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不止的落下。
泪,止不住的殇。
连日的雨洒落在白园中,草地、树丛、湖面却都寂静的可怕,再也没有笑闹声传出。讴歌奏响,缅怀着曾经的朋友、亲人、家人,和恋人。风之精灵,传递着呢喃之声。
曾经的伤痛,无法抹灭;但却只能一直向前,不能停下脚步。就算想看看四周的风景,也会被自己狠狠否决。
看啊,那伤痛,让多少的人为之心伤;看啊,那个人给他们刻划的痕迹有多深刻。
蝶魇揽着尹瑞亚司和弥黎和安地尔、晷阡、褌柩道别。
「不要勉强。」
「父亲路上顺利,晷阡哥哥还有褌柩哥,注意安全。」弥黎给了三人拥抱,眼眶微微泛红。
尹瑞亚司反常的没有说话,只是朝着他们点头。脸色憔悴,眼睛泛着血丝,他的眉头紧蹙似乎有些难受。
「力量觉醒了?」安地尔很有经验的抽出一根黑针往儿子的眉心轻刺,「这次好像来的有些急促,应该已经进入完成阶段了。你有感受到波动的颜色和变化吗?」尹瑞亚司顺从的摇了摇头,抿着唇俊秀的俏脸上染着一丝为难之色。他不知道那个梦究竟能不能说...但是他知道的是,他拥有的力量,能梦到的景象,都是未来和真实。
但是…他真的没办法说出口啊……他觉醒了和泠琴哥哥相似的神力,究竟是福还是祸?
『思念,将由风带走。随风而去,它将带你去命之转折地。』尹瑞亚司敛下眼睑轻淡的声音飘荡在四周,他掩饰不了怀念之感、他隐瞒不了愧疚之心、他…没有办法逃过不告知这段梦境之语的内心谴责。
但是他真的不想让晷阡哥和褌柩哥看见泠琴哥哥现在的处境和模样,他明知道到时候的场面一定会很难堪的……他真的好想就这麽隐瞒一辈子,可是、就连这两位的样子看上去也谈不上好了。
自从泠琴哥哥自我牺牲之後,晷阡哥和褌柩哥就一天算过一天,那天经历了什麽就是什麽、不积极也不主动,有好几次连续一个月没吃饭、只为了寻找泠琴哥哥的转生之体。
虽然说"神"甚至可以连续半年不吃不喝,只依靠吸收日月精气过活,但那毕竟是将就之计,并不能长时间如此下去,他们的身体构造还是接近人类的,如果脏器不天天让他有能量运作的话,就会开始衰竭。
这就是爱吗?为了爱人可以狠下心就自己的身体罔顾,只为了一丝的痕迹和线索。是要多麽深痛得哀伤才能让两个自尊心极强的男人这样抛弃面子,为低贱的工会解除ss级以上任务无人能完成的窘境。如果这就是爱,那是不是显得有点可悲了呢?
蝶魇高兴得蹦了起来,「好儿子!亚司,泠泠在哪边啊啊啊!讲具体点的位置啊!」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泠琴,那个可爱的弟弟。他生活的很苦很苦,她都知道的、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所经历过的一切劫难,她怎麽会不懂呢?一份亲情,变质;一份梦想,摧毁;一分自由;拘禁;一出结局;毁灭。
天究竟是要对他多残忍呢?一个孩子只是想多亲近自己仅剩的至亲,却被推开了手,只因为他的父亲拉裴尔要赶着去主持一场全天界的会议;一份和朋友一起拟订、规画出来的守世界蓝图却被拉裴尔毅然决然的拒绝,并且遭到软禁,没了自由、连蓝天也看不见,一望无际的白…眼前却容不进一丝的光明、心里的黑暗缓缓生根、着床。
最後的最後,只为逃出生天、却被无情的烧毁肉身、落入人间。成了折翼天使的他投胎转世成了"褚冥漾"。这就是所谓的结局了。
但两位当事人却异常的安静,听见这能振奋人心的预言,竟然一点激昂反应也没有,只是静静的掩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淡紫色的眸流转着淡淡的精光,「我们知道了,蝶魇你好好护着尹瑞亚司,如果不出我所料、你可能得去和啸拿取琴的药,并减少剂量让他压制力量的剧烈窜动。」蝶魇慎重的点点头,「赶紧回来,平安为上。」
「知道了。走吧。」前面三个字是对蝶魇母子三人所说,而後两字则是对另外两个同行夥伴所言。真是简洁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自从那件事之後…变成了如此。
没有人能理解两位当事人的想法,就连最贴近他们生活的副官也无能为力,让卫禹很是挫败、而荆蛇只是扯了扯嘴角,没表示什麽。
晶巸站在不远处的阳台上,静静的看着晷阡、安地尔和哥哥离开。白皙的手臂上布满了许许多多怵目惊心的伤疤、甚至有的还在滴着血。没有人有办法去阻止她的自残行为,啸在检查之後,平静的说了一句:解铃还须系铃人。就离开了,而他们还不时的听到Atlantis学院传出,学生出现了不明死因的屍体。虽然能被凤凰族所复活,却在那之後遭受三天一小乱,五天一大祸,十天一大劫的衰运。而身体上或多或少的会出现一些不明的东西、甚至是会不定时的出现伤口开始大喷血。在此种状况的人数增多之後,董事三主不得不勒令这些学生停止一切活动,并且集中研究、观察。
话题扯远了,远行的三人在踏进守世界地面的同时,就开启了传送阵前往目的地,褌柩听见了手下传来的密报所说,在接近狱界附近的狄罗之森发现了新的迁徙族群。在人数极少的情况下,他们发现有一个蓝色长发的孩子,血红色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