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软软缩在他身上的容晔松开环在他腰上的双腿,双膝跪在他腿上,直起上半身,双手环於他的颈项,同他面对着面,十分严肃的开口。
「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无论你是李启言、李启安,也无论你是嫡子、庶子。我中意的只是你。」
「是。」李启言轻笑,将下颚靠於她肩头,用力搂紧她。
容晔闷声道,「你欠的在被下蛊时就已经还清了。」
「是。」
「你以後只亏欠我了,李启言。」她语气霸道的说,「我不会让你死的,而往後,你欠我你的一辈子。」
得她所爱,他何其有幸。
於是他轻吻了她的颊侧,低声道,「恩,只欠你。」
容晔忍不住红了脸,却开心的笑了。
凝香透过素罗把李灼华调走,本以为容晔和李启言见面不会费时太久,谁知容晔突然病发,於是当李灼华返回找容晔时,给她的理由便是容晔身体不适已早一步回国公府了。
容府家生子高人一等的能力在此事上发挥的淋漓尽致。惯会模仿声音的绦绡混在众人群中和身形同容晔相似并穿上容晔备用衣裳的云雾,在容府众丫鬟簇拥中极快速的在李府众人面前演了场身体不适需先离去的戏码。
容晔毕竟是藉着李灼华邀约而趁机来李府的,而身为未出阁少女,她根本不可能久待,於是即便再依依不舍,她还是只能离开了。
由於李家人以为容晔早已离开李府,因而容晔当然不可能光明正大走正门离去。於是她披着月白色的长斗篷,遮掩着面容和李启言一起走向侧门。她五指同他紧扣,笑眯眯地将头倚靠在他的肩侧。
虽然不该如此明目张胆,但素罗在李府可是待了整整七年,倘若连这点小事都没办法满足他主子的话,他还是赶紧离开清影卫乖乖去做真正的家仆吧。
「想何呢?」
听见他的问话,容晔突然停下了脚步,她仰头看向他,「启言哥哥,我真不是在作梦吗?」
李启言莞尔,「何出此言?」
因为幸福的如此不真实,她想。
但她最终只是摇摇头,笑着说,「我谅哥哥也不敢辜负我,我清白都被哥哥毁了,启言哥哥莫非要赖帐?」
她用着当时在大清寺中他问她的话语,让他哭笑不得,「睚眦必报。」
容晔理直气壮,笑的狡黠,「奴家是小女子,当然心眼小。」
当终於走出李府,到了巷弄口的马车前时,容晔又满心犹豫的不想上马车了。
好不想回府啊,都跟启言哥哥互吐心意了,为何不能立刻成亲呢?容晔深深的郁闷起自己尚未及筓这件事实。
李启言看着她在马车前踌躇不前,忍不住笑了,「再不走可太晚了。」
容晔咬唇看向他,边恨恨地想着,这人可真够不解风情。
蓦然微风轻徐,将容晔耳边几缕发丝吹起。
这相似的场景让李启言愣了愣,旋後伸手替她将发丝勾至耳後,容晔的脸显得更红了。
「同那时相仿呢。」他说。
容晔还来不及多想他话语的意思,便被他再开口吐出的话与弄得震惊至极,无暇深思。
「先订亲,好吗?」
分开来她都明了的字句,凑在一起却让她有些恍惚。
她真的,等到了吗?
她又哭又笑,欢愉到极致的说着,「好。」
当後来上了马车後,她仍然有些恍惚,然後突然间想到他刚刚说的那句话。
同那时相仿,指的是何事呢?她愣愣地想着,也只有甫回来在迎仙居用宴後,她送李启言上马车那时与今日相似。莫非,他那时便知晓她是女子了吗?容晔眨了眨眼,难道连那时去探病,李启言也知晓那是她而非容骅吗?
亏她那时还洋洋得意想着败坏的是容骅,没想到他竟聪慧到知晓一切……
她的清誉啊,容晔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