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你,好嗎 — 第八章 他的妻

老公,醒醒!该起床了。

是谁?是谁的声音?这声音一点也不像默默,少了默默的朝气。

「唔……」到底是谁那麽吵。

被打扰睡眠的何应皱了皱眉头,被打扰睡眠的他,不高兴的翻了个身。

是谁这麽白目在扰人清梦?

「该起床罗,今天不是还要去祭拜未央吗?再不快点起床,就太晚罗。」

祭拜?为什麽要去祭拜默默?

听到关於未央的事情,何应终於肯睁开眼,看向打扰他睡眠的人。

女人?她是谁?怎麽会出现在这?默默呢?

何应用他尚未清醒的脑袋,思考着眼前穿着朴素,长相清秀的女人,究竟是谁。

有了,她叫林蕙心。不过……她怎麽在这里?

何应又微微思考了一下。

哦,她是我的妻子,我又忘了我再婚了。已经过了五年了,我仍无法适应她是我的妻子这件事。

看来昨晚我又梦到和默默有关的事情了。

关於再婚,那是发生在我四十岁那年,也就是默默离开的第十二年,爸妈看我没有再婚的意愿,也没有子嗣能延续何家的香火,就强迫我去相亲,之後我们就结婚了,没有热恋的激情,就连求婚也没有鲜花、戒指,就只有一句「结婚吧。」。

但我想如果默默还在,她应该已经快四十四岁了,而我们的孩子应该也差不多高中毕业,到了准备要去读大学的阶段。可惜,她早就不再了。

不过,不得不说,蕙心是个好女人,她很善解人意,如同她的名字一样,蕙质兰心。她知道我对她没有所谓的爱情,有的就仅是亲情,不会再更多。她知道不管过了多久,我的默默会一直在我心里活着,但是她仍愿意接纳内心不完整的我,愿意与我创建家庭,为我生儿育女。

明明大多数的女人,都无法接受自己的另一半,心中有他人的存在。

我知道,我有愧於她,她对这个家付出了许多,也把家打理的很好,就像默默在时那样。蕙心她今年才三十七岁,而她的事业若没有放弃的话,现在应该是正处於高峰期,但她选择花她所有的时间跟精力在照顾这个家及刚满四岁的孩子身上。

我对不起她,因为我的心早已装不下除了默默以外的女人,所以……如果有来生,我希望她能找个好人家,别再遇上我了,我无法给她女人都想要的幸福。

「嗯,知道了。」

洗漱过後的何应如同从前一样带着六朵玫瑰,独自到夏未央的墓碑前祭拜。他不带林蕙心一起来,是对她与默默的尊重。他不希望他辜负了蕙心又要让她看见她的丈夫,对着一块冰冷的墓碑,诉说情意,却吝啬给予她一丝情感。而他也不希望在默默面前,带着其他女人出现,他会觉得他背叛了他的默默。

又过了一年,默默坟前的草,又长出来了呢。何应看着那些草,心里有些感慨。

默默,你过得好吗?

我想我现在过的很好,我有试着去接纳其他人,试着开始新的生活。只是……还是会经常想到你。

「默默,我来看你了。」何应坐在墓碑前,说着他的新生活、他的孩子、他们的梦想进展的如何,说了好多好多。更多的,是隐含在话语里的思念。

说真的,我看着蕙心,就像看到你一样,你们有好多相似的地方,或许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排斥她,才会选择与她结婚的吧。

看到她,我就会想起我们从前的过往——那些在恋爱时或是结婚後的点滴。

暖暖的,如同冬日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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