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雨,我们去喝酒!」婷筠没头没脑地闯进我的办公室道。
我一手揉着太阳穴,一手喝着Espresso,完全不想搭理她。
「喂,走啦!」完全不用询问句的家伙。
「我头很痛,我昨晚没什麽睡。」
「喝了酒就不会痛了。」婷筠没半点同情心。
「不要。」我果断地道「我只想回家睡觉。」
「我又失恋了。」婷筠不高不低地道。
我呆了呆,停下蹂躏我太阳穴的动作,愣愣地看着她。
「喝一杯?」这一次,她问了。
我几乎是半机械式地收拾好东西,和她一道走去。我对这种毫无预警的宣言最没辄。
「喝酒就喝酒,为什麽要到这里来?」我环顾四周,虽然黯淡的灯光,诡谲的气氛中带着浪漫,这是我不为人知的老地方,但还是让我感到不自在……
「因为我今天不想看到任何一个男人。」婷筠气呼呼地陷在沙发上。
我看了看四周,看着许许多多中性装扮的女子来来回回穿梭,众人大胆的肢体动作,一切的林林总总都让我提心吊胆。
「干嘛?来T吧又不代表你就是同性恋!」婷筠看穿我的不安,义正严词地道。
哈哈哈………
我没回话,低头玩我的酒杯。「所以,你和Bruno是怎麽了?」
婷筠张口,却像是有太多话想说,反而说不出个所以然。其实,我们相识很久了,在求学期间就是挺要好的朋友。她总是大剌剌,既热情又贴心,是个总是愿意多做些什麽的人,不像我,我只会一心不想让麻烦找上身。虽然提及到某些事……有些话,我就是说不出口,讲不明白。我还是不想打破我所在世界的平衡,就算要打破,我也不希望那会是我。
「我真搞不懂我当初为什麽那麽渴望和外国人交往。」婷筠压抑着情绪,喝了一大杯白白的调酒,好像叫做螺丝起子的样子。
「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她又强调「嘿…你知道,一个人在国外的时候,当有个人对你特别好,你就会情不自禁的爱上他……」
「还是我觉得,外国人比较浪漫,比较体贴,比较帅……」她的眼眸已有些扑朔迷离,她嘿嘿的笑了笑「Yeah,做爱也比较狂,你知道有一次……」
我瞪大眼睛,连番摇头「Stop!别说,我不想听。」
她大笑不止,笑到连腰都抬不起来,我却看见她的眼角泛着泪光。我不知道该说什麽,我觉得这种冲击的当下,说什麽都是多余的,那些安慰的话是等事後她心情稍微平复了,可以分一点点心思给你时,才起的了作用。
现在她要的不多,只要有个人在身边就够了。但酒吧还是酒吧,免不了的喧哗声让我头更痛了。
「我们来去跳舞吧?」过了一会,她突然冒出这麽一句,就算在昏暗的灯光下,我还是可以看见她渴望的眼神。
「你去吧!」我站起身子,越过桌面轻轻握住她的手「我会在这里看着你。」
她笑了笑,挣脱我的手,朝舞池走去。
看着她曼妙地沉进人群里,舞池五彩缤纷,五光十色光束横扫每一个容颜,绚丽的颜色和人群互相堆叠,爱情的模样是否就像这样吗?思索到一半,我突然感觉到有股视线。斜对桌上,摆满四个酒杯却和我一样单只形影。长头发的女孩。这是我唯一可以做出的推测。
为什麽看着我?希望是因为我看起来格格不入。我偏着头回望回去,这一刻我莫名地想表现出点气魄。接着她站起来,朝我的方向走来。
「老师。」她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