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童年的琐事大体如此,不去想什麽也没有,一旦有了契机,便是历历如绘。
时间回到七年前,苏瑀辰刚转来学校的那天。
苏瑀辰坐在教室里,觉得特别乏味。
南北发展的落差在此体现出来,哪怕是私立学校,这儿的进度还是比原学校慢,都是已经上过的课程,教法也很枯燥、没新意。
谢奕帆就相反了,上课向来专心的他,这堂课却走神好多次,原因是身边飘来的若有似无的清香。
一堂课的时间就这样流逝了,某方面也验证了爱因斯坦相对论的正确性,无聊的课程让苏瑀辰特别不耐,而一堂课中在几次走神中度过的谢奕帆,却感觉时间过得比平常快。
小孩欢快的叫声在下课铃响起後发出,吓了苏瑀辰一跳,这也是在北部私立学校看不到的现象,接着几个同学好奇地涌到苏瑀辰的桌旁,带着好奇的目光。
不习惯人多场合的苏瑀辰顿时有些紧张,下意识往谢奕帆身边靠了靠。
谢奕帆也留意到了,帮忙解围,介绍了苏瑀辰给大家认识,又找了个藉口让大家散去。
等到同学散开,略为有些紧绷的苏瑀辰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然後他抬头,看向谢奕帆,目光有些复杂。
尽管还是孩子,苏瑀辰也能感觉出对方对自己的好。
「谢奕帆……」他唤了声。
谢奕帆有些疑惑:「辰辰怎麽了吗?」
苏瑀辰也不知道要说什麽,他只是想释出善意,却没想过要怎麽起头。
他想了一会,才终於想到一个问题,「谢奕帆,你的名子怎麽写呀?」
谢奕帆似乎愣了下,但很快笑开了,他拿出小本子,写下自己的名字。
苏瑀辰凑过去看,眨巴了下眼睛:「哦,帆船的帆呀。」他还不认识「奕」这个字。
「嗯,那辰辰的名字呢?」
苏瑀辰接过笔,只是才要书写,上课钟就又响了。
这堂课苏瑀辰依然借谢奕帆的课本看,到了第三节课,全班移步音乐教室。
南部发展虽然没北部发达,但私立小学的设备还是不错。音乐教室中,每人一台电子琴。本着班长照顾新同学,谢奕帆依然坐在苏瑀辰旁边。
由於不是每间学校音乐课都有学钢琴,而他们已经进到拜尔下册,因为不是从基础教起,老师特别关照了下苏瑀辰。
只是没多久,老师就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苏瑀辰原来学校的音乐课没有教钢琴,但在台北的竞争环境下,苏瑀辰四岁起就被安排接受一对一的钢琴家教,现在已经弹到奏鸣曲了,拜尔的初阶教材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苏瑀辰很快弹完老师指定的篇章,偏头,发现谢奕帆及少数同学也都弹完了,还有几个弹起了其它比较难的曲目。
看来这个班级里有学钢琴的也不在少数,音乐课於他们而言,就是牛刀小试的课程。
谢奕帆也看向他,好奇地问:「辰辰也学钢琴吗?学几年了?」
「四年。」他回答,「你呢?」
「哇,那你小就学琴了呀。」谢奕帆又问:「我才两年。」
「那你应该还在弹巴哈初步吧?」苏瑀辰随口一问。
「没,已经进到了创意曲集了。」谢奕帆回答。
「……」
「怎麽了吗?」
「……没有。」
他上上个月才结束巴哈初步进到创意曲集,明明他都学四年了。
竞争的心被挑起,苏瑀辰突然有了以後要好好练琴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