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七陵学院,我回到了黑馆。
我房间里已经有人,挑了挑眉、冷哼一声,自顾自地坐在老位子上闭目养神。我想起当年导致那位後来选择等待降堕的缘故。所有种族都以为那位与主神一样,不会遭遇降堕与否的抉择,所以干了蠢事。原本我是想顺便教教他们甚麽叫现世报的,不过照当事者事不关己、甚至选择被掩盖,又主神有可能插手、介入那些种族如今遭遇的事情,似乎在下一盘大棋,我突然感到可笑。
就跟再度来找我的红袍一般可笑。
自不量力?操太多心?没事找事做?哼,根本是吃饱太闲!
那位等在那里。主神也等着那些种族激怒主神自己、触碰底线。而我像跳梁小丑,最後还不是照着那位一开始的意思走?我觉得我好像被骗了,又或许只有我在意那些事一般、好像只有我在意那位的......。
「冰炎殿下请问您——」
妖精王後裔的声音入耳,令人烦躁。我迅速截话,「我没有闲到那种地步。」
「哦?是吗?」欧萝妲是个爽快人,倒也没觉得怎样、直接的说,「那我先走了,真是的就为了这个蠢问题,我家还要我来问冰炎殿下。」
等欧萝妲走後,我还是没有睁开眼。
除了欧萝妲外,现在在我房间内的其余种族都让我觉得烦。欧萝妲是经由我问那位会不会插手妖精之事,无论是原世界或守世界都知道那位即是自愿被掩盖的神灵。有趣的是,原世界及守世界分离没多久後,那位便已不再插手了。而且,没有谁能够记得那位,无论是以往或是未来。现在的异状,会慢慢......随着白精灵消逝被平复,呵呵,有甚麽好在意呢。
嗤。
眯着眼,我讥笑着红袍。红袍旁的兰德尔身边并没有尼罗的身影,我懒在椅子上,红袍来的原因已经猜的七七八八,管他想找我干嘛,我之前就说过我房间不是想来就来的,这种不请自来又看着讨厌的袍级我干嘛上赶着理他呢?
玄恪皱眉,轻轻叩着桌面,「果然现世报。」
我斜了玄恪一眼,想起这红袍之前和他搭档的黑袍冲来我房间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玄恪如果知道这件事绝对是殷瑞抱怨爆出来的,殷瑞明明是红袍却比满多人还要大嘴巴,啧,我是该庆幸是玄恪在现场吗?
「......乙惟被困在月弥湖,冰炎殿......下,那里即使是黑袍也不一定能进入,除非有特殊理由或例外。」
我冷淡的回,「我知道,那看来他是例外。」
「并不是!乙惟是为了探察一名公会叛徒,虽然不是黑蓝双袍,但那名叛徒是紫红双袍。那天乙惟与我分头追他,却不知为何那名叛徒与乙惟都在月弥湖入口消失行踪。显而易见他们都进去月弥湖了。」红袍越说越快,我却兴致缺缺。「我去和月弥湖交涉,守卫说除非解读这纸上的文字,听说是已经分到原世界的古羽族所用通用语。」
「哦?为甚麽不找洛安?再说,他说不定在月弥湖有他自己的际遇。」
红袍咬了咬下唇,「不可能,乙惟是是天使与龙族混血,对於人鱼很感冒,虽然不会为人鱼歌声所动摇,但是他十分不喜欢人鱼。月弥湖大多是人鱼,杂有其他种族却不多。」
「洛安说这文字太复杂,他只看的懂一点。」兰德尔接着说,「那时候洛安还没遇到羽族,他刚成年没多久也不可能跑太远,在他学这文字的时候教他的羽族也已经不太会用了。」
黎沚......没有去找的原因可能是洛安大略翻译过後,知道内容与黎沚有一点关系,另种说法是和黎沚所失去的记忆相关联。
「我只会看一点,说不定比洛安更看不懂。最好去找天使,天使善记精灵善忘,你找错人了红袍。」伸手接过复印纸,我一字一字缓速看过去。「上面写,『万物苏醒的第三十天,远方晨星下指引迷途游子前来我们的家园,他手持生锈的西洋剑,轻声问可否借宿。我们从未想到我们引......。』这几个字我不知道。『隔年夏季女神去後,我们面临第一个问题,直到第一场雪落下才解决。』之後文字太糊我看不清楚,应该是在说——赛塔?赛塔在吗?」
完了。
我闭眼、揉着太阳穴。
怎麽刚好也是赛塔认识的?
等了一会,赛塔才来。是玄恪将他请来的。我将复印纸给赛塔,赛塔看过脸色变了。
「......月弥湖的人鱼拿给年轻的红袍古羽族纪录?这不可能,除非有甚麽需要他们寻求红袍,红袍情报量高的确最有可能找到会翻译的种族,所以月弥湖近期必定发生甚麽事,而人鱼的梦占显示需寻求於外。」赛塔脸色一沉,「应该要找其他人,我恰好认识一些可能能帮助到你的,年轻的红袍请随我来。」
古羽族引来祸水。
祸水之原非善非心,惟问心。年轻的神灵迅速堕落,与阴影一同被封印......闻讯而来的天使与仙人无力回天,即使力挽狂澜,另名神灵也染上黑暗。黑暗并非来自於神灵本身,而是来自於祸水所带来的问题。
「......封松。」我轻轻地说,「伊达。」
「还有一名叛徒。」玄恪突然插话,他轻巧的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我有着仙人、人鱼以及早已消亡的血缘,那名叛徒就是覆灭血缘的叛徒,或许你在故事中更常听到这个名字,系槿夜。」
系槿夜。
两千多年前活跃的人物。
我想起伞师傅,眉头紧蹙,「追个公会叛徒还会追出另个叛徒啊。」
「赛塔和吉尔特已经离开,我想我也差不多该去找尼罗了。」兰德尔意外没有追问,他招手,「再见,对了,尼罗说他最近好像看到一个很眼熟的男人,不过他想不起来是谁。那个男人在黑馆周围游荡,一见到人就消失。他要我提醒你一声。」
我说,「谢了。」
兰德尔走後,我紧咬下唇、直到快出血才松开。啧了声,我主动打给镜董事,「好久不见,镜董事。」
『小冰炎,有事吗?』
「镜董事还记得系槿夜吗?月弥湖流出一张复印纸,复印纸上为古羽族纪录,其上提到了系槿夜的事。」我顿了顿,决定继续说,「系槿夜、伊达和封松以前的事,封松的称号是讼臻王,我想镜董事对他应该还有印象。」
『......冰炎,系槿夜的事我不是说——』镜董事少见的噤声,看来系槿夜的事必须当作没看到了。『算了,我知道了。啊,小冰炎你是不是又快要离开学院?扇说,他会找时间补回来的。』
我压下幼年累积到现在的不爽,「是他飞来了吧?我听到声音了。」
『他在找你,不过扇好像不小心指错路,估计信使要久一点才会飞到。不说了,有客人来无殿,真是少见......是一只混血龙呢!』
镜董事的习惯介於扇和伞师傅之间,他直接挂断电话。
乙惟在月弥湖能到无殿交涉?
啧,反正与我没多大关系。
过了几天清闲日子,不必上课、整天翻书睡觉,也不知道是不是玄恪故意的,或者是公会任务必须是我主动提出才会让我接。
这一天,我终於迎来神灵的信使,他唱着歌谣,似乎是因为是我教他唱完全部,他的声音有点像当时我唱给他听的声音,稚嫩的配不太上他如今的身型。他比银狼成体还大个一圈,翅膀被听收起,使得他像原世界的豹,他蜷缩在角落,唱完一次就阖眼休憩。
他无法像当年一样、站在掌心了。
「学、学长......你什麽时候养宠物了?」
褚借完厕所,果然被他吓到。不过......。
「褚!这不是什麽四不像!也没有勾人性命的能力!你当这是什麽?从原世界的冥府来的?」我一脚踹下去,什麽跟什麽、难道豹的身型大一圈、会如白精灵发淡光,毛色却是银黑色很奇怪吗?「这是信使!不是你脑内乱七八糟的东西!」
褚护着身後,『学长我错了!还有学长喵喵问你有没有空出去玩?』
「什麽时候?」
『周末学长如果你很忙的话不去没关系的我知道火星——』
「褚!」
****
晚上我与赛塔说了下月弥湖的後续。没有提到那名黑袍後来有到无殿的事,在赛塔带红袍见了三个人後,红袍与赛塔就道别。赛塔经由那三人得知後来叛徒重伤,现在在公会之中看管,而月弥湖的人鱼听完翻译表示,近期月弥湖不会让任何种族进入、将完全关闭。除非,复印纸上之事真正完结,不然不会再开启。
「没想到棘回到主神身边了,我以为棘是在原世界。」赛塔淡淡的说,带点感慨与哀伤。「又少了个朋友,不过我早已有准备。只希望安因能平安归来。」
赛塔回去肯尔塔,我准备去一趟公会。该名叛徒能进入月弥湖本身就有诡异之处,也许月弥湖谁都帮,可是对於叛徒他们都说反感,见到即会直接打包到叛徒该去面对的地方。可是这次并没有,所以,该名前双袍级可能不是完全的叛徒,不然就是没有进入月弥湖,他是进入与月弥湖空间重叠之所。
「如果想去,你必须得证明你能提供有意义、有关的情报,或是能让他开口。」玄恪没有联络公会,双手环胸。「公会把这件事压着,你不知道他是谁,怎麽可能让公会应允。」
我本想说月弥湖的事,但突然大气精灵浮躁、他拉着我往外指。我到阳台向外看,不寻常,精灵与妖精骚动,我跑出黑馆,与瞳狼分体半连结的手机屏幕一闪一闪。
褚!
我与精灵跑到被隔绝的界线,摸了右耳耳饰,隔绝被破开、摸耳饰的食指流血,我身後跟着许多黑袍。帝、后与臣和安地尔杠上,褚被后拉在旁侧。安地尔对我笑,他看出我身上被多加的法术。
「难怪,我就想黑袍怎麽这麽慢,没想到公会在你身上加了遮蔽。」安地尔笑了笑,「你再慢一点,你保护的学弟我就不客气接收了。」
「想都别想。」
玄恪单手压着我,另手取下面具。「阿希斯,既然看的出来,那应该也知道是我下的。你确定还要继续吗?」
「这是个好机会啊,放过就太可惜了。」
玄恪的幻武兵器是深黑色的轮,我本想抓褚先行离去,但安地尔针与恶咒一同挡路,我只好以风符化为长枪将针打掉,至於恶咒则被玄恪与臣解掉。玄恪转了一圈黑轮,安地尔心情不错地笑了几声。
「而且,你不觉得你保护的殿下与学弟是你最厌恶的那种、公器私用的人吗?」安地尔笑了几声,「他们没有被发现,也没有太多的阻碍,啊,最多只有监视而已。」
公私不分?
呵。
我见玄恪愣在那里,冷冷地吁了口气。「公器私用的人分明是你,安地尔。谁都知道你以双袍级呆在公会的原因。」
「至少我承认不是吗?而你,还在瞒着你学弟、瞒着你周围的人。」
不多时,神灵的信使由上空降落。信使的双眼透露着不满,然後扭头朝安地尔低吼了一长声,便在我脚侧待命。我将褚推到信使那,信使恰好挡住褚。我对臣说,「臣,先带褚离开。」
臣望了眼帝,随即拉着褚欲走。
「这麽不希望其他人听到?你还想骗他们多久?褚冥漾就是——」
「臣!快走!」
帝与后朝着安地尔攻击,信使也主动跳过去。忽然,信使望我这瞧,而本该马上离去的臣与褚趴在地上。
信使回来。他凝视着暗处,暗处里慢慢现出一名羽族。他身上的服饰无一不显示他源自於原世界的古羽族。还是古羽族贵族,古羽族服饰下摆纤纤若羽,白净如雪。而曾主司过羽族祭礼的族人,手腕上会配戴以主树树枝与树叶制成的手环,缀以风乾果实与祭文。
「你中的咒很有趣。」
那名羽族走了出来。优雅的令我想笑。
「我可以参——」
「玄恪!」我朝玄恪大喊,「你幻武拿假的吗?」
玄恪如梦初醒。
拉着茫然的褚,我没心情去处理他现在的心理状态,如果他的信任这麽薄弱,那我就认了。其他黑袍也进入状况。信使向着我低低发出嘶吼,这个警告使我直接回头直视羽族,轻蔑地微笑。
「你觉得我不知道你是谁吗?」我踢了信使的腹部,他消停後主动背着褚和帝,望外圈跑走。「你该庆幸之前你没有踩到底线,不过看来你运气并非一直都不错。」
「古羽族小长老。」
安地尔退了一步。臣与后戒备起,他重视着信使的方向,笑说,「褚冥漾,你知道在哪里找我。到时候没这些人再一起喝咖啡聊天。」
「你才该庆幸系槿夜之前没想到从你下手,冰与炎之殿下。」原古羽族长老看了安地尔一眼,「现在能猜到你的附加价值,我——」
「该赶人了,好久没比赛,我们来比赛吧。」
最先出手并非是玄恪。是褚的班导。
我望着跟随鬼族离去的原羽族长老的背影,冷冷一笑。我掏出深黑色的纸,摺一只小纸鹤。吹了口气,黑色纸鹤迅速与古羽族离去。看了看食指,伤口已经癒合。没多久,我听到细碎的哭声,往声源处一看,是一只纯白色的鹰。
转过身,我直接开启移动阵回到黑馆。
我明白我现在不该在这,最好是和褚讲明白。让他发发脾气也好、让他明白一点现况也好,另外莉莉亚和帝的状况我也该去关心一下,或许对於其他黑袍的疑问我也该表示些甚麽。但我只觉得玄恪的迟疑使我......应该要自己冷静下才对。
明明知道那位和玄恪并不等於。玄恪讨厌的裙带关系?甚麽?连我自己一开始也不知晓,况且那位从未给予我任何裙带关系、起初也并未给我任何帮助。那位只会在我伤重的时候出现,甚至袍级在直问我、怀疑我的时候,那位和曾现身过?
连玄恪都迟疑了,那我还坚持甚麽。
......我能和谁说这些?算了,想也是白想。
下个瞬间,我便到了保健室。莉莉亚已经去做些处理,至於帝早就被压在病床上休息。看来没什麽问题,褚的伤也不明显。我挑挑眉,信使便蜷在脚边趴着闭目养神。
褚的班导在我身後拍了我肩膀,「二年级的同学,老师知道你现在仍处於中咒的状态,但老师想单独和你谈一谈,可以吗?」
信使忽然睁开眼,瞥了班导一眼,而後我摸他头,「下次教你另首。」
他听的懂。信使默默从我脚边移开,褚的班导明显少了压力。我随着他离开。他将我移到一个他制造的简单密闭空间。
「二年级的,你应该知道老师我找你的原因吧?」
我点头。
「你接了公会监视漾漾的任务,因为你和光影族有渊源。光影族教你探听心灵的法术,你以此监听漾漾。因为漾漾有妖师的能力,对吧?」
「好,看来这是真的。那麽接下来你打算怎麽办?即使封锁消息,基本上留校的黑袍都知道这件事,另外,鬼族的目标很明显就是妖师血脉,虽然还不太知道鬼族的目的,不过黑袍近期会帮忙看着的。」
我往另一处看。
感觉到那只白色的鹰跟了过来,我皱眉。「......嗯,我不会告诉他所有的事。黑色种族的事对他而言还太早,之前与白陵妖师首领谈过,他也支持。褚还不会控制他自己的力量,告诉他那麽多只是无用......,他是妖师的风声太大,现在状况一团糟不怎麽适合上课。看有没有人可以看他吧,估计他会对我发脾气。」
我快速笑了下。然後垂眼看着黑色纹路从食指往四处疯长。
「因为除了不问他的意思监听有错以外,我什麽也不会认的。」我自信的说,「还有事吗?」
「同学,在你没到前,安地尔说你不如以前可靠,劝漾漾听他的。同学说实话吧,漾漾是妖师吗?为什麽公会希望你监听?」
右手黑纹蔓延到手臂以上,我有感觉、过不了多久黑纹会超过肩膀,并且几乎废掉整只手。我在心里冷哼,嘴上回,「他是血缘关系者,由於褚不会控制力量,所以公会委托我监听。不过那个脑残不会对谁怎样的,而几千年前的事也与他不相关。」
「这样啊,那就好。还有同学,受伤就该说,学校里保健室不是摆好看的。来,老师带你回去保健室。」
垂眼。白鹰又更近了。「不了......已经迟了。」
空间一片片的碎裂,白鹰立在破开空间的信使头上,眼神锋利的扫过我。然後,空间渐渐消失殆尽、连地面也没有了,我望下掉落,而褚的班导已经被信使叼起、甩往别处。
阖上眼,再睁开的时候,我听到有人在耳边低喃。
可惜,我是躺在黑馆房间床上。而且已经早上了。当褚进来借厕所的时候,我才想起昨天与褚班导讲的事。我看着他如往常一般,脑袋异於常人的活跃地进去厕所然後出来。右手戴起黑色手套,如果不注意是不太会发现右手的异状。
信使觑了我眼,继续闭目养神。
「褚,你今天先暂时不要去上课,我已经和你班导提过了。」
「为甚麽不用去?」
我挑挑眉,从来也不知道褚那麽喜欢上课。真是难得一见的胆子养大的好学生。「因为我不是以前的那个学长,而你也不是以前的褚。」
『不,是因为昨天的事吧?公会情报流传很快,我有点害怕,昨天臣的反应让我在想、到底妖师是甚麽?为甚麽这麽多人都说我是妖师?为甚麽会这样?』
「已经封锁消息了,普通学生与袍级不会知道昨晚的事。」顿了顿,想起与白陵首领的谈话,我锁眉思考下才说,「只有昨晚在场的人才晓得。而且他们所听到的并非是事实。」
褚发现我没有完全回答他的问题,想了一堆有的没有的,我不耐的捏捏右臂,麻痛几乎占满右手的知觉。我很好奇自己是怎麽睡得这麽安稳,那位究竟在做甚麽。
「要到甚麽时候学长你才愿意回答我的问题、对我说实话?」
「你至少是个白袍的时候,有能知道事实的程度,我会告诉你所有你想知道的事。但不是现在,现在还太早。」
「我要到甚麽时候才拿得到白袍?学长,我不是你们!」
「褚,我现在不想和你吵,这件事影响到的不只是你,我必须考量到其他事──」
「算了!总之我就是甚麽都不能知道就是了!」
碰。
褚跑了出去。
我落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
......事实上除了收回窃听心音的能力以外,我甚麽都不会让步太多的。
洛安迳自进入,说了句,「和漾漾吵架了?」
「等他冷静下来再谈。现在我没办法和他说任何事,也没办法和他说,其实他并不是妖师,只是血缘关系者。」我舒了气,让信使窝在脚边。「洛安你说、我做错了吗?」
洛安想也没想,「倒也不是,只是你帮他考虑太多,他想飞却发现没有天空。手可以放开点,他身边有其他人,跌几次也不算甚麽。」
「嗯。」
信使忽然头顶着我右手磨蹭。
垂眼一看......我抬头看眼洛安,洛安耸肩。
左手拍拍信使的头,「就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