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当我要离开时,她不舍的说:「哥哥,你明天会不会来,来陪陪小缇好不好?」所以我笑了,不知从什麽时候遗失的笑容又找回来了,我第一次觉得原来我那麽重要,有人那麽需要我。
那时我没告诉小缇我的全名是因为我害怕,我害怕最後她会和那些人一样,而我只想要被平凡的对待。
时间越久,说不说出全名似乎都没任何改变,因为我还是我,小缇还会依旧是小缇,所以觉得不说也没太多影响,所以我始终没告诉她。
明明不喜欢玩那些小孩子把戏,却也陪着她玩扮家家酒、荡秋千,却没因此感到无聊,反而乐在其中。
我听到门内有争吵声、争辩声,我们家很少有客人的,我扶着墙早到了门把轻轻的开门说了一句,「爸,我回来了。」
「小澈,你怎麽会变成这个样子。」那个和爸爸争吵的女人带着哭腔说。我过得很好,我讨厌别人自以为是,我不过是看不见,我的感觉很敏锐。
「阿姨好。」我疏远又有礼貌的问候,因为她伸手碰到我的脸颊,所以我本能的退了一步,只听到她哭得更凶了。
「小澈,她是你妈妈。」爸爸说。
「你不该回来的。」我用一种陌生的语气说。这些日子里,我承认我很想她,但她都没回来过,我想这是我对她的报复,一年了我连她的声音都忘记了,她又为什麽要回来。
爸爸用严厉的语气叫着我的名字,而那个女人则哭得更厉害了,但我拿着我的白手杖头也不回的走回自己的房间。
「你是不是和小澈说了什麽,不然小澈绝对不会对我说这句话的。」
以前我常常黏着我妈妈,还无赖的问过她,比较爱爸爸还是我,现在想想她的答案大概是那个男人吧!
「是你那时候离开给他的伤害太大了。」
「为什麽小澈会出车祸,你不要只重视你的工作好不好。」妈妈对着爸爸怒吼着。我在房里听着他们的争吵声,觉得很可笑,她是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人。
如果不是她,爸爸不会只把重心放在工作和喝酒上,我也不会因为她和爸爸吵架气得跑出去,却发生车祸,都是她害的。
爸爸没有辩解,我想爸爸心理一直都有她,她比我更重要,但我不明白爸爸那时为什麽选择放手。
「我求求你让我有机会弥补小澈好不好?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虽然我的经济不比你好,但我一定会给他最好的照顾。」
後来我什麽都听不到了,因为我窝在棉被哩,遮住自己的耳朵,连她是什麽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累了就沉沉的入睡。
我听到一个脚步声,小心翼翼的进到我房间,摸了我的脸,沉重的说:「小澈,你妈妈想带你走,你愿意吗?」爸爸的手明显颤抖着。
我装睡,但爸爸大概看得出来,因为我流眼泪了,爸爸叹了口气,什麽也没说就离开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