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只想悄悄對你說(原:甜蜜的白風季節) — 【100留言番外】那一年,我和我的鄰座初戀(下)

那是白苡茵小学五年级的时候。

她在校内语文竞赛的演讲项目得了冠军,评审老师说她表现非常好,比六年级的演讲冠军曾绮书还要出色,很可能派她去参加市级竞赛,为校争光,没想到,负责指导学生参加演讲比赛的老师,这样跟她说——

「苡茵同学,这次全市语文竞赛的演讲比赛,我们还是派二班的曾绮书代表本校⋯⋯白苡茵,你讲得很好,可是⋯⋯老师担心你爸妈没办法陪你每天练习,曾绮书的爸爸是大学教授,妈妈是国文老师,可以帮她写很棒的演讲稿⋯⋯」

白苡茵心有不甘,仍然乖巧地点点头。

回家後,父母比手画脚地问她,什麽时候要去参加全市比赛,他们会买新衣服让她比赛时穿,白苡茵流着眼泪解释,「老师说,六年级的比较有经验,明年才会派我去喔!」

到了市级比赛那天,白苡茵一如往常到了学校,却看见有位陌生的老师,匆匆忙忙地来找他们班导师。

班导师唤来白苡茵,跟她解释。

「苡茵,刚刚那位是负责指导作文比赛的张老师,但是本来要参加比赛的六年级学长临时肚子痛,没办法参加,问了好几位作文比赛前三名的同学,大家都说没有心理准备,不要参加——苡茵,你作文也不错,毕竟演讲要出口成章,作文也要写得好,你就去帮忙参加比赛,好不好?没得名也没关系,尽力就好⋯⋯」

白苡茵点点头,明明知道自己临时去比作文,只能当炮灰,她就是很想去全市语文竞赛现场看看,她错失过的场合到底是什麽模样⋯⋯

到了比赛场地,香城国小的桌球馆,白苡茵坐定位後,才发现自己竟然没带修正液!

邻座的选手,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生,笑着把自己的修正液借给了她。

白苡茵发现他耳边特殊的装置,身为聋人的子女,她很清楚这是什麽。

她比了比自己的耳朵,正要跟他聊聊助听器,试场老师宣布比赛即将开始,请选手保持安静。

很快地,试场老师揭开了比赛题目,每个人都专注在自己眼前的稿纸,偌大的桌球馆,只有写字的沙沙声。

白苡茵拿到了这瓶修正液,原本不安的心情也笃定下来,平常她都是一开口,就有无数的字句从嘴里吐出,编织成流动的声音故事;她第一次,觉得手中的笔,和自己的嘴,一样能够编织流动的故事,只是,这是没有声音的。

她不得不对邻座的男生,投以感激的眼神,她心想,等比赛结束,她一定要问他是哪所国小的学生,还有,他叫什麽名字。

一个半小时的比赛很快地结束,当老师宣布停笔收卷的那一刻,白苡茵感到全身虚脱。

她把修正液还给这位同学——本来她想在瓶身写上自己的名字和电话,但是她有点不好意思——她书包里有漂亮的便条纸,还是写在便条纸上,再给他吧!

在离场前,试场老师要求选手务必保持肃静,她只能用唇语说了「谢谢」——她相信,戴着助听器的他,一定能读懂她的话。

等她们走出试场时,正好字音字形比赛的选手也离开试场,桌球馆前一片混乱,各家学校的老师们都在寻找自家的学生,只差了那麽一瞬间,白苡茵就没再看到那位男生。

白苡茵只记得,是位穿着蓝色衬衫,皮肤白皙,脸有点小,眼睛非常漂亮的男生,还有,他戴了助听器。

比赛结果,白苡茵意外得了全市第三名,她从校长手中接到奖状,派去演讲的曾书绮煞羽而归,她成了那一年学校唯一在全市语文竞赛获奖的选手。

到了六年级,老师要帮她报名演讲比赛时,白苡茵拒绝了,她表示,她要参加作文比赛。

「为什麽?老师以为你比较喜欢演讲欸⋯⋯」

她的小心脏在胸腔砰砰地狂跳,她再次重申参加作文比赛的坚定意志——没错,她是比较喜欢演讲,但是,她想再拼一个,可以见到去年那位男孩的机会⋯⋯

她过关斩将,如愿代表学校去参加全市语文竞赛的作文比赛;这次,她带了两罐全新的修正液,却没再见到那位男孩。

她怀着强烈的失落完成了比赛,而後也渐渐地忘记这件事。

白苡茵因为越来越迷恋广播,而彻底变成一个声控,高中时更彻底陷入广播社学长如热牛肉汤般的磁性嗓音,她将这件惨烈的告白失败事件,标记为初恋,却忘了,那一年,和她一起参加作文比赛,还借她全新修正液的男孩⋯⋯

*****

听完白苡茵的初恋故事,黄杰冰张大了嘴,下巴差点没掉下来,白苡茵轻轻地将他的下颚往上推,还没忘记附上一吻。

「你就是——黑白条纹洋装女孩?」黄杰冰惊呼。

「答对了,蓝衬衫修正液男孩。」

白苡茵甜甜一笑,而後脸突然垮下来,「都是新竹市市长啦!」白苡茵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总结。

「啊,为什麽?」黄杰冰有时会觉得,他有点追不上白风小姐突如其来的神逻辑。

「因为,如果他办了一个全市语文竞赛的颁奖典礼,我们就会在颁奖典礼中再度见面啦!」白苡茵气堵堵地表示。

黄杰冰忍不住大笑,一把将他的白风小姐拥入怀里。

即使市长没办颁奖典礼,即使绕了那麽一大圈,黑白条纹女孩和蓝衬衫修正液男孩,还是再度遇见彼此。

若不是绕了这麽一大圈,他们的故事,如何成为圣仁大学的传奇,如何在圣仁的学弟妹心中,形成永远的疯狗浪呢?

而且,比起黑白条纹女孩和蓝衬衫修正液男孩,他们有了更好的叫唤彼此的方式,那就是——

白风小姐。

以及,小黄狗。

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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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端午节快乐~*^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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