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连最厉害的道格大人都打不过他,这家伙是妖怪吗?」看到道格被踢飞後重摔在地,竞技场管理员站在铁栏杆後紧张说话。
「道格?他不就是里昂王子的随扈吗?」一样站在栏杆後的拉卡尔转头望向一旁的管理员。
「道格大人不止是里昂王子的随扈,还是骑士堡百夫长,甚至是巴黎第一剑客呢!」
「巴黎第一剑客不是道格拉斯,潘华?」拉卡尔再次望着管理员露出疑惑表情。
「小子,你还真的是外地人耶!」管理员盯着他不禁失笑出声。
他跟他是在酒吧认识,他自称叫小拉,说是特地来巴黎参加嘉年华会。因为听他说没来过竞技场,而就这麽巧自己就是竞技场工作,所以并自告奋勇带他参观。真没想到居然会遇到这场战斗。这会管理员走到他身边拍拍他肩膀说话。「道格拉斯,潘华就是里昂王子的随扈。听说是王子嫌他名字太长,就简称他道格,然後大家就这麽跟着叫到现在。」
道格拉斯,潘华,巴黎最顶尖的骑士。一直以来他的大名如雷贯耳,身为习武之人,居於好奇他一直想会会他。现在盯着眼前眉清目秀身材高眺的男人,拉卡尔露出一抹浅笑。没想到道格拉斯居然这麽年轻……甚至,长的还挺秀气。
拉卡尔仔细盯着道格瞧,只见他手长脚长身手俐落,每个招式都稳紮稳打,跟浑身蛮力打斗毫无节奏感可言的疯狗相比,道格有很大赢面。只是在此之前,他还得先撑过那个疯子的暴力凌虐。
「唉……这样看来,道格大人这回是死定了!」盯着场内被打到当场呕吐的道格,管理员露出哀怨表情。
「不,我倒觉得不一定。」拉卡尔回头望向管理员,笑着露出一口洁白牙齿。「老头,不如我们对赌今晚的酒钱,我赌你们的帅哥百夫长赢!」
「都什麽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闻言管理员瞪他一眼没好气的说。
*
碰的一声,道格又再次被疯狗踹飞倒地。这一幕让看台上下的人全吓傻了,因为疯狗的战斗方式跟正常人完全不同。他会疯狂的用嘴咬剑,然後满场又跳又叫,这样打法就像得了狂犬病的疯狗,完全跟他的外号如出一辙。
此刻道格压抑着疼痛的身体,盯着敌人。他发现疯狗不喜欢使用武器,喜欢赤手空拳对打。所以如果能取得武器,就能再次取得主导权……但糟糕的是,自己的长剑早被打得不知去向!还在想时,突然栏杆後传来一阵低沉男声。
「帅哥百夫长,振作点,我可是赌你赢呢。」
听到栏杆後传来这样的话,他不禁怒气高涨,这人是哪根经有问题,都这时候了还在开玩笑?突然一个冰凉硬物抵住背脊,瞬间他心神意会,迅速将手伸到背後接过,然後小心的将短刀藏在身上。
疯狗跳开後,在距离他五步之遥的地方盯着他。见他摇摇晃晃起身之际,又再次扑上前。这次疯狗的拳头毫不留情落在他身上,甚至是拳拳到位将人往死里打。当他又再次倒地,疯狗轻蔑的朝他啐了一口口水,便回头往看台方向走。
「一百胜!」疯狗走到看台底下,对着台上的人嘶吼。接着夸张的曲膝下跪,张开手臂用歇斯底里的语调说话。「上帝,我最伟大的天父,这是我宝贵的第一百胜,我需要的是可敬的对手,不是这没用的娘们!」
在他没注意时道格已经站起来走到他身後。一个飞踢踹倒大言不惭的家伙。「你说谁是娘们?」
疯狗虽然被踢倒又迅速起身,然後弓着手,嘻皮笑脸摆出战斗姿势。「呦,小美人,你还真来劲……」
道格没等他说完话并一拳挥了过去,接着俩人赤手空拳展开近身肉搏。疯狗左一拳右一拳迅速飞过来,都被道格都一一闪过。这一来却激怒了他,他再次後退拉开俩人的距离,然後飞扑上前像蛇一样双腿缠住道格的身体,接着张开血盆大口往他脖子方向扑上去。
在他咬上自己颈子之前,道格先用手臂挡住他。但是疯狗怎麽可能轻易善罢甘休,他发疯似的狠狠咬住道格手臂。
道格撑住手臂与他对峙,也顺势拉开俩人之间的距离,另一只手则偷偷伸到腰侧拔出短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他胸口刺下去。
杀红眼的疯狗只感觉一道白光闪过,接着胸口一震。疼痛的感觉让他松开紧咬不放的嘴,狼狈的倒退几步露出震惊表情。「……你,耍诈?」
「兵不厌诈你没听过?」道格抹掉他喷溅在自己脸上的血水,露出冷笑。接着抽出插在他胸口的短刀,绕到疯狗身後抓住他头发。此刻被刺中心脏血流不止的疯狗,早已瘫软的跪坐在地无力反抗。
「臭狗,我不是娘们,我叫道格拉斯,潘华。下辈子别再给我遇到!」他用阴森嗓音在他耳边低语。接着将刀抵在疯狗颈部,用力一划。
耳边先传来疯狗凄厉尖叫声,然後当温热血液洒在手上,一切似乎都静止了。呼吸着空气中飘散的血腥味,整个人却像吃了迷幻药般兴奋,瞪着泛着血丝的眼睛,道格利落的一刀割断他颈椎,接着抓起疯狗头颅对着场边群众疯狂嘶吼。
「道格拉斯,巴黎第一!」
瞬间,群众和栏杆後的角斗士们全爆出如雷掌声,众人激动的扯着喉咙随之起舞,吆喝声如雷贯耳,他的名字传遍竞技场每个大小角落。
上一刻还在跟死神拔河,现在却站在场上接受众人欢呼?这是真的吗?满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让人感觉很不真实。
第一时间里昂王子冲下看台紧紧抱住他,然後又松开手激动说话。「我的天,刚刚我真的觉得你死定了!」
他愣愣盯着王子,感觉他的声音好遥远。死?他是说谁死了?视线越过王子落向自己手上的那颗头颅,血腥的场景让人不寒而栗,他吓的回魂过来直接抛开那颗头颅。刚刚,自己经历了有史以来最疯狂的对手,所以如果没有陌生人的短刀相助,今天被砍下头的应该是自己。回过头他试图寻找刚刚那个男人,但是栏杆後老早被欢呼的人潮所淹没,分不清谁是谁了。
「很精彩的一场比赛,看来巴黎第一剑客的美名当之无愧。」这会腓力王拍手,在随扈的簇拥中走下看台。
「雕虫小技献丑了。」看到国王朝自己走过来,他将手搁在心脏位置朝国王致意。
「哈哈……我原本以为你剑术了得,真没想到赤手空拳打起来也挺厉害。」
「谢谢陛下赞美,对手真的很强,属下只是运气好。」激烈的打斗让他又疲又累,甚至灰头土脸,但是能得到国王陛下的赞赏还是让人感到欣喜若狂。
面对疯狗那样的疯子,能赢的这麽漂亮还真不简单,虽然道格耍了小小诈术,但是战场上多的是这样的讹于我诈!他欣赏道格这样脑袋灵光的孩子。腓力王迈步上前按住他肩膀,露出和煦微笑。「你实在是太了不起了,所以我决定赏给你一箱黄金,希望你能继续用勇气与智慧守护法兰西。」
「谢谢陛下恩赐。」听到黄金那两个字,道格眼睛都亮了,甚至开心到完全忘记身体疼痛。
王子用肩膀推推道格朝他挤眉弄眼笑了笑,众人开心的为他热烈鼓掌。半响,正当众人欢欢喜喜觉得差不多该散会了,国王却驻立在原地表情严肃,现场气氛突然冷了下来。
这会国王眯着眼用认真表情盯着里昂。「这位先生,请教一下,你怎麽会在这?」
闻言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多说话,只见里昂王子翻翻眼睛,用无所谓的表情说话:「就……就内急,来借厕所啊。」
「借厕所能借都竞技场来?真让我大开眼界了。」腓力王直视着任性妄为的儿子感到愤怒不已。「这样看来,你完全把我的话当做耳边风了。」
「难不成天官说我会死,我就得每天躲在皇宫吗?」王子撇开脸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
「让你待在皇宫,划定你的活动范围都是为你好,因为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看清楚今天要不是因为道格,现在躺在那的是你。」腓力王指着疯狗的屍体怒气冲冲。
「道格很了不起,那他当您儿子好了。」父亲的话让他听得很不是滋味,要不是他们硬是将自己从场上拉下来,现在在场上出风头的应该是自己吧!
这番任性话让她听的快跳脚,蕾莉丝上前拉住里昂王子手臂。刚刚佣人们有跟她解释,腓力王本来还有一个哥哥叫威廉,但是威廉王子在酒後闯入竞技场挑战角斗士,结果被角斗士击败。长子的死让先王伤心欲绝,并立下了王子不能上竞技场这样的规定。这会她拉着里昂示意他快点闭嘴。
「臭小子你怎麽老是听不懂人话!」俩人微秒的小动作却触怒了腓力王,他上前按住儿子手臂,反手甩了他一记耳光。
气氛瞬间降到冰点,里昂王子愣愣的站在原地抚着被打红的脸,露出讶异表情。从前这种程度的吵架,父王顶多只是念念他,还不至於到动手的地步,这次居然在自己未婚妻面前动手,真是太不给面子了!他涨红脸,握拳愤怒朝父亲狂吼。「反正只要过了十月,只要我没死,从今以後,我自己的人生我负责。您也不用再管我了!」
「你……你这臭小子是想气死我……啊,我心……好痛」听到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腓力王惨白着一张脸,按着胸口整个人显得摇摇欲坠,随扈们见状急忙上前扶住他。
看到这一幕,一旁的蕾莉丝紧张害怕的落下眼泪,里昂王子却拉着公主强行将她带走。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