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人听见裘球崩溃痛哭的声音全闯进里头,只见裘球抱着那块大冰像死死抓着不肯放手,哪怕本就削瘦的手被冻得红通也没让她松手。
蓝斯洛不忍心地撇过头,他带着无花果高校打过无数次的战役,每次训练的艰难痛苦到褪去荣耀破阵离校,他看过多少生离死别,却没有一个让他连直视都不忍。
哪怕他脑海闪过想开口安慰的念头,却只是一顾的沉默。他虽答应要替雷婷守住终极一班,也真把这班当成自己的班守着,但他们毕竟认识时间不长,从他进班後也才不过一个月的时间,那时已是两人从时空缝缝中历劫归来了。
他只看见他们感情深的结果,哪有什麽立场劝她?终究是个过路客,什麽话也说不上。
房间里又何止蓝斯洛一人说不出话,他们只是默默伴着床上那人到她好过为止。
好一会只听见那哭哑的声音平静地说一句,「也给我一杯。」
「裘球!」「球!」大夥全不赞同地喊道,她只是伸手摸着那已感觉不到她的侧脸,看着冰下的笑容露出久违的幸福笑颜,「你们没办法保证孩子的解药多久能好吧?」
「或者该说⋯⋯战一辈子醒不来也是有可能的。」裘球脑袋还是清楚的,那人并没有百分之百解开的把握,他只是自负的认为时间一到他就能制作好解药。
「裘球,你真的想好了吗?正因为这有风险,辜战是不得已才喝的,你跟他不一样。」王亚瑟开口劝道,裘球只是直直看着辜战,没有一丝退却,「我不怕死。」
王亚瑟与蓝斯洛对视一眼,蓝斯洛转身去找孩子拿了一杯百年冰沙,太阳挡在蓝斯洛面前不让他给裘球,红着眼吼道,「阿洛!」
「你知道你不给她,她也会再来找孩子跟榊觅的。」蓝斯洛叹气道出事实,太阳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只能收手让他过去,却没有勇气回头看裘球喝下冰沙的样子。
「我不想让他再孤单了⋯⋯如果他有机会醒来,这世界都变了,至少他还有我。」裘球轻轻地说,语句里藏不住的温柔不舍让人更是难受。
「裘球。」蓝斯洛将百年冰沙递给她,见她露出感激的笑容,「谢谢你,蓝斯洛。」
蓝斯洛说不出那是什麽感觉,只是看了辜战一眼,「他很幸运有你。」
一个男人有一个女人为自己这样万般牺牲,夫复何求?
「我也觉得。」裘球不谦虚地说,却也默默在心里补了一句,我更幸运有他。
裘球看向辜战拿起那冰沙与他碰杯,灿烂一笑宛若不过是杯交杯酒,「战⋯⋯你不怕我就不怕。乾杯罗!」
冰沙不如想像中刺激冰冻,反而顺顺甘甜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再要一杯,她抬头舔唇说道,「真的很好⋯⋯」
笑容僵住,冰从身躯覆上,屋子里最後仅存微薄的哭声,他们送走了终极一班的学生会长与他们的辜单戈,只是这次⋯⋯孤单哥再也不会孤单了。
再那之後有报导传出曾有人闯入冷冻保存库想偷走其中一个躯壳,最後偷走的是隔壁间的麦可,那又是件与他们无关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