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戰國BASARA】當太陽再度升起 — 第三章:前田浪子之遇,獨眼龍的覺悟

不知道是谁说过,良好的打架有助於沟通。

那是不是说明,武士之间的对战也是如此呢?

透过一番热血的对决、武器与武器擦撞迸发出火花,於是瞬间心意便相通了。

凌濑煦离开骏河後,朝西北的方向出发。记忆中,剧情在桶狭之战结束後,诸国局势越发紧张,都在暗中关注着织田的动向,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之後织田信长没有再采取行动,他旗下的武将也都按兵不动,这般低调起来更让人觉得可疑。

不过藉此机会,刚经历过战事的伊达和武田能够得到短暂的休养生息。

与其同时,在织田支配下的某国有一人正在蠢蠢欲动,这个人将是推动整个剧情最重要的关键,为了见到这个人,凌濑煦才会往西北走。

目的地──越前前田氏。

一踏进越前前田氏治理的地域,就能从空气中感受到一股久违的宁和,这明明是在动乱期间不可能会有的和平,但是现在凌濑煦亲眼见证到了,足可知负责治理此地的前田当家其胸襟有多麽宽厚。当初隔着一台电视机不觉得有什麽,只认为能够把地方治理得这般和平真是厉害的人,现在身临其境才知道乱世中有这麽样的人存在,是多麽难能可贵啊。

只不过,越前的这位前田当家不久过後便会去加贺受封了。

走在樱花弥漫飞舞的街道上,凌濑煦一边欣赏周遭城民欢笑的姿容,一边往前田氏府邸的方向前去。

突然身後传出急促地叫嚷声:「借过、借过啊!」

周遭的人都被这一声吸引过去,凌濑煦也停下脚步往後面看,就见一位紮着长马尾、身穿奇装异衣服饰的男子自远而近蹦跳过来,他的肩膀上还蹲着一只萌萌可爱的小猴子。

「啊,是小庆!」有人认出男子是谁,忍不住开怀一笑地叫出声来。

凌濑煦往旁边退开,看着男子一边口中嚷嚷叫着『抱歉、抱歉』,一边像是被追赶似的继续蹦来蹦去,最後纵身一跳、跳到一个放在屋侧的木梯上,一手抬高挡住光线刺眼的太阳光,微眯着眼眺望远方。

啊,时机选得正好呢!抬头盯着男子,凌濑煦眼睛一亮,嘴角微勾,漾开一抹舒心的笑容。这麽快就找到想见的人,他心里自然十分开心,只不过现在不是上前勾搭的好时机,若他所料不错,接下来──

「呀──!」

正当想着,後方又传来骚动,视线转过去,就见几个人受到冲击来不及避开就被撞到半空中,发出此起彼落的尖叫声,而引起骚动的元凶就是一名绑着绿色头巾的女子,她双手持薙刀,冲着男子怒喊:「给我站住,庆次!」

话音落下,伴随一个『碰』地好大响声啊!

这也引得街道上的城民纷纷嘲笑出来,「那小子又做坏事了啊。」

「真的──庆次还真是屡教不改呀!」有人开口说着,便有人立刻附和。

「前田家的阿松夫人,无论何时见到都是那样的美丽啊。」也有女性看到空中那抹倩影,忍不住一脸羡慕地说。

「小庆在阿松夫人面前,还真是颜面扫地呀。」

「对对对!说的是呀!」

「噗、哈哈哈──」

一番结论作下,引得旁人连连赞同大笑出声。

在旁默默听着的凌濑煦,也忍不住抬起袖口掩嘴闷笑几声。

笑过之後,凌濑煦脚步一个调转,朝骚动连连而起的方向走去。

信步来到一座豪华府邸外墙,正想着要不要翻墙进去时,耳尖微动,就听见一个猪叫声在半空中响彻,他忍不住仰头一看,就见真的有头猪从一个屋顶上翻过另一个屋顶!

然後适才在街道上见到的男子就站在那侧屋顶上,嘿地翻身一跳,游刃有余地躲过直冲而来的猪。

下一刻,对面屋顶上的女子伸展左臂,发下号令:「飞吧,太郎丸!」

空中传开尖锐的鹰鸣,一只成年的大鹰拍振翅膀俯冲而下,目标自然是男子罗!

男子无所畏惧,放下扛在肩上的大太刀,当作施力点抵在瓦砾间,然後几个弹跳翻身,招招躲过大鹰的纠缠。

凌濑煦捏了捏长时间仰着头而发酸的脖颈,望着男子敏捷、反应极佳的身手,忍不住发出一声赞叹。

顺利躲过大鹰的男子,一脸乐呵呵地朝女子挥手叫道:「阿松姊──」

这就结束了吗?当然不,女子还有最後一个杀手鐧未出动呢!

「冲吧,五郎丸!」

碰!碰!

地面一阵晃动,凌濑煦心脏喀蹬一跳,赶紧扶住墙壁站稳身子。虽然看不到墙壁里面,但是他记起来了,女子最後召唤出来的是──

「吼──!」

巨熊怒吼一叫,所过之处绝无半个生物,所以当巨熊凶眼一眯看到地面从屋里追出来只套着一件无袖外衣的府邸之主时,熊掌立刻扬起将前田当家狠狠拍飞出去!

唔哇──站在外墙处,凌濑煦看着在空中变成星星、下一秒变成陨石坠地的前田当家,心下一个冷颤,巨熊果然是不可冒犯的凶物啊!

不过也多亏半途中出现的前田当家,这场骚动总算平息结束了。

凌濑煦转眼看到男子从府邸翻墙越过,就要动身离开时,赶紧跑上前出声阻止:「请等一下!前田、前田庆次大人!」

听到有人叫唤自己的名字,前田庆次停下奔跑,疑惑地转身,就见一位穿着白色狩衣的少年朝自己快步走来。「你是……?」

凌濑煦站定,欠身略带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冒昧叫住您,前田庆次大人。因为我无论如何都想见您一面,所以……」

前田庆次稍微打量眼前的少年,有着一双幽蓝的眼睛却非常清澈,让他一瞬间就升起不少好感,咧嘴一笑,爽朗道:「这样啊,没关系啦,我这人呢非常喜欢交朋友,所以你有什麽话想跟我说都可以哦!」

凌濑煦看着这副豪迈心宽的前田庆次,微微一笑。

「嗯──好!」前田庆次拳头击在掌心上,然後指了指街道:「有什麽话,我们去茶馆边喝茶边聊吧!」

凌濑煦没有意见,对他来说在哪谈话都方便,於是在前田庆次带路下,两人来到茶馆,各自点了茶和团子,然後坐在外面的长板凳上,一边品尝着茶、一边相互交谈。

「那麽,你找我有什麽事?」前田庆次喝掉一半的茶,放下茶杯,脸上挂着浅笑问。

凌濑煦捧着微烫的茶杯,微侧头用着幽蓝的眼眸盯着前田庆次,嘴角微勾,慢悠悠地道:「说是有事……其实我真的只是想见您一面而已。」

「咦……?」前田庆次不明所以地比了比自己。

微微眯眼笑了笑,凌濑煦先是用手指逗弄突然跑到他肩上的小猴子,适才来的路上前田庆次介绍这只小猴子叫『梦吉』,是个相当吉利的名字。随後他将视线放在一派安祥和乐的街道上,目光中似乎带点了什麽,「只是好奇,相传前田利家大人的侄子、游历在外的浪子前田庆次是个什麽样的人。」

「所以才来到这里见我吗?」前田庆次搔了搔鼻子。

「嗯。」凌濑煦笑着应道。

「是吗。」不知为何突然感到有点害羞,前田庆次目光游移下後,嘿地一笑,用大拇指比了比自己:「那、见到之後觉得我怎样?」语气颇有些自鸣得意。

凌濑煦转眼看向他,眼神微微放柔,「您真的是个性情随和、潇洒不羁的人呢。」虽然看电视时就知道这一点,但亲眼见到本人之後,才真正有所体悟。

觉得自己是被夸赞了,前田庆次嘿嘿地笑答着『没有啦,客气、客气』的话来。

目光再度放到街道上,凌濑煦这次刻意压低一点声线开口:「在外四处游历的您,回来之後看着这片和荣的景象,心境还能继续随和下去吗?」

前田庆次停下口中亢奋的嘟嚷,瞳孔微微放大,表情带点惊愕地看向凌濑煦。半晌,才有点艰难地张嘴说道:「这个呀……当然、是不可能的吧。」唇边泛起一抹苦笑,眉宇间也不复轻松。

正因为他四处游走,在外面亲眼看着、亲身体会着太多的事,觉得自己不该这麽下去,所以才会回到这个有『他的家』的土地,久违见到利哥和阿松姊之後,他总算能够真正下定决心。

看着前田庆次脸色略阴沉,凌濑煦没有说出安慰的话,将杯中的茶一口气喝完,然後站起身,拍拍前田庆次的肩膀,示意他仔细看着街道:「如果已经找到应当做的事,便不要有所顾虑,否则本来一件简单的事都会变成困难,想守护的也会守护不了。」

前田庆次一边看着街道,一边仔细不错过地听着凌濑煦的话。

「前田庆次大人,我相信你。」

张大眼睛,前田庆次忍不住抬头望向曝露在阳光底下,身形似乎也跟着泛光的少年,一时间令他觉得有些耀眼。

沉默一下,凌濑煦没有再说点什麽,而是转身将还待在肩膀上的梦吉捧下来放回前田庆次的肩上,然後对着前田庆次微微鞠躬,嘴角略勾道:「那麽我该走了,很抱歉占用您的时间。」

「嗯?咦、等……这就要走了吗?」前田庆次脑壳卡住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地问。

「嗯,本来就只是来看看您而已。」凌濑煦笑眯眯回答。

还真的只是为了见我这一面啊……其实到刚才为止,前田庆次内心还是有一丁点不相信凌濑煦找他的目的如此单纯。

「那个、离开之前,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知道自己大概挽留不了人,前田庆次也站起身,眼神认真地询问。

凌濑煦点点头,「我的名字是凌濑煦,不介意的话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凌濑煦……」前田庆次垂着目光低声复述一遍,随即抬眼爽朗一笑:「那我以後就叫你小煦啦!」

凌濑煦心下一动,这般叫他名字……已经有多久没听到了呢?

「小煦以後也直接叫我『庆次』吧!一直跟我用敬语怪难受的,我啊、不习惯别人这麽客气对我呀。」前田庆次搔了搔鼻子,略窘迫地说。

轻轻一笑,凌濑煦掩嘴点了下头,「知道了,我以後会注意……嗯、庆次?」

「噢!」前田庆次乐着应和凌濑煦的叫唤。

两人相视一笑,接着凌濑煦表示自己还有事,就先告辞离开了。

***

离开越前後,凌濑煦没有继续赶路,而是在山道附近随意找了片空地,坐在大石上面思考接下来的行动。

这趟越前的目的,他本来就是纯粹见上前田庆次一面而已,毕竟现在他处在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哪怕透过剧情知道之後的发展,他还是无法完全放心,所以才要去看一看,前田庆次是否真的已经有所觉悟。

所幸,就和剧情一样,前田庆次再次离开越前之前,心中已经有想法了,虽然还有点迷惘,不过经过在茶馆短暂谈话後,看起来完全想通了,那麽应该没有问题。

他可不希望出现什麽蝴蝶煽动翅膀的效应啊,这种局势紧张的时刻,还是不要出现无法预料的意外了吧。

去越前的目的达成,那麽接下来……

凌濑煦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拿着刚才顺手在地上捡到的树枝,轻轻拨弄四颗小石子,将它们一字排开,并在下方的土泥上写字:『伊达、武田、浅井、德川』。依照剧情发展,前田庆次会先去拜访上杉谦信,彼此心照不宣,有了共识後,接下来他的目的地是奥州,独自前去拜访独眼龙,请对方能够同意合作协力对抗织田信长的计画。

不过理所当然地被拒绝了,还是两次。一次是刚踏入府邸时就被当成是杂耍的小毛头,特别瞧不起、特别看不顺眼;二次是两人经过一番激烈战斗交流後,伊达政宗虽然明白前田庆次想要传达的心意,但终究还是拒绝了。

当然,那场战斗还是有影响的,伊达政宗散去了心中的阴影,重新振作起来,并於隔日率领众部将整装待发,吹响号角,精神抖擞地出阵尾张。

此番动向,同时也是这个世界历史的转折点,剧情第二个高潮处。

另一方面,武田也有动作。武田信玄无论在哪里都能比旁人快一步看清局势、并且大致揣摩出人的心思,他早早看出了如今织田统治下的局势明危,亦察觉将会有人做第一个行动的人,所以当得知前田庆次去上杉的消息,同时收到前田庆次的书信,明白对方的计画实非玩笑且与他本身想法不谋而合,他便着手暗中派遣猿飞佐助前往浅井,目的是说服浅井长政倒戈,响应前田庆次的计画,不过对於这项任务是否成功他没有抱太大的期望,无论结果如何,他都能从中藉此仔细明辨织田那方的动向,再顺便扰乱下军心。他脑中构思的计画当然很顺利,浅井长政虽然义正词严拒绝了,但心中的犹豫与迷惘扩大。

最後一个,德川。凌濑煦用树枝在德川两字上画圆圈起来,若要突破织田,其实德川才是最好的突破口。但是要说服德川是不可能的,因为目前德川家康是以『人质』的形式、签订同盟条约待在织田麾下,先不论德川家康本人作何感想,总之按照德川目前的境况,论倒戈比浅井那边还要渺茫。

即使如此,武田信玄还是多次向德川家康传递书信,试图说服成功,可惜直到战争打响德川家康都没有回应,武田和德川还是在战场上兵刃相接。

「真的好可惜……」凌濑煦看着被他特地圈起来的德川,低声呢喃。如果德川这个突破口形成的话,之後那场由独眼龙起头的战役就不会结果变成那样了吧。

甚至说不定在战争开始前,受到织田威胁的浅井会有一线转机。

那,怎麽办?接着目的地要去……

凌濑煦手指下意识地转着树枝,盯着地上的字若有所思。

片刻後,他丢掉树枝,站起身拍掉身上的脏污,心里有了决定。反正他不打算当那只蝴蝶,不论去哪个他都不会擅作主张,他只要在不变动到剧情大方向的前提下行动就好了。

当初打定帮助今川义元,就已经下决心了不是?

那麽──就去看看吧!凌濑煦将目光放在『伊达』上面,就让他再一次用这双眼睛去见证『历史』的发展。

几日後,才刚抵达奥州国土天公不作美,下雨了。

「唔啊,我忘了会下雨……」凌濑煦抹了一把被雨珠狠狠洗刷一番的脸,手指捻着湿漉漉的衣袖,暗叹一声倒楣。

不过这得怪自己,虽然当初动画首播他陪着神田义看完,但因为对这部不感兴趣,所以一些细节就没有特意去记。这场大雨,让他想起来了,前田庆次来到奥州拜访伊达政宗时,原本晴朗的天气转瞬就下起倾盆大雨来,那两人就是在雨幕里交战的。

轻轻呼出口气,凌濑煦抬起右手置於胸前,手指并拢成剑指,低声默念咒语,灵力催动,隔绝了雨珠打在身上,同时驱除体内的寒气,稍微将衣物弄乾之後,他跑去街道上找间卖伞的店家,买了一柄大伞,还因为老板娘见他长得这麽好看给价格优惠不说,推辞不过之下收了一包点心蕃薯条。

果然有什麽样的城主就有什麽样的城民呢!

感受一把奥州人民的大方与热情,凌濑煦一边走在些微潮湿的土泥地上,一边默默感慨。

很快地,他就来到伊达府邸,刚踏上石阶就隐约听到谁的怒吼声,听上去像是被激怒。顾不得多想,他快步上去,和守在外面的门卫一通明说後,得到许可踏进门线一刻,入眼就看到穿着道服的伊达政宗持着手中刀剑与人交战的身姿。

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交战的两道身影,凌濑煦眼底兴味盎然。

铿!铿!

铿锵──!

一来一往的激烈交战中,前田庆次没有拔出刀刃,在又一次挡住伊达政宗猛烈的攻势,他启唇缓缓开口:「天下,是为了给世人幸福吧?」

他的声音穿透雨幕,铿锵有力回响在现场的人的心口。

「与其浴血战场牺牲,邂逅喜欢的人不是更好吗!」

话落,格档的两人再一次分开,各自向後站定。

前田庆次终於认真起来,他肃着张俊脸,眼神坚定又隐约夹带一丝沉痛,用着像是宣示般的口吻继续说下去:「我,唯独利哥与阿松姊悲伤的样子……」

将大太刀横置於胸前,抬手缓缓从刀鞘中拔出刀刃,他周遭气势瞬间大盛,眼眸深处跳动着绝不浇熄的火焰──

「绝对不想看到!」

锵!这次是前田庆次率先进攻,伊达政宗反应灵敏,迅速接下这一击。

「也许对你来说这些事微不足道!」

强劲有力的声音打在心口上,真心实意的话语撼动心灵,虽然想传达出去的这份心意未得到回应,但是谁说在场的人没有被触动呢?

凌濑煦无声一笑,稍微将伞移开,抬眼看向天空,雨就快要结束了。

「夺取天下啊,就是为了建立一个让世人能恋爱、喧闹,尽情欢笑、哭泣……幸福生活的世道啊!正是为了这样的世间而战──」

锵!

伊达政宗腕上施力,取巧化开格档,然後一点间隙都不给地上前猛攻!

前田庆次顺着迎面而来的力道连连退步,一一接下对方强势的攻击,敏锐觉察一个时机晃过,他低喝一声用力挥出大太刀,但是被伊达政宗看出轨迹闪身躲过。

躲过前田庆次奋力一击的伊达政宗,远远高跳,腾空中蓄力集气,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斗气引起未出鞘的五振刀共鸣,彷佛产生自主意识般,五振刀纷纷自动脱鞘,伴随一阵阵昂扬尖锐的鸣音,伊达政宗接住腾空而来的刀剑,然後双手紧攥六刃刀,瞄准下方的前田庆次,撕扯喉咙──

「喝啊啊啊啊!」

苍色光芒迸发炸裂,一瞬间周遭都被渲染成青蓝。斗气汇集成龙之形,苍龙气势磅礡,鸣音着破光而出,直冲云霄,没入云顶之上。

雨,停了。

「呃、啊……嘶……痛、痛痛痛……」

承受不住这道迅猛攻击,前田庆次煞不住脚步,狠狠被击到墙壁上凹出一个大洞,一身狼狈地瘫坐在地上,嘴里直呼痛意。

不过输了,他心情却不感到糟糕,反而有一种痛快。

「去打听别家吧,小白脸小哥。」伊达政宗面无表情地看着狼狈的前田庆次,冷淡开口,然後转身就要离去。

啊……前田庆次本想出声阻止,这时才猛然惊觉雨已经停了,从厚重的云层里洒落几道阳光,很快乌云就会散去。他视线不禁朝天一望,大叹口气,一手托腮,无奈呢喃:「真是不好对付的家伙呐。」

而他口中『不好对付的家伙』突然停住脚步,背影看上去似是愣住一般,跟在他旁边的片仓小十郎刚毅俊脸上露出震惊,瞪视着立在门处的来客。

「嗯?」前田庆次察觉异样,狐疑地探头探脑,正想着要不要乾脆起身看看到底怎麽了、让独眼龙不得不停步,就听见一道熟悉的、清润悦耳的嗓音,带着笑意散漫开来:

「冒昧叨扰了,伊达大人、片仓大人。」

收起大伞,凌濑煦先是对着伊达主从欠身施礼,随後步伐往旁一跨,视线中映入前田庆次的身影,唇边的笑意微微加深:「还有庆次,几日不见,精神一样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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