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久等了,这篇字少却是卡文了。如果能感受到云湘和韶悦之间的友情就好了。
54
此时的欧阳正与曾经的敌人、现在的夥伴萤,坐在米尔菲欧雷基地的接待室的沙发上,姿态悠闲地一块享用自备的下午茶。
欧阳和萤在今日对米尔菲欧雷展开了突击,目的是夺回被敌人给藏起的司徒屍体--不过在幻骑士到来之後事情有了变故,对方一句「我方希望能与你们进行交易」,两人会意便停止攻击,随後来到了接待室。
一般来说黑手党被外人侵犯了领域,肯定不会放过对方。不过此时他们不但能全身而退,还被认作是客人,欧阳立即嘴角一勾,心中有种赏了敌人一巴掌般的快意。
虽然身为穿越者,欧阳早已知道在未来会和米尔菲欧雷作对,可是她实际体会过以後着实恶心了一把,在这个家族崛起以後彭哥列与其同盟家族经常被针对,而他们--作为家人般的夥伴们更是被当作标靶的赶尽杀绝,现已有人死去,即使幸存也各奔东西。
他们只能在绝望中紧捉着一线希望,等待着时机的到来。
「……棋楠。」萤敏感地查觉到欧阳不稳的情绪,他伸手捏住欧阳的衣袖,谨慎地叮嘱。
「我没事。」瞥过用布条包住双目的萤,欧阳轻轻拉下萤的手,接着看向前方的幻骑士,对方目空一切的眼神让她微颤,除了幻骑士令人惊惧的实力以外,还有针对对方下杀手的愤怒。她别过视线,装作幻骑士并不在她的面前,只是手指不停在口袋里转动着药罐。
萤依旧感受到欧阳的浮躁,尽管是听他人所言,不过坐在面前的人似乎是斩杀了欧阳堪称家人般亲密的夥伴,所以他可以理解欧阳为何静不下心。
就在气氛处於凝重又潜伏一丝躁动的时候,许久未动的自动门再次开启,有两个人一前一後的进房。走在前头的是白兰,他带着一惯轻浮的笑容,上挑的双眼却是漠然地扫过里头的所有人,瞬间掌握房里的状况;走在後方的人个头和白兰相比并不高,正好被遮得看不见颜容,不过对方却是先看见了在房里的几个人,并在发现欧阳时露出了笑容。
「棋楠。」
对方的声音温柔沉稳,并与欧阳在身边听了十几年的嗓音如出一辙,当她看见对方站出来的时候瞬间红了眼眶。一旁的萤却是有些懵懂,因为在他的认知中拥有这个声线的人应该已经不存在了,他歪过头,但是不敢出声打扰身边的女性。
「小让……」
当泽田听见大厅的门开启的声音,立刻和其他人一样回头看去,仍然混乱的脑袋当看清来者的时候立刻是被刷成一遍空白。
「傅同学!」泽田惊呼着,虽然对方目前放发也没戴眼镜,但是容貌和认知中没有差异,让他立即认出对方。
傅云湘的视线扫过在大厅里的所有人,瞬间不晓得该说些什麽,而晚到的韶悦突然从後面一推,两人一起进入了客厅,接着韶悦嘻皮笑脸地揽住傅云湘的脖子,开心地说:「好久不见了,泽田、狱寺和里包恩--欢迎和小湘湘一样误闯未来!」
「啊,所以说傅同学也是从十年前来的?」泽田诧异地询问,毕竟现在傅云湘穿着一件素雅的和服,令泽田无法断定对方是未来的人,还是和他们一样是从过去被传送到未来的。
「你来到了未来--难怪云雀那个家伙说找不到你,他因此火气很大,结果街上的小混混都挺安分的!」狱寺嘟嚷着害他最近都很无聊,在一旁听着的泽田尴尬地苦笑。
「不过看见你们,总觉得稍微安心点了……」泽田放松紧绷的肩膀,双眼尽是温和。
「嗯……我们也很想回你说『没问题,请放心』--不过实际上并非如此。」韶悦笑得十分温和,但是眼里深沉却让人看了不寒而栗,傅云湘瞥过对方一眼没有多言,任着韶悦将十年後他们的处境一五一十地报告给泽田,语气就像一位士兵机械地想上头报告事项。
「……以上,泽田了解了吗?」空间霎时一遍静默,韶悦却不在乎地甜甜一笑,牵住了傅云湘的手,在转身前向还在发楞的几人说:「所以不变强可不行,必须强到在这个险峻的状况下能够存活--那麽我就带小湘湘去训练了,想要找我们的话问一下将尼二,他知道我的联络方式。」
突然出现却是丢了一颗炸弹,韶悦的行为便是如此,泽田的脑海不停徘徊着刚才的情报,身体不禁微颤,让身旁看着的狱寺有些心慌,却一时之间不晓得该如何安慰。狱寺与那些人并不熟悉,就像有几面之缘的陌生人一样,可是他半是知晓这几人之中有谁和泽田是十分交好,特别是那一位国中的物理老师,泽田令他意外的尊敬着对方。
「阿纲,没时间让你沉浸在感伤了。」在後方一直看着整体局面的里包恩陡然开口,他的声音清冷,瞬间让他们抽离缴得一团乱的思绪,少年们回头看向这位婴儿,眼中带有几分茫然,可是里包恩却不是会温柔说话的长者,「就如未来的韶悦所说,要在这个险恶的未来生存下去,你们必须变强。」
「韶悦,欺负人?」
「没有、没有,我只是替他们的决心多增加一项要素而已。」
韶悦俏皮的吐舌辩驳,一旁的傅云湘无言的凝视着她,彼此顿时静了下来,下个瞬间从无机的地面窜出了冰柱,尖端竟是直朝韶悦刺去,但是对方仍是面不改色的微笑,轻松闪过攻击,甚至手上一直毫无动静的戒指燃烧起火焰,不出片刻便分解了冰柱。
受到攻击的韶悦没有质问傅云湘攻击的理由,她沉默地凝视着从过去来的挚友,戒指上的火焰却不曾消去;和韶悦不知不觉拉开距离的傅云湘,用着平静到看不出波澜的双眼紧盯着几乎没有变化的女子,片刻後才放下双手。
看见对方的举动,韶悦挑起眉,莞尔道:「不打吗?」
傅云湘却百无聊赖地看了对方一眼,须臾片刻,才缓缓地说:「我打不过你,你也不想说,继续下去毫无意义。」语毕便甩头走人。
「哎呀,不是有『将心意灌注进拳头』的这种说法吗?」韶悦立即跟上对方的脚步,双手背後,在无人发觉到的情况下紧捏着手腕,在上头留下深深的红痕。
对於韶悦开的玩笑,傅云湘机不可察地蹙眉,她没有回头去看韶悦,只是淡然地说:「但是我现在碰不到你。」假装没有发觉对方停顿一下的脚步,收回面上稍微泄漏的神色,她再次转头对上韶悦的双眼,「所以不变强可不行。」
这会韶悦没有回应,只是毫无表情地回望着傅云湘,半晌她扯动嘴角,如她所想的露出笑脸,「小湘湘,在训练开始之前我必须要先告诉你……『这不是你的错』。」
傅云湘嘴角微微扯动,却什麽也没有说,而是回身向前,回到云雀所属的秘密基地。
韶悦看着对方拒绝多说的背影,棕色的双眼片刻布满浓厚的哀伤,半晌她甩甩头,大步跟上黑发少女的脚步;傅云湘挪动视线看着走在斜後方的女子,在收回目光的时候她不疾不徐地开口了。
「我不知道在未来,关於『我们』究竟发生了多少的事情,又改变了些什麽事情--但是从『过去』来的『我们』也仍会记得一件事。」傅云湘微微地眯起眼,左侧的手熟悉地向後伸去,同时她继续往下说:「将脱序的事情倒回正确的方向,为缺口做出缝补。」
「……哈哈,不过就是个喜欢撒娇又爱睡觉的小湘湘,凭什麽对我说教。」
身後传来的声音就像是被蹂躏过似的虚弱,可是手掌却传来了让人心安的热度,同时握住的力道也大到令人有些疼。
傅云湘却彷佛感受不到似的,像在说着风凉话一样地开口:「就凭我是你的朋友--是你这个既别扭又爱装傻,总是选择把痛楚往心里扎的人的朋友。」说完手又往前拉了拉,她瞬间转过头,像是早已训练过一样的充满默契一样,她们正好对上了视线。「所以我会等你说,等到你愿意和我说了以後,我在好好的笑你。」
韶悦愣住的目光在下一刻因为脸上扭曲的笑容而半眯,在对方的注视下她陡然感到眼眶发热,在一番强迫後从喉头挤出破碎的声音,「真过分啊,你这个鬼畜。」
傅云湘倒是默不作声地看着对方半哭半笑的,她们的脚步继续往前,韶悦握手的力道在一会後也松了些,接着她用力地闭眼後再睁开,晦暗的眼中闪动了几分光彩。
「……小湘湘,我会保护好你的--直到导回正轨,还有那之後的未来,都会保护着你。」
傅云湘在迟钝也能感受到这话语中的深意,她微愣的看着一脸慎重的韶悦,正打算回应的时候前方的闸门突地打开,只见面色微黑的云雀快步向前。
「云、云雀学长?」感觉到危险的傅云湘呆毛竖起,不自觉的僵直了背脊。
「不劳费心,我来就好。」语毕就把两人的手给分开,揽着傅云湘的肩膀便转身离去。
「唔哇,你这个一天不摄取小湘湘就会开始分离焦虑的男人,提醒你一下小湘湘现在还未成年喔。」韶悦已经收回刚才严肃的表情,一脸怀疑的说着,并快步跟到云雀的身边。
「就是一天不和她在一起我就想让这个世界消失,我恨不得将她锁在身边」云雀豪不犹豫地说着接近犯罪的宣言,手却是相反的轻抚着傅云湘的头发,当见到对方有些不安的目光,犀利的眼神顿时柔和许多,却在转到韶悦身上时恢复了冷然,「即使方向不一样,但你和我相同不是吗。」
韶悦瞬间被堵得没了回嘴的念头,她不悦地别开和云雀对上的视线,低声抱怨:「我可没这麽变态。」
可是--就算只是一点也好,即便知道结局肯定是圆满的。
韶悦的视线不着痕迹的落在表情略有懵懂的挚友身上,眼神半是冷漠、哀伤,其中却有着些许无法掩住的光彩。
对於「现在的我」而言,你是失而复得的存在啊,请让她在多一点时间陪伴着对方吧。
54,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