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能寐,食不下咽,辗转踌躇,未得良策。
她只能憋着,独自闷着,不敢提、不能提,对谁都无法诉说这般痛苦折磨。
身子又持续燥热着,最近几日每当想到北夷之事,蛊毒便越无法压抑,随着情绪激动起伏而影响着她。
她双手搂向他的脖颈,仰起头吻向了他的唇,却停不了滑落的泪珠。
泪水在她灼热至极的肤上,即便是夏日都显得冰凉,她像是要证明什麽般,她的舌尖勾勒着他,极用力、极狠的同他交缠。
寂静至极的夜间,安静至极的房中,他们的呼吸声都十分急促,却掩盖不了容晔越来越大的啜泣声。
李启言退开上身,有些急促的呼吸,看着她哭的眸鼻皆泛着淡粉色,可怜兮兮,毫无往日娇纵至极的明艳之感,让他心疼胜於病发之时的折磨。
「……莫哭了。」他嗓音微哑,指尖再次伸出擦拭着她的泪水。
容晔垂眸,连纤长的眼睫都被泪水浸的湿润,依旧时不时的啜泣着。
李启言轻叹了口气,修长的指移向她小巧的下颚,轻轻抬高,「看着我。」
容晔极乖巧的抬眸,正对着李启言那双向来被她爱极、如氤氲着水气般的黑眸凤眼,被沾染上些许情慾色彩,相较於平时的清冷,更显艳丽。
「我究竟,该拿你如何是好?」他极轻的问着,随後温柔到极点的吻向她颊侧的泪珠。
向来积极乐观如她,根本不可能因为此事而持续纠结自苦,她说这些为了也不是真想听到他回应什麽,他知道的,她只是需要宣泄的出口。
她如此个性、如此自负,却只在他面前脆弱至此。
「你愿意同我说这些,我很欢喜。」他唇角轻扬,一朵极浅的笑花绽开。
容晔终於抿唇笑了。
无须多言,他懂她如此。得郎如此,夫复何求?
在极为激动的情绪起伏後,容晔终於真正平静下来了。
她缩在他怀里,极乖巧的眨着眸,沉静了半晌後咬唇说,「不准笑我。」
「不会。」他勾唇,极快的回应。
「不准在心底偷笑我。」她得寸进尺。
「不会。」
「我是不是哭得很丑?」话刚说出口,她又立刻反悔,「我哭成那样哥哥你还吻我,想来我必定连哭都美丽至极。」
「是,美丽至极。」他轻笑,凤眼晶亮。
「那我是不是美丽的很诱人?」她眨了眨眸,笑眯着眼问着,偏仰着头看向他,满脸写着快称赞我。
李启言伸出指尖点了点她哭过而显得粉红的小巧鼻头,「红的诱人。」
容晔咬着下唇,不甘心的撇了撇唇後,又立刻凑前亲往他颊畔。
她如小鸡啄米似的边亲着,却又边嘟嚷着,「李启言,我心眼小,你趁机偷亲我,我总要讨回来的。」
还果真是小女子,李启言忍不住笑出声来。
容晔看着他的笑容,立刻嘟起嘴狠狠亲向他形状极美的薄唇,边得意洋洋的道,「偷吃本小姐的豆腐,连本带利总要讨回的,这就是利息,哼。」
李启言顺从的笑着回吻上她的唇,轻声道,「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