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搂着梦,站在台阶上,对於下属们所投射的好奇视线当作没看到,他噙着笑意,弹指一声,众人停止喧哗的声音,目光一致的汇聚在他身上。
「我想各位一定很好奇在我身旁的这位女性,到底是谁?」苍一字一字缓缓道,为梦的身分增添了不少神秘感。
苍用眼神示意梦,她微微一笑,轻启樱唇:「初次见面,人家的名字是梦,是苍苍的妹妹。」
「这次举办宴会的目的是为了庆祝小梦恢复力量。」苍沉声说道,将视线移往至倚着墙边,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神情冷淡的金发青年,「这一切都要感谢我的好友,现任天帝,宿。」
所有人转过头看向宿,并拍手鼓掌起来。
等到掌声渐渐停止,苍牵起梦的手,往下走,扬声道:「我宣布,宴会正式开始。」语末,音乐响起,他和梦率先开舞。
其他人看了,也各自邀请自己的舞伴,一同跳起舞来。
宿喝了一口红酒,望向站在他身旁的青年,冷淡道:「你不去吗,闪?」
「不了。省得回去被你操死。」翼脸黑了几分,想起自己之前是怎麽被这只禽兽操到一个礼拜都下不了床。
「原来你很清楚。」宿再度饮了红酒一口,语调清冷。
翼不禁冏了,你刚才是在挖坑给我跳啊!
不久後,苍结束和梦跳舞,把她交给狄,让他们俩人共舞,自己朝翼和宿的方向走来。
「当天帝还习惯吧?」苍眼带笑意。
「嗯,还好。」宿回道,「只是跟闪的亲热时间减少许多。」他瞥了翼一眼。
「你一定要在这种场合讲这种话吗!你到底有没有羞耻心啊!」翼怒瞪。
「那种东西在面对你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宿面无表情。
「……」翼被他的无耻打败。
「哈哈。」苍被他们两人逗趣的对话给惹笑了。
「你们兄弟俩依旧很有趣啊!」苍戏谑地说。
翼眼神死的看着苍。
「对了,我刚才想了一下修不出席宴会的原因。」宿讲出自己的想法,「我猜他会不会是因为吃醋的关系,所以才不想来。」
「这麽说也有道理。」翼赞同他的观点,「毕竟苍需要跟很多女人交际。」
「真的是这样吗?」苍皱着眉头。
每靠近会场一步,修的呼吸就越加粗重,脚步也越发沉重,但他没有让音发现到异状。
修停在会场门口前,努力维持自己的姿态,温柔道:「音小姐,到了。」
「谢谢,修前辈。」音感激一笑。
「不会,请进去吧,音小姐。」修垂下眼帘,「那我就先行离开了。」说完,他转身,准备迈开步伐离去,怎料,手腕忽然被人擒住,他身子一顿,回头看着音。
「音小姐?」他瞳眸轻轻一缩。
「修前辈既然都来了,就一起进去吧!」音早已推开会场的大门,微笑注视着修,使尽一拉,将他拉进了会场里。
「不要!」修此刻觉得音的笑容犹如恶魔,他神色大变,背脊发凉,却挣脱不了音的手,硬是被她拉了进去。
音和修的出现并未打扰到正在共舞与待在旁边聊天的人们。
音松开握住修手腕的手,兴奋的感受到宴会所带给她欢愉的心情,而没有察觉到修的不对劲。
音眼神环视周围,找到了靠在墙边,在和两名金发青年对话的苍,她开心的跑过去,想告诉苍,她把修带过来了。
虽然苍觉得宿说得很有理,但他心里总认为不该是这个理由才对。
望着苍一脸苦恼的模样,宿把红酒喝完,递给翼,示意他去帮他倒一杯红酒来,而後者给了他一枚白眼,却还是认命地去倒了杯红酒。宿才开口道:「爱情让人变得愚蠢。这句话说得果然没错。如果你真的那麽在意,就去问他理由。」他冷淡地说。
「嗯。谢了,宿。」苍被他点醒。与其猜测,不如去找本人求证。
「——阎王大人!」一名短发俏丽的少女,脸上带着开心的表情,身上穿着黑色制服与短裙,叫着苍。
苍笑笑的打量她全身,马上就知道那名少女的身分,「你是新上任的死神吧,找我有什麽事吗?」
音语调上扬的说道:「阎王大人,我把修前辈带过来了!」
苍露出诧异的神情,修来了?她是怎麽做到的?
「您看!他在那里!」音高兴的指了指修的位置。
苍看过去,表情变得暗沉不已,下一瞬,他飞奔到修的身边去。
站在离苍不远的安,听到音所说的话,表情惊慌起来,立即往修的位置跑去,该死的!得快点带修离开会场才行!要不然一切就……
安跑得很快,可他没想到有一抹人影竟越过了他,安在认出那是苍之後,马上大喊着:「王!快遮住他的眼睛!」他语气着急。
苍不理解安为何要他这麽做的原因,但他还是放在心里,并加快脚步。
然而,下一秒,一道悲伤无比的骇叫声响彻整个会场。
修不断的在心里催促自己要快点离开会场!可是身体却不受他的控制,僵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谁来帮帮他?拜托带他离开这里!但修的喉咙像是卡了一块铅,发不出声音。
宴会热闹的气氛对修来说是种折磨,耳边听闻的欢乐笑声更是令他血色尽失。
不要……寒意攀趴上修的身体,心中的恐惧扩散开来,他的噩梦,即将重演。
记忆慢慢地覆盖上修所有的感知,眼中看到的景象还是那麽的真实,所有的一切都历历在目,该如何去遗忘?
他曾经的温暖,他爱的那个人,被人用残忍的手段给抹灭了。
修表情恐惧,全身颤抖着,空气里弥漫着着令人作恶的血腥味,耳边充满人们恶质的笑声。
不要……
修眼里的色彩渐渐被鲜血所染红,在他的视角中呈现出一抹场景。
他看见一名女子满身是血的倒在冰凉的地上,她的表情木然,眼神毫无生气凝视着修。
这一瞬间,周围吵杂的声音全数消失,只听的见近乎停顿的呼吸。
——「阿修。」那个人如此温柔地喊着他的名字。
姊……姊。
修的脑海一片空白,瞳眸剧烈一缩,他无法承受的骇叫:「不、不要啊!——」伴随而来的是玻璃破碎的声响,无论是会场的窗户、天花板上的吊灯或是手中拿的酒杯无一幸免。
宿早已张开结界,把所有的玻璃碎片都阻挡在外,因此没有人受到伤害。
在场的人无一不是用惊骇的眼神望着修。
修呼吸急促,用颤抖的双手抱住自己的头部,想要藉这个举动驱逐残留在脑海里的那幅画面,但终究只是让他陷入更巨大的悲伤。
女子那毫无光彩的眼神占据了修眼中所看见的一切,他几乎不能思考,任凭深沉的绝望埋没自己。
他不知道自己早已哭得泪流满面,更不清楚外界发生了什麽事。只感受到变得冰冷的身躯被人紧紧的抱住,眼前也随之一暗。
「修!」苍语气焦急,将他揉入怀中,阻隔其他人的视线。
修的视觉和听觉都被封闭了,心中的悲鸣是他唯一无声的呐喊。
姊姊……
苍的衣服很快的被修的泪水浸湿,苍眼神冷了几分,立即将他抱起来,沉声说道:「小梦,除了安和那名新任死神之外,将所有人的记忆消除,然後请他们全部回去。」他说完,头也不回的就离开。
梦听闻,扬手一挥,在场除了他们以外的人,眼神全都涣散起来,开始往会场出口的方向移动。
待所有人走光後,梦沉着一张脸,看向安和音,声音森冷,「你们俩个,跟上来!」她走在前头,而翼和宿殿後。
苍抱着修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看着修紧抓自己的衣服,脸埋进胸膛里,不停的流泪,却不发出一丝的哭声。
「修……」苍试着呼喊他的名字,但得不到任何回应。
苍望见修的肩膀抖动的很剧烈,便明白他遭遇的事情非常严重。
严重到修沉浸在记忆之中,而听不见他的声音。
苍脸色阴沉,眼底的狂暴之色鲜明不已。
门外传来一阵力道轻柔的敲门声,苍心想应该是梦他们,於是冷声道:「进来。」
然而,推门而入的并非是梦,而是一名脸上带着恬静的笑容,气质婉约,一身洁白的洋装的女子走进来。
「你是谁?」苍见是他不认识的人,眯起眼。
「你好,苍。」她的声音温柔,犹如微风般拂过,令人舒适,「我是雪岚。」
她眼神悲伤地注视着修,「能不能请你,把这孩子交给我?」
「苍苍。」梦一行人来到苍的房门前,没有想到那理应当在房里安慰修的青年,竟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外。
「小梦,谢谢你。」苍淡淡说道,接着他眼神毫无温度的看着安和音,「你们,谁要解释?」他气场大开,沉重的压迫感向他们袭卷而来。
音实在承受不住,吓得瘫软於地,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王,我来解释。」安强忍着不适,语调尽量平缓,「修之所以不出席宴会,是因为修的姊姊曾经在宴会上被暗杀身亡,修亲眼目睹了那种场面。也因为如此,这造成修心里非常大的创伤,以至於只要修一参加宴会,就会想起那痛苦的记忆。」
音听闻,脸色惨白不已,她到底对修前辈做出什麽事情来!她竟然害修前辈想起那麽难受的回忆……
苍走到音的面前,蹲下身子,手指粗暴的捏住她的下巴,眼神冷到极致,语气森寒:「你很懂得耍小聪明。你利用修对坠链的重视,要求他答应你的请托,并将他带来会场,藉此讨我的欢心。但我告诉你,你做了最不该做的事情!你让修再次承受不堪回首的过往!我会让你知道,你自己犯下的愚蠢行为,将会为你带来的是,惹怒我的後果。」他渐渐收紧指尖,可以听见下颔里面传来骨骼碎裂的声音。
音在苍盛怒的之下,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即将捏碎自己的下巴。
突然,房间里传出修悲伤又凄厉的哭喊声。
苍一听,神色一变,松开手指,立即开门而入。
其余的人也跟着进去。
逃过一劫的音,心里的恐惧还无法消散,呼吸急促不已。
留在原地的安,在听到修的哭喊声後,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笑容。
雪岚见苍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围绕在身上的冷冽之气甚至有越演越烈的倾象。
她缓步上前,在苍面前站定,轻轻说道:「我知道这孩子发生过什麽事,我可以让他从这种状态恢复过来。所以,苍,能不能请你,把他交给我?」
「你不打算跟我说,修经历了什麽事吗?」苍语气低沉。
雪岚摇头,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不了。你要的答案,等等就会从安的口中得知了。还请你不要太为难他。」
「你真的有办法让修恢复原状?」苍冷冷的问道。
「是,我有。」雪岚语气哀伤。
「好,我把他交给你。」苍听到答案,闭上眼眸。
「谢谢你,苍。」雪岚低下头。
苍动作温柔的扳开修抓他衣服的指尖,将修放下来,让他坐在床上,雪岚伸出手环住修的头部,任由修紧抱住自己的腰,眼泪沾湿洋装。
「苍,我想你应该还有事情要处理吧?」雪岚眼神柔和的凝视着他。
「嗯。」苍的确要去找音算帐,他双手环胸,眼神阴冷。
「是否可以麻烦你,留那孩子一个性命?我有事想问她。」雪岚轻柔说道。
「再说吧。」苍冷淡道.转身走出房间。
雪岚收回视线,落到修身上,「阿修。」她心疼地皱着眉,表情难过。
她白皙的手指来回抚摸修的头发,柔声说道:「阿修,哭出来。没事的,我在这里。」
见修没有反应,雪岚轻叹一声,动用自己的能力,将意念传达至修的脑海里。
这次会需要多久的时间呢?
修看不见,也听不见,他就像是待在一个黑暗又寂静的空间里,无助地坐在地上。
他可以感受到原本紧抱住他的人松开了手,然後将他抓住衣服的指尖轻柔的扳开,并且离开了他。
修很恐慌,他手指急忙地向前去探寻,想要再次抓住那个人,而他的确也抓到了,可是与刚刚摸的触感明显是不同的。
为什麽你要在给我温暖之後,却将我抛下,把我推给其他人……
修心里的悲伤加深许多,让他更加难过,就在此时,他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修……哭出来……
——阿……没事……
起初,那道声音很微弱,语句也断断续续,修反覆听了好几次,才终於听清楚那句话的意思。
——阿修,哭出来。没事的,我在这里。
修在听闻的瞬间,就已经知道那道声音是属於谁的。
那个总是在自己最伤心的时候,陪伴他的人。
那个总是用温柔的眼神凝视自己的人。
那个无论自己做出什麽决定,都会在背後支持他的人。
那个他一直深爱的人。
是你啊,雪岚。
修感觉到遮蔽自己视线的黑暗散去,耳边的声音也逐渐回来,映入眼中的是一身洁白的洋装,耳朵听到是温柔的声音重覆着那句话。
「阿修,哭出来。没事的,我在这里。」
修不禁用力地抱住雪岚,在她动作一顿的同时,充满悲伤的声音响起:「雪岚姊姊!」他闭紧双眼,放声痛哭起来。
雪岚身子一松,嘴角扬起微笑,总算恢复过来了。
「没事的,我在这里。」她轻摸修的头发。
修点头,哭得更大声,像是要把自己所有的悲伤全部发泄出来。
门忽地被人打开,为首的苍表情惊慌,在看到修只是抱着雪岚哭泣,没有什麽其他状况後,不免缓下脸色。
在他们无声的注视下,修的哭喊声渐渐减弱,直至最後没了声音,原本紧抱住雪岚的双手也无力的垂了下来,他哭累了。
雪岚察觉到修哭睡着了,她扶着修躺到床上,再帮他盖好薄被,转过身子看向苍等人,比出安静的手势,要他们出去聊。
他们会意,静静地走出去,苍在临走前看了修一眼,望见他那双哭红的眼睛,苍的表情阴暗不少。
雪岚一走出来,安便朝她点头致意,「雪岚姊。」
「安,许久未见了。」雪岚露出恬静的笑容,「谢谢你在第一时间通知我。」
「不会,应该的。」安低头。
雪岚将视线移往坐在地面上的音,蹲下身子,纤手伸出,温柔的眼神凝视着她,声音轻柔:「站得起来吗?」
音愣愣的点点头,把手搭在她的掌心上,她施力将音拉了起来。
音眼神一触及到苍,身体又无法克制地颤抖起来。
雪岚见状,表情难过。
「苍,收敛你的怒气。你这样,雪岚没办法问话。」宿淡淡说道。
「宿,你认识她?」苍依言收回身上散发的威压,他声音低沉。
「嗯。」宿回了一个单音,没有解释他和雪岚之间的关系。
翼皱起了眉头,却没有说话。
「还好吗?」雪岚有意的阻挡苍的身影,让音至少不会那麽害怕。
「谢谢……」音看出雪岚这样的举动,咬唇。
自己明明是伤害了修前辈的人,她为什麽还要对自己那麽的温柔?
「你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对吗?」雪岚温柔道。
「是……」音羞愧的闭紧双眼,「对不起,是我害修前辈……我真的很抱歉!」
「你不是有意的,我不会怪你。」雪岚轻摇头,「每个人都会有犯错的时候。我也曾犯下一个差点无法挽回的错误。」她温柔的眼神中带点悲伤。
——「我们保持距离吧,雪岚小姐。」修神情淡漠,语调平淡。
——「……好,修。」她露出哀凄的笑容。
「苍,这件事让阿修自己处理,可以吗?」雪岚轻声问道。
「不好。」苍脸色阴沉,「我现在就想杀了她!」
「阿修不会希望你这麽做的,苍。」雪岚柔声劝导。
苍拳头握得死紧,他可以看得出来雪岚应该是修很重视的人。
因此,他没有再开口,就只是阴着一张脸。
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宿的一句话缓和了场面。
「时间不晚了,这事明天再说吧。」
苍一语不发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雪岚一脸忧心地望着苍的房门,她知道自己让苍生气了。
「小闪、宿,你们今晚留下来睡吧。」梦开口道,接着,她将目光转向雪岚,「雪岚小姐,你在修的房里睡,可以吗?」她指了指另一扇房门。
「好,谢谢你,梦。」雪岚愣了一下,随即对她微微一笑。
梦似乎没料到雪岚会认识她,惊讶的表情显现在脸上。
「阿修跟我提过你,梦是一个很可爱的孩子呢。」雪岚柔声说道。
「……」听到雪岚说自己很可爱,梦羞红了脸。
雪岚见状,莞尔。
梦等脸上的红潮消退後,眼神看着安和音,「你们也先回去。」
「谢谢你,梦大人。」安颔首,拉着音的手,离开他们的视线。
「散场吧。」宿清冷说道。
他的视线直直锁定雪岚,他有很多事要问她。
「闪,你先睡,不用等我了。」宿拉过雪岚的手,越过他们时,淡淡说道。
翼眼神沉了几分,仍是没有开口。
「小闪,你知道她和宿之间的关系吗?」梦看到翼这副模样,轻声问道。
「不,我不知道。」翼闭上眼眸。
翼曾经看过雪岚一面,那张摆放在宿桌上的相片里,是他和雪岚的合照。
他无意间看见那张相片被宿抚摸过好几次,脸上的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悲痛。
「小梦,你们去睡吧。」翼声音低沉。
「可是,小闪你……」梦担忧的望着他。
「我没事的。」翼吐出一口气,「我累了。」神情倦怠。
之後,他不再给梦说话的机会,快步离开。
「小闪……」梦低语。
宿和雪岚来到了奈何桥上,那是他们初次相见的地方。
两人默默对视一阵子,雪岚率先开口,语气温柔:「阿清,看到你过得很好,我很开心。」
「岚,别跟我来这套,你知道我的脾气。」宿面无表情。
「为什麽戒指会碎裂?你发生了什麽事?」宿清冷的声音响彻在雪岚的耳旁,他靠近雪岚,将她困在自己与扶手之间。
雪岚丝毫没有因为他的接近,感到窘迫,她面带微笑地望着宿,不开口。
「岚,回答我。」宿沉声呼喊她的名字。
「阿清,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的眼前。」雪岚嘴角扬起微笑。
「你以为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吗?岚。」宿眼神眯了起来,「我当时的确感受到你死了!」
「到底是谁伤害了你?」宿握住她白皙的手腕。
「他们死了。」雪岚轻声道,笑容难过,「被阿修杀死了,在我不知情的时候。」
——「修,你为什麽……」她悲伤地注视着修。
——「那些伤害雪岚小姐的人都该死。」修冷漠道,眼里的温柔不复存在。
「在我第一次见到阿修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白他体内的残虐人格将会让他走向毁灭之路。所以我教导他,呵护他,让阿修成为了一个温柔的人。」雪岚停顿了一下,缓缓闭上双眸,「但这件事让阿修的力量觉醒,同时引出了他残虐的人格。」
「我其实一直很後悔,如果我当初没有去参加那场宴会,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阿修也不会变成那样,那孩子不该成为那种性格的人,他应该是个有美好未来的人,而不是让杀人成为他唯一的中心思想。」
——「修,我求求你,不要再这样下去了!」她握着修的手腕,哀伤的恳求他。
——「雪岚小姐,我可以为了你隐藏残虐的性格。但是偏偏就是有人不长眼,硬是逼我出来,你说,我怎麽能辜负他们的期待?」修嘴角勾起残忍的笑容。
——「修……」她掩嘴而哭。
「因为这样,我替阿修保管了他的情感。」
——「你希望我怎麽做?」修看着雪岚红肿的双眼,憔悴的神情,他蹲下身子,握着她的手腕。
——「不要走上那条路,修。」她悲伤的望着他。
——「雪岚小姐,替我保管我的情感吧,期限为一年。如果雪岚小姐在这一年之内,完全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等情感回到我身上的那一天,我会愿意为了你,再一次的隐藏人格。」修慎重的允诺。
——「谢谢你,修。」雪岚抱住他,哭得泣不成声。
宿静静的听着雪岚娓娓道来她离开他之後的生活事情,清冷的眼眸没有半点波澜,待她说完後,俩人陷入了沉默。
片刻後,宿淡淡说了一句话:「岚,现在的我已经当上天帝了,你要实现你的诺言了吗?我一直记得你当初对我说的那句话。」
——「要是阿清当上了天帝,我会待在你的身边,帮你。」
「好,阿清。」雪岚浅浅一笑。
----------------------------------------------------------
作者又冒出来啦~~这篇真的卡超久,因为想写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包括雪岚和修之前发生了什麽事、宿和雪岚之间的关系是什麽,以及音的下场究竟会如何,我一直苦恼很久,而现在这部分已经解决完毕,但下篇的情节又有新的问题跑出来……TAT
先预告一下,会有扑倒、跨坐的姿势出现,究竟是谁跟谁就不透露了,到时候就会知道啦~
还请大家期待後篇会发生什麽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