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慕云回来了,我有好多事情想问他。」
「大嫂,我知道你想问什麽,你不用去了,大哥没有回来,他人还在海上。」陆少祺道。
「他没回来……」她失望地垂下脸。
「少夫人,你还是先把身子养好吧。如果你想见二少爷,他说过他明儿一早还会过来看看你的情况,到时候你想问什麽,就可以直接问他了,不用特地跑这一趟。」包兴安抚着,示意福嫂扶她回床上躺好。
方澄心不想让大家担心,只好点头答应。「那麽商行那里……」
「大嫂,你放心吧,有我在,商行的事我会处理,咱们陆家不会因为这样就垮的。」陆少祺扬着阳光般的笑容保证。「不过,大嫂,今後你还是不要到商行和舖子里去,太危险了。」
「可是……」她想待在陆龙飞熟悉的地方,她可以在那里回忆他残留的气息和身影。
「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我和包兴每天会把帐册带回来给你,你就不用跑到舖子里,这是为你的安全着想。」少祺劝道。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待在龙飞经常走动的地方而已。」
陆少祺别有意味地望向包兴,然而包兴却回他一个充满深意的笑容。
「对不起,少祺,你这麽久才回来,我却不能好好招呼你,改天我煮几样拿手菜来帮你洗尘,顺便向你道谢,这次真多亏你救了我。」方澄心提振起精神,对他温婉一笑。
「少夫人的厨艺可是好得没话说,三少爷可有口福了。」福嫂夸道。
陆少祺朗开笑容。「大嫂,你太客气了。不过在外头这麽久,我的确很想念家乡菜,到时候我可要好好嚐嚐大嫂的手艺。」
「嗯。」方澄心点头微笑。
「好了,让少夫人好好休息吧,咱们就不打扰了。」包兴和陆少祺准备告辞。离去前,还不忘叮咛福嫂和巧伶好生照顾着。
他们一离开,福嫂便端着补汤让方澄心吃下,担心她昏迷了一整天,肯定也早就饿坏了。
方澄心吃完补品,半躺在床上,忍不住落寞地叹息。此时她突然倍觉空洞和寂寞,心里挂念着,不知道龙飞什麽时候才会回来?
她好想念他,好想现在就见到他的人……
「少夫人好像睡着了。」巧伶站在床边轻语。
「二少爷说,他药里有安神的方子,能让少夫人睡个好觉。这几天你就好好照顾少夫人,别让她到四季织去。」
「我知道,刚才三少爷也交代过,他担心那些纵火的人会回头伤害少夫人。」
福嫂深长一叹,担忧地望着床上的人儿。「要是让少夫人知道,那些纵火的恶徒是方家唆使的,她一定会很难过,也会很伤心。」
巧伶同样苦恼地抿着唇,她也不想看见少夫人受到伤害,因为她真的很喜欢少夫人,她又温柔又善良,待陆家所有人就像一家人一样。
只可惜,命运真会作弄人,偏偏方家与陆家是死对头,她也忍不住为陆家与少夫人的未来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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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大哥要我带给你的。」李慕云把一个精致的木盒交给方澄心。
「龙飞给我的?」她欣喜地轻抚着木盒上精致的雕纹。
「打开来看看吧。」
「嗯。」她笑着点头,宝贝似地拉开木盒上的扣环,随即怔愣地看着盒子里的东西。
「这些全是大哥为你搜集的珍宝,还有一些洋人时兴的玩意儿。」
方澄心看着珠光四溢的闪亮珠翠,还有雕刻精致的古怪小饰品,看得有些傻眼。「这些……全是龙飞为我搜集的?」
「只要是看见漂亮的东西,或是觉得新奇的玩意儿,他都会为你留着,想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你。」
方澄心感动得热泪盈眶,手指颤抖地轻抚一对造型别致的翠玉小梳子。「这麽小,怎麽用?」她喃喃念着。
李慕云笑了。「这是发饰,洋人用这个来固定头发,简单又朴素。大哥一看见这块玉石,就特地命人打造这对玉钗,他说应该很适合你。」
「发饰?」她拿起来瞧了瞧,看起来的确是制工精细又别致。但……她放下玉梳,轻叹一声。「再珍贵的物品,都比不过让我见他一面。」
李慕云了然一笑,倒是羡慕起兄嫂的深情。
「他好吗?」她抬头关切地问。「他的伤势如何了?有吃好、睡好?」
「大哥很好,你不用担心。」
「真的吗?他伤得那麽重……」
「大嫂,大哥的伤势其实没有想像中严重,你不用太担心。」
「嗯。」她寂寥地点头,她好想念他。「对了,你还会回他身边吗?」
「当然,大哥的伤虽然好了,但是他的伤口仍需要细心照料。」以免留下更深的疤痕。
「真是辛苦你了。我想请你帮我带一样东西给他。」
「我很乐意代劳。」李慕云微笑。
方澄心起身走到梳妆台,从绣篮里拿出剪刀和缎带,绑起一束头发,快速俐落地剪下来。
「大嫂!」李慕云一惊。
方澄心再从绣篮里拿出一个绣工精致的锦囊,将头发装进去,回头递给他。「我身边的一切都是龙飞给我的,我仅有的,只有属於我身上的东西。请你帮我把这束头发带给他,告诉他,我对他的思念就像这束头发。他会明白的。」
朝朝暮暮,切切情丝。
李慕云轻声地叹息,收下锦囊。「你放心,我会亲自交到他手上。」
「谢谢你。」方澄心感激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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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给你送来了。」杨绮贞将一堆东西放在桌上。
巧伶『哇』的一声,好兴奋。「这是什麽?」
「这是望远镜,可以看见远距离的东西。」杨绮贞教她怎麽使用。
「真的耶!我看见阿福在偷懒。」巧伶笑着大叫。
方澄心也笑着打开桌上的布匹,用手指感觉它柔细的触感。
「怎麽样?没有你想像的纤细?」杨绮贞有默契地朝她一笑。
方澄心摇头。「很奇妙,它的线法很粗,但摸起来的质感很柔软。」
「再试试这一匹。」杨绮贞打开另一匹布,随即让方澄心惊艳得直盯着瞧。
方澄心手指一触摸到布料,眼里满是兴奋与期待。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苹果青是很鲜艳的色彩,就算在四国也只有名门千金才穿得起这种布料,而且这种颜色很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