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午莫名其妙的有些安静,自己跟三末耶都一样,是正值上课时间还是彼此有其他的心事而导致沈默的也说不定,三末耶虽然是个一问三不知的幽灵少女,但是对於课程她特别上手,即使现在老师教的是高一的数学,三末耶依然很认真的自己坐在空的座位上专心听课,她明明连课本都没有却能专心听讲,还是说她其实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呢?
反观自己,整个脑袋都是圣岛爱里纱对自己说过的话,其实大致上已经有个头绪了,也就是那样吧……什麽什麽、犯人是喜欢德大寺异路的扭曲少女,德大寺异路是自己的亲友,但是实际关系不明、也不知道到底好到什麽程度,总之这点还是先别跟三末耶说比较好,就怕三末耶对自己露出正在拍摄少女吐出舌头、双手比胜利手势的奇怪大叔的表情。
自己跟德大寺异路……总之就是某天对吧,两个人有在回家的路上,这里确实已经不是学校管得到的范围了,也难怪丰臣那家伙说到这种程度……,不管,犯人少女肯定是埋伏在我与德大寺异路的返家行经路上,有趣的是、即使被「她」逮到了,我并不知道少女要攻击的对象是谁,如果目标是我的话,那麽她成功了,我确实因为这样而住了好几个月的医院,但如果目标是德大寺……、。
『不对啦,那臭女人的目标就是你啦。』
『呜。』
『然後是德大寺异路把犯人给杀死的喔。』
『喔,不是畏罪自杀啊?』
『圣岛那女人是这麽跟你说的吗?』
『对喔。』
『哈哈,那麽丰臣界分比较信任我。』
『明知你会把情报告诉我?』
『哪边在说谎还是个问题喔,不管是丰臣界分的说词、还是圣岛那女人的证言、我觉得都别太相信比较好,不过人家是幽灵喔,丰臣界分不像是在说谎。』
三末耶看向自己,半眯着眼虽然很好看但是眼睛以下的部位却好好地体现出了『你怎麽这麽呆呀』的情绪。不对啊,你特麽不是在专心听课吗,你初中是毕业了没错但是你也没缴学费就在这里这麽专心得听着你对得起自己吗我亲爱的幽灵少女。
随後迎来的是三末耶闹别扭地闷哼然後扭过头去的模样,老实说,非常可爱。
——以互动来说是不是看起来很像对情侣呢?
——嗯,人鬼情未了。
——去你妈的,拍电影吗?
——对了,刚刚那个拍摄少女吐出舌头、对着摄影机镜头比胜利手势的场景,再追加个翻白眼好了。
总之是好好的被三末耶点醒了,犯人少女的目标不可能是德大寺异路,因为被杀的是自己、差点死亡的是自己,好好看着胸膛上的伤口可以显示出犯人的意志究竟有多坚定,如果是威胁的话不可能直接往心脏刺进去,好歹也是捅个手、脚给予警告,证明「她」真的做得出伤害人——这样的事情,那麽就是自己被捅了动弹不得之後,德大寺异路一个反手、一个MOVE、一个飘移,就把犯人给杀死了吗,那麽好棒棒的,自己正是德大寺异路值得这麽做的对象。
自己——、三重野光世,正是因为德大寺异路而被卷进杀人事件被杀得半死、然後让德大寺异路有着即使背负上杀人的罪名也要弄死犯人决心,的超猛无敌对象。
——好啦。
——呸。
他为自己做这麽多,把他自己的存在从自己的世界中抹除,整理了自己的房间跟电脑内容,把整件事情压下不再被世人所提起,德大寺家族就此离开了境内,完完全全地消失在这个自己所生活着的国家,只因他为了『自己』而杀人。
杀了一个不安定要素的少女。
自己也算是挺会看人的,我倒也看不出来圣岛爱里纱在说谎,到底犯人少女是畏罪自杀、或者真是被德大寺异路杀死,还是说……其实对丰臣界分、对圣岛爱里纱而言,或许根本不存在着事实真相?这两个人极有可能都深信着自己听到的说词,毕竟不是当事人,只要是听说的都必定有所谓的出入在。
无论如何,先考虑犯人是被杀死的吧,否则德大寺异路也没有必要做到全面封锁、甚至是举家离开境内的不寻常行为。
※※※
「……………………。」
「三末耶。」
像是想起了什麽事情,我呼唤了三末耶。
『嗯,怎麽了光世君?』
三末耶换上那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变出来的家居服,正在肆意地翻阅着我的课本,当我叫唤她时,并没有将头抬起却也好好地回应了自己。
「你也该说今天咱们的战术结果了吧?」
『喔啊、你说我的部分呀,我想想喔……。』
将书本阖上,三末耶明显地开始思考了,虽然并不是很想这麽说,但是面对这个完全看得懂自己课本的初中少女,她会说到什麽程度呢,我,很好奇!。
『虽然人家也不觉得圣岛那女人在说谎。』
「你啥时能改掉『那女人』的称呼啊?」
面对告知自己真相的恩人,三末耶毫不留情地对圣岛爱里纱使用着「那女人」的称呼,老实说有点太过份了,那叫什麽,女人之间的战争?
『……你果然被那女人给洗脑了啊。』
不愧是幽灵,周遭的气压随着三末耶的情绪一起低到最高点、……这语病别管了,那你想要我怎麽样啊,算了算了先认输吧。
「没洗脑,你明明能读我的心却还是要说我被圣岛洗脑吗?」
『……没什麽,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喔,对於幽灵、还是活生生的女孩子好一点。』
「喂喂……你在较劲什麽啊?」
『没什麽没什麽、对不起啦!』
大概是自己明显地将情绪表达出来了,即使没有什麽太大的反弹,就是眉头间的松紧度也能显示出自己的不满,对着幽灵生气,自己也真是无聊透顶,再这样下去,恐怕连幽灵都不想跟自己示好了吧。
「不,是我的错,不该打断你。」
『唔嗯,没有啦,是我……那我继续说罗?』
「好。」
让彼此平抚了情绪,将状态回到平常,然後我仔细听了三末耶所传达出来的一字一句。
当三末耶进入学生会室的时候,丰臣连头也没抬起来。
他持续忙着自己的事情,被忽视的三末耶虽然觉得很不舒服,但还是决定先不要跟他起冲突,於是她刻意坐在距离丰臣最近的位置,也就是圣岛爱里纱的座位上。
『你早就发现了我了吧?我刚刚第一趟来侦察的时候。』
「那又如何?」
丰臣看着文件,声调沈着而稳重。
『为什麽让光世君带走圣岛?你不怕圣岛把所有的事情说出来吗?』
「我们的工作不是保密,是保护。」
『齁齁~说得头头是道,事实证明全校都在隐瞒这件事情不是吗?』
「隐瞒归隐瞒,三重野同学的事情还是发生在校外,我们只是依照最合理的方式不让受害学生遭遇他人的假设,所以向校方要求能不公开就不公开,圣岛乃我们学生代表会的成员,就由她向三重野同学传达真实的真相,我认为并无不妥。」
『哼,难得听你说这麽多话,却是漂亮的官言腔语呢。』
三末耶躺坐在椅子上,粗鲁的翘起脚来。
「这样的答案还不能让你信服吗?」
『不管我幸福还是性腐,总之我还是看不惯你们的作法。』
「那你为什麽还坐在这里?」
『没办法,要帮光世君的忙。』
「这样啊。」
丰臣敷衍地打发了三末耶,便继续看着公文资料。
三末耶很想问自己的问题,但丰臣恐怕什麽都不会说吧,那种不疾不徐的态度果然很令人生厌,三末耶只好盯着丰臣看,妄想着能看出什麽端倪。
但是时间过了一大半之後,三末耶大致上也气消了。
在丰臣的身边、看着丰臣的动作、丰臣那完美的面摊脸,三末耶意外的不讨厌,--这家伙只要不开口就是个超级大帅哥,可惜那官腔很烦。
三末耶在心理挣扎地想着。
『呐……』
「有事吗?」
『为什麽你一直穿着冬天的制服?』
「当做丧服,吊唁着无能为力的自己。」
『你这人真奇怪,不会是因为那件事情吧,那跟你又没有什麽关系。』
「是啊,真希望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可惜的是当它发生了,还真没办法当作跟自己无关。」
『无聊的责任感吗?』
「你说的没错,是挺无聊的。」
虽然是微微的,但是丰臣的嘴角确实上扬了一点。
但是短暂得让人误以为是错觉。
『那麽……我可以问问我的事情吗?』
「你的事情更没什麽好问的喔。」
『为什麽?』
「一个自杀的女孩子的事情,没什麽好说的吧?」
『自杀?』
——……。
『是「被」自杀吧。』
「你真敏锐啊,明明忘得一乾二净了。」
『如果我真的是自杀的话就不会在这里了,别忘了我可是幽灵,阴曹地府里的违规条例我还是有看过的,自杀的话可是在投胎之前都见不得天日的喔,更何况我现在居然能出现在这里。』
「那麽说说地狱里的光景如何?」
『暂时还不要,我是被谁杀掉的?』
「德大寺异路喔。」
『喔--……咦?』
「反正我告诉你的任何一件事情,你都会一五一十的转达给三重野同学,这样子我跟圣岛的说词你们就可以进行连接。」
『等、等等!我是被德大寺杀掉的?』
「等你们得到的证词互做连结罗。」
『不要敷衍我!』
「我不会再说了,光是让你知道凶手是谁这件事情,我已经是泄漏非常重大的事情了吧。」
丰臣说归说,但仍然不带有一丝表情,他自然的程度就像是假的一样。
『……我跟德大寺是什麽关系。』
「谁知道呢。」
『都不打算说了吗?』
「我已经透露很多了,如果你仍然不满意的话,就自己去想办法。」
『算了算了,早该知道你不是什麽好人。』『县内最大的极道组织,丰臣组,是你家人经营的吧?』
「喔?你知道啊?」
『路过而已,那里给我的感觉特别差劲。』
丰臣沈默不语,究竟对於自己是那个穷凶恶极的黑道组织的一员,丰臣有什麽特殊的想法。
『最後一个问题。』『你的私人物品几乎都是黑色的呢。』
「……。」
『笔记本、笔、笔袋、手机,清一色都是黑的,你喜欢黑色的程度也太夸张了吧?』
「个人习惯而已,不用在意。」
『这样啊,也是呢,是沾上多少鲜血都不会被发现的黑呢。』
三末耶冷笑着,即使再怎麽不想承认,但她和丰臣是同一种人。
毕竟真要说绝妙的黑色系的话,自己不正是那个一身黑的少女吗?
私人物品已经不在自己的身上就不说了,普通的少女会替自己选择一支黑色的手机,怎麽想都不太合乎自己的喜好,花样年华的少女,大多会选择可爱的甜美粉红吧。
「……。」「鲜血?从你这个初中生口中说出来还真令人毛骨悚然。」
『人家的存在本身就很毛骨悚然罗,我可是幽灵,不过为什麽丰臣会长你看得到我?』
「………………」「………………………」
丰臣界分的表情很难读懂,外观看着是面无表情着的,但是眼里却起了相当大的涟漪。
「这我怎麽会知道……?」
还以为有什麽厉害的秘密,没想到是这种「你傻吗?」的反问句,是在嫌弃三末耶的问题太过於脑残还是什麽的,丰臣界分用他那深不见底的黑沼瞳孔直视着三末耶,这表情、眼神让幽灵少女非常不舒服,不自在。
『对不起呀,是我问了足以被颁发诺贝尔最智障奖的问题,是我的错!』
『但是、你也不能跟光世君说「那你就去死」这样的话啊?不觉得很过份吗?』
「……哼。」「那当初别去招惹德大寺异路不就好了?」
『你说什……!?』
丰臣明显在嘲讽这起事件,他果然觉得都是光世的错吧什麽的,这会不会太不公平了,虽然很想这麽说,但是自己连光世为什麽「招惹」所谓的德大寺异路都不知情,实在是没办法这麽理直气壮地反驳,她只能就这麽气呼呼地瞪着眼前这个高大上的学生会长。
『先不说我是腐女脑,但是光世君跟德大寺的事情被你这麽说,我实在是很不爽!』
「那你又能怎麽办?」
『就是无能为力才生气啊!』
「为什麽不是追究你自己的事情而是那个三重野同学的事情?」
『呜哇——我怎麽知道!你不要就这麽说出来啊啊、』
三末耶,惨败。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三末耶已经招架不住这威风凛凛的学生会长——丰臣界分而神经衰弱的同时,光世终於回到学生会室,时间也差不多是下午一点多了。
「我招惹德大寺……?」
『搭搜爹树。』
「我的天啊,我愈来愈乱了,我该怎麽办啊……。」
『哎呀不要这样嘛,不是有一句台词是这样的吗,『希望の前へ进むんだ!』』
「我现在满满的都是绝望,啊啊…、要变成绝望了。」
不晓得该如何是好的我,除了低下头当个鸵鸟似得逃避现实之外什麽都不想做,也已经不想去思考了,招惹德大寺异路的人是自己,也就是说自己只要精明点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不会跟德大寺有任何关系、也不会吸引一个女生来杀自己、最後由德大寺杀死她(暂)这样的事情是吗,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吗,果然还是不去深究比较好对吧,既然真相已经调弄得差不多了也就只能这麽算了,不管是圣岛的证言、还是丰臣的说法,其实一切已经连系地相当清楚了,这样就是真相了,没错吧……,自己,可以这麽深信着的,对吧。
让人生在这里从头开始吧,但是……、
我抬起头看向不断拍拍自己背後的幽灵少女三末耶。
「那你的事情怎麽办?」
『嗯,我无所谓呀。』
『我并不想忘了光世君,反正也不急着找我自己的真相,我还想陪陪你。』
漂亮的幽灵少女的笑容,好好地成为了自己的慰藉,她朝着自己笑着,无忧无虑的样子,真该是自己好好学习的对象,那麽只好先打发自己、让这件事告一段落,然後继续朝着成为职业猎人的道路前进,首先去自私之岛当炸弹客吧。
开玩笑的,我已经搞不清楚自己还想拿什麽开玩笑了。
※※※
「这样啊,看来三重野同学已经明白事情的真相了呢。」
若月梓手里拿着厚重的乐谱从音乐教室走出来,正被自己逮个正着什麽的、真的只是偶然跟巧合而已,我跟三末耶只是刚好路过音乐教室,看着一架又大又漂亮的平台钢琴,自己也不晓得为什麽对钢琴特别锺爱,脑子里也时常响彻着有兴趣的钢琴曲,稍微回想一下大概就是刚上初中时,看着不知道是谁在台上演奏钢琴曲的瞬间,被那时而优美时而壮烈的曲子、以及其身姿给感动到了的吧,三末耶给自己丢了一句那是给天才玩的玩具的话之後,若月梓便从教室里出来,并寒暄了几声。
若月一开头就是问候自己的近况,这算是索敌吗,总之就先当作对方在索敌吧,大概是想知道自己查到了什麽程度、并思考自己能说到什麽程度这样子,不得不说事实就是如此,既然对方都诚心诚意地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吧——、嘿是的我知道了大部分的真相了,谢谢大哥。
没收到DONATE也要谢谢大哥。
我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
「如果能再次跟大家好好相处就好了。」
若月梓朝自己微笑,跟三末耶的鬼笑比起来真是温柔多了。
「啊啊、……,不过德大寺真厉害呀,他的钢琴曲弹得不错吧?」
两眼放空,有目的的放空着,我直直地盯着音乐教室里那台有年份又有重量的平台钢琴说道,剩下的就是若月梓的反应了,真不好意思,我要利用你了,漂亮的邻家女孩。
「呃……、是呢。」
「你喜欢他弹哪首?」
「这个嘛……太多了我也不好决定,正要说的话每一首都很喜欢唷。」
「……。」
「啊抱歉,我先走了,乐谱还得交给老师呢。」
白晰的脸庞无法抑制住地涮上了一层粉红,她吹弹可破的肌肤冒出了几颗细小透明的汗珠——开玩笑的,这又不是什麽小黄文的节奏,但是若月梓的反应真的很有趣。
目送着若月梓仓皇离开的背影,三末耶不怀好意得盯着她看,这个一身黑的少女面无表情的样子真像那个谁,喔对,那个坏坏的学生会长的样子。
『厚,你看看她。』
「是啊,她完全不敢继续说有关於德大寺异路的事情。」
『呢嘻嘻,这套策略真好呀,既然真相有了就不问真相,改问事件关系人,不过那妹子真不会说谎不是吗,啊嗯——!』
咬着自己给的面包的三末耶,就这麽大喇喇地在自己面前吃起来了,这里是学校走廊啊小姐,不过能看得到三末耶的人只有自己,看着她违规的也只有自己,只要自己不说就没有人能定她的罪,真是太好了呢,太好了呢。
我跟三末耶趁着中午的午休时间去了一趟图书馆,里头不可能没有初中部与高中部的资讯,比方说毕业纪念册之类的,电脑版网页的资料随时都能修改这点打从一开始就不能信任,但这种东西不可能没有印成纸本,所以找了三末耶去图书馆找资料,校方真的有心的话,会做到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把我那届的资料给收起来、压根儿不让人去翻找,既找不到、也问不了是最简单扼要的事情,我们学校基本上都是从初中部直升高中部,名扬境内的学生会体系也是这个学校最大的特色,丰臣界分确实是跟自己同届的,那麽德大寺异路更是如此,学生会体系的重要性在初中就会开始强调、由名列前茅的三个人构成会长、副会长、书记三个重要的支撑点,随後的风纪、学术、体能、社团等等的部分则继续交由其他人负责,但基本上做为顶点的会长,就会肩负起处理整个学校的任一重大决定事项,简单来说,丰臣界分就是这麽了不起的大人物,而且光他是县内最大的极道组织——丰臣组的继承人,其威严与背景就使他硬得像钢骨一样。
都可以拿来盖大楼了呢。
扯远了,同样的德大寺异路也是同等,我并没有他的任何记忆,能担任学校的学生会的一员不可能是转学生或是推荐生,我记忆里没有他,那怎麽会去招惹他?难不成我特麽的高一就上演因为遇到小混混霸凌、然後被路过的帅气的副会长拯救,就此跟随着他一辈子的戏码吗?
卧槽,超有说服力啊!
咳。
总之继续翻资料。
三末耶已经完全不想理我的妄想了。
『光世君,你看。』
「啊?找到了吗——、」
『去年跟前年的毕业纪念册都不见了喔。』
呜哇啊——做到这种程度啊!!
「啧,还真的这麽突兀地把资料直接撤走了吗?」
第二件事情,就是大费周章地更改毕业册的内容,将德大寺、自己、甚至是三末耶等其他人的资料根本上的削除,然後重新印制一本新的毕业册,这样子,突兀的也就只有这剩下「这本书居然是9.9成新啊,太棒了我要买,请问县内能免运吗」的感想了,德大寺异路到底何德何能能让学校结构崩坏成这副德性,这已经不是自己能理解的状况了,简直乱七八糟的……,但我又能说什麽,就如同丰臣会长说的,是自己去招惹德大寺才引发一连串事件的,自己最该做的事情就是撒手不管,撒手人寰!!……开玩笑的,但是,真的好在意啊……德大寺异路。
果断离开图书馆这个伤心地之後,我与三末耶於回到教室的路上继续说着为什麽牛牵到北京还是牛、那麽牵到美国会变成什麽呢这样子毫无意义的对话,接着就是路过音乐教室被平台钢琴吸引了目光、顺便欺负一下若月梓这个邻家女孩的光荣事蹟,不过说起来有件事情我很在意。
「说起来三末耶。」
『嗯?怎麽啦、』
终於把面包吃光的三末耶,舔舔手指回应道。
不过话说回来,还真的把现实的面包给吃了,你们幽灵到底是什麽构造啊?
「你……被那条围巾电到手指没了的时候……」
『呜哇,你要说这件事情吗?』『超级难过的耶、那可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能原谅的事情了!』『我要打爆德大寺异路!』『臭围巾~!』
「好好好,我知道你的愤怒了,可是……你在当晚睡觉的时候……」
『什麽?』
三末耶没好气地问道,看得出来她对於自己的手指头被消灭这件事情相当不满,现在的样子可不是一般的黑长直啊,而是像个不良少女似的。
「你喊了哥哥……。」
『哥……』
「哥哥。」
『哥哥…………』
好了好了好了,昨天抱头的人是我,今天是三末耶。
三末耶整个人像是腿软了似的跪倒在走廊上,双手掌压着冰冷的地面、撑着身体,屈膝跪着,你们懂得吧,那叫Orz,中文学名是失意体前屈。
『我要疯了。』『不对,你怎麽现在才说这个啊?』『这是超级重要的事情不是吗?』『扬抠啦!!』
卧槽这妹子会弹舌。
叫嚣着要打架吗的三末耶,看得出来只是开玩笑似地在宣泄情绪,她并不是在真的生气,而我依然还是好好的道歉跟她说因为事情太多了没来得及问她。
总之不管了先回教室,因为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下午第一堂课是自习,我跟三末耶有整整50分钟的时间可以谈论这件事情。
『我睡着的时候喊了哥哥……?』
『可是我没作梦啊……』
『天啊我哥哥是谁啊……』
『呜哇、哥哥我好想你啊哥哥、快来跟我认亲啊!』
『还是说醒醒吧腐女你根本没有哥哥!』
『这麽说我是妹妹属性呀,嘻嘻。』
『不对,还是弟弟属性比较好,啊啊、如果我是男生就好了。』
『我希望我有好多哥哥,大哥最好不要是肥宅,二哥最好不要会变成钉子男,对了对了,不知道我有没有弟弟?』
『如果是龙凤胎兄妹也不错,我们可以炸车子……』
『够了没啊。』
三末耶重点到後面就全错了,而且这到底用了多少梗啊妹子你不嫌烦吗?这个拖拖拉拉的东西要被告了喔、真的要被告了喔。
『抱歉嘛,因为真的太在意了,我居然喊了哥哥耶、不是爸爸妈妈,而是哥哥耶,这不是很奇怪吗?哥哥对我来说是这麽重要的地位吗?』
『确实,我也很好奇。』『不过就你这个没了记忆的笨蛋幽灵,怎麽想也想不通吧。』
『什麽笨蛋啊,你的教科书我全看懂了。』
『对呢,事实上你是非常聪明的女孩,冲马桶第一名。』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三末耶奇怪的笑点连我也无法理解,我们就这麽进行着毫无意义跟营养的对话直到一个声音吸引了我们。
「班长,你怎麽了?」
其中一个女同学突然站起身察看小宫山乙代的状况,突然不知道怎麽搞的,那个充满文学气息的班长出现了异样,然而这并不是现在的我跟三末耶能知道的现象。
小宫山乙代像个人偶似的,表情依然是那个无机质的模样,但是那滑过脸颊的两行清泪却像是拧不紧的开关似的不停溢出,当我注意到的时候,小宫山乙代已经被搀扶出了教室,剩下的是那诡异的沈默与绝口不提的事实,更令自己感到恐惧的是,更有不少人将冰冷的目光传到自己身上。
我跟三末耶,正处在一个被看不到的东西给封锁住的现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