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与男孩牵着手,他们唱着死亡之歌。
後头跟着一列大人,他们带着黑色礼帽。
『喔!看哪!年纪最小的吹笛者!』
虞夏皱着眉,这不是令人愉快的讯息。
二十五岁的女性死者被弯成火星文Orz的姿势,倚靠着留有黑色讯息的墙,一如对讯息的狂热与信服。由於屍体僵化,死者屍体在虞夏进来废弃教堂时,让他有着这名女性正虔诚对墙上讯息膜拜的错觉。
「这名死者是颜靗,啊,这个字很少见呢,我还特地上网查发音,和秤的发音相同,大概是他父母喜欢这个字形吧,不然让一个女孩叫靗......啊!虞老大!别打我我继续说!颜靗,二十五岁女性,与父母同住在XX大楼,是XX大学研究生,今早作为家庭主妇的妈妈如往常一样在7点叫颜靗,却发现颜靗不在房间里,甚麽东西都没带,他觉得很奇怪。後来他发现女儿的手机里的一封简讯,於老大,看一下。」说完,小齐戴着手套将手机递给虞夏看。「所以颜靗母亲在九点的时候到达废弃教堂,并发现女儿的屍体。经初步断定,死者死亡时间是昨晚九点至十一点间,死因为机械性窒息,没有过度挣扎的迹象。」
虞夏望着严司带着玖深做屍检与痕迹检测,他跨过警戒线摸了摸墙壁上的字迹,然後放到鼻下闻、再搓揉一阵,油漆,很常见的油漆,无法作为任何判定。
巡过一变现场,并将发现记录下来。虞夏并没有说甚麽,照了几张相片,事情进行得差不多後,他就收队回局里整理与分析资料。虞佟去询问关系人问题,虞夏不太想找其他人说话,偏偏偷溜出检测室的严司吵得他受不了,他直接一个过肩摔,将人固定在地上。
「受到制裁了吧?说过多少次,收敛点。」东风翻了白眼,「这次是要我看甚麽?」
「我已经整理在空的办公桌桌上,你直接坐着看。」
「东风学弟,你对你学长好狠心喔,我们好歹也是作过室友的关系。」
「说到这个,我找到房子了,最近会搬过去。」
「这麽快?」
「我嫌太慢。」东风边说边坐下,便决定今天不再和严司说话。「没有再多?」
「目前只有这些。」虞夏顿了顿,眯着眼睛瞪严司。「你的报告什麽时候会出来?啊?你还有闲情逸致干扰别人?」
严司不怕死回。「老大,要劳逸结合嘛!还能增加动力。」
「夏,如何?」
回来的虞佟紧贴着虞夏坐下。就着虞夏,他盯着电脑萤幕,眼睛迅速扫过现有资料,结合方才问完关系人得到的资讯,虞佟单手在虞夏的笔记本上写了几个字词,以及名字。好奇的严司瞄了眼,他难得正经的沈下脸思考。
「他应该有个男朋友。因为陷入爱情,所以他开始注意装扮,愿意偷偷溜出家,也收到不少满含暗示性及关系亲密的讯息,不过家里不喜欢他这个年纪谈恋爱。」
虞佟望了眼东风,东风说,「去死者定期去的书店询问,应该有名常客身高在170到180间,有点驼背、戴着怀表,收入中等却有良好教养和气质。」
「是她男朋友?」
「不确定。」东风迟疑了下,「死者遗物中,有两枚不同款式、不同尺寸的女性戒指。不排除是他要送人的,但已知死者的人际关系里没有死者会送戒指的理由或想法,而且死者生前收到的最後一封简讯,『妞,吹笛者送来笛子了。速来。』」
依讯从老家赶回来的黎检,从东风後头扫了眼萤幕中的资料,他古怪的走到严司旁,用力扭了严司的耳朵。严司哀怨的仰视他,黎子泓的脸色还是没有好到哪里去,他抢走严司的手机,拨打电话,等到接听後,直接说明要求。
「骆命,你们造的孽自己过来收。」
「黎检,这是?」虞夏在黎检挂电话後问。「不靠谱的法医又做了甚麽事?」
「颜靗是我在高中被硬性要求家教的学生之一。骆命和我一样,算是被我拖下水的竹马,谁都不想每天教不同人不同科,所以我和他还有另个人分科目,这样才有时间趴趴走,至於前室友是因为在大学的时候,被教过的学生倒追骆命,骆命拉我当挡箭牌,我又拉前室友当,所以他才知道的。」严司耸肩,「不过颜靗在印象中就是个乖乖女,老妈讲东不会往西、老爸讲北他继续往东的好孩子,我教他时间不常,因为我家家长怕我误人子弟,没敢让我教太久。」
黎子泓睨他一眼,「另外讯息中的吹笛者,是那群学生被骆命虎烂的代号。骆命说,乖小孩想要自由的话,就等吹笛者把他们带走。」
「......你确定他们不是小学生?」
「我教他们的时候,他们要升高中,当年我高三我家家长看不惯我太闲,就把我送去做家教。」严司说了一串不知道真实性有多高的言论,并补充,「颜靗他母亲没认出我,是因为我教的时间不长,又有其他两位,他应该对我没有多少印象,不足以看一面就认出来。」
「他有想谈恋爱的迹象吗?」
严司露出诡异的笑容,「他们觉得,谈恋爱就自由罗。」
「果然是你们造的孽。」东风翻白眼,「怎样的人有怎样的朋友。」
「不要这样嘛,小东风,你骂到很多人哟!」
「谁是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