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又有消息从首都墨城传出,在央城附近有水匪猖獗,身为一国之主,怎能容许有宵小在自己眼皮下蹦达!
於是皇上决定派人去剿匪,剿匪这种充满油水的工作,最近商铺被打压严重资材困乏的三皇子理所当然的主动要报名剿匪。
而处处与三皇子作对的大皇子抢一步的要走了这份工作。
「怎麽好端端的会有水匪出现?」虽然这个皇上有点没心没肺,但不得不说这百姓还算安居乐业,治安也不错,这忽然冒出的水匪让向子晨有些质疑。
「你觉得奇怪?」君曦夜这厮来蹭茶蹭饭的蹭出了习惯,向子晨的手下们已经到看到君曦夜就直接让进门的情况,害的向子晨内心百般无奈。
「央城很远,大皇子就不怕他这一出使,路上发生什麽事情,或者在他不在墨城时陌琛动什麽手脚吗?」她看着桌上的地图,央城跟暖城在相反的方向,且跟墨城中间还隔了几个小镇,央城临近大川,听说是个风景优美的水乡泽国。
「大皇子一向没脑,如果这中间真的让陌琛使了什麽绊子,他只能摸摸鼻子认栽。」死道友不死贫道,这货就算死在路上都跟他没有关系,君曦夜如此想到。
反正这国的垃圾太多了,死一个是一个。
向子晨思索了片刻,神情有些不安:「我觉得这个陌琛,这手段跟势力好像比我们想像的还深上许多,以为灭了他的私军会让他残一阵子的……如果这水匪也是他的计画之一的话,我们可能要更加小心。」
毕竟如果大皇子真的有什麽万一的话,接下来他要处理的大概就是他们了吧?
向子晨有些担忧地望向君曦夜。
「放心,我们不会这麽容易被处理掉的。」他伸手拍了拍向子晨思绪满满的脑袋,笑得有些随意。
他欣赏着这女人的智慧跟手段,欣赏着这女人的医术及商术,明明比他还小的,却绽放着让人不可忽视的光芒,收回手,他目光温柔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真的只是欣赏吗?脑子里一个质疑的问句忽然跳出,他用力甩了甩脑袋,想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甩出。
人家对她去世的丈夫情深义重(?)的,他怎麽可以对她有这些想法!
查觉到君曦夜的异状,她抬眼,满脑的问号:「怎麽了吗?」
一双水墨的眸,晶亮且轻透,无法想像那些借刀杀人的主意是从这样的女子身上提出的,小小的脸蛋不及他的一只手掌,唇边挂着的浅浅笑意带着些许的俏皮。
君曦夜再次深吸了几口气。
「那个……过阵子是七夕灯会,一起去逛逛吧?」
「灯会?好啊!」听到有热闹可去,向子晨笑眯了眼,这样的她别人不说,倒也看不出是两个孩子的娘亲。
罢了,就这样吧。君曦夜转开自己的视线,有些出神地看着手中的茶盏。
此时他还看不清,自己的心慌意乱究竟是为何而起。
灯会还没开始,另一个震撼的消息传回的墨城,得到消息的君曦夜等人连忙告知自家智囊向子晨。
大皇子陌翔死了。
听说是在剿匪的过程中丢了小命的,水匪太过霸道,而大皇子本身武力值又不高,手下的兵也不知道出了什麽纰漏,这悲催的大皇子就这样死在水匪的乱刀之下。
原本的担忧成了现实,收到消息的向子晨眉头皱到可以夹死一只蚊子。
怀里的两个小包子看到自家娘亲皱眉,努力的伸长手想压平她的眉心。
娘亲好漂亮的啊!皱眉就不好看了!
查觉到宝宝们的动作,原本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她无奈的戳了戳小君奕的脑门:「娘亲没事,别担心。」
两个半岁大的孩子看到娘亲又变回原本漂亮的样子,各自笑开。
安抚好怀中的孩子,她重新陷入思考,陌琛手上还有人,她可以确定,可是是怎样的人?
向生派回来的消息表示,那些水匪还真的是地方水匪,只是原本不是央城的,是从他国跑来定居的,她脑中衍伸出两种想法。
一种是那些水匪跟陌琛毫无关系,陌琛抱着自己以後就是皇上的心态,不容许这些匪类猖獗,所以用计陷害大皇子过去剿匪,然後在当中动点手脚让陌翔无反抗之力被屠。
另一种是那些水匪跟陌琛有关系,可能是他手下的其中一个势力,不过一个皇子跟水匪有勾结,这要是被皇上或百姓知道,也够他喝一壶了。
她觉得陌琛手上还有一个能手,专门给他出计谋的那种,如果她是陌琛,不会让自己有着水匪这种不定时炸弹,虽然她不清楚这个中二皇子的智商能不能跟她相比,不过把敌人想聪明总把他想笨的好,向子晨觉得倍感压力。
轻敲着脑袋,她怎麽有种自己脑细胞要不够用的感觉了。
看不清敌方有多少势力的感觉真讨厌。
大皇子的棺郭被送回了墨城,那个被她耍得团团转的陌翔大概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怎麽死的吧?
她以为皇子的死会影响到接下来的七夕灯会,但没想到她忽略了上头那个男人对自己儿子的狠心。
灯会照旧,热闹依旧,彷佛死的不是皇上的嫡长子,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路人。
如果大皇子陌翔在地下有知,会不会觉得心冷呢?自己的亲生父亲对他的死毫不在意,怎麽想也会让人心寒吧?
虽然她对这个大皇子没多少熟识,却也忍不住为他感到可悲。
「其实大家都是一样的,我们很努力地想吸引父皇的注意,想得到父皇的一句称赞,但是结果都是一样。」听到向子晨感想的陌祯也有些感慨。
没想到大皇兄就这样走了,他也吓了一跳,但想想对手是陌琛呢,却也没什麽意外了。
「小时候大家很认真地读书,想把自己好的一面表现给父皇看,但结果却是一个眼神都没有。」陌祯顿了一下,好似在回忆些什麽:「陌翔皇兄发现当个乖小孩根本吸引不了父皇,於是就反其道而行,开始流连花丛或者跟世家弟子起个争执把人家打到下不了床之类的。」
向子晨看着有些疲色的陌祯,忍不住地想起自己前生的母亲……
不管做什麽,都得不到关注,只有责骂跟鄙视……至今她仍不明白为何一个母亲会那样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
不自觉的,她也有些哀戚。
「可是不管我们做什麽,父皇仍然不会给我们一分一毫的关注,他一直不立皇储,然後看着我们为那个位子拚的你死我活的,他也只是淡淡地看着……人家不是说皇家最忌讳兄弟相残什麽的吗?我倒觉得父皇有种希望我们兄弟都死光的错觉。」
一旁安静听着的君曦夜,伸手揽了自家好友的肩:「别难过了,你要把持住自身,别让自己迷惘了。」
陌祯苦涩一笑,平常的肆意张扬没了,让人看得有些不习惯。
向子晨从自己的记忆中回神,用力地拍了一下满脸悲伤的陌祯:「笨蛋陌祯,想这麽多做什麽!君大哥说的对,做好你自己就好了,不要让悲伤淹没了自己。」
两个男人看着一脸笑意的向子晨,她刚刚那一闪神的哀戚没被错过,他们对看了一眼,也笑了。
认识久了,他们除了知道向子晨有个死掉的丈夫外(?),也得知了她是个失去过去的女人。
这样的她都活得好好的了,他有什麽自怨自艾的份?想开了的陌祯展开了笑颜,一手勾一个往门外走去:「走!今天本王请客!咱们喝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