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魏洲,我爱你,我真他妈的爱你,你最好要给我幸福,否则我黄景瑜就算用最下流的手段,也会把你给抢回来!」
那一年,一个二十三岁的大男孩,拼了命噙住泪水不让它落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对着月光照耀下的大海嘶吼,只为哀悼一段早逝却刻骨铭心的爱情,不是不爱,是不能爱,被迫分开,最终仅能遥望彼此的生离,其中的疼痛,永远不会低於死别。
第一章来自大海的思念
这一年...
数以万计的尖叫呐喊声,随着焦点人物踏出机场海关的那一刻起,响彻云霄,震动整个北京首都机场,迫使机场保安部门与许魏洲的经纪公司,必须合力动用上百名的危安人员与保镖,才能使这位如今身价已届数亿人民币的歌手顺利通关。
十年前,许魏洲因为一部网路剧崛起,出色得几近完美的外貌与温柔的品性让他迅速窜红,即使刚开始有人看好,却有更多人质疑於其实际的才艺与能力,不过由於始终坚持着谦逊待人,致力精进自我的态度,许魏洲究竟还是成功地从原本的四、五线小歌手,爬上了一线巨星的地位。
现在,再也没有人去议论他的外貌、过往,抑或身家背景,少年时期清新优雅的形象,蜕变至今日,除了多增添几分成熟男人的韵味外,几乎找不太到岁月在他脸上遗留的痕迹,如昔的浓眉大眼、高挺鼻梁与温婉笑容,他就像一阵夏日和煦的微风,总能在不经意地掠过你身边时,带给你最舒适宜人的感受。
从海关出来一直到抵达等候在机场外边的保母车前,他没有刻意绕过歌迷,也没有因为耗费了将近两三个小时才顺利呼吸到北京市区的空气而不悦,戴着墨镜的他,始终噙着淡淡地微笑,向每一个呼喊他名字的粉丝点头致意,或挥手招呼,而这也是一直以来喜爱他的粉丝总是有增无减的主要原因。
他一直是当初刚出道时那个二十一岁的少年,单纯、天真,对世界充满着美好的憧憬,一个微笑就温暖得足以融化千年冰雪,就算中间也曾经历过许多演艺圈的风雨起落,他却始终拥抱着初心前进,直至今日的成就。
「许魏洲!欢迎你回国,请问可以谈谈前阵子由唐倩小姐单方面公布的婚讯消息一事的心情吗?您即将在年底迎娶唐小姐入门是真的吗?您知道关於黄景瑜先生对这件事有什麽反应吗?」
一名身材特别高壮的影视记者,趁着保安人员阻挡粉丝与采访人员时,找到了空隙冲到许魏洲面前,劈头就带着摄影师与麦克风对准着被这个举动给着实吓了一跳的他拍摄。
那是头一回,媒体镜头捕抓到他脸上的微笑一瞬间消失,即使一边的保镖很快就把记者与摄影机推出周边,但那几秒间的表情,依旧成为了隔日影剧新闻的头条。
从两年前合作过一张专辑的发行,并共同拍摄音乐MV後,出身上海,靠着选秀节目迅速走红的女歌手唐倩,名字就几乎没有和许魏洲分开出现过。
由於郎才女貌,加上实力相当,年纪相仿的两人,立刻被定位为萤幕情侣,各式各样的绯闻也不胫而走,虽然一直到半年前,两人才公开承认交往的消息,许魏洲这方面的回应也总有保留空间,但因女方经纪公司的大动作渲染,当一个礼拜前,许魏洲人在法国为新专辑拍摄写真之际,唐倩在北京突然独自招开记者会,公开表示许魏洲已经在出国前像她求婚的消息,并高调地秀出手上两克拉的钻戒,幸福洋溢地在镜头前感动痛哭。
没有人质疑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但此事之所以会再次遭到媒体高度关注的原因,却是因为在许魏洲回到中国的前一天,从八年前就淡出中国演艺圈,并专心以时尚产业为主职发展,旅居英法,同样也成为国际上如日中天的知名模特儿黄景瑜,也跟着回到了北京。
或许就是因为提前得知了这件事情,所以许魏洲的经纪公司早在事情设法排除掉所有的媒体采访,唯独就是没料到会有人突破防线,冲到许魏洲眼前,提出他们最害怕的问题。
好不容易被推上了车内,并顺利关上车门,许魏洲心悸得几乎要失去平日该有的镇静,黄景瑜三个字就像是炸弹般炸裂了他的心,他花了多久时间才让自己不再想起这个名字、记起那张笑容以及所有关於他的一切,他一度以为他成功地驱逐了那一年在彼此心中留下的痛,各自展开新的前程,他很成功他知道,而他当然也知道他的成就,这样便已足够。
他以为他不会再对这个名字有所感觉,也确实很多年没有任何人再提起过他和他之间的故事,可是他却无法预料到,当真正当面听到这三个字再度回荡在他的耳畔时,会对他带来那麽大的震撼与痛苦。
他心绪如麻,恼怒地摘掉墨镜扔到了一旁,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他不再喜欢和人共乘一台车,每每往来工作场所的接送,永远只有和他隔离开来的司机与他,这是他唯一能够拥有全然隐私的时间之一,不需掩饰,不需伪装,能够自在地表达所有的情绪。
漂亮的眼眸如昔,他翻开衣领掏出手机,拉上和司机间唯一得以对话的小窗框,拨出去的第一个号码,上头标示的名字是唐倩,没有任何亲昵称呼或标示,就跟他手机里其余的联络人一样,除了父母亲人之外,所有的人名永远都只有完整的姓名,冰冷整齐得如同他和他们的交际关系。
「洲洲吗?真难得你会主动给我打电话,想我了吗?到北京没?晚点我上你那儿去找你吧!」
电话才刚刚接通,唐倩熟悉甜美的语调立刻满溢着喜悦,从话筒那边传来,许魏洲不讨厌她,但却也没有任何称得上是爱的感觉,当初两人之所以有合作契机,除了经纪公司相同外,其主动积极地向上层引荐自介作品,期望与许魏洲的最新专辑合作,也是其中最主要的因素之一。
因此唐倩本人对许魏洲的好感几乎不言而喻,在公司内部人尽皆知。
「为何随意散布那种消息?我什麽时候向你求婚了?」
许魏洲尽可能地隐忍住怒气,以当下所能最和缓的语气尝试沟通。
「但我在你衣柜找到这枚戒指呀!你知道吗?当下我也不敢置信,洲洲我知道你应该是打算在这次国内的巡演终场求婚,毕竟我告诉过你,那是我的梦想,可是你其实能早一点跟我说,这是多麽让人欣喜的一个消息?我会期待你在演唱会上的准备,我发誓,这不会影响我惊喜的心情。」
唐倩一连串发言不断,许魏洲根本毫无插话的机会,但怒气与不满却随着她的任性与不尊重而上升,在她终於愿意闭上嘴,等待许魏洲给予反应时,他还必须先强迫自己深呼吸一口气,才能维持住以往的说话腔调。
「小倩...你到底在胡扯什麽?再说为什麽你能够擅自进我的住处,翻找我的东西?我从不曾给过您钥匙。」
「我们交往都那麽久了,你迟迟不肯给我,因此我就跟你母亲要了呀,她老人家知道後高兴得很,不但打了备份给我,还叮嘱我要好好照顾你,所以我才会去看看你那儿是否还欠缺些什麽,准备帮你补上啊...你的冰箱几乎除了水以外...」
「够了!谁让你跟我母亲联络的。」
再也忍受不了毫无隐私跟受到尊重的往来情况,许魏洲是第一次在交往之後,对唐倩发火,这立刻让电话那头的姑娘着实吓了一大跳,并立刻陷入尴尬的沉默。
「有必要这麽生气吗?难道那戒指不是要给我的?」
唐倩也是个性刚烈的女子,在爱情上她向来热於掌控主导权,因此对於任何她意料之外的消息,她的警戒心也会显得特别得高。因此反驳许魏洲的语气并不会输于男方方才的强硬。
「那根本不关你的事情,你为何完全没跟我沟通过就散置发布婚讯?这事情是能儿戏的吗?我们不过交往半年!」
许魏洲完全没有多余的耐心再与唐倩多争议其他问题,他明白地就是对她总是擅自发布两人新闻给模体的事情不满,她希望能利用他的名气来提升自己的知名度与人气,他不多加干涉,但新闻内容若明白也影响到他的私人生活,就完全超出他的容忍范围以外。
「怎麽会不关我的事情?和我交往半年,你一次也没有主动吻过我、牵过我的手,一直以来都是我主动积极地追求你,向你表达好感,我也是个女孩,也会害怕,如果你根本无心在我身上,何必拿我来当自己非单身的幌子?我唐倩没低贱到要求别人来爱我。你要是心理有其他人,就直说。」
「简直无理取闹,你见过我身边有其他女人吗?我跟你就事论事,你扯到哪儿去了?」
「我也是,我难道就不是跟你就事论事嘛?我们都已经是适婚年纪的男女了,要钱多得是,要名也有,你还要追求什麽?这事儿不是迟早要办的吗...你有必要这样对我发脾气吗?」
「你...我不同你说了,钥匙你爱留就留着,今个儿我就将锁全给换过,要是下次你再这麽闹儿,我俩就没可能了。」
许魏洲恼怒地挂掉电话,并接着直接关机,他特讨厌和人争执,可偏偏就是老和唐倩讲不到三句话就能起争执,每回他都会因为女孩掉泪先低头,两人也就这样吵吵闹闹硬是过上了半年,名义上虽是一对,但聚在一起的时间少之又少,有时若是让唐倩再给这样折腾上一番,他根本连想碰面的念头也没有,一想到就烦。
这样的感情谈不谈其实没太大意义,但他也懒得去特别处置或提分开,一旦单身了,随之而来的只是更多缠着他不放的绯闻流言,倒不如藉着唐倩给自个儿挡掉那些麻烦事,他还落得轻松。
「许先生,前方堵车呢,我们这是绕远路回去,还是就这麽耗着?」
许魏洲还在烦着唐倩闹出来的麻烦事情,前方的司机倒是先透过对讲机询问着他的意见。
「咋堵车了呢?这一带平常没什麽人潮车流的...」
「状似是有明星帮商家月台开幕式呢...要是让他们知道许魏洲也坐在这车里,我看这马路是得堵上两三天不通了。」司机打趣地说。
许魏洲听着司机的话一边摇下些许车窗看向了外头,一栋崭新的法国品牌服务旗舰店招牌就矗立在眼前,从他的方向正好可以看见店前早已被人群挤得水泄不通,对这情况本就见怪不怪的他,也没多大兴趣,更不想因为这事情浪费时间。
「绕道吧...」
正当他要开口指示司机时,一阵尖叫声伴随着他曾经熟悉不已的名字,清晰地传进他耳里。
「Johnny!黄景瑜!黄景瑜!」
许魏洲脸色刹那间变得些许惨白,怎麽可能有这麽巧的事情?整个北京城那麽大。偏偏就叫他给遇上?而且这一次是在近得他只要愿意下车,就能看清楚他的距离。
「许先生?绕道吗?还是就这麽堵着,等活动散去?」
迟迟等不到许魏洲回应的司机,终於感到有点奇怪地再次开口问道,要绕道就得趁车子还没给堵死前掉头,否则一旦陷进了车阵进退不得,到时就算他们不想耗,也只能乖乖等着。
「你先绕道回去吧...我用走的回家。」
看一眼就行了,只要确定这十年来他过得好,也已经彻底摆脱了过去他给他造成的伤害,或许他就不用再夜夜被恶梦给惊醒,懊悔着多年前在曼谷海岸边,他对他留下的那一句对不起。
如今他已经拥有了他舍弃一切也要追求的所有,可是他却没有过得比那时候来得快乐、无忧,多年来他不断地问自己,当初那样选择,真的值得吗?少年时代的他汲汲营营於梦想、音乐、地位,所有成年男孩都想用来证明能力的事物,即便清楚心里确实对一个人有了悸动,却仍旧毅然截然地选择前程,那时年轻的野心胜过一切,即便必须燃烧牺牲些眼泪、情感,也不及舍弃初心来得可怕。
人总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拼了命地想要追求握住,可是一旦到了真正获得後,却又往往後悔不值於当初所牺牲的一切,他...後悔过吗?至今他问了自己的心千百万回,始终没有一个正确的答案。
不讲後悔,不留遗憾。
曾经那个他总是挂在嘴边,笑得露出虎牙的傻憨模样,又一次挥之不去地跳进许魏洲的脑海,他最痛恨他总是这样,当初先放弃的人是他,可为什麽至今仍无法彻底将一切抛乾净的人,也是他呢?
他压低着帽沿,脸上的口罩足以遮住他三分之二的脸庞,加上早在车上先换过了轻便的服装,如今走在人群里的他,看起来就像当初二十初头的学生模样,刚出道时,不懂得伪装,总是走到那儿就被粉丝追到哪儿,後来他越来越懂得如何把自己藏在人海中,成为一般人,甚至有时还会怀念起那段走在街上,也不会有人多看他一眼的青涩时代。
他没有打算太靠近开幕仪式的场地,只要找个够高的地点,远远地看上一眼就好,可或许是一路上他一直想着事情的关系,压根没注意自己不知觉中已经被人潮给推挤到服饰店的正门口附近,低调却奢华的时尚舞台布置就在他旁边不到几公尺的地方。
这让许魏洲有些慌张与不自在,他无法想像要是在这场合给人认出来,会产生多麽可怕的新闻标题,但越是想拉远与他之间可能的距离,就越是给推得越近,当他正急着想穿过人墙往後退去,一阵激烈的鼓噪与尖叫、呐喊,和随之而来的混乱推挤,完全逼得他动弹不得,甚至更加接近了走秀台的前方。
「黄景瑜!黄景瑜!」「鲸鱼!我们爱你」「欢迎回国」
周遭女粉丝的呼喊声几乎要将许魏洲给淹没,此时的他略微背向舞台,可是已经能够清楚听到主持人的掌声,和那个他曾经再熟悉不已的嗓音。
「大家好!我是黄景瑜,我回来了,好久不见。」
在黄景瑜总是一向简洁有利的问候结束的同时,许魏洲回首望向舞台的目光,就那麽恰巧不偏不倚地对上当年那双澄澈的眼眸。
他一点也没变,笑容里还是挂着那口未脱稚气的虎牙,唯一不同的是那笑不再如同当年的那麽坦率、自然,而是他自己也熟悉不过的伪装,用於应付工作、表演,毫无情感的职业笑容。
黄景瑜的笑容在清楚看见那双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眼瞳时,跟着僵止住了几秒,有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会不顾一切地跳下舞台,确认清楚他是不是他所以为的那个他。但他没有,多年来的锻链与磨练,早让他学会了在转瞬间控制住情绪,他清楚许魏洲他没有认错。
更相信许魏洲也很清楚,他那一如当年一旦慌乱,就会露出些许惊恐的漂亮瞳孔,十年来,每一个夜晚都在他的梦中挥之不去,要花费多大的功夫,才能控制自己不往许魏洲的方向望去,黄景瑜一半的心思几乎无法集中地分散开了,若有似无地应和着主持的提问,以及配合活动的进行。
别走,别再消失,让他好好看一眼就行了。他不会再多做奢求,为何他要在这该死的时间点出现在他面前?黄景瑜的心底不停地呐喊,他知道许魏洲不停地往人潮地後方退了出去,双眼不时就往台下搜寻着他的身影,就怕一个疏失自己就看丢了方向,再也追不着他。
「接着我们特地邀请几位幸运的粉丝上台将准备多时的礼物,送给我们的鲸鱼,他们是从你出道开始就一直追着你的忠实支持者,相信景瑜也很期待再次见到他们。」
最终,他还是看丢了他,他无法不顾台上进行的活动,抛下一切往许魏洲追去,就这麽短短的几分钟之间,他再度不留一丝讯息地又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难道,你一直都没收到我对你的思念吗?我没忘记你,洲...那你呢?
「嘿,在想什麽,看你又呆头呆脑地恍神,让人看见了男神的形象还维持得住吗?」
一名个头娇小,有着精致混血五官的女孩在黄景瑜结束剪彩,独自呆坐在店内发楞时用力朝他的肩膀猛力拍了下。
「挖操,你有毛病吗?怎动不动就出手打人啊。」
原本还沉陷在回忆当中的黄景瑜,回头一看见来者是谁後,立刻露出了大男孩般的坦率笑容,余晓晴,同样出身模特圈的中法混血女模,从八年前和黄景瑜在法国结识後,因个性直接豪迈,丝毫没有女孩家骄纵蛮横的脾气,而和黄景瑜成为无所不谈的莫逆之交,两个人在欧美时尚界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工作拍档。
黄景瑜阳刚豪迈的外表,搭配上余晓晴精致秀丽的五官,两人站在一起时,完全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因而成为各大知名品牌争相邀约代言商品的对象,每年只要一逢情人节,街上几乎四处都可见到两人合作拍摄的大片、广告,而凡是穿戴在他们身上的配件服饰,也往往都在短时间内销售一空,让厂商收钱赶工赶得乐不思蜀。
八年来,余晓晴曾多次提出想回中国时尚圈发展的想法,但无论她与经纪人如何劝服,就是没人能说动黄景瑜的坚持与牛脾气,当初黄景瑜几乎是孑然一身,独自出现在法国小角落的时尚伸展台,拥有出色的体格与脸孔,让他迅速获得当时正盛行中国复古风潮的设计师们热爱,顺着时势没有太大阻碍地在欧美模特圈闯出名号。
由於知道他的过去与从前的人极少,所以就连余晓晴都不晓得黄景瑜多年来坚持不回中国的原因,她清楚他常与家里人联系,往老家汇出大笔营收,但无论如何,就是不肯踏上故乡的土地一步,直到前一阵子,当黄景瑜突然发了疯似地接下了法国知名品牌在北京首家旗舰店开幕剪彩的合约,余晓晴都还连续缠了他好多天,追问他是家里出了事情,还是又烧坏哪根神经不对劲。
「少来,我这巴掌大的小手腕,能弄得疼你这体格的大老爷们吗?话说你怎麽回事,刚在台上也一副魂不守社的模样,人不舒服吗?」
余晓晴拿着一罐可乐用力吸了一大口,然後毫不顾忌形象地大喇喇就翘着腿坐到黄景瑜身边。
「没,好像看到以前的老朋友,仔细一瞧又好像是认错了,才走了神。」
「你在中国还有朋友呀?第一次听你说呢,那之前要你回来,怎麽死活不答应啊?八年呢,你一步也没回来,真有朋友还会记得住你吗?」
余晓晴睁大一双有着蓝色瞳孔的眼睛,在某些地方,黄景瑜常会有在她身上瞧见许魏洲影子的错觉,也许同样是出身在好人家,生活、学习也一直是顺遂无阻,因此黄景瑜刚和他认识时,常会怀疑,若许魏洲要是生做一个女孩子,大概就是她这模样的错觉。
「我也不知道。」黄景瑜无奈地笑了下,弄得一旁的女孩更显得满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