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你,好嗎 — 第四章 袁芬的到訪

叩叩!敲门声使得何应惊醒。

原来在他回忆他与夏未央相识时,陷入回忆的他就这麽沉沉睡去。

他想,他有好久,都没有睡得像今天这麽好了,自从她离世以後,他再也没有那麽安稳的睡去。

他整理下因睡着而略微凌乱的衣着,并说道:「请进。」

「何应,好久不见。」

「袁芬?你怎麽会来?」看见来者之後,何应微微扬起了眉,他记得她是夏未央的好朋友,但他不明白为什麽此时身怀六甲的袁芬会独自来拜访他。苏翰呢?怎麽让一个孕妇独自外出。不过基於来者是客的道理,何应决定先安顿好她再询问来意。

「你先坐着吧。」

「谢谢。」

她不开口,他也不着急,彼此就静默着。

在何应将茶水递给袁芬後,袁芬才缓缓开口。

「何应,我早上在整理家里的时候,发现了央央之前留在我那的日记,我想你有看的权利。」

「默默的日记,怎麽会在你那?」

「你还记得,央央在出事前,曾住我那一段时间吧。」

袁芬将日记本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又道:「希望你看完後,能想通,别再自责了,那是意外。」

「你们都告诉我是意外,要我别自责,可我忘不了默默是来公司的路上发生意外的。」

「三年了,我们都要向前看,我们不能一直活在过去。」

「没有默默,我还有什麽未来可言。」他自嘲。

「你要代替央央,看完她还没看过的世界,走过她还没去过的地方,也要代替她,成为我孩子的乾爹,连同她那份一起。」

袁芬豪气的对着何应说道,但说着说着,泪水不禁在她眼眶中打转。「她答应过我的,她要当我孩子的乾妈。如果我生儿子,她生女儿,我们的小孩就要……就要……她答应过我的。」

袁芬摸了摸肚子说着:「臭央央,你一定希望看到宝宝长大的,对不对?」

「你一定希望,你老公代替你完成你没完成的事,对不对?」

「你更希望何应能快乐的,对不对?」

「央央,你没怪过他的,是吗?」

一连几个不会有人回答的问句,让何应心里想着:默默,如果你还在,你会跟袁芬说一样的话吧。毕竟你总是这麽温柔、这麽善解人意。

何应叹道:「或许吧。谁叫我家默默就是个笨蛋,都不为自己想。」似是埋怨的语气里,透着无限宠溺及温柔。那是未央专属的温柔,来自她所爱的人的温柔。

「一定是的。」袁芬露出了,来到夏季未至的第一个笑容,一种发自内心的笑。

央央,你看。你家何应有多爱你,苏翰都没有像他一样对我呢。果然,你真的很幸福,即使你不在了,他还是把你放在心上,你的眼光真好,真的选对人了。

何应与袁芬聊了许多关於未央从前的事,直到苏翰来接袁芬回家才结束。

临走前,苏翰小心翼翼的搂着袁芬,转头对他说了一句「不管你有多爱她,她都已经不再了,你只要记得她会一直存在於你的心里,那就够了。」

同样是身为男人,苏翰简单的一句话就说进何应的心坎里。他想他明白苏翰的话。因为苏翰也曾失去过挚爱,但苏翰最後选择接纳了袁芬的情感,让她走进他的内心,苏翰他选择了新的人生,选择持续前进。而至於他曾爱过的她,并不会随着时间被淡忘,会存在於他的心中。

在送走苏氏夫妇後,何应静下心来阅读,夏未央留下的日记,日记似乎被夹了几张纸。

这本日记里面夹的几张纸,是当初他与未央为了要不要拿掉孩子争吵时所写下的,而剩下的部分则是未央在预产期前,到袁芬家居住所留下的。因为夏未央刚怀孕时,医生检查出未央的身体状况不适合生下孩子,无法负荷生产时的风险,极有可能危害母体的生命,连带孩子也保全不了,但她仍坚持留下孩子;而何应宁愿不要有孩子,也要未央安好,於是打算拿掉孩子。为此他们夫妻俩争吵了一段时间。

不过到最後,他还是同意让她留下属於他们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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