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五天上班日,终究迎来了约定的日期,星期六一早闹钟还没响苏于晴已经自动睁开眼。今天就要和颜以杰的父母见面,让她紧张得连夜失眠。
「到底要穿什麽衣服才好?」她一边吃早餐一边思考。他们约定的时间是中午,但她现在已经紧张到心脏怦怦跳,而且她甚至还没跟自己的父母提起结婚的事。
「我妈个性很随和,她会喜欢你,但我爸挺保守的,我只怕他会给你难堪。」
当她问起颜以杰的父母时,对方这麽回答。
「你都六百岁了,你爸不就已经千岁?」她喃喃自语,不晓得对方的父亲会不会是千岁的老顽固。
在她床上放了红色及膝长裙、黄色连身洋装和其他搭配用的浅色衬衫。颜以杰说他们族类喜欢鲜艳的颜色,穿鲜艳点好,可以留下好印象。关於此事,她猜想或许和狗是色盲有关。
最後她选了红裙和白衬衫,还没十点就已经化好妆等待。十一点门铃一响,她吓得跳起身,打开房门颜以杰就站在门外。背着窗边的阳光,颜以杰身体的框线泛着一层薄薄的微光,像是他会发光一样。这件事苏于晴第一次遇见他时就发现了,但今天不禁心想是不是因为他不同於一般人,所以看起来与众不同。
「我穿得好看吗?」她勾着颜以杰的手撒娇。
「好看,他们一定会喜欢。」颜以杰露出满意的笑容。
「那你喜欢吗?」
「你穿什麽我都爱,但今天的你最美。」颜以杰说着吻了她的脸颊。
「油嘴滑舌。」
「谁叫我是老狐狸。」颜以杰笑着牵她的手走出门。
两人手牵手走出公寓,颜以杰的轿车就停在对街的停车场。
「你老家在哪里?」苏于晴坐进副驾驶座,系上安全带後问。
「在新庄那一带,开车大概快三十分钟。」颜以杰提到老家时,突然板起面孔,表情严肃。
苏于晴打开收音机,缓和情绪。
「你紧张吗?」红灯时,颜以杰问。他的双手不时敲击方向盘边缘,比起苏于晴,他自己更紧张。
「我担心他们不喜欢我。」
「没关系,记得我爱你就好。」颜以杰握着她的手,轻轻一捏。
颜以杰开车上快速道路,经过半钟头下高架桥往山区移动,四周的房舍愈来愈稀少,只看得见满山的树林和零星的坟墓。苏于晴望着窗外,不由得心想颜以杰的家会不会是在山洞里。最後颜以杰在一处荒僻的山脚下停车。
「你家到了吗?」苏于晴解开安全带,准备打开车门。
「还没,得再走一段路。」颜以杰站在车外指向山坡上,远远可以见到一间红砖屋顶隐蔽在树林间,看起来相当具有历史。
「好高,怎麽上去?」苏于晴刚说完,只见颜以杰已经在她面前蹲下。
「你要背我爬山?」她得意一笑。
「当然,这一直是我的梦想。老狐狸想背自己的新娘回家,婚礼当天也必须背你上山,就当作婚前演练吧。所以结婚前,你要节制体重。」
苏于晴抱着未婚夫的肩膀,轻捏他的脸颊表示不满。
颜以杰背她走到半山腰,虽然说山路上有石阶,但石阶多半被杂草覆盖,难以行走。她转头看,远远可以瞥见101的楼顶,住在这里视野相当好。
「小晴,如果你怕了,我们直接私奔好不好?」颜以杰柔声问。
「怎麽了,你很紧张吗?」苏于晴侧头看他。
「我怕他们欺负你,这样我会很心疼。」他露出不安的表情。
「你的家人这麽可怕吗?」
「我有几年没回来了,突然带人类女孩回家恐怕他们会生气。我看我们还是下山吧。」颜以杰说着转身想折返。
「别傻了,你都爬到半山腰了耶,怎麽可以随便放弃。」苏于晴轻敲他的肩膀。
「好吧,你说的对。」颜以杰叹气,回过头继续向上爬,「如果你受不了,一定要跟我说,不要勉强。」
「我知道。你也一样,要记得我也爱你。」
「早知道就不用背的。」颜以杰安静了两秒後说。
「为什麽?你嫌我重喔。」
「不是,因为如果用抱的,现在就可以亲你了。」
苏于晴听到他的回答,脸发红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