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又是反常的在正确时间到校,上午的课程也安份守己,一切作息正常。赤羽业乖巧的像只已被成功驯服的家猫。
却让所有老师都惊诧不已,一下课就在办公室内你一言我一句地表达对此事的看法。有人说校园小流氓醒悟了,决定要乖乖接受教学。也有人说最近外头恶势力变得更加泛滥,让赤羽业不得不回学校避难。
各种说法比比皆是,却没有一个是经过本人证实。因为尽管听话的回来上课,脸上的表情却像在无法还击的状态下被群殴,或者简单点说,就像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告白,却被狠狠拒绝并吃了计巴掌的青涩少年。在这样既凶狠又无神的矛盾眼神下,比起平时更加的没人敢轻言靠近。
没人知道发生什麽事,不过大概连赤羽业本人也不是那麽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麽。
他只觉得焦躁不安,一会儿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发呆,一会儿又卯起来埋头算起数学。人在心不在,但总算有点正常学生的影子了。不过赤羽业可不觉得这样正常,怪异的很,他非要找出原因不可。
捱过了上午烦闷的课程,已经破例待在教室超过半天的赤羽业再也坐不住了。中午时间他连饭也没吃就溜到操场旁空旷无人的角落,享受已被他抛弃许久的清新自由。
依着大树,他盘起腿,看着无边无际的天空,想着自己往後该何去何从。
各项科目成绩都相当优异—即使品性不良—但没有丝毫缺点的优秀脑袋却从来没认真想过将来的自己要做什麽、想做什麽。他一直觉得只要生活过的轻松且不要失去些许的乐趣就好,没有什麽多余的物质需求,赤羽业可以说是个相当实际且不贪图於未来的人吧。
却也因为没有丝毫的偏科行为,每个科目都是顶尖再顶尖,使得他无从去专注并投入热情在其中一项,也导致他失去了「兴趣」这门学问。不过本人倒是没有发现,或者他早就知道了只是毫不在乎与关心。
也许是今天一大早异常的行为—像个正常学生上课—让赤羽业此刻也开始思考如此正经的问题,但绞尽脑汁一番却得不出什麽结论。平常的他会就这样算了,放着不知道答案的问题在那发烂,因为是不会影响目前的问题。但今天的他就是与平时不同、相当不同,而且更加固执。皱紧眉头瘪着嘴,虐待着聪明的脑袋想不出半个解答。
忽然一声不像人为引起的巨响打断了他的思绪,也拯救了他快全军覆没的脑细胞。
侧耳再次倾听,半秒後,巨响又一次传来,而赤羽业也掌握了来源方向。是在离操场不远、校园最西边的独栋任科教室大楼。
非主科的课程通常会在那进行,像是电脑、家政、室内体育,也有专门的老师会在这个拥有专属教材的教室,培养有天份的学生让他们更掌握自己的艺术专长。
那声巨响着实吸引了赤羽业的好奇心,而他现在正好无聊的很,急着找乐子做。轻巧的站起身,他甩着背後那条无形却俏皮的恶魔尾巴,往教学大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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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层层的探索,好似寻宝一样,让赤羽业乐此不疲。
也许下一个转角就会碰上什麽好玩的事情,又像是在电视游戏里,他正闯入充斥着敌人的邪恶大本营。这可让他一早上的沉闷情绪一扫而空。
终於在逛完以下楼层、踏上最顶楼—七楼时,他发现了端倪:七楼是专属理科的实验教室,各项设备齐全、用具完善,让对化学理化有兴趣的学生能在这里进行属於自己的研究。而在其中一间实验室,正冒出浓浓灰烟。
他彷佛找到了失窃已久的海盗宝藏,亦或是正面对着终极大Boss,赤羽业抱着兴奋且谨慎的心情往那间看似出了很大问题的教室缓缓靠近。
浓烟渐渐散去,在他跨步踏进门槛的同时,一抹身影依稀瞥见。
待阻碍视线的灰烟完全散开,总算得,一清晰背影终於印入眼帘:是那位一头紫发、绑着双麻花辫、带着俗气圆框眼镜的女孩—奥田爱美。
赤羽业在得知实情的同时傻住了片刻,这是他想也没料到的结果,因为这位女孩就是造成他今日异常行为不断的罪魁祸首。
而那位毫不知情的犯人,缓缓旋过身,扶了扶因爆炸斜歪了的眼镜。
「赤、赤羽业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