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只想悄悄對你說(原:甜蜜的白風季節) — 【第八章】吻後不理該當何罪?01

闹出手语求婚事件後,那天我强装冷静,早早躲回房间假称要念书准备期中考,其实我把广播开得超大声,在床上打滚踢脚,懊恼这一切。而直到店里打烊熄灯,黄杰冰没来跟我说再见。

星期五下课後,我特意在实习电台办公室,待到晚上十点,确认蓉仁小馆打烊後才回去,避开在我家打工的黄杰冰。

星期六日,永汉街学生商圈人潮少了很多,蓉仁小馆公休,我也就不会遇见黄杰冰。

虽然我避不见面,但我每隔五分钟检查一次手机,没有任何来自黄杰冰的Line讯息和Email。

来电记录里,也始终没有漏接的电话——黄杰冰是不打电话的。

星期天早晨,当我这两天来第五百次检查完手机,还是毫无来自黄杰冰的联络消息,我索性把手机埋在枕头底下,起床上了厕所刷了牙,回到房间後越想越气,扭开收音机,直接穿着拖鞋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早晨节目里DJ正报导各地的桐花季活动,我听着听着,思绪飘忽起来,想像自己在录音室里⋯⋯

DJ白苡茵:「请问白风小姐,你和我们的校草黄杰冰,是什麽关系?」

白风:「没有什麽关系,我已经两天没接到他电话了。」

DJ白苡茵:「这样啊,和他接吻有什麽感觉?」

白风:「我只知道,从这之後,时间变得好慢,地球自转变慢了吗?这和什麽太阳风暴有关系吗?」

DJ白苡茵:「请问,他用什麽话来跟你告白?」

白风:「哪有什麽话,一句都没有。」

DJ白苡茵:「那⋯⋯请问你现在到底是单身,还是有男友?」

白风:「我怎麽知道,不要问我。」

DJ白苡茵:「如果黄杰冰是你男友,要邀请他上节目,就容易多罗,塞奶一下就行了。」

白风:「塞⋯⋯塞奶?」

DJ白苡茵:「撒娇的意思,请勿有不当联想,本节目是普遍级。」

白风:「不管啦,要他上节目难如登天,而且,我觉得黄玉清会阻止我。」

DJ白苡茵:「黄玉清和黄杰冰是什麽关系?」

白风:「我也不知道⋯⋯」

DJ白苡茵:「那麽⋯⋯你想点什麽歌,送给黄杰冰呢?」

白风:「从很久以前我就想点这首歌,陶喆的〈王八蛋〉,快放这首歌!」

DJ白苡茵:「我们先听一下路况报导⋯⋯不对,我们是大学实习电台,不可能有路况报导,但无论如何赶快插播,这位来宾精神状况不太稳定⋯⋯」

「我的心好像有颗大的石头,

我的头好像原子弹要爆炸,

我的梦好像破了洞的汽球,

我真的好倒霉,

你会有一天後悔⋯⋯」

我吓得跳起来,收音机里真的传来陶喆嘶吼控诉般的歌声,喝,我果然和各大电台DJ都有心电感应,我赶紧捞了一包床边堆着的零食,用洋芋片来压压惊。

喀滋喀滋,我啃着洋芋片,老妈经常叨念我,说饼乾零食这种比较乾的食物,对我的喉咙并不好,应该多吃一些白木耳、南北杏等润肺的食物,但我就是不喜欢,甚至在大卖场经过卖杏仁粉的摊位,我都会掩着鼻子,逃离那宛如清洁剂的怪味⋯⋯

手机滋滋声打断我脑内批判杏仁粉的小剧场,我赶紧拿起来一看。

「你可以建立一个薛爱杀课程的群组,把小爱拉进来,讨论报告分配吗?我们四月十六日就要报告了,时间不够了。」

是黄杰冰!

没有表情符号,没有寒暄问候,就直接谈功课!

我没好气地回一句:「还有十天欸,我准备报告向来都是三天前才开工,前一天大熬夜,这麽急做什麽?」

他马上回传讯息:「要上广播电台,得好好准备吧。」

我飞快地回答:「前一天晚上再K资料现学现卖就好了,反正上广播电台录音,我和小爱都熟门熟路,我们这一组早就赢在起跑线了。」

「资料哪里来?」

「你上次不是找了一篇表演艺术杂志的文章吗?我爸的朋友很喜欢EvelynGlennie,我再请他讲给我们听就好了。」

「不行,那篇文章是薛教授自己写的,她这麽严厉,会让我们照着她的文章念稿吗?报告内容要丰富一点。」

我不胜其烦,「知道了啦。」

隔了两三天才传Line给我,竟然还这麽认真讨论课业,哼哼;我心不甘情不愿地传了Line讯息给小爱。

「喂,黄杰冰先生要我建立一个Line群组,讨论薛爱杀的报告,拉你进来喔。」

「喔喔!果然是传说中用Line就可以搞定报告的黄杰冰!」

我建好群组,黄杰冰马上建立记事本,上面已经洋洋洒洒地列出EvelynGlennie自己写的文章OnHearing,和十几个EvelynGlennie的表演和专访片段。

除此之外,还有听障舞蹈家林靖岚、听障模特儿王晓书等其他国内外听障表演艺术相关工作者的报导,黄杰冰连高叔叔的资料都挖出来,太厉害了,我赶紧发话:「你会不会准备太多资料啦?薛爱杀不是说要精准一点?」

黄杰冰回答:「之前同学的广播节目,我计算过,口头报告扣掉放音乐,大约有四十分钟,前面可以大概提一下听障者在表演艺术领域的障碍。」

哇赛,不愧是好学生,上广播节目还讲究起承转合?

虽然我内心的不悦尚未烟消云散,还是忍不住为黄杰冰的改变高兴:「你终於开始听广播啦?」

黄杰冰:「其实我听不是很清楚,怎麽大家说话都像含卤蛋一样⋯⋯」

「所以像我这样字正腔圆,是万中选一的广播人才啊。」小爱连传了三个赞的表情图样,没发表任何意见。

黄杰冰把话题拉回课业:「我们今天晚上约个时间,预习一下。」

小爱传了OK的表情图样,我也只能跟进;我们敲定好晚上在我家见,吃完晚饭就开始讨论报告。

接下来,黄杰冰就没再传任何Line讯息过来了。

倒是刚才一直都没发言的小爱,跳出群组,另外传了Line讯息给我。

「学姊,你和黄杰冰真的不一样喔。听说黄杰冰都是在Line中完成报告分配,资料收集,制作最完美的Powerpoint,然後尽可能让贤交给其他人发表,完全拒绝任何开会的需求,他竟然找我们开会?」

「大概是因为不信任我们两人的能力吧。」

「应该不是哦,我听新闻台的同学说,前几天黄杰冰拉着一个女生从她们眼前逃走,那是你吧!你们是什麽关系?」

「想太多了,谁和他有关系!和他一起逃,只是不想被新闻台抢独家而已。」

我懒懒地回了小爱,把脚上荡啊荡的拖鞋踢了老高,拖鞋凌空飞起,还撞翻了床边装满洗好晒乾待折衣物的篮子,我懒得扶正洗衣篮了,闷闷地看完了黄杰冰贴在群组记事本的影片和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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