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京城有名的风流公子,戚迎远还是有三个道德底线的。一为寡妇不碰,二为良家女不抢,第三,也是最後,便是对容家敬而远之。
容家是出了名的护短,历代定国公更是一贯的爆脾气。恭亲王妃在认命於自家儿子就是改不了的纨裤子弟後,唯一的耳提面命便是离容家小姐远点,他当然敷衍的随便应了。
但那时他不知道容家人相貌如此出众啊!
戚迎远内心很复杂,当他看到容晔面貌後已经开始懊悔当初答应娘亲离容家远点了。这麽个美人挠的他心痒痒啊。
容晔看着戚迎远纠结的面色忍不住想笑,但她还是很给面子的止住笑意说,「若世子没事,容晔就先走一步了。」
她微躬身行礼示歉而後转身,当踏出步伐後,她突然顿住说,「奴家自小习武,倘若下次世子再踰矩,大概就不只是撞痛鼻骨了,还望海涵。」
戚迎远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被挠的更厉害了,莫怪皇贵妃荣宠无尽,这容家女子特狠、特够味啊。
当容晔右转过回廊,看到对面来人後,她一把火立刻上来。
这到底怎麽回事,想出恭还要三番两次被挡路。她看着对面的戚习辉真是想砍人的心都有了。遇到戚迎远也就算了,左右不过是个王室纨裤,她真心不怕他。但身为太子的戚习辉是储君,迟早会上位当皇帝,她对他不能惹又不能打,偏偏也不知为何一天到晚遇见他,根本是倒了八辈子的楣。
她一定是被厄运缠身,容晔发誓,过两天她一定要去大清寺上香求佛去霉。
容晔再霸道再狂妄,对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惹心中还是有底的。就算如今姑父再宠容家,等到太子即位後,一朝天子一朝臣,向来聪慧的她,又怎可能不知道面对太子务必要忍?她暗叹,戚习辉就是个要供着的活祖宗啊。
於是在内心不断谩骂後,她还是毕恭毕敬的行礼,「太子殿下。」
「恩。」戚习辉轻声应了。
容晔直起身,立刻想同上次那般赶紧走人,但却被立刻横跨一步的太子挡住去向,只好抬头望向戚习辉,「请问太子殿下有何贵事?」
戚习辉着一身紫棠绣金盘龙纹常服,目光并没有对向容晔,而是低头拨弄着腰间的翡翠螭龙玉佩。
「你赶时间?」他挑眉,漫不经心的问话。
「还望太子殿下见谅。」她说。
「你每次见本宫都匆忙想走。」他抬起头看向她,勾唇,「本宫这次还真不愿见谅了,你待如何?」
容晔听着他语气中的讥笑,忍不住深吸口气,不断告诫自己要耐下性子。「民女不敢,若太子殿下有事相商,民女愿闻其详。」
「不敢?你不敢的事情可少着,适才踢迎远那腿可不是敢的很?」
容晔无语极了,这就是个在一旁偷看还要出来嘲讽的无聊人啊。
「恭亲王世子踰矩在先,民女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他轻声重复了她的语句。
「是。」
他缓缓直起身,双手背後,「上次见你,你匆忙为何?」
「无什要事。」她说。
「哦?你是指李参知病发於你是小事吗?」他轻笑,「是你太看不起本宫,还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以至於你以为自己对李参知那些心思无人知晓?」
容晔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忍无可忍无须再忍,这人三番两次一直问她私事到底为何?她娘亲都没他管这麽多!
「太子殿下这话实在让民女想笑,民女对李参知有何心思?何况无论有否,好似都不值得太子殿下关注吧。」她抿唇,小脸依旧高高扬起望着他,「太子殿下究竟想说什麽?」
「这倒是不装了,脾气可真是烈的可以。」他失笑摇头。
容晔不作声,反正不管讲什麽他都有理。他根本就不想轻易放她走,爱讲什麽就讲,讲的人都没在多虑了,她还怕听吗?
「李启言不适合你。」他说。
这话真是可笑的可以,她娘亲对她说也就罢了,戚习辉跟她说这到底又是安什麽心?
「那谁适合?」她问。
戚习辉笑望着她,良久後正要开口,容晔却快他一步张口,「太子殿下不会要说只有您适合民女吧。」她嗤笑,「倘若真是此话,那太子殿下这话才当真可笑。」
「何处可笑?」
何处都可笑。谁人不知当今皇后根本不比皇贵妃受宠?皇后在世根本就不该有妃子受封皇贵妃,更何况姑姑连皇子都没生,只生了若宸一个公主!她姑姑的存在对顾皇后而言就是最深的耻辱,即便皇帝姑丈没有因为姑姑的关系就冷落皇后,但也只是该有的赏赐皆有、该给的待遇皆给,仅此而已。这样的状况,顾皇后会让她的宝贝太子戚习辉娶她做正妃?这根本就是个笑话。
偏偏这话又不能对戚习辉直言。她知道他也必定明白的,但他却硬是要她说,真是太莫名其妙,她偏就不挑明了。
於是容晔问,「太子殿下龙体安康否?」
戚习辉不知所以的挑眉,却还是应声。
「太子殿下不知,民女自小便打定主意要做寡妇,」她对戚习辉露出一个甜腻到极致的笑容,「所以,病痛缠身的李家公子才是当今世上唯、一、适、合民女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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