刘备大婚在即,赵云与荀练双双离开桂阳,暂借鲁肃宅邸,准备参加联姻喜宴。
夜晚之时,赵云批案依旧,荀练这厢则是翻着书籍,但是看起来十分不专心,东走走西踱踱。终於赵云忍不住抬头问道:「怎麽了,如此焦躁?」说着不禁笑了起来,「又不是你要结婚,你担心什麽呢,『夫人』?」夫人二字刻意强调,惹得荀练一阵脸红又是好笑。
「子龙,我说这些话你可别生气。我还是觉得,蓉公主不会老实跟主公走,孔明先生也不会下手杀蓉公主,他根本就没有办法下手杀她。即便是你们联手,我就怕孔明先生到头来反叛,咬你一口,到时候只怕你有生命危险。」荀练考虑了很久,还是决定说出来。
「何以见得?」赵云微笑看她,荀练也恁地可爱,他怎麽舍得对她发脾气?
「孔明先生对蓉公主的感情不是一般,」荀练在瞒着赵云期间,跟诸葛亮通信,只觉得诸葛亮字里行间里尽是矛盾,对张蓉又爱又怜悯,有畏惧、有同情、更多的是爱恋,「而且我看不出来蓉公主在想些什麽,她那个样子太深沉,我猜不透。」无光的眼神,与郭嘉如出一辙。
「喔,你在担心我生命安危啊?怎麽以往不担心,现下反而担心起来?以前不都像你父亲那样,天塌下来都没在害怕的吗?」赵云笑着欺近荀练,男性的吐纳气息吹得荀练脸颊酡红心跳加速,「还是是怕孩子没了父亲?」
「人家大婚,你在这边生命安危什麽的,什麽乌鸦嘴?」荀练瘪瘪嘴,「况且我担心你的生命安危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只是这回的敌人比较强悍些罢了。」
「是你自己先开了这话题,杀不杀蓉公主,对我而言,一点影响也没有。」赵云微笑,摸摸荀练的头发,荀练的头发柔顺细软,十分好摸,「我知道你担心我,我会保住性命平安归来的,毕竟,我这性命还是你给的。」说着,赵云轻轻握住荀练的手,放在掌中磨蹭着。
「子龙,我不是对你的武艺没信心。」荀练站起身来,双手环抱赵云的颈子,在他的颈间像是猫儿在撒娇,「我就舍不得而已。」说着踮起脚尖来想与赵云保持平视。
赵云见荀练踮脚,连忙打横将荀练抱起,荀练的宽大白袍在烛光映照下,里头的衬兜若隐若现,赵云叹了口气说道:「好歹替我这个做丈夫的人想想,穿得太单薄,而且不要老是踮脚尖,走路四平八稳的不是很好吗?」
荀练被赵云抱到榻上,赵云细心替荀练脱了鞋子,荀练被他的举动逗笑了,忍俊不住说道:「怎麽这回像个老妈子一样了呢?我的身孕超过四个月了,不会有什麽变数了,只是踮踮脚而已就紧张成这样子,我也不是那种蛮横硬闯活力十足的家伙,没什麽好担心的啊。还有最近叹气声变多了,跟我在一起不快乐吗?」荀练苦笑着看着赵云。
其实荀练知道赵云叹气的缘故。又想要破除与江东同盟,从周瑜体内取出蚀心蛊解药,这对自幼崇尚圣人君子的赵云来说是一大挑战,那日混在曹军中偷射了一箭已经完全违背了赵云的原则。为她牺牲至此,荀练感动之余,还是可以感受到赵云的矛盾。
「跟你在一起很快乐,小练。」赵云说道,灭了烛火,徒留桌案上一盏,要荀练早早先休息,「所以我想要未来也是这样子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