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夢想舞台 — Chapter6

今天就是决定我去留的日子,我忐忑不安的站在他们面前。

如果被拒绝了,那表示我不能待在最喜欢的经济公司工作,然而如果我被正式雇用,那麽便代表,我要帮助他们散发出更亮眼的偶像之光。

如果出错了,不只是我,可能就连他们的前途都会被我毁灭。

这种代价……不行,我要更有自信才行。

「如果决定要雇用我,就请在上头签下你们的名字。」我紧张的看着合约书,小心翼翼的递给他们。

只见三人都拿起笔看了看合约的内容,便签了下去。

面对他们的果决,我顿时有点不知所措。

「都、都不考虑一下?」久久,我才吐出这句话。

「有什麽要考虑的?」欧阳睿力所当然的说,「我说过不会换掉你的。」

「我还满喜欢白芷小姐的。」于向阳淡笑。

韩越不语,只是把签好的合约书丢到桌上然後走人。

面对他们的答案,我只以微笑回应,心情是五味杂陈,难以用言喻形容。

「那麽以後还请多多指教了……」

*****

经过那天的演唱会後,我一直接到各家厂商的通告,电视也一直都在播放Dream的新闻,可见Dream的诞生对世界真的造成很大的轰动。

三人各自的表现都非常出色,各界也都对他们抱有极大的期待,一下子,Dream就便成了话题性的男子团体。

同时也代表着我的工作量增加了。

人总是在越忙的时候,给自己找些别的事情来做,难得忙里偷闲,我便来到音乐听。

确认里面没有人後,我便坐在前排的一张椅子上休息。

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来了。

还记得上次来这里的时候被人听见我在唱歌,有一段时间都不敢来了呢。

感觉有点回味。

当我闭上眼後没多久的时间,小提琴的演奏声随即传入耳中。

怎麽会?明明确认没有人的……

我睁开眼,看见一名褐发男子站在打着聚光灯下的舞台上演奏。

那是那天演唱会上演奏小提琴的那个人。

原本在认真思考该不该离开这个问题,但在听了他的演奏後,我便停止一切思绪。

总觉得好悲伤……

他的音乐给人一种哀凄的悲伤感,感觉好冷。

结果直到最後,我始终伫立原地望着台上的人影。

演奏完毕,他放下手上的小提琴,用那深褐的双眸望向了我。

「又见面了,芷。」

又见面了?

「你认识我?」我不可思议的看向他,对他的印象也只有演唱会那天,其他时候根本没见过面,怎麽会「又」见面了呢?

「最近过得还好吗?」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这个人用那双望不出任何情绪的眼神看着我。

「还好……」依然处在茫然与震惊之中的我,还是礼貌性的回应了他。

「那就好。」语毕,他给予我一个淡淡微笑後走进後台。

真是不可思议的人……

短暂的午休时间结束後,我来到音乐教室看着Dream的新歌练习,但脑海中依然还在回想我和那名男子到底在哪见过,但想了半天就是想不起来。

为什麽会知道我的名字……

正在烦恼的同时,门口便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突发状况,只见我脑中烦恼的那名男子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身边还跟了一群工作人员。

为什麽他在这里?

身边的工作人员和Dream的指导老师说着话,他便把目光投射至我身上。

「白芷小姐,他们是?」于向阳向我走近,不解的望向那一群人。

「我也不清楚。」我亦茫然的望着那名看着我的男子。

「我知道他喔。」欧阳睿兴奋的走了过来,脸上露出崇拜的眼神,「他是一名很厉害的音乐家,薛慕声,因为他所创作出来的音乐和技术十分的震撼人心,而且给人一种魔幻飘渺的感觉,所以又被称作『音乐精灵』。」

音乐精灵啊……因为听过他所演奏出来的音乐,所以我打概能理解欧阳睿所说的那种感觉。

「原本他都是担任幕後的工作,不想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但不知道为什麽,他那天演唱会也有上去,让大家都疯狂起来。」

「但是他们为什麽会在这里?」我疑惑。

「这种时候八成是来指导我们的。」坐靠在墙壁旁的韩越淡然说,我有些疑惑的望着他。

虽然韩越是资生艺人,对这种事一定非常熟悉,但是为什麽我没有接到通知?

「芷,你不去参与讨论行吗?」韩越把视线投向了我。

「欸?」

啊,对喔,我是Dream的经纪人,理当应该去弄清楚现在的情况。

「立刻去!」由於舞蹈教室的地板是用滑木构成,为了避免用跑的跌倒,所以我乾脆像小时候那样,用滑的滑过去,而停的地点也非常完美,没有撞到任何人。

「呵!」只见我这幼稚的行为却引来了音乐精灵的笑声。

因为他这一笑,使得我的双颊不由得热了起来。

「那就这样吧。」指导老师对着工作人员笑道。

我一脸震惊的望着他们,随即便自责了起来。

竟然结束了……怎麽办,总不能叫他们再重讲一遍吧?身为Dream的经纪人、身为「光」旗下一员的我,真的太不称职了。

「没关系的,那只是对老师的几个交代,芷只要在一旁辅助我就可以了。」一个轻柔如月的温和的声音响起,我微微抬起头,便看见男子用一种宠溺的眼神看着我。

「好的。」我勉强扬起了笑,虽然打从心底觉得这个人真的好温柔,却感觉有些压力。

「这位是薛慕声,公司决定这段时间让他指导你们的新歌,各位要好好珍惜喔。」老师笑容可掬说道。

「以後还请多多指教。」薛慕声彬彬有礼的微笑,目光始终停留在我身上。

课程结束後,正当我要走向那正收拾着东西的薛慕声,询问他事情时,欧阳睿突然却走了过来。

「芷。」欧阳睿有些红着脸,第一次没有叫我的姓也没有加称谓,直直唤了我的名字。

「怎麽了吗?」我疑惑的看向他。

「那个,明天……有空嘛?」他微微别过了头,脸上带点淡淡的红润,说起话来十分别扭,「是乐团啦!那群家伙说要谢谢你,叫我来邀请你一起吃饭。」

其实他们可以不用这麽麻烦的,我只是为了让欧阳睿能更专注於偶像之路这条路才去了解情况,而真正解开心结的是他们自己,不是我。

但看到欧扬睿一脸不安的样子,我便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晚上应该能抽空。」我偏头想了想,早上要拍Dream的宣传海报,下午也要拍摄MV,连欧阳睿也要出现,所以自然是不可能的,晚上也只有和韩越一起讨论新接的连续剧而已,「除非有突发状况,不然我应该能在八点前下班。」

「好,那我马上去回覆他们。」见我答应了,欧阳睿露出松一口气的表情,看他这样,我不禁怀疑他是不是被威胁一定要约到我才能保住他的性命。

「但我不能保证一定能准时。」我说。

「嗯,知道了。」欧阳睿开心的步出教室,而待我将视线转回原本的位置,此刻的薛慕声已经离开了。

看来只能等改天了。

隔天晚上,我和韩越来到拍片现场,由於女主角迟到两个小时仍未现身,最後只简单的介绍一些要点,所有人便散了。

距离和欧阳睿约定的时间只剩十分钟,所幸约的地点并不远,我传了简讯给他後就和韩越走向出口。

「明天见罗。」

「嗯。」

告别韩越,才刚步出公司的大门口,却见欧阳睿一人正盯着手机看。

「欧阳睿?」我疑惑的走近,他连忙把手机收了起来,深怕我看见。

「你来啦……」

「欧阳睿怎麽在这?」我出声提问,他现在应该已经在约好的那家店了才对。

「我是来接你的,万一你迷路,我会很困扰。」欧阳睿轻轻别开了眼,「好了,走吧。」

「喔……嗯。」

我赶紧跟上他的脚步,最後跟着他来到一间装潢豪华明亮的牛排馆。

一打开门看见「黑暗时代」的成员们开心看着我们,自己心里也感觉莫名的开心。

「好慢啊,我都快饿死了!」刘海月嘻嘻笑笑道。

「抱歉,因为还有工作。」我带着歉意微笑道。

「没关系,芷和睿都来了就好。」水漠也笑着说。

看着他们的笑容,心里真是莫名踏实。

除了风柔伊以外,这里其他「黑暗时代」的人都到了。

「那麽来点餐吧!」

「睿和哥只能点一种喔!」刘海月在一旁慎重提点道。

「为什麽?」欧阳睿和刘闵月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那还用问嘛?」刘海月翻了个白眼,「你们两个饭桶那麽会吃,要是你们这样尽情点、尽情吃,那麽团长不就要大失血了吗?」

「我还期望和闵比赛谁吃得多呢!」欧阳睿失望的附和。

而在一旁被点到名的刘闵月却没有任何反应,和其他人不同的顶着一张凝重的脸,像是盯着菜单在看。

「闵你干嘛不讲话?」欧阳睿转过头去。

「……」然而刘闵月却依然保持沉默,放在桌上的双拳紧紧握着。

突然,他猛然站了起来,我们所有人都抬头望向他,对於他要做什麽一点头绪都没有,不过在我们之中最紧张的大概就属身为妹妹的刘海月了吧。

「哥你干嘛,突然这样站起来,现在很多人耶,赶快坐下啦。」坐在刘闵月身边的刘海月拉着刘闵月的手,一直想把他扯下来坐下。

「我有话要说。」刘闵月甩开刘海月的手,头依然低着看向菜单。

几度张口几度闭口,最後叹了一口气,「……没事,我只是想吃沙朗牛排七分熟。」

「白痴喔,吓死人了。」刘海月连忙翻了一个白眼,接着用力打了刘闵月的手臂一下。

感觉那下一定很痛,因为我看见刘闵月再被打的时候皱了眉头一下。

「好啦,知道了啦,你赶快坐下啦。」说着,就要拉自己的哥哥坐下,没想到却还是被刘闵月甩开了手。

「我其实……不是要说这件事。」他说,然後深深吸了口气,然後吐气,然後再吸口气,再吐气,然後再吸气……

「够了没啊,你到底要不要讲啊!」看不过去了刘海月再度给了自家哥哥一掌,这一掌刚好打在他吸气的时候,让他差点喘不过气来。

「咳咳……我说就是了嘛……」刘闵月瞪了自家妹妹一下,接着重新站直身,然後望向我,「白芷小姐。」

「是?」被点到名字,我也转过身面向他,内心是完完全全的忐忑不安。

然而他只是欲言又止了几回,再被刘海月瞪了几番後突然朝着我鞠躬,「对不起。」

欸?

「对於我之前那种态度,真的很对不起。」他抬起身子,继续说道,「其实我自己也明白要待在这个小乐团里过着到处为团奔波的日子很辛苦,这次好不容易有星探来找把欧阳睿挖走,做为兄弟的我也知道应该为他感到高兴,但是不知道为什麽,我就是没办法。」

「我从以前就知道他的能力,我不想扼杀他的才华,把他局限在这小小的团内,但一想到这种机会只有对方得到,还是自己的兄弟,我就不免忌妒起来,连带的,把无辜的白芷小姐牵扯进来真的很抱歉。」他紧握着拳,视线没有看向我,「我不像欧阳睿那家伙一样是个认真到不行的家伙,所以即使想要学他那样果决的道歉也没办法做好,但是我知道我必须要跟你说,所以我说了,我只是想说这个。」

说完,他坐下,视线继续盯着眼前的菜单。

我望着他,不知道该怎麽形容我的心情,对於这种努力的人,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忽视。

「谢谢,我很高兴。」我说。

刘闵月抬起头来望向我,以往的阴郁表情改变成吃惊与不敢置信,而我只是对他微笑,接着转向刘海月,「这家店有吃到饱的自助吧,应该不用担心他们会把你们团长的荷包吃垮。」

听到我的发言,刘海月从诧异中回神过来,突然一脸认真的看向我,「芷,你有所不知啊,我哥和睿这家伙是肉食性动物,食量又是常人的两三倍,自助吧那些蔬菜甜点他们才看不上眼,你以後可要好好管管睿那家伙的饮食才行!」

「是这样啊……」我低头沉思,真的开始认真思考该怎麽改善欧阳睿的饮食习惯了。

「我哪有!自助吧那些我还是会吃得好不好!」听见刘海月的话,欧阳睿赶紧出言为自己反驳,「芷你不要听她乱讲话,我很健康的。」

「是吗?」刘海月调侃道。

「可是我记得以前好像都只看过睿睿吃肉过。」水漠出言道。

「哪有,是我吃菜的时候你都在吃甜点好不好,你这个甜食怪物,小心蛀牙!」

「才不会蛀牙的,水漠每天都有刷牙!」

看着他们这副和乐融融的景象,我忍不住会心一笑。

果然,这才是一个团队嘛……

不过要是风柔伊也在这就好了。

「这样一件事情就解决了。」韩心叶这时勾起了嘴角,「那我们来点餐吧。」

当所有人点完餐点之後,韩心叶却加点了一道跟刘闵月一样的餐点。

「为什麽要加点?」再服务生离来後,刘海月忍不住好奇问。

「因为我们还有人没来啊。」韩心叶笑说,「『暗黑时代』的最後一位成员。」

「难道……」正当刘闵月要说什麽时,门口却传出了开门的铃当声。

「抱歉,我来晚了。」

「你来这做什麽?」好不容易平复的刘闵月还是一副不欢迎的模样,充满敌意的连看都不看风柔伊一眼。

「心叶邀我来的。」风柔伊面无表情说着。

「先说好,今天在我说可以之前,不准有人先离开。」韩心叶笑着,我感受到身边的气氛降到了最低点,身边没有人再敢说任何话。

餐点来了,四周只有餐具的撞击声,没有人再多出一语,明明面前是一盘美食,但是我完全没什麽胃口。

望着大家,也都是一副不想吃的样子,用刀叉无趣的玩弄着铁盘中的食物。

总觉得该做点什麽。

「那个……」

「我……」

我和欧阳睿同时开口,成功把大家的目光都吸了过来。

「你先说吧。」欧阳睿不好意思的说道。

「嗯。」我点点头,然後有点紧张的看着各位,「虽然我只是个外人,没办法深入又明确了解你们的心情,但我多少知道你们对於欧阳睿的离开很难过,难过风柔伊擅自做决定害你们少了一个重要的人,但是也因为这样,欧阳睿向梦想又迈进了更大一步。」

「我并不知道欧阳睿心里怎麽想,但是我真的觉得欧阳睿能成为偶像真的太好了,我喜欢他的声音,他的声音应该让全世界都听到,所以其实我很感谢风柔伊,感谢她让欧阳睿能站上舞台,让世界听见他的歌声。」

说完这些话,我的身体顿时有点冷,心里也十分的慌张,明明只是个外人,却在这口出狂言,不停干扰他们之间,但是我真的没办法就这样不管,我真的不喜欢看人吵架。

真的不喜欢。

「其实我也很谢谢风。」欧阳睿微微别开了头,露出不好意思的腼腆表情,「如果那时风没有出现,我想我应该会有一辈子的遗憾,都是风的关系,所以我才能变成偶像,而且还遇见了芷,我真的觉得自己很幸运。」

我对着欧阳睿淡淡笑了下,打从心里觉得开心。

风柔伊看向我们,眼中透露出她的哀伤情绪。

「对不起……」她紧抓着衣摆,小声说道。

「其实我们也不应该怪你……」沉默了片刻,刘闵月率先开口,「谢谢你帮了我们……」

听见刘闵月的话,风柔伊先是讶异,尔後眼中开始充斥泪水。

「其实我也应该道歉。」刘海月也低下了头,愧疚的说,「明明身为局内人却一直当这个问题不存在,对不起。」

「我也是,对不起。」水漠也低下头,微微嘟起了嘴。

看着这沉重的气氛开始变成众人的绝望,韩心叶忍不住微笑,「好了,别把本该欢乐的用餐时间弄得像世界末日,大家快吃吧!再不吃,用餐时间都要过了。」

「等等,大家难道没有注意到一件事吗?」在场所有人再要恢复的状况下,水漠却仍沉着一张脸道。

所有人停止了动作,都将视线转移到他身上。

「睿都叫芷为『芷』,芷却叫睿『欧阳睿』,这不是很严重吗?」

啊……?

「对耶!」刘海月意识过来喊道,「芷,这样不可以喔,这样睿太可怜了。」

「恩……?」我疑惑的看向欧阳睿,只见欧阳睿激动得站起了身大喊:「你们不要乱讲话!」

「事实就是如此,我们又没有乱说。」刘海月戏谑的表情看向欧阳睿,对自己的行为感到理所当然,「芷这样是不行的。」

「恩……我认为直呼姓名是尊重,如果本人不喜欢的话……小睿?」我疑惑的看着欧阳睿喊道,只见,欧阳睿不知为何,整个脸红的跟身上那件大红色外套一样,坐下便埋首狂吞眼前的牛排,一下子便空空如也。

「慢点。」我担忧的看着欧阳睿,不解自己做错了什麽。

「啊你刚刚跟芷道歉,都不用跟我道歉喔。」欧阳睿拿着叉子指着刘闵月转移话题道。

「你……啊你刚刚不都听到了,是要道什麽歉啦!」被叉子指着,刘闵月也拿起桌上的刀子指着对方。

「那又不一样,你是对她说又不是对我说,啊我的道歉勒?」

「谁要跟你道歉啊,是你自己自恋又自作多情,我是要跟你道什麽歉啦!」

「不管,我就要道歉。」

「谁理你!」

正纳闷我到底做了什麽的时候,不知不觉间,时间就在吵闹的声音中这麽过去了,告别了他们,我和欧阳睿两人走在夜晚有路灯照耀的大街上。

「今天很开心,谢谢。」我转头望向欧阳睿,此刻他脸上的红晕还是十分的明显。

我记得他的饮料应该从头到尾都是可乐才对,我们也没有点酒吧?

「我也很开心,能和好真的太好了。」我笑着说。

「是啊。」他轻轻抬起头,望向那深蓝色的夜空,「今後或许会遇到不开心的事,但是我会连着他们的份一起努力,然後追上那个人的。」

「加油,我会支持你的。」

「到时候……」他停下步,直直望向我,「我会告诉你我心中最大的秘密。」

那个时候,我看见他脖子上又出现之前丢掉的那条银项链,因为灯光的反射,在这黑夜中显得更加亮眼。

如同天上星辰般,和他那明亮且坚定的双眼一起闪闪发亮着。

「我期待着。」迈开了笑颜,心里冒出一股兴奋情绪。

我相信他一定会在演艺界大放光彩。

他一定能成为人们心中的那颗闪耀之星,永恒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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