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将沉甸甸的行李们打包好,也把属於她的那些相片与各式各样的娃娃们塞进囊里,她眨着美眸望去这些沉重的有如一头牛的重量的行李们,她是该叫计程车来呢?还是叫那个说有事情就可以打给他的男人呢?
罗苡瑞的心里已有答覆,拿起手边的电话按下通话键,拨通。
「Hello?」低沉的男性嗓音骤然响起。
「我是罗苡瑞。」
「有事吗?」
「呃……今天我可以请你帮我一件事情吗?」女孩娇嫩的声音有如羽毛般飘移到男人的耳里厮磨着。
「你今天不是要回台湾?」
「嗯我就是为这件事情打给你的。」
「我去载你?」
「我东西有点多。」女人还额外多加两声乾笑,不自觉的尴尬了起来。
「好,二十分钟。」
「谢谢你──」
「嘟──、嘟──、嘟──」又是一个没有等人讲完就被挂电话的状态,罗苡瑞呆愣地看着被挂断的电话。
这个家伙应该改一改这个坏习惯,是有多麽没有耐心才会这样,把人的话都当耳边风吗?
「不过他也要来了嘛。」女人噘起粉嫩的小嘴,心情雀跃地哼着歌边走去厨房准备些吃的给他。
※※※
二十分钟过後,霍柏毅准时抵达罗苡瑞家门前。
「你来了?」罗苡瑞探出头,灵动的双眸注视着这个身穿休闲军绿色夹克,搭配内里的是白衬衫与牛仔裤的男人,虽然冷峻刚毅的酷脸看起来还是很难相处,但今天总算不是全黑的穿搭。
「你的行李呢?」
「在里面,很多喔!在沙发上的那一堆都是。」女人的纤细指头指向客厅那庞大的箱子们,五六个行李箱外还有两个小提袋。
男人就只是瞥了眼望过去,不可置否,这实在是一个女人无法负荷的担子们。
「我先拿去车上,你帮我开门就行。」高大的身影就自个儿走进女人的屋里,将那些行李提一提称一称,直接拿了两三件往门外去。
女人看着男人独自走来走去在为她「工作」,自己不太好意思地走近他身旁,「不会重吗?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你坐着。」女人凑巧走近霍柏毅身前,他攫住她的肩,让她定坐在沙发上。
「喔……」霍柏毅让她定坐在沙发这招很有效,因为被男人触碰到的罗苡瑞就像洋娃娃般听话,无法自持的脸倏地红了起来。
「就这些吗?」男人终於结束了他的工作,混浊的呼气声让人听出方才那些行李不是只有质量还有重量。
「嗯就这样。」她还无法回神的同时,她又突然想起件事,「啊,我有弄一些点心你要吃吗?」没等男人的回答,她就先往厨房里跑一步了。
「我不饿,你吃吧。」男人的醇厚嗓音回荡了整个空间。
女人急忙想准备的双手突地停顿了下,「好吧。」她说。
缓缓垂下的长睫凸显了女人的失落,但忙碌的小手却不停歇。
她从厨房拿了些盒子,走近还伫立在玄关旁的霍柏毅,说道,「等下带在车上如果饿了你就可以吃了,好吗?」
她在请求他的首肯。
霍柏毅注视着那犹豫不定左右灵动的双眸,双手捧着丰盛的点心要献给自己,他感受到她的真切,她期盼着他能接受她的点心。
「随便你,走吧。」他接过她捧在手上的点心,转过身去,用高大宽厚的背影对着她说。
对罗苡瑞来说,这已是最大的默许。
女人巡视了下生活了一个月的屋子,确定没有遗漏东西後,快步跟在他身後。
「进去。」霍柏毅命令似的,为她开车门,让她入座,自己才走向驾驶座,「系安全带。」
他瞥了眼副驾驶座位的女人,待她扣好安全带後,踩下油门随风呼啸而去。
※※※
霍柏毅真是不折不扣的好男人。
罗苡瑞就静静跟在他身後,任他代为办理所有手续:行李超重另外寄送、行李已过安检、出境护照通过……等,一切都是他帮忙完成的。
不是说她自个儿不会,原本霍柏毅只是帮忙提行李,静静地坐在休息区看她办完手续,但待她办理护照与行李检查时,霍柏毅忽地出现在身旁,跟地勤人员详细说明这些行李必须托运或超重另寄送,还仔细检查了哪箱是易碎品,请地勤注意一下,罗苡瑞在一旁只忙着痴痴地望着男人仔细述说的模样。
「你等会走电扶梯上去,右转到底左转,候机室在B21,自己记清楚。」霍柏毅将护照和机票连带给她。
「嗯我知道,谢谢你来送我。」
「没什麽。」
「那个……点心要记得吃喔。」
「嗯。」
「今天真的谢谢你,我们回台湾再约吧,再见。」罗苡瑞美丽又稚嫩的脸上噙着一抹如阳光灿烂的笑容,挥舞着小手与他道别。
「回头见。」此刻冷峻刚毅的男人退去了点冰冷,深邃的黑潭虽还看不见底,但他的嘴角似乎有微微上扬的迹象。
他们在英国伦敦希斯洛机场道别。
八月时的伦敦,有凉凉的微风吹拂,温暖的太阳照耀,罗苡瑞此刻已坐上飞机,眺望整个英国美丽的景色。
美眸一瞬也不瞬地眨着,生怕伦敦的景色会被遗忘似的,俯瞰整个伦敦直到飞机行驶至白透的云端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