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那年青春 — (三一)他愛她,她愛他

「来,注意我的口诀我们来一次没舞伴的,一样男生看我,女生看咏晴。男生左手虎口朝上轻勾,想像你女伴的手搭在上面,右手轻搂舞伴,对,就是这样,来我们换女生,女生右手举起轻搭对方的手,左手搭舞伴肩。等音乐一下注意是男左进,女右退,踩踩踏并,踩踩踏并⋯⋯。」

男左女右,男进女退,舞步是踩踩踏并,就是这麽简单的三个步骤,他们足足花了一节课才几乎全部练会,而沈澔修也喊了一节课的踩踩踏并,踩到他都不想跳了。

「天啊!澔修我要摊了,简直要累死我了,我不行了⋯⋯,快死了我。」熟悉的声音乘风而来,班上同学早已见怪不怪他如此奇葩的表达方式了,哦!还不能忘了接着肯定会吐槽他的夏禹安,「你行不行啊?不行我可是要换舞伴啦!澔修舞伴可还没见到个影子呢!我要横刀夺爱也没人管,你说是吧咏晴。」

方咏晴对於自己常常无辜被牵连早已习惯,微微一笑这事就算揭过,跟着沈澔修在一旁看戏,边等着她的舞伴—赵以殇。

「以殇,这里。」沈澔修挥挥手示意赵以殇过来,原来是刚刚在练舞时不知道是谁错拿了他的包包,累他一顿好找,好不容易才在练舞室的一个角落找到,赶紧宝贝似的看了一遍,这才耽误了时间,原因也不多提了,就是那包是她买给他的礼物罢了。

「没有东西不见吧?药呢?药还在不在?」赵以殇双手环抱着包包,悠悠的回了句都在,似是一点也不关心药到底在不在,倒像是怕手里的包包会被抢走似的。

「呦呦呦!这是哪个心爱的女孩送的礼物啊?这麽宝贝,咏晴可是会吃醋的哦!还有啊!你可别看我们家咏晴柔柔弱弱的,有我在,有澔修在谁敢欺负她?你自己好自为之啊!」尹星辰语带俏皮的说着,却是看出他待她不凡。

「你想多了,快走吧!」明明是和赵以殇说的话,沈澔修却抢着回答,许是心头涌上的一股难受令他烦闷,连平时吐槽尹星辰的话都懒得说了,自然也没见着赵以殇突然变得苍白的脸色⋯⋯。

他爱的是她,可她忘了他;

他疼的是她,可她不是她;

他爱的是她,可他不知道;

她爱的是他,可她不知道。

【修】:「到家了。」

不知道从什麽时候起,她已然习惯他送她回家;不知道什麽时候起,他已然习惯在回家後给她报平安。许多事总在不知不觉间习惯,习惯成自然,自然了,自然就不会发现那其中其实藏了对彼此的⋯⋯。

【修】:「周六有空吗?」

【修】:「帮你们挑礼服。」

明明挑礼服也是件重要的事,可她却没来由的觉得失望。

【晴】:「有空,大概什麽时候?」

【晴】:「落後的同学假日不是要加课吗?加完再去?」

【修】:「可以,但是要先吃饭。」

【修】:「不能饿到我的小助手。」

他总是这样,总是让自己的温柔渗透进生活中的每个小细节,偏偏她最吃这套,每次都感动的稀里哗啦,却连感谢都没有理由。

时间就在繁忙中悄悄溜去,周六早上来带完加课後,他们一行人包括尹星辰夏禹安来到了沈氏集团旗下的一间服饰店,东西不是最贵就一定最好,这间店就是最好的佐证。

「这间店的店长姓萧,叫做萧明山,你们别看这里小小间的就觉得这边不好,其实只是萧叔叔不想换新的,我爸也不好多说什麽,就由着萧叔叔去了。这次带你们来这里,就是冲着萧叔叔来的,等等进去有什麽不懂的就问萧叔叔吧!走—。」一行人由沈澔修带头,走进这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宁静时光。

「呦!这不是我们家修儿吗?都长这麽大啦!」

「萧叔叔好久不见,前些日子爸爸才在说您好久没和他联络了,正等着您给他说说湘宁怎麽了呢!」

那边沈澔修还在跟萧明山寒暄,方咏晴却突然想起她好像曾经听过这个名字,湘宁,萧湘宁!是那天赵以殇问她认不认识的那个人。是巧合?是同名同姓?还是⋯⋯。

方咏晴转头看了一眼赵以殇,没觉得有什麽异常,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人拉就不和他们站在一起。她无奈的嗔笑,走向他要把他带过来,就算带了他好几次,她还是不太习惯像沈澔修那样直接碰他的手,都是拉着他的衣角这事就算过去。

不过这次,她却拉不动他。

「怎麽了?跟我们走一起吧!」方咏晴用带着疑惑的语气看向他,他却还是自顾自的盯着店主,像是要把他看穿,不会错的,不会错的⋯⋯。

当年,知道萧湘宁被抓走的时候他急急忙忙的冲到警察局,一眼就看出那是萧湘宁最为珍爱的父母,他不顾急速奔跑带来的胸闷,跪到他们面前求他们告诉他她怎麽了。

「你们是念念⋯⋯不是,是湘宁的父母对吗?湘宁怎麽了?可以⋯⋯可以告诉我吗?」他喘息的很厉害,一部分是因为跑太快,却也不能排除他是太担心萧湘宁。

「你⋯⋯是谁?」萧妈妈得知独女被绑架哭得像个泪人儿,根本没听见他说了什麽,这话是萧爸爸说的。

胸闷带来的耳鸣在此时突然爆发,他听不清他说什麽,只皱紧眉头,狠狠的晃了两下头,想要恢复清醒,刚听得清,却是听到旁边的警察替他回答了,「他跟你女儿有关系是吗?这下可难办了,他可是这一带赫赫有名的赵家太子爷啊!」

警察带着嘲讽意味的话一出,他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更苍白,在这里谁不知道赵家太子爷这五个字代表什麽意思,赵家为了逼他回去接任帮派,四处破坏都留下赵家太子爷这五个字,他们才不怕别人知道这不是太子爷亲自下令,反倒乐意为他助势,接连不断的闹事使得当地警察十分忙碌,也十分讨厌这名传说中十岁就打赢众多高手的赵家太子爷。

果不其然,萧爸爸大怒,举着拳头就往他侧脸打过,「你跟我们家宁儿是什麽关系?为什麽要害她?你要怎样有种冲着我来啊!宁儿还是个孩子啊!她还那麽小,你怎麽舍得害一个这麽可爱的孩子啊?」

那一刻,萧爸爸忘记了她的女儿其实跟他同岁,甚至他还小了她一个月,他只知道自己很生气,需要一个出气的地方,於是他一直打一直打,往死里打,当时在局里只有一名讨厌他的警察,他冷眼旁观,装作没看见。

数不清被打了多少下,腹部,脸上,手上浑身都痛,尤其是心脏,不知道哪一次直击到了心脏,痛得他好想就这麽死去。又是一下重击击向腹部,他仰天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不断抽绪,咳个不停,每一次咳都带出一点血沫,带出心口更深处的疼痛。

好不容易不在咳了,第一句开口却是和他道歉,「对⋯⋯不起,我⋯⋯没有想害念念,能不能⋯⋯告诉我念念怎麽了?等⋯⋯。」胸口炸裂的疼痛让他说不下去,只能猛力用手抓住胸口,按住那颗不断乱跳的心脏,狠狠的压住只为换来眼前的清明。

他喘了好久,才接着说,「等念念回来,我会⋯⋯离开她,求您⋯⋯,告诉我。」他每说一个字都是煎熬,身体很难过,心脏还在痛,可是哪里都比不上她失踪的痛。

萧家父母都被这一幕震撼到了,尤其是萧妈妈,止住哭泣起身拉了拉丈夫意在阻止丈夫继续打,尔後,开口轻道:「你⋯⋯。」开了口却不知该说什麽,你了好半晌却也没下文,他却误以为这样道歉还不够,硬撑着身体要起身跪下,萧妈妈赶紧从後面拉住他阻止他跪下,却不知碰到了哪里的伤口,惹的他一声闷哼。

「好了,好了,别折腾了。宁儿是被绑票了,你⋯⋯。」正常来说,萧妈妈会让他赶紧去医院,可却在心底祈求他能救回她的女儿,他像是懂了她未接续的话,解开背上背的包包,生吞了几颗止痛药就扶着所有能扶的东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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