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四人约在火车站,准备前往平溪收集地理报告的资料。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杜妍伶从口袋拿出手机按下按键,原本漆黑的萤幕突然亮了起来,上头的时间是早上十点十五分,她皱眉,距离约定的时间已超过四十五分钟了,就是迟迟不见吴佳苗的身影,连半通电话或简讯也没有。
「会不会是睡过头啊?」杜妍庭问。
昨天,她们四人的相处模式跟平常没有太大的差异,吴佳苗也到了歉,说不是故意的,请她们别放在心上,而杜妍庭也真的没在多想,单纯的以为她是不小心迟到。
「不知道,还是我们自己去,不等她了?」赖亚芹反问。
彼此对视了一下,发现杜妍伶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好不习惯。
她若有所思地盯着手机,就连萤幕暗了都没注意到。
直觉告诉她没那麽简单,一定有问题。
其实早在八点钟的时候吴佳苗就起床了,盥洗完毕最多也不超过半小时,这段时间里,她先是到早餐店悠闲地吃着早点,接着回到家中躺回已经没有温度的被窝,毫不在意其他事物地滑手机、看电视,自由自在极了。
抬头瞄一眼时钟,她笑了,皮笑肉不笑的她令人看了全身颤栗,所幸屋内只有她一人。全世界应该也只剩下她猜得到自己心里在打什麽主意吧?
不对,还有一个人──杜妍伶。
「差不多该出门了。」
不远处,吴佳苗停下脚步,从休闲包拿了一罐开水,倒了一些在手掌心往浏海洒去,再稍微弄乱衣服,朝三人方向跑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晚来了!」她弯腰微蹲将手撑在膝上,抬起半颗头呼气,满头的大汗让她看起来就像是一路上用跑得赶来集合。
「还以为你怎麽了,怎麽迟到那麽久啊?」
「我们还在想要不要把你丢下呢,你刚好就来了。」
杜妍庭和赖亚芹几乎是同时开口说话,语落赖亚芹递了袖珍型卫生包给她。
「真的对不起!」她接下,除了道歉的话什麽都没说,像是在刻意隐瞒。
许久,杜妍伶才出声,「为什麽不打电话?」
她语气出奇的冷,闻言,吴佳苗被她这模样吓到,眼神飘忽不定,脑中闪过无数个理由,最後她却说:「你们也没打给我不是,所以我就在想是不是我记错时间。」
「请问迟到的是谁?」
「我......」吴佳苗一时语塞,她没料到杜妍伶会突然变另个样子,有点愕然。
不管怎样不能慌,要镇定、要站得住脚。
「迟到的理由?」说话的口气越来越淡,彷佛吴佳苗根本不是她的朋友。前天晚上她几乎没什麽睡,她想过了如果她真的是在针对杜妍庭那她们也没什麽好说了。
只不过这仅仅只是猜测罢了。
但如果是真的又是因为什麽?她不懂,难道这些日子以来建立的感情都是假的?
本来说好今天提早出门可以提早结束,剩下的时间还能够在到附近绕个几圈,现在全被打乱了。
「可以不说吗?」为了不被人查觉怪异她咬唇敛下眼。
见吴佳苗这态度,杜妍伶真的觉得她有问题,到底有什麽不能说的?可既然她不说那再怎麽都问不出来只好索性放弃,暂时放弃。
「好了啦,反正佳苗也来啦!小伶不要生气。」杜妍庭开口打圆场,再扭头对吴佳苗微笑:「你下次要记得打给我们啦,我们等你等好久呢。」
「对不起,是我太急了,我担心你出了事没办法连络我们,我不是故意要这样跟你说话的!」轻握她的双手,杜妍伶一改方才冷淡的样子表情满是愧疚。
「是我不好啦。」暗自松了一口气,吴佳苗还以为就要被看穿了。
火车驶进月台,杜妍伶是最後一个上车的,前面是杜妍庭,在上车前说了她一句「白痴成这样,被骗还傻傻相信」,音量的大小刚好足以让吴佳苗听到。
她肩膀轻轻震了几下。
其实那是杜妍庭信任杜妍伶,也相信其他人。
中午时分才到了平溪,由於某位杜妍庭小姐表示先吃个饭,吃饱了还有力气干活,要不然她们还真想直接找资料呢,看来晚上只能去最近的十分瀑布,然後回家。
「干麽、干麽?看你一副失恋的模样,怎麽,还在生气?」杜妍庭伸出食指在杜妍伶脸上戳了几下,有时真的很羡慕她那光滑的皮肤,同样一张脸怎麽肤质就偏不一样了?想到这里她就又多戳了几下,力道也渐渐加重,杜妍伶吃痛地拨开她手。
「都是我,让你们担心,小伶也不会不开心......」她自责道。
杜妍伶摇头,「我什麽都没说呢,你们女人老爱乱脑补,就不能正常点!」
「咳咳,我说你啊其实是男的吧?」赖亚芹忍住憋笑,乱调侃一翻。
「原来我是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啊!亚芹你就笑出来啦,不会取笑你的,因为我也想大笑哈哈!」一个不够又一个来添乱,可以的话最好不要再有第三个出现。「佳苗你也说些什麽啊?」她推了推吴佳苗肩膀,丝毫感觉不到对面女孩散发出一股杀气腾腾的气息。
「呃......我是觉得小伶是男的也是ㄧ位美男子。」她乾笑。
传来的杀气又加重了ㄧ些。
吸气、吐气、吸气、吐气,重复了好几次这个动作杜妍伶的眼神稍稍和缓了一些,「是太久没被打?嘴巴又痒了?待会你们记得多、吃、点、啊!」
「不闹你总行?」杜妍庭不停咯咯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