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蜘蛛尾巷自己的旧房间?自己不是已经被纳吉尼咬死了吗?斯内普呻吟出声,审视自己的手脚却发现缩水了。
马上他发现一个事实,他回到了过去,那个躲在蜘蛛尾巷的阴暗小子。
“你醒了吗?”
斯内普睁大了眼睛,望向来人,凭藉脑中涌现的记忆得知这是自己的老师,并不是自己的母亲艾琳,只是暂时借用了艾琳的身体而已。
小斯内普见识有限不知道,但经历了丰富人生的他却是知道,可以做到这种效果的,说是黑魔法也不为过。而他更能从中看出这是一种高深的灵魂魔法,但奇怪的是这并不邪恶。
“你的命运线改变了。既然回来了,就重新好好地过一遍人生吧。”
“你知道?”斯内普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眼前的女人未免太厉害。
“嗯。这是梅林的恩赐。大概是你在未来对整个魔法界巨大的贡献,给予了你这麽一次机会。你先整理一下自己的记忆,在你的过去我似乎从未出现,跟你原来的过往有着很大的区别。”说完,希尔芙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斯内普望向她的背影眼神复杂。他能体会到先前的自己是怎样孺慕的敬重这位老师。她教导自己的知识,即使重生而来的他也能感到受益非浅。
如果当初他能遇见这样的一位人生导师,大概他的人生也会完全不一样了。
之後的一周希尔芙给了斯内普足够的空间,先将他的课程都停止了。而她也在着重检验自己打算复活的身体。
这一天斯内普溜进了地下室,静静地观察着希尔芙的动作,她准备的身体就跟西弗勒斯现在这个样子一样大,却十分精致空灵。
“你准备复活了?”斯内普问。
“准备得差不多了。”希尔芙就像从一开始就知道他的存在,连头也没有抬,只是在地上划着复杂的链金阵和符纹。
“对了,斯内普,你想过未来的打算了吗?依你现在的状况,你并不需要去霍格沃兹,去了也是浪费时间。倒不如以家庭私下教学的名义,跟着我一起进行巫师历练学习。”
希尔芙似是看穿了斯内普对霍格沃兹放不开,她想了一下继续道,“你可以在原来六年级期末时去进行OWLS考试,并在霍格沃兹完成七年级的学业,到时分进斯莱特林学院并不是一个问题。”
“就你现在的水平,回到那里也只是辛苦你自己。有一年在斯莱特林学院就读的经历,勉强足够你将来申请成为斯院院长。”
“你怎麽会知道的?”斯内普突然警惕起来,眼神快速空洞起来。他从没跟眼前人提起过上辈子的经历。
“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曾跟随马人们学习过一段日子吗?”希尔芙依然是那种让人安心而平淡的语气。
“马人是一种极端排外的种族,恕我难以想像他们为甚麽会教导你,甚至还让你学会了预言?”斯内普质疑道。
“很简单,因为我身上有一半的马人血统。但我并没有遗传到母亲马人的身体,所以从小就被遗弃,并送至遥远的麻瓜孤儿院。又因为马人的预言血统,让我的眼睛是一遍银白,无法视物。”说起这些过往,希尔芙的语气透着唏嘘,却不见有多难过似的。
“或许只有马人的观星预言无法准确看出来,但时间却是一门更加偏门高深的魔法,正是这一方面的小技俩让我得以弄清你过去的命运线,让我能一窥究竟。”
此时的希尔芙诚恳而睿智,似乎一直都是他斯内普的导师,从没有因为他的经历而改变,依然是耐心地指导着他。
“为甚麽是我?”斯内普复杂地问道,他不知道自己为甚麽得到她的青眼,如此一个强大而睿智的巫师,竟然看上自己,将所有的知识都传受给自己。
过往的黑魔王要求自己的效忠,而邓布利多亦是不枉多让,他在魔法上的学习从来都是荆棘满途的。
“我认为这是命运的安排。”如果是其他人这麽说,斯内普绝对觉得那是在耍自己,但希尔芙不一样,她是真的这麽想的,语调相当认真。
“你不是很奇怪为甚麽在你的过往我从没有出现过吗?我怀疑我当初使用的祭献魔法将自己的存在痕迹也一并给献祭了出去,以换取我在这个时空的延续。”
随着希尔芙的说法,斯内普也变得凝重,这种祭献可谓代价相当高昂。
斯内普不禁有些怀疑希尔芙是为了要达成甚麽,而付出如此沉重的代价。
希尔芙似是听到斯内普无声的询问那般,极为善解人意地解释,“我有一件事并没有告诉你。我跟黑魔王曾经在同一家孤儿院长大。”
斯内普登时瞳孔放空,他也让这个消息给吓到了。
“跟他不一样的是,我将自己的魔力很好地隐藏了下来,而且当时已经毁容了的我,有点不堪入目,看着又脏又蠢,乾巴巴的小老鼠、丑仆人样子。”说到这里希尔芙语透怀念。
“不过马人与生俱来的血统告诉了我,他身上背负的黑暗和血腥,让我从小就更不会靠近他。在我们进入到霍格沃兹後,我去了鹰院,而他去了蛇院。在暑假时,我更是直接离开孤儿院,用麻瓜的方式养活自己。我跟他更是少有交杂。”
“当年我们一样优秀,甚至我还跟他同期当上了男女学生会会长。即便如此,我对他也是敬而远之的,而且依我对他的了解。他终有一天要铲除所有知道他过去的人,尤其是我。所以一毕业,我就选择了一个方式让自己彻底失踪,那就是跨越时空的祭献转生了。”
“没有任何一个方法比死亡更能消除人的行踪了。而且我也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摆脱他和邓布利多的视线,否则我永远都不可能安宁。”
听罢,斯内普不得不佩服希尔芙的眼光精准且独到,当时只有十七岁的她就能看得如此透彻,当然也有可能是马人血统的帮助。但他不得不由心承认这样的希尔芙,确实当得起跟黑魔王齐名的优秀。
“对了,你如果还想跟那女孩有交杂的话,我建议你可以明天就去小公园里去认识她。想一下,这一辈子你短期内也不会再去霍格沃兹,但我们依然可以每年回来过寒暑假,让你跟她聚一下。”
“相信有这麽一个特别的,受着家庭私人教学的巫师朋友,小姑娘一定会觉得与有荣焉的。”说到最後,希尔芙更是对斯内普眨了眨眼睛。
“你还是先关心一下你的新身体更好,可不要到最後反而是仪式出了问题,复活失败。还可能连累艾琳。”斯内普恶狠狠地道,气冲冲地离开了地下室,当然要忽略他红红的耳尖了。
~
“唉,真是美好的青春啊!”希尔芙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慨叹,身旁是一块大镜子,倒映着艾琳的样子。
自从上次的建议後,斯内普几经挣扎,又是自我催眠又是多翻找寻合理籍口,最终他还是换上了由希尔芙准备的新装,去了小公园结识伊万斯姊妹了。
只是他那冷硬的臭脾气,即使不主动去找佩妮的碴,却也不是哄小孩的性子,他跟佩妮还是那样相看两相嫌,只是他的容忍比上一辈子高了些,大多时候都是直接无视。
否则他的毒舌嘲讽一开,佩妮又要哭着离开,记恨他很久。
事实上,佩妮现在还在记恨着这个阴沉的可恶男孩,他血淋淋地撕开了她嫉妒自己妹妹的丑恶嘴脸,虽然他也为她们解释了巫师是天生的种种常识。她还是喜欢不来这个男孩,即使他默许她的参与听讲。
她们的固定聚会是在周六下午,而平日斯内普是钻进希尔芙新近为他准备的魔药实验室,或是跟希尔芙探讨各种魔法问题。
愈是深入讨论,斯内普也愈是尊重她。
希尔芙相当博学,而且对魔法的涉猎广而深,其中对黑魔法也有很深入的了解,不过她却总爱称那都是魔法本源重要的一环,完全不承认她也是一名黑巫师。
“假设我的记忆和判断力并没有出错,灵魂魔法无论何种都是归入了黑魔法的范畴。”斯内普假笑地讽刺道,还重点瞄了一下那个可以让希尔芙复活的链金阵法。
希尔芙摆手满不在乎的道,“所以我才说现今魔法部的人脑子都锈逗了,他们根本就是恨不得将所有稍有点威力的魔法都列入危险级别。”
此时,从斯内普的脑中飞快地闪过当初一只粉红赖蛤蟆的样子,他不得不承认马人血统小姐的说法从某一意义来说还是挺准确的。
“对了,这几年你多熬制一些常备魔药,为我们之後的出游历练作好准备,记住还要有大量增龄剂。”希尔芙漫不经心地吩咐道。
“嗯。”斯内普点了点头算是代表应允了。他承认在希尔芙身上他学习到不少东西,事实上他也觉得这个机会难得。
有一个如此博学的人能指点自己,并和自己交流,他也对这一次的游历充满期待。
跟上辈子不同,他在未来的几年中不会再回到霍格沃兹,不会陪伴幼稚的四人组玩蠢狮子大战毒蛇的戏码,也不会理会那些白痴而愚昧的同院校友,更不用烦心黑魔王和食死徒的事。
他真的对这种四处历练的学习充满了期待,第一次他感到从未有过的自由。
就乘着第一次巫师战争未曾白热化前,他决定好好地先提升自己的实力,将来再回来参战,保护莉莉。
“西弗,在我要进行仪式前,先祝福我一下好吗?”希尔芙也不等他的回答,就亲昵地抱住了斯内普,将他紧紧地揽入怀里,任是他多番挣扎都不能挣脱。
“你的脑子终於都被巨怪吃了吗?你只是举办一个小小的仪式而已,还是你认为自己算错了公式,竟然一副即将赴死的样子。”斯内普不要命地喷洒着毒液。
“这是要跟现在的身高差郑重诀别。”希尔芙一脸认真的道,明显是在嘲笑斯内普的身材矮短小。
“清泉如水。”斯内普愤怒地直接用无杖魔法攻向希尔芙。
“障碍重重。”希尔芙也动作迅捷地向後退了一步,施了一个防护魔法。
她三步并作两步的退进自己所绘的魔法阵里去,开始念咒举行复生仪式。
接下来斯内普见到此生最美丽如精灵跃舞的复生仪式,他可以凭藉当中使用古老、大部分已失传的如尼语和仪式的舞蹈方式,判断出这种复生方式真的相当古老。
单凭当中的舞蹈与用语,他就佩服希尔芙的艺高人胆大,这种早已失去传承的鬼玩意,谁知道她的资料会否出错,竟然够胆以身试法。
她难道真不怕会失败吗?那可是她自己的生命。
不过万幸的是她做到了,跳舞过後的艾琳身体在仪式中心跪下,五体投地,渐渐失去了所有力的支撑。
然後是希尔芙的新身体慢慢睁开了眼睛,仪式圈中似是绚丽的魔力花瓣纷飞,庆祝着新生。
最终就连艾琳也神色复杂地站了起来,对於突然醒过来重新拥有了身体她似乎不太适应,尤其从外涌入体内雀跃的魔法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