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筱一走出去,紧盯路边一条屍体,屍体很大部分已经变焦黑,但留心看,不难发现他就是载她来的计程车司机。
此刻的白千筱再也承受不起,腿一软就抱头蹲地上,傲裘天帮她挡下玻璃碎片,她很感激,但计程车司机只是一个平凡的中年男人,他可能有妻子,有儿女,他们需要父亲的爱,整个家庭可能也只靠他驶计程车的薪金维生,想到这她很不好受,明明伤的伤,死的死,她身上却一点伤都没有。
傲裘天看得出来白千筱正责怪自己,他手僵硬的揉揉白千筱的头:「我会帮他办好身後事,也会好好听取他家人的需要,能给的我都会满足他们。」他一开口,声音温柔得吓到自己。
白千筱听到傲裘天说的话,抽泣得更厉害,她望向傲裘天,发现他面色苍白:「等你伤好了,我们一齐去。」虽然不知他是谁,不过很感谢他所做的。
慕雨文远远看到他们俩,心里升起怪异,他也说不出是什麽感觉,但还是向前走过去:「裘,我送你去医院。」
「嗯。」傲裘天只有淡淡嗯了一声,而他回应的是白千筱还是慕雨文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想到刚才是谁在主使吗?」在寂静的车上,慕雨文打开了对话,「MZ430。」傲裘天从袋口拿出钢笔玩弄着,说出一段号码。
慕雨文惊讶得下巴都掉地上:「厉害啦我的妈!这你也记得。」
「跟了他一大段路,不记得才有问题。」慕雨文无言,所以有问题的是他?
慕雨文决定无视傲裘天的话,把话题扯到有多远得多远:「不过我想车牌会是空号,他不笨,会用炸弹。我猜我们在公路直接拦他的话,他撞上来,但如果放任他,就是刚刚那样,最後的结果都是爆炸,不过好彩放他跟着,死伤会比较少。」
慕雨文望後视镜一眼,想看看傲裘天的表情,慕雨文看到他为了避免再令玻璃碎插得更深,背挺得异常笔直,不让背撞到椅上,这不自然的姿势,如果慕雨文不是正在开车,他一定会用手机拍下来耻笑他一辈子,想到这里,慕雨文又望回前方,憋笑憋得嘴角抽搐。
「在非洲那边开展业务,你闲,你去。」傲裘天面色一沉,他是认真的。
到医院门口,傲裘天下了车,慕雨文并没有下车,嘻皮笑脸对他说:「说时迟,那时快,又是时候说拜拜。医院呢,你就自己去好了。」慕雨文挥手,车子一支箭的开走。
傲裘天把目光锁定在车上,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得罪他也是欠教训,看来非洲是去定了。一个字形容慕雨文,蠢!在车上吹口哨,哼着歌的慕雨文感觉到不善目光,打了个长长的颤抖。
傲裘天背上的伤口,虽然流的血也不少,但只要不突然拔出玻璃碎,基本上也不会造成失血过多。
不过他走进医院,吓到不少人,不只其他病人,护士也吓得不轻,伤成这样的人还有意识自己走进医院的就只有他一个。
「你伤得很严重,要马上治疗。」护士神情紧张,不过面前男人的样貌确实让在场的女人为之疯狂。
傲裘天用一口流利英文说:「直接拔走玻璃,止血,包紮。」他带有磁性的嗓音,口音标准,声音也可能因为受伤而变得沙哑,听得护士入迷。
「不行,可能有玻璃片插得很深入,需要仔细检查。」护士尝试说服傲裘天,但奈何他根本听不入耳,说道:「我要效率。快!」护士被他的气势压倒,他的语气足以令她一个女人感到害怕,帅是帅,但却惹不得。
「好⋯⋯跟我来。」护士现在能做的就是乖乖带傲裘天去给医生处理伤口。
医生帮他包紮伤口後,傲裘天站起来准备走,医生严厉的警告他:「你一定要留院观察!」这伤,没倒下已经是奇蹟,身为一个医生有的职业操守,就是要好好治好病人。
「我不需要。」对於医生跟护士的死缠烂打他觉得很烦躁,医生挑起眉头,坚定说道:「我没有徵询你,你是必定要留下。」
「住多久?」
「明天要走要留随你。」傲裘天听到医生回答,不再说任何话,跟护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