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还这样玩我!」
丁宛心低着头不敢看她,「对不起!钱我想办法还你……」她怯生生地说。
傅趋光一个拳头砸在她耳边的墙壁上,鲜血直流。「我最讨厌别人耍我——」他想了想又恨恨地问:「是不是你先故意接近他的?」
丁宛心被他吓哭,脸上眼泪鼻涕淌流,呜呜哭出了声音边点头承认。
傅趋光抬起她的下巴,仔细看了看她的脸,「他亲你了!亲的你这里?」他用手指摩娑她尚未卸妆的嘴唇。歪着头便用力吻了上去。丁宛心拼命挣扎,扭动着头部,嘴唇还是被他紧紧贴住。他伸出舌头将她的唇膏舔了个乾净,还用力咬了她,她的嘴唇立刻迸出腥红的血液,他才放过她。
他和她额头相抵,盯着她流血的嘴唇,「这是给你小小的惩罚……」
她还在哭,哭得更凶。
「不准哭!哭什麽哭!」他耙了耙额前的发,不耐烦。「靠!」
丁宛心不敢去舔那流血的地方,那上面还有他的口水,她觉得恶心,血滴到了下巴,就快要滴在衣服上,是傅趋光伸手替她擦掉,血渍留在他的手掌。
她抽泣着说:「其实……」她想为自己辩解,「是你自己要喜欢我的,我从来也没要求你买东西给我,都是你要买的,而且,你买给我的东西我爱怎麽用就怎麽用,你有什麽权力管?」说完她又大哭。
傅趋光听了更加生气,伸手就想揍她。
丁宛心极力缩起身体,大喊:「对不起、对不起,不要打我!」她怕极了,全身都在抖,她这麽说,只是想让傅趋光知道,她其实也没对不起他,当初都是他自己主动的,吻也是他要求的,她只是照他的要求做,她从来就没说过自己喜欢他啊!
「哈哈哈!」傅趋光收住手,突然大笑,她的话让他瞬间明白了什麽。
她说的没错,是他自己要喜欢她的,她从来也没有喜欢过他,是他拿她喜欢的东西诱惑她,想让她上钩、喜欢上他,可他从来也没想到她心里早已经有别人。
他冷静了下来,认真看了看丁宛心。
「你真的很聪明。不愧是M高的学生啊!」傅趋光转为赞叹。
丁宛心还在害怕,觉得他情绪转变太大,这话听起来有些酸。
「你很喜欢他,是吧?」他轻声问,声音很低很沉。
她低下头不敢回答。
「说啊!」傅趋光又吼了起来。
她不敢回答,嘴唇上的伤热辣辣地痛。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他又抹了抹她流出来的血。「你喜欢他什麽?嗯?」
她摇头还在啜泣。两人沉默了一会,傅趋光突然自己说:「他是你们学校的吧?也是高材生吧?你喜欢他聪明?阳光?还是长得帅?嗯?说啊!」傅趋光咄咄逼人般逼问。
他稍稍放开她,她赶紧抹了抹自己的眼泪鼻涕,在脸上糊成一团。
「可以啊!你喜欢他,他现在也喜欢你了。我怎麽好意思拆散你们呢?而且都是我自己要喜欢你的,是我自己犯贱。」傅趋光说得很理智,一边在思考着。「这样吧!你不是喜欢打扮得漂漂亮亮地跟他约会吗?我可以帮你,你需要什麽我都买给你。」说得这里他突然狂喜,非常高兴,高兴得丁宛心不明所以,更害怕了。
「不、不用了。之前的钱我、我、都会还你,以後就当我们、不认识好吗?」
傅趋光瞪大了眼,看着她,像是她在说什麽傻话一般,「怎麽可以当作我们不认识呢?我们不是好朋友吗?」他勾起一边嘴角,又恢复痞模痞样。「身为你的远亲哥哥,就一定要挺你,支持你和你喜欢的人继续下去。」他的眸中闪过一瞬晶光,看起来狡捷得很。
她猛摇头,「真的不用了!不用了……」她全身靠在墙壁上,支着自己的身子,唇上的血已经乾涸。
「今天先这样吧!不要害怕,别介意!我们还是好朋友!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有事记得打电话给我,知道吗?」他突然温柔起来,替她拍了拍沾上灰尘的衣服,称兄道弟般搂着她的肩膀走出废墟。
丁宛心全身发软,就这样被他搂着,送出了路口,他很有风度地目送她走出路口,消失在一排废墟、野草丛生的转角中。
今天在市区见到丁宛心,她穿着那一身名牌洋装,打扮得光鲜亮丽,出现在那里,看着别的男人的样子神情娇羞,就让他一肚子火。
他早看出她想故意在那男同学面前装千金的样子,就是因为这样,之前她才会答应他的要求,接受他的诱惑。一开始他无法接受自己像个傻楞楞的呆子被她耍得团团转,可被她一提醒,转念想想,丁宛心事实上只是个穷赌鬼的女儿罢了,穿得再怎麽华丽,用大把钞票堆砌起来的,都是假的丁宛心。他只要继续让她和那个男同学在一起,那人就会渐渐发现她真实的一面……没有一个谎言可以永久隐瞒的……何况那人看起来并不笨。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常听人说,爬得越高就跌得越深,等到她重重跌下来,被那人拆穿以後,她就会羞愧、死心,明白自己根本攀不上那样的人,只配和他在一起,然後……她就会乖乖地和他在一起。这件事很有趣、真的很有趣……他揉着受伤的手指头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