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上泉與鳥居 — 17

睁开眼睛後,第一个进入我眼帘的是鸟居的睡脸。本来我是有点吓一跳,不过很快就想到昨天是应我要求才两人睡在一起的。当时会那麽做,是因为我想确认一下自己对她的感情。老实说,我觉得最近的自己对她有种不太像友情的思绪在,这令我很不安。

「唔……」鸟居的神情像是有点苦恼,她很快的就翻过身去。现在我必须想想要怎麽做,才可以在不惊动她的条件下床。因为她的好意让我睡在比较安全的内侧,醒来後反而有点麻烦。

算了,稍微思考会、我决定在她旁边稍微休息一阵子。反正已经是假日了,没必要那麽早起来。正当我这麽打算的时候,鸟居却刚好张开了眼睛。

「唔……」跟平常的那种傻气不太一样,刚睡醒的她有点迷糊的看着我,看起来像是还没恢复意识,接着她又闭上了眼睛。

因为鸟居好像还很累的样子,我就只是这麽看着她。

「唔哇!上、上泉你怎麽在这里!」才没多久,鸟居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看起来非常的惊慌失措,该不会还没睡醒吧?

「昨天我们不是一起睡吗?」我试着提醒她。

「呃、啊!对喔……抱歉。」想起这回事的鸟居有点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後颈,她也顺便整理起因为刚睡醒而凌乱的头发。

「对了、你要下床吧?」没多久她就意识到这点了,还是跟往常一样,不知道该说是迟钝还是敏锐的人呢。想到这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干、干麻?」

「没什麽。」我离开了床,该回去鸟居之前帮我准备的房间了,我打算把身上的睡衣换下。另外我的头发虽然比鸟居还长的多,但比较柔顺的关系让我整理的很轻松。

「呼--」鸟居打了个有点大声的哈欠,使走到一半的我不禁回头。「啊、怎麽了吗?」注意到我的视线,她试着挤出一个笑脸。

「你是不是没睡好啊?」我就这麽站在她的房门前问道。

「没有啊。」鸟居用若无其事的态度回答着,不过可能是因为我们相处了有段时间了,我可以看得出来她在逞强。

「是因为我吗?」我咬紧了下唇,右手也不禁握起了拳头。

「咦?呃……」也许是我态度非常的认真,鸟居反而变得有点不知所措。

「如果累了的话你就先再睡一会吧?」见到鸟居那个模样,我尽可能改成比较平常的口吻,可是效果应该不太好……

「没关系啦,我还有其他的预定。而且你难得来陪我玩,总不能放着客人自己去睡觉吧?」鸟居向我挥了挥手。「总之你先去换衣服吧。」

明明是她在陪我,本来我是还想说点什麽,但意识到这麽做会浪费她的好意,只能放弃。

「我问你喔。你会比较想去动物园还是水族馆啊?」在客厅吃完早餐後,鸟居便这麽问我。食物一样是由她的母亲准备的,这使我对伯母有种亲切感。

「咦?怎麽这麽突然?」在帮忙收拾东西的我稍微放缓了手边的动作。虽然鸟居的母亲有说不必帮忙,可是连洗碗都是她负责,我不做点事会有点不舒服。

「没有啦,只是想到我们第一次谈话时的事情,感觉你应该会喜欢动物吧?」待在旁边看着的鸟居笑了起来,仔细想想我们也一起度过了一个学期了呢。这彷佛就像昨天的事一样,时间过的真快啊……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上泉?」鸟居有点困惑的看着那样的我。

「没事、没什麽,鸟居你决定就可以了。」我下意识的把右手伸到了嘴边。

「嗯,那就去水族馆吧?」说完,她也开始帮忙收拾东西了。

因为来鸟居家的时候我是走路来的,所以要去车站的时候就变成她骑脚踏车载我过去。居然会做脚踏车双载这种事,我也开始变成不良少女了……把双手搭在她肩上的我有点感慨。是说鸟居正戴着我昨天给她的围巾,这让我有点开心。

可能是因为圣诞节的关系,到了车站後我只觉得很拥挤。毕竟有怕走散这种正当理由,鸟居却是很自然的牵着我的手,那个正当理由是什麽意思?我忍不住吐槽自己的想法。

不过到电车上後我们却很意外的有两个靠在一起的座位,我就这麽跟她并肩坐下。但位子有点挤的关系,这让我有点害羞。

「抱歉没办法陪你聊天,我想先睡一会。」鸟居有点疲倦的打了个哈欠,看来她也撑到极限了。会有座位也是因为鸟居用的是订购的班次,预定的行程指的就是这个吗?

「嗯,没关系。」是我让她睡眠不足的,想到这点我当然不会任性。应该说就算没早上的事情,我的个性也不会阻止她。嗯?在我回答她不久後,我便感觉到有东西压在我的肩膀上,原来是鸟居的头……她已经睡着了。

呜呜呜……这种情侣式的坐法让我有点尴尬,可是想到鸟居是真的很累了,我又不能惊动她。我们就一直这样维持到电车抵达目的地为止。

「有比较好一点了吗?」下车後我还是有点担心她的状况,是说鸟居好像已经不记得刚才压在我肩膀上的事情。

「嗯,谢谢。我们走吧。」她微笑的看着我,那个神情看来是有好一点了。这总算令我比较放心了,待会鸟居的体力应该不会撑不住吧。

「一点海豚表演、两点企鹅散步、三点有虎鲸表演、四点之後还有……你有打算要看哪个吗?」买完票後鸟居便跑来找待在旁边等待的我,虽然她排队要花点时间,可是要在等她的时候看书打发时间这种事情让我有点抗拒,因此刚才我就只是坐在一旁等。

「吃完饭在决定吧。」我决定在这之前先去逛逛别的地方,待会吃完午餐後在去看表演,反正一点开始的话,那也是吃完饭的事了。这里的冷气有点强,我又把自己的围巾绕了一圈。因为里面有些阴暗,人又很多的关系,我变得有点怯步。

「别担心。」可能是察觉到了我的状况,走没多久鸟居就很自然的握住了我的手,那让我感觉非常温暖,我也回握了那只手。「就这样走吧。」她维持着右手牵着我的姿势走了起来,我很自然的跟她并肩而行。

在经过海底隧道的时候因为打算慢慢欣赏,不等我开口,鸟居也很自然的减缓了步伐。总觉得、这样好像情侣。由於附近也有很多男女是像我们这样牵着手,我开始感到不自在了。还好今天人很多,应该不会有人特别来看我们吧?

虽然是这样想,但不远处游动的鲨鱼很快就吸引了我的目光,我想其他人应该也跟我一样,不会特别去注意身旁的人,那种尴尬的气氛也渐渐消失了。

「接下来要先去哪?」吃饭的时候,坐在我对面的鸟居低头看着导览图。我们两个人点的都是咖哩,不过鸟居的有加辣,还顺便附带了饮料。

「嗯,先去看海豚表演吧。虎鲸的话我也很想看看……」可能是因为是水族馆内部提供的餐点,味道吃起来蛮普通的,感觉我都可以做得更好。

「话说……」鸟居突然抬起头盯着我看,那眼神认真到让我有点想别过视线。

「怎、怎麽了?」甚至有点紧张。

「你是不是还有什麽话想说啊?」

「唔呃!」因为没想到她会这麽敏锐,我有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啊、抱歉。」鸟居递了张卫生纸过来。

「嗯、我只是想说……你对我是怎麽想的呢?」老实说,今天的我一直不时着在意这件事,我很想知道鸟居对我是不是也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还是那是我的一厢情愿。

「咦?这是什麽意思?」对於我的提问,鸟居只是不解的歪着头,这也是意料之中的反应,毕竟我是用比较保守的方式。

「就是那个……对我的看法。」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如果她在回答不出来的话就算了吧……我开始想放弃了。

「呃……我觉得你是个很可爱的女生吧?哈哈。这样的回答可以吗?」鸟居害臊的摸了摸自己的後颈,她的浏海也随之摇动。

「是吗?」呜……没有办法得知她对我是怎麽想的?我该把现在的心情告诉她吗?但是、我很害怕,如果她讨厌我了怎麽办?想到这里我就觉得喉咙很乾枯,无法出声。

结果我们就只是面对面呆坐着,可是两边又不敢看着对方。因此我认为鸟居也多少察觉到了我的想法,只是她不想破坏现在的关系……这样想是对的吗?我觉得自己的头也开始痛了。

「啊、快点吃吧,待会不是还要看表演吗?」率先开口的还是鸟居。像是要摆脱这尴尬的气氛,她毫无顾忌的大口吃着咖哩。

「嗯。」我也只好跟着吃了,毕竟我也不想因为这样就忘了原先的目的。

由於在前排看海豚或虎鲸表演的时候很可能会被水花喷到,在我们过来前鸟居就先去买那种抛弃式的雨衣了,不知道是不是有去过类似的地方,她对这些事情都蛮熟悉的。刚才在馆内逛的时候也是,几乎都是她在带路。

「哇!」在跃出水面的海豚落回水里时,我赶紧用手挡住脸,溅出来的水比我想像的还多呢。

「真夸张。」在我一旁的鸟居笑着说道。

「嗯,没想到会水花会那麽大。」回望她的我静静的回答。

「不、我是说你的反应。」鸟居把右手伸到了嘴前,就像要挡住自己的笑脸一样。

「唔……」那动作让我忍禁嘟起了嘴巴表示抗议。

「噗、哈哈哈哈哈--」结果鸟居反而笑得更开心了,这让我有点生气。我们两个人已经顾不得眼前的表演了,彼此都看着对方。

「你……」

「你以前不会有这种表情呢……看来你也变得很多了。」在我开口前,她有点感慨的打断了我的话,见到她那个模样,我发觉自己的气都消了。「如果你跟其他人的关系也能有所改变就好了……」别过视线的鸟居现在只是盯着眼前的海豚表演。

「嗯。」我也把注意力放到了前方。之後我们也去看了虎鲸表演,由於是第一次面对面看,那个当下真的让我很震撼,跟看海豚表演时完全不一样。总觉得有来这里真是太好了。

「你今天玩的还开心吗?」在回去车站的路上,鸟居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不过因为我们是手牵手的关系,我其实没有直视她。

「嗯。」虽然不知道鸟居是否能看到,我还是点了点头。

「那就好。」她用可以让我听得出来是在笑的声音说道。「你有时还蛮安静的,很难知道你在想什麽呢。」

「是、是吗?」我有点惊讶,因为……『我还以为你已经很了解我了。』

「咦?」停下了脚步的鸟居只是盯着我看,接着她的脸变得越来越红。

「啊!」我、我刚才说出来了吗?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似乎讲了很不得了的话。「那、那个……请忘掉!」我想制止这越来越微妙的气氛,不过好像有点适得其反。

「呃,嗯、嗯……」鸟居也不知道要说什麽,她甚至连握着我的手都放开了。「我们回去吧?」最後她硬挤出了一个笑容。

「嗯。」我只好赶紧点了点头,现在的我们之间,似乎有道看不见的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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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像很少在POPO看过小说心得呢?

不知道大家对我的作品有没有什麽感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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