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期末考没多久,暑假很快就来了。
「在我们学习用如何使用腹部呼吸之前,我想应该先告诉你这把长笛怎麽组装。」
她的长笛老师是一位不安静的女性,碰上了同类她感到无与伦比的喜悦。
「是这样装的吗?」这全新的银色长笛只要随便一碰就会留下指痕,弄得黎诗涵完全不敢乱来。
「尾管要对齐这边这一颗按钮⋯⋯对对对对对,就是这样!那我现在把长笛再拆下来,你再装一次看看有没有记得喔。」
「不不,老师你不可以这样欺负人的!再给我看五秒钟!五秒钟就好!」
「五秒钟到了。」
「老师你握在手上让我怎麽看啊?我又没有透视眼!」
「反正你现在就是负责把它装回去!才断成三截,你不会一下就忘了吧?」
她把她加入音乐社、想要学乐器的事情告诉了她娘,她娘简直比她考了全校第一名还高兴⋯⋯虽然她是没有考过榜首就是了。
最後在各选项的抉择之中,她选择了最轻巧方便的,而且郭品妍也有在学习的长笛。
不过乐器不是太大的问题,重点是有一个人要她无论如何去参加什麽自什麽创什麽歌什麽曲的比赛,问题在於她在这之前不会任何的乐器啊!
「啊,顺带一提,这也是前任社长交付我们的任务,说是要把我们学校音乐社薪火相传下去。」
「那白日你也会帮什麽忙对吧?我什麽乐器都不会,更别说是自创歌曲了⋯⋯」哪能像今年ChASE一样不仅仅赢了比赛,还出了好多歌,甚至有经纪公司找上他们想让他们出道?
「如果可以的话当然是会帮忙,打杂联络我都可以。」
翻译:我白日也不会任何的乐器喔,欸嘿★
「前任社长是不是想得太美好了一点⋯⋯」人家说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但是一百个黎诗涵和一百个白日凑在一起是不会有任何卵用的。
就像困兽犹斗,她手上握着这把价值不菲的银色长笛。
不过,也不是百害而无一利,原本空白的暑假被这把长笛涂得满满的。
「刚、刚刚,那个音!你有听到吗?刚刚那、那个音,超级响亮的!」她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有几秒钟都觉得自己在外太空呼吸了。
本来以为长笛在乐器中应该算是好学的了,想不到每样乐器都有各自的困难。现在第一个瓶颈是长笛小小的吹孔意外不好对准,她调整了好多次嘴型都没办法吹出响亮的音色,反而浪费掉了非常多的气。
第二个瓶颈是虽然老师一直叮嘱她要用肚子吸气,但是她总会用肺吸气,结果就是深深感受到了肺活量的不给力。
「有,我有听到,恭喜你。」沙发那儿传来慵懒问句,她都可以想像得到白日像个史莱姆一样瘫在沙发上的动作了。
啧,同样是音乐社,为什麽白日就这样懒成一团啊?
「我很棒吧!」黎诗涵终於放弃挣扎,一口气说完四个字,放下长笛,走向沙发白日旁边的空位就直接趴了下去。
说起来,能治好她的废话,长笛真不容小觑。
她撇头看了一下坐在那儿已久的白日,赫然发现这张沙发真是窄得可怜。
好近!
好近!可是她现在已经不想动了!
「我们一定要参加那个比赛吗?你不觉得我们的胜算很低吗?如果我们之中其中一个会音乐说不定就好了⋯⋯为什麽要去比赛啦?社团规定吗?前任社长也未免太任性了吧!」休息了一会儿,黎诗涵问。
「当然我也觉得我们不行啊,这还用得着你说吗?」白日低沉的嗓音在自己的耳际嗡嗡作响,明明这次问句很正常了,她心脏却漏了一拍。
醒醒黎诗涵,才刚失恋不要想些有的没的!
「那既然我们都觉得没戏的话⋯⋯」她在沙发上蠕动着。
「你星期二有空吗?」白日突然扯开话题。
「没空,我那天要带我弟认来这里的路。」
「认路不是很快吗?为什麽需要一整天?」
「以我家弟弟的路痴状态,可能要沿途贴萤光贴纸他才可能成功独自走过来吧。」
「走过来?你弟今年升高一?」
「对啊。」
黎诗涵把整个脸都埋在沙发里,想要像只鸵鸟般逃避问题,只是这样似乎妨碍她呼吸了,於是她又重新把脸朝像白日。
「你家住很远吗?」
「距离这边三个街区,换句话说就是超近的。」
「这样啊。那星期三有空吗?」
她已经将有空的时间全部都花在来琴房练长笛上头了,但某白侦探似乎想找找她有没有安排漏洞。
残念!她这个人很老实!
「星期三有长笛课啊。」
「上完长笛课呢?」
「上完长笛课⋯⋯有是有啦,可是是下午喔?」她本来下午排满了耍废的行程的说。
可恶,这家伙怎麽这麽又猜中了一次?
「下午就够用了,谢啦。」
「你到底要做什麽?」基於好奇心,她吃力的睁开眼睛来想一探究竟。
「约个人。」可惜这人很神秘的在滑手机,连瞥她一眼都没有,「那就星期三下午三点约在上次你说想约我去吃的那间冰店吧,我们『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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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间装潢得相当有地中海气息的冰店,蓝色与白色构成的画面给人一种舒适柔和的氛围。
他们约在冰店最里面的角落,不知道白日他们到了没?她不自然的整理了一下她不常穿的牛仔裙,左顾右盼了下。
Oh!吓到她都说英文了!
到约定时间前白日口风比气密窗还不通风,一点儿蛛丝马迹都不肯告诉她,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对方也是个人类罢了。
⋯⋯但她看到对方第一眼时,视觉上还是受到了冲击。
「嘿!第一次见面你好吗?我是HaNa唷!去年音乐社的社长!」羊驼!喔不,戴着羊驼面具的人类,朝着不是她的方向说话了!
她先声明自己是不会说羊驼语的。
「她是音乐社今年的新生黎诗涵。」白日神情的无奈解释了一切:这个人是真货。
「这个戴面具的是去年的社长。」
「你好,我是今年入社的黎诗涵,一年二班。」她看了一下手表,确认自己准时抵达不用道歉後,连一句闲聊都无法挤出来的黎诗涵像是念着课文般,语调毫无起伏。
「快点坐吧快点坐吧,让我们好好的聊聊。你要吃什麽冰?」羊驼小姐热情的甩着她的蹄子招呼她,可惜方向还是错了。
那张羊驼面具眼睛的地方肯定没开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