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时间,赵云果真依言回来,此时荀练正在替身上的伤口换药,一听见赵云开门声音,连忙叫道:「子龙别进来!」
赵云暧昧一笑,紧紧地掩上门,看着荀练躲到屏风後方,他也转身背对荀练。
荀练听见赵云掩门声,本想开口咒骂,但是偷偷转头,却发现赵云还真的乖乖地背过身去没有偷觑她。
啊,果然她才是真小人啊!
荀练暗咒自己蠢笨,又暗咒赵云不解风情,这时候不是应该要有偷窥欲望的吗?是自己女人魅力不足?还是赵云当真木头得无可救药?然而今天下午调戏自己的人真的是赵云啊。百般矛盾在荀练心中跑着圈圈,荀练的绷带越缠越慢。
「好了没?」赵云悠悠地问。
荀练手忙脚乱,只见绷布的底边绕到了背後,已经没有布了,顿时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赵云叹了口气,说道:「我帮你绑吧。」
荀练大惊抬头,只见赵云还当真转过身来,连忙叫道:「你犯规!」
赵云摊手说道:「绷布绑到了底吧?在身後不好打结,我只是替你打个结而已。」
荀练百口莫辩,只好转过身去,拉着绷带寒声道:「除了绑布之外其他地方不可以乱碰。」
赵云说道:「不是说当神医阅男人胴体无数,怎麽轮到你这边就这般扭捏?」说着伸手接过绷带,细心灵巧地替她紮了一个结实的结。
荀练怒道:「本来以为你是正气凛然之人,什麽时候学得这般油腔滑调的!!!伪君子!!!」
赵云打好结之後松开手,退了两步,波澜不惊地淡声说道:「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副笑脸笑不进眼里,笑中藏刀,可怖至极。」
荀练眯起一只眼,说道:「『笑中刀』正是荀彧的浑号,我就是他女儿,不像他该像谁?」
赵云也不甘示弱,整个游刃有余,端坐案几前,打开食盒,盯着盒内的饭菜,懒得看荀练一眼,说道:「『积习常恶照样不善』,前天刀门掌门赵不善正是我父亲,我就是他儿子,不像他该像谁?」
荀练抽了好大一口气,说道:「你整个变了!」
赵云耸耸肩说:「近朱者赤。」但是眉眼间带着笑意。
荀练说:「你竟然可以让我哑口无言!」
赵云说:「是啊,你竟然可以让我辩才无碍。」
荀练心下光火,完全不想再理会赵云,而且暗暗觉得赵云之前的正气凛然全部都是装出来的,这个人根本是白皮黑骨。一气之下觉得伤口疼痛,吸了一口气。
赵云听见荀练吃痛声,连忙起身急问:「怎麽样!?是绑太紧吗?会不会疼?」
荀练怒嗔道:「被你气出疼来。」
赵云哭笑不得,自己也觉得今天做得过火。以往压抑过久,今日整个人玩心大起,被荀练百般调戏之後,不知道哪一个窍门突然大开,变得放松又自在,开始会跟荀练打情骂俏,一方面也觉得与荀练嬉闹的自己好像一个纨裤子弟,想了一会儿,敛起笑容说:「以後不会了,对不起。」
荀练看他正经,当下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可是又觉得他今天这样竟然也是很可爱,沉默一会儿,撇过头去,吞吞吐吐说道:「就偶一为之就好了,别像平时那样严肃,我会别扭。」
赵云哈哈大笑,只觉得荀练微微噘嘴的样貌甚是可爱,端了白粥放到荀练面前,自己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