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篮球社与女子篮球社,本应不是对立的存在,但为期一个月的施工改变了这两个团体的关系,学校要重新整顿运动环境,使得学校只剩下一个篮球场。
依照公平原则,两个同为学校的社团因当轮流使用场地。但祸不单行,女子篮球社的教练偏偏在这时请了产假,跑去生小孩去了,男子篮球社的教练又懒得管事,使得两个同是学校的社团,如今为了抢练习场地的事情吵了起来。
「在吵什麽?为什麽还没开始练习?」
一个金发刺蝟头的男生走到篮球场,此人衣衫不整,将外套披在肩膀上,衬衫没紮在裤子里,上头的扣子也少扣两颗,胸前的口袋,还有一盒突起物及一支打火机。
「啊,社长,女篮社又来跟我们抢场地了。」
「靠!又为了这种鸟事?」金发男一听怒斥:「一次、一次、一次、又一次跑来乱,你们烦不烦呀!到底是想怎麽样!」
这一吆喝,让许多女篮的女生退步,毕竟这位篮男的金发社长也是恶名昭彰的不良份子。
「之前就讲了男女篮都有权利练习,你们才搞不清楚状况吧!」不过带头的女生却没屈服。「而且你们占了球场根本没在练习,要打混到其他地方啦!」
勇气十足的女学生是女子篮球社的社长,俐落的蓝色短发、不输男生的身高、浓浓的眉毛,让她有几分刚阳的气息,再加上有话直说的性格,使她在女生之间颇受欢迎,不过她同时也有令同性称羡的好身材,特别是上围的部分。
「谁说我们没在练习?」
「哼,拿着球在场上打闹嬉戏,这就是你们的练习?」
「那是社团活动的一部分,说起来,篮球本来就是男人的运动,女生要玩家家酒找其他地方去。」
「什麽扮家家酒!女人也有打篮球的权利,现在是两性平等的时代了!」
「哈!两性平等?篮球是个粗暴的运动,力气大、身材又魁梧的男生打篮球才不会受伤。而你们……噗噗,弱不经风的模样,我看打羽毛球差不多吧?」
金发男凶神恶煞、一一环视在场所有女生,被他盯上没有不移开视线的,除了女篮社长以外。
「笑话!篮球讲究技术,不光靠蛮力而已,我们女篮绝不输你们男篮社的人。」
「喔~」金发男挑起眉毛。「居然你这麽说,不然我们挑一场如何?输的就给我滚出篮球场。」
「来呀!谁怕谁!」
这话一出口,金发男露出一个得逞的奸笑。
「那麽你们要派谁~出来跟我们比呀?」
「哼,我们随便找几个人,都可以……」
女篮社长想找队友声援,却发现一回头,看到的尽是一张张胆怯的脸。
「喂!你们怎麽了!不要畏畏缩缩的呀!」
「社、社长,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不要跟他们冲突……」
有人劝退了。
事实上自男女篮有争执以来,女篮社的成员经常被男篮社骚扰,毕竟他们跟了一个不良社长,胆大妄为,打篮球的手段尤其肮脏,小动作不少,除了社长,其他人都不愿意跟他们起冲突。
「不可以!我们现在被小看了!软弱只会让对方变本加厉!」
女篮社长大喊,但被她看到的人,却都将视线移开。
「看来是你领导无方呢?居然没有人愿意跟社长站在一起?啊?」金发男笑了,满怀恶意的笑法,还带领所有男篮一起嘲笑她们。「怎麽样呀?没人出来就是你们不战而败罗?」
「谁说没人?」
有一个声音介入两人交谈。
「芙芙芙,爱与正义的使者,卡小芙华丽登场!」
格外开朗的音调,开口之人正是卡芙,他摆出不知道战队还是魔法少女的姿势,露出一副很了不起的表情,只是他踩在垃圾桶上,其帅气程度减退了几分。
「就让爱与正义的使者卡小芙,加入人手不足的女篮社,将你们打得落花流水吧!」
「蛤?」金发男皱起眉头。「你这个不男不女的跑来凑什麽热闹?」
卡芙虽然是男生,但总给人女孩子的形象,再加上行为举止怪异,在学校算小有名气。
「『女子篮球社』的意义懂不懂呀?女孩子才能参加啦!」
人类是思考很简单的生物,当一个人想攻击对方,却又没有明显缺失时,就会指责对方的特徵标签:胖子、宅男、不男不女之类的。
不过卡芙没理会金发男的调侃,反而露出狡猾的表情笑道:
「你是怕了吗?说的也是,输给女篮已经够丢脸了,如果还输一个不男不女……传出去了真是颜面尽失贻笑大方呀!芙芙芙!」
碰哇啦咚咚咚……
金发男一脚踹翻了装篮球的篮子,此举吓坏了现场所有女生。
「你他妈有种,我就跟你比。」
「这样才爽快,2V2,就这样决定了。」
「卡芙,抱歉,把你牵扯进来……」
在比赛前的空档,女篮社的社长才有机会跟卡芙讲话。
「没事没事~也不是纯六的错呀?」
很有男子气概的女生纯六,与较女性化的男生卡芙,两人都拥有与众不同的特质,也算是惺惺相惜,两人认识没多久就成为好友,这也是卡芙跳出来替女篮说话的原因。
「而且我只是不想继续看理论书而已。」
「……嗯?」
「啊~我在自言自语,不用管我,哈哈。」
「……都怪我,没有能力领导众人……」
才说到一半,纯六的嘴就被卡芙用小手堵住。
「讲这种丧气话不像纯六唷?」卡芙对她眨眨眼。「反省就留给之後,现在先专注在击溃眼前的对手吧?」
「……说的也是。」卡芙的话让纯六重新振作起来。「谢谢你,卡芙。」
「客气了客气了~」
二对二的篮球赛开始了。
比赛时间十分钟,以得分高者为胜。考虑到人数与效率问题,仅使用半场场地,却维持传统比赛跳高抢球的程序。金发男找的是男篮社最高的社员,有两百公分高,在身高差距的优势下,男篮抢到先发的第一球,却没有维持很久,纯六一个假动作,迅雷不及掩耳抢到金发男手中的球,传球,卡芙一个漂亮的射门动作,抢先拿到第一分。
「好呀!」
在围观群众的欢呼下,纯六与卡芙相互击掌。
不过,好景却不长。
毕竟男篮有一个不良社长。
「呀!」
一个小小的悲鸣声,纯六守篮的动作不自然地往後退一大步。在没人防守的情况下,两百公分男很轻易地带步上篮。
「你……故意摸我胸部!」
「说故意也太难听了吧?」金发男立刻护航。「篮球本来就是粗暴的运动,推挤也是难免的,挤输人家是你太软弱的缘故。」
「……尽耍些小动作!」
「没有本领赢就含血喷人吗?逞口舌之快倒是挺会呀?」
「你们……!!」
「好了好了~」卡芙赶紧压着纯六。「别跟他们计较。」
「可是!」
「你现在生气就中了他们的计,听我说……」
卡芙在纯六耳边悄悄讲了几句,好不容易安抚她的情绪。
当一场胜负,有人摆明不遵守比赛规则,该怎麽办呢?
论技术,是纯六与卡芙略胜一筹,但金发男与两百公分的小动作层出不穷,其几乎冲着纯六傲人的双峰,一有磨擦就说是「无法避免的碰撞」,又强调「篮球本来就是粗暴的运动」。
纯六是一忍再忍,因为她只要一计较,彷佛就会承认「篮球是个男人的运动,并不适合女人」。
裁判是篮男的人担任,对小动作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视而不见的程度,很可惜的女篮又不敢跳出来吭声,在这种不利的条件下,分数一分一点地拉开。比赛来到第六分钟,两队已经差距了整整十五分。
阴险的举动仍在继续,这一场两百公分男紧盯着卡芙,卡芙进一步,他跟着进;卡芙退一步,他也跟着退,就是黏着自己。说也奇怪,金发男抢到球後迟迟不进攻,一直在三分线外围游走。
你个不男不女的。两百公分男内心想着。就算你再怎麽像女生,是男人都有与生俱来的弱点,待我找到机会,就踢爆你老二……
金发男有动作了,一个界外射篮。
但这一球很明显就是偏的,球撞到篮框、反弹了两下,篮下的人准备抢篮板。
这个时候,两百公分也同步行动,他没在看球,反而盯着卡芙,粗旷的腿就往卡芙两腿中间用力抬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没有男人能避免要害被踢击的强烈痛楚。
就算他,身高有两百公分也是一样。
「好险好险,差点就被踢到了。」
虽喊着好险,但卡芙一脸轻松,彷佛早就料到会发生什麽事情。
「恶、恶意犯规!」
刚刚像是瞎了的男篮社裁判,指着卡芙大喊着。
「唉呀唉呀,说恶意也太难听了吧?我看到这个大个儿朝人家的要害踢来,回避不及才撞上他的,毕竟篮球本来就是粗暴的运动,推挤也是在所难免的吗?」
「……油嘴滑舌!」
「下一句是……『没有本领赢人家就含血喷人吗?程口舌之快倒是很会呀?』」
卡芙虽然跟裁判说着,眼神却是看向说过这些论调的金发男。
「还是说~你们家的裁判有两套标准~?」
金发男手一挥,男篮社的裁判才闭上嘴巴。
由於两百公分口吐白沫,被换成一个轻快的小个儿上场。不过小个儿胆子没两百公分大,又知道卡芙会来阴的,动作始终畏首畏尾。
在卡芙与纯六的合作下,分数逐渐追上,到最後三十秒,两人终於追到只差两分,再一个三分球,就能为这场闹剧画下句点。
金发男决定亲自盯着三分线外的卡芙。只要坚守三十秒,就是男篮的胜利。
但这样太便宜卡芙了。
金发男已经决定,要在篮球场上教训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
「你的眼神不太乖唷?」卡芙边运球,边与金发男对峙。
「你误会我了吧?我可没什麽企图,只是……」金发男露出邪恶笑容。「毕竟是粗暴的运动呀,有什麽意外也在所难免,不是吗?」
「这个像犯罪宣言的台词是怎麽回事~?」斗大的汗珠从卡芙头上流下。
「你想太多了而已吧?」金发男甚至没有隐藏他狰狞的笑容。
准备射篮!……其实是假动作,卡芙以一个高低的动作为饵,下一刻已经侧身旋转打算突破金发男的防线。
就在此时,金发男硬生生地冲撞卡芙,他根本没在看球,视线锁定的是卡芙脖子下方一块突起之地,然後瞄准之後用他的大拇指……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卡芙没有躲过这个阴险的攻击。
锁骨被人用大拇指强压的痛楚,就像触电一样直传神经脑髓,卡芙痛到在地上打滚,像个小孩子,挥舞着四肢大声哭喊: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妈~~~~~」
没有人能无视那凄惨悲凉的叫声,卡芙哭天喊地的模样,说有多惨就有多惨,金发男却露出得意地笑容,心想:总算让你个死人妖尝到教训……
乓!
当所有人目光都在卡芙身上时,有一个声音阻断金发男的思考。
身为篮球社长的他,不可能不认得那个声音。
回头一看,纯六的双手挂在篮框上,整个肢体轻轻摇晃着。
篮球呢?早就穿过篮框,掉在地上了。
那是灌篮的声音呀。
卡芙佯装被袭击,不知何时已经将球传出去,而纯六就趁所有人都被尖叫声吸引时,轻轻松松灌篮得分。
原来他们早就串通好了……
「时、时间到!」
为了预防裁判作弊,盯着手机的女篮社员赶紧大喊。
同分,没想到会被拿回同分。
「……好呀!那就来延长呀!」
我就不信你还有办法打!金发男在心里怒喊。
「等一下……」躺在地上的卡芙却举手高喊。「犯规……恶意犯规……」
卡芙勉强将衬衫的扣子解开,露出自己的锁骨,原本白皙漂亮的骨线,如今被压成紫红色。
「这不是推挤会有的伤害吧……」
那个伤实在太过明显,裁判一不小心就同意了,他一同意,立刻遭来金发男的白眼。
没办法,只好进入罚球。
不过以他这个状态,是绝对不可能投进的。
但金发男又错了。
卡芙虽然浑身发抖、瞄准了很久,但球仍不偏不倚射进空心的篮框里。
「芙芙芙,这样到维修结束为止,篮球场的使用权就归女篮社所有了。」
在那一刻,场上响起少女的欢呼,所有的女生都为卡芙喝采。
在纯六的搀扶下,卡芙不畏金发男,对男子篮球社做出胜利宣言。
不过,卡芙心里却盘算着。解决是解决了,可是对方绝对不会善罢干休呀……该怎麽办……
「别、别开玩笑!」
看吧?
心中的OS都还没告一段落,金发男就指着卡芙大喊。
「我不承认!这种下三滥的胜负我才不承认!」
「下三滥的是你们吧!」纯六立刻回呛。「卡芙都伤成这样!」她指着卡芙锁骨的瘀青。
「哼!早讲了篮球是粗暴的运动,说起来,卡芙根本就不是女子篮球社的人,他凭什麽替你们打?」
「比前不说,比後才讲,你是事後让女生怀孕?不打算负责的烂男人吗?真肮脏!」
「对呀对呀!」「不承认比前就要讲了呀!」
纯六的一句话莫名获得其他女生的共鸣,你一言我一语地跟着附和。卡芙心想要是你们当初有人跟纯六组队,也不会有这个问题呀。另一方面,他也注意到金发男被数落後,有一种不同的情绪正在升温,看似是针对被责骂的点感到非常愤怒,你是以前被人狠心抛弃过吗?
「通、通通给我闭嘴!」
果然,金发男受不了了,抓住纯六运动服的衣领。
「反正我们男子篮球社要练习,女生给我滚一边去!」
这一刻,所有女生都安静下来了,卡芙心想刚刚不是都很呛吗?怎麽要打架又都闭嘴了?只有纯六摆出「怎样?要干架吗?来呀!」的气势。
男篮社虽然行为不良,但说团结倒挺团结的,相较女篮社却只有纯六打算应战,人数压倒性的不利,该如何才能全身而退……
「你们在干什麽!」
一个人的吆喝声从操场对面传来。
「靠!是雷公教官!」
雷公教官,这所高中两位生活指导教官之一,以讲话大声闻名,故学生私下这麽称呼他。本来想打架,但看教官来了,谁还敢动手?有些人见苗头不对,转身想烙跑。
「男篮跟女篮,一个都不准走!我过去要是少了谁,直接小过一支!」
不愧是教官,知道怎麽对付小鬼,他这一喝,所有人都不敢乱动,可是卡芙没漏看金发男在一瞬间露出的奸笑。
「放学时间已经到了,你们在这里干嘛?」
「教官,女篮社霸占篮球场,不让我们练习。」
「什……」
没想到金发男恶人先告状,纯六一听,气得说不出话。
「而且卡芙穿着制服还跑来打球,教官你看,这是违反服装仪容了吧?」
雷公教官瞪了卡芙一眼,他的眼神就像闪电一样犀利。
「卡芙你为什麽着制服在操场?」
「……我忘了,嘿嘿……」卡芙只能吐着舌头回答。
校规有一条规定适合的场合穿适合的衣服,运动时穿运动服,其他时间一律穿制服,雷公教官对服仪特别严格是全校都知道的,卡芙从小说社赶过来,哪有时间换衣服?
「等等跟我到教官室!」
「教官!卡芙没有错!他只是帮我们,而且你看他的锁骨……」
纯六立刻想替卡芙辩护,但卡芙却一只手挡着她。
「没关系,我去一趟教官室而已。」
「但是!」
「话说回来,你难道没有扰乱风纪吗?」此时金发男又开口。「有那淫荡的两颗奶子在篮球场上晃呀晃的,不是在诱惑人对你不轨吗?」
他的语调是最下流的语调,眼神是最污辱的眼神,金发男对纯六的女性特徵穷追猛打,已经到过份的程度。
「给我注意你的用词!」
对此,教官只是斥责他一声。金发男敷衍地回应「是,是~」教官就没再开口,反而对纯六说:
「你等等也到教官室。」
「王八蛋!太夸张了!谁要听你个狗屁教官……」
「纯六!好了!」卡芙几乎是用尽全身力量才拉住纯六。「不要反抗教官!你想被记过吗?」
「可是他!」
「只是服仪的问题,被念一下而已,最多一个警告,被你闹下去女篮社还要练习吗?」
卡芙这样讲,纯六才抑止住冲动,随然她仍恨不得揍教官一拳。
而雷公教官就当一切没发生过,拍响两声手说:
「其他人就地解散!早已过了放学时间,不准给我校外溜达,直接回家!好了!解散!」
所有人都被教官驱离,就卡芙跟纯六两个人留下,先是卡芙,现在是纯六,他们分别进教官室,被念了好久,直到天空都从橘黄染上一层黑,纯六才从教官室走出来。
「呼~~总算念完啦~~纯六我们回家吧。」卡芙立刻上前迎接她。
「你……在等我吗?」
卡芙进教官室五分钟不到,纯六进去快半个小时,她以为卡芙早就回去了。
「天快黑了嘛,让女孩子一个人回家很危险。」
「……你看起来比我危险吧?弱不经风的,打架第一个会被打死。」
虽然讲着笑话,纯六脸上却丝毫没笑,像是小时候兴高采烈跟家人说「我长大想画漫画!」却被家人打枪「画漫画能干吗?又不能赚钱。」那种毫无道理,却又不得不遵循的表情。
「王八教官!讲他妈一堆废话!」
还没走出校门,纯六就破口大骂。
「你知道吗?他居然站在男篮社那边!说什麽女生该有女生的样子,不要玩那种野蛮的游戏,应该要跟注意形象。我真不敢相信那种人会是生活指导教官!」
「啊~怪不得听你在里面吵。」
「废话!他讲那种重男轻女的观念,我哪能忍受呀!操!要不是他是教官,我他妈早就揍他了!」
「唉呀~有些长辈就是观念比较固执嘛,教官也没恶意。」
「屁勒!他说我的胸部跑步会抖动容易引人遐想!居然跟金发男一个鼻孔出气!我看他们根本串通好了吧?」
「啊……纯六的胸部太大了嘛,男人就是思考单纯,一看到胸部,六亲都不认了。别跟臭男生计较。」
虽然卡芙自己也是男生,不过纯六没吐这个槽,她知道卡芙是为了缓和气氛才那样说。
「……啊你勒?教官讲你什麽?」念头一转,纯六关心起好友的状况。
「我是没被讲什麽啦。」卡芙一派轻松地说。「只是被打一巴掌而已。」
「……他打你!?」纯六停下脚步。「太夸张了!他居然动粗!告他!他体罚学生!告死他!」
「啊,说溜嘴了。」卡芙小声嘀咕,赶紧安抚他好友。「没事!没事!被打一下而已,也没记过警告的,便宜了,不需要搞上法院。」
「那不然去爆料会社投诉,或匿名投给水果周刊。」
「没关系啦,我觉得没关系,所以你也别气了。」卡芙压着纯六拿出的手机。「而且那麽做只能发泄心情而已,也不能解决问题。」
「不然你说怎麽办!」
「嗯……」被纯六这麽一问,卡芙开始沉思。「我想想唷……」
瞧他一会儿用手轻抚下巴,一会儿又玩弄自己的头发。
「啊!我想到一个创意点子了!」好一会儿,卡芙弹着手指说。「我知道一家新开泡芙店,我们一起去吃美味的泡芙,忘掉这些鸟事吧?」
纯六听着卡芙所谓的「创意点子」,好一段时间才开口:
「……你想半天就想到这个?」
「你吃过捷运站旁那家新开的泡芙吗?」
「……是没有。」
「我跟你说,超好吃!好吃到会掉泪的程度,今天大放送,我请客。」
纯六觉得卡芙摆明想转移注意力。
但她仔细想想,卡芙根本是局外人,不但被牵扯进来,如今还表示愿意请客让自己消气,想一想也觉得不好意思。
「唉,我要是有你一半乐观那有多好?」
「唉呀,生气可是美丽的大敌唷,会长皱纹的。」
「我才不怕长皱纹。……倒是希望多长点肌肉。」
於是他们改变路线,往捷运站的方向走。
但,他们却没如愿吃到泡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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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连载直冲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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