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对那句话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我同时也意识到,我并没有完全认识周启谦这个人。
只知道他是老师,当初是从国中部转来高中部的,家住在我隔壁,喜欢半夜在矮墙那抽菸看着黑空,个性无赖加痞子,其余的──
其余的我什麽都不知道。
我竟然……什麽都不知道。
我对周启谦的感情如同迷上毒品一样,心中很清楚的知道他是我所不能靠近的人,可是却无法控制自己那颗孤单许久的心,因为时间一点一滴的往他靠近。
偶尔会问自己,这样的感情是否是爱情?
我想我找不到答案,或许是,或许不是,不论原因是什麽,我只希望能好好地待在他身边。
只是因为,我不想……再度一个人了。
今晚我做了一个恶梦,先前的恶梦是母亲对我的暴力相待,但这次的恶梦却是我第一次梦见。
我梦见我当时在暗巷中被强暴的情形,惊醒後我冷汗直流,那遥远的记忆浮现,依稀可以感觉到下体的痛。
我翻了个身想要强迫自己再度入睡,一闭眼那不想回忆的画面却这样深深地映在我脑中挥之不去。
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我缩着身子,身体微微颤抖。
眼泪却忍不住流下……
当时那样的桎梏,那样的感受顿时回流到我的全身上下,我翻来覆去,想到这些丑陋不堪的回忆,我忍不住乾呕,却什麽也吐不出来。
无力的起身开启房里的灯,当黑暗顿时被赶跑的时候,我用力吐了一口气。
同时也意识到床上的经血,愣了一阵子後我便起身走进厕所。
自从离开家里,我的生理期始终没有规律过,上次的月经也忘了是两个月还是三个月以前来的。
我无力的躺在床上,一点睡意也没有。
过了十几分钟,我的房门被敲了几声,这几声在夜里格外清楚,吃力的离开床舖起身走到门前。
「怎麽不睡?」
「没有不睡,刚刚被恶梦惊醒。」我据实回答,盯着眼前的男人看。
周启谦的睡眠时间很诡异,他总是常常在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入睡,半夜两点左右起床,四点多的时候再入睡,七点或八点再起床准备上班。
起床的那两个多小时他会在外头抽菸,或是做些事情。
「恶梦?」他关心的语气,「你梦到你妈妈了?」
我摇摇头,直接上前抱住他,手环住他的腰,头贴在他的胸前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他就这样让我抱住,低声问:「梦到什麽了?哭成这样子。」
他发现我脸上的泪痕,我也不加以否认。
见我始终没有回答,他也没有再问下去,就那样静静地让我抱着。
「周启谦,学校快期末考了……」我说。
「我是老师这我当然知道啊!」
我抿了抿唇,望着他,「如果我考到全校第一名,可不可以跟你要礼物?」
「礼物?」他笑了笑,「你要什麽礼物?」
我迟疑,也对他笑了笑,「等我考到再说,可以吗?」
「你这样讲……让我觉得好可怕哦……」
「你怕了?」我故意说。
「别刺激我了,我什麽都不怕。」他说:「只是很难得你竟然会跟我要东西,以往我要买东西送你你可是拒绝我好几次呢!」
我撇撇嘴,「因为那些东西我不需要啊!你送我我也只是摆着,摆在那也只是长了灰尘,一点都不实用。」
「好,那等你考到了第一名,你要什麽,我都买给你。」
我听了他的话,笑笑地说:「你说的哦!可不要反悔……」
「啊?我为什麽要反悔?」
趁他愣住的同时,我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很主动的直接贴上我的唇,舌头故意勾了勾他的上唇,他将我整个身体拦腰抱起,化被动为主动,轻巧的用舌尖画过我的牙齿,两人吻了一阵子才分开。
这不是幸福,只是罪恶之中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