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老师。」我拿着老师签完名的单子准备转身离开之际,班导叫住了我,我不解地转过身子。
「默然,老师知道你和若雨在国中是同班同学,老师希望你能拉着若雨,我看的出来若雨有领导能力,只是她性子比较冲,能帮老师这个忙吗?」
「当然可以。」若雨可是她的好姊妹,这点不用老师说她也知道,毕竟从以前都是若阳和我在帮若雨擦屁股。
「那就好,时间也不早了,快点回家吧。」告辞了老师离开导师室的我并没有回家,反而往上走,立在栏杆前,任由着微风轻抚过我的长发,眼神毫无聚焦的看着前方的火红的夕阳渲染着天空。
今天的我似乎特别的感伤,动不动就想到那三人行的时光,我叹了口气,敲敲自己的脑袋瓜,自言自语「苏默然阿,你到底在干嘛,不过是毕了业又不是失恋感伤个屁阿,都在同个学校下课也会见到面,搞得好像大家都去外地一样。」
蓦然间,轻快又不失沉稳的旋律倾泄而出,意外地抚平了我的心情,不知不觉间,寻找着音乐,往着出处走去,不知不觉间已然站在教室门口。
入眼帘的是一个清俊的校外生,为什麽是校外生,因为他没有穿制服。
他就这样坐在那里,洁白的双手来来回回在黑白键上弹奏着,嘴角若有若无的带着淡淡的笑,夕阳洒落在那人的身上像是镀了一层金一般,怎麽看都像是在观看一件完美的艺术品,让人不忍破坏了那美好的画面。
最後一个音符落下,那人收回手,歪着头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微笑。
而我就这样傻站在那边,久久无法回神,那人看着我惊呆的模样,像是戳中笑点般,轻轻地笑着「好听吗?」宛如大提琴般的声音,飘入我的耳里,打断了我的思绪。
回过神的我,像是被老师抓到作弊的小学生一样,话怎麽说也说不顺,而我很清楚的看到了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戏谑,虽然很快,但我还是捕捉到了,最後我放弃解释,直接回答他「很好听。」
他那洁白分明的手轻轻的按着琴键,一个音一个音毫无规律的按着,像是在给我时间解释,看着那人的手在琴键上游走着,我不再像方才一样不知所措,只是越说头便越低「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在这个时间点听到琴声有点好奇,所以就…不知不觉地走了上来…」我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他「对不起。」
音律不知在何时早已停止,而那人也不知道从何时就站在我的面前,窗外的夕阳照耀在他那雪白的衬衫上染上了一层金黄色,黑色的头发也镀了一层金,他很高,我一米六五的身高在他面前就好像一个孩子似的。
他的手缓缓地抬起,正当我在思考他下一步动作时,他的手却只是放在我的头上揉揉我的头发,我抬起头一脸惊恐地看着他,或许是我的表情戳到了他的笑点,他嘴角的笑不断的再扩大,最後他只留了一句「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家。」就离开了音乐教室,留下了已然成了石化的我。
不远处的转角,让苏默然成了石化的始作俑者却是靠在墙角,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包括她最後捏了自己一把证明不是梦,再将门关好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