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章
打扫时间,是每个学校都有的制度,通常都是以下课十五分钟左右来进行打扫工作,目的是为了让学生保持自己学习区域的整洁、还有负责任的态度,只要偷懒不打扫就会被卫生股长念、甚至被班导处罚。
身为班上的边缘人的我,做的扫地工作非常轻松,我的工作是『排桌椅』,听起来非常愚蠢,实质的工作就是检查每一排的桌椅是否有对整齐罢了,通常我只要看一眼就能够离开教室偷懒去了,根本是一件完全不费心力的打扫工作。
不过我却忘了打扫制度深层规定之一,那是大家平常都不知道的潜规则,只属於卫生股长与班导的秘密,那就是如果某个同学请假没有来,那麽他的扫地工作由谁来作?
「喂!张浩宇!你过来一下!」
「干麻?」
「今天黄钰琪请假没有来,照单子上面写的,你负责顶替她的工作,反正你的工作也很轻松不是吗?」
「……是没错,那麽我要去扫哪里?」
「2F的女厕呦。」
「……」
我的命运就由这位女卫生股长给决定了,她拿着那张神秘的卫生股长专有的纸条命令我去打扫女厕。我认为她在说谎,有许真的有负责顶替黄钰琪请假时打扫工作的人,但那也不会是我,毕竟找男生去扫女厕也太诡异了,现实应该是某个有权有势的女同学要帮黄钰琪打扫才对,但是卫生股长不敢找她去,而是找了毫无威胁的我。
因为我只是一个边缘人,攻击力0、生命值也低的可怜,只要随便一句命令就能够收服我叫我作任何事情,我就是这麽一个角色。
可能原本顶替黄钰琪的人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大BOSS吧--
我心里这麽想着,现实就是如此的残酷,当你有着高於其他班上同学的人气以及成绩时、又是班上负责带动气氛的大团体中心成员,你就会让其他人对你感到高高在上,你就是这个班级的王者。
要卫生股长去要求王者扫厕所什麽的,听起来就是强人所难的事情,何况每个人都有扫地工作,也许王者原本的工作就够麻烦了吧,所以找我这个没事情做的边缘人帮忙扫女厕也算是合乎情理的。
我离开教室,走向二楼,二楼的女厕就在楼梯口旁边,当我还在爬楼梯就听见了女厕有人在嬉闹的声音,想必应该是打扫的人在里面吵闹吧。
「……那个,卫生股长叫我今天来代替黄钰琪打扫。」
「是喔!那麽扫地拖地就交给我们,你就负责最轻松的收垃圾吧!」
「……感谢。」
这句感谢是我在给她们面子,我是这麽想的,当然一部份也是我非常的没有出息,没有任何能够反驳他人的能力,因为我在班上没有任何地位,她们甚至连想我的名字都要想半天才会想出来吧,对於班上同学对我的印象应该是『常常趴睡的人』、『体育课分组打羽球都跟老师一起的人』、『爱看漫画的宅男』这种的吧。
说得很好听的样子,其实收垃圾才是最辛苦最麻烦的工作,听网路上一堆人豪洨说女厕很香很乾净之类的,那些都是骗人的,扫女厕的女同学不但不专心工作且平常卫生习惯就没有很好,说来这里打扫不如说是拿着扫地和拖把到处玩而已,你们是小学生吗?都几岁了打扫还可以搞成这样。
「剩下就交给你罗!我们先走了!」
「掰掰!」
她们玩耍累了之後随意地将扫把乱丢就走了,我想这已经不是小学生的程度了,应该用『原始人』来形容比较恰当,我叹了口气之後将扫把放回扫具室,接下来拿了铁夹子和塑胶袋出来。
打扫时间通常是不会有人来上厕所的,所以我很安心的直接拉开了女厕第一间的门,理所当然的里面没有人,只有打开门後迎面而来的臭味,我不知道如何形容这个味道,这是男厕绝对闻不到的味道,但是真的很臭,我忍着臭味夹起垃圾桶里头的垃圾,里面有脏兮兮的卫生纸和使用过的卫生棉等等。
夹了四间的垃圾之後,只剩下最後一间了,但是门上贴着『故障』两个字,我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打开门,经过了四次臭味洗礼之後终於快要可以离开女厕了,如果我没有打开这间收垃圾的话,说不定就会被念:「为什麽你最後一间没收啊!白痴吗?」这样的粗鲁话语,为了安全起见不遇到这样的情况,还是打开来检查看看有没有垃圾吧。
当我的手将门把转开时,就隐约闻到了强烈的臭味,而且我并不是慢慢地将门打开,而是像刚才一样用力地一口气,将门直接完全打开,也许我应该更加三思而後行才对。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打开的最後一间女厕,在里面的不是多麽可怕多麽恶臭的东西,而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女孩子蹲在地上。
明明只有一瞬间却感觉是那麽地长久,我看着她正在上厕所的模样惊呆了,而且就这麽刚好,我认识这个女孩子,不只是我认识她,全校男生都认识她、甚至是别校的男生都曾经去她的脸书看相片按赞追踪。
她一脸惊恐的样子转向头来看着我,明明张大了嘴却没有发生任何声音出来,这点我也是一样,同样张开了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因为这是我无法想像的画面,她在大家面前是如此地闪耀、美丽,但是现在却在肮脏恶臭的厕所里,进行着每个人最羞耻最私密的行为。
没有错……她正是我们学校的校花──林苡璇。
现在就在我的面前进行人类正常的排泄动作。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