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家教穿越同人】caretaker — 50

50

梦里「砰」的一声枪响,惊得司徒从床上坐起身,转头一望,只有响个不停的手机闹钟,他伸手关掉,清醒的脑袋没有一点睡回笼觉的意思,轻手轻脚地下床、换衣,就怕吵醒同房的少年。

司徒走出房间,脑袋却还对刚才的梦境余悸犹存,梦里他和某个人对话着,绝非杂谈,但是已经不记得一丝一毫,只对最後那个人开枪的刹那印象深刻,不过梦里的他毫不慌张,坦然地接受死亡。

什麽怪梦。司徒在心里叨念着,上个时空让他习惯厮杀,却不代表他不在意生死了。

在走到一楼时熟悉的菜香自厨房传来,司徒熟稔地朝里头道早,不过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困惑地看向厨房,却不见理应站在流理台前面的管理人,只有运转中的抽油烟机,和仍在锅子里、尚未装盘的饭菜。

对这违和的画面歪过头,但是司徒没有多想,认为原野大概是去方便了,就去玄关穿鞋,开始他例行的晨跑。

已经要到上学的时间了,云雀却没有见到理应和他待在贵宾室的人,他皱眉看着办公桌上另一副臂章,最後是将臂章放进口袋,决定放过不知为何迟到的对方一马。

皱起的眉头旋即舒展开来,云雀从不知道他会有放过不守风纪的人的时候,就算有,也是要对方和他等价交易才行。

他走出贵宾室,门外一排的风纪委员立刻鞠躬道早,并在草壁的引领下整齐划一地跟在後头。不过草壁其实内心诧异不已,因为傅云湘没有在规定时间前来,他原本认为云雀出来之後会冷着一张脸,怒气值爆炸,结果却和平时一样,甚至氛围有点柔和。

草壁思索片刻,还是决定悄声询问:「云雀先生,请问傅同学怎麽了吗?」

云雀面对问题反倒挑起眉,毫不在乎地回:「我怎麽知道。」

不只没有得到完整的回答,云雀甚至毫不关心傅云湘的事情,草壁内心警铃大响,他们两人的关系草壁旁观也是好长一段时间,就算云雀不提、傅云湘隐瞒,最贴近他们的草壁也早就发现真相了,所以这个情况草壁第一时间想到了「情侣吵架」这个词。

草壁瞬间慌张了,不仅是对云雀第一次的恋爱感到担忧,更担心傅云湘从此不来--草壁清楚的,自从这两个人交往之後草壁和旗下的小弟就鲜少被云雀体能压榨,做事尽管依旧决绝,但是会再多细思一层,不让敌人有报复的机会,简单的说:爱情改变了云雀部分的行事作风,让他成为更加成熟的老大。

为了让这个改变继续维持,所以草壁深吸口气,决定大胆向云雀劝说,「这个……傅同学是个守规矩的好孩子,突然无故缺席,莫非是出了什麽事?」

云雀的眉角一动,认为草壁说的有道理,擅自认为肯定会遇见傅云湘的心理让他差点犯下错误,要是对方没来是发生了和之前黑曜事件一样的事情--云雀的眼中瞬间蒙上一层冰霜,他俐落地拿出手机,用快速键直接拨出电话。

在等待手机接通以前,云雀漫不经心地朝草壁道谢,随後就专注在手机里的电子音效,完全不管草壁感动到握拳的模样。

果然这步棋没有下错!

反观草壁欢欣鼓舞的模样,云雀倒是在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机械女音之後,皱眉挂断电话,他回头朝身後的人一声令下:「你们几个自行组队,去蒐集傅云湘的状况,一小时後回报给我。」

在收到司徒无故未到的消息时欧阳正在整理家政课要用的材料,她瞥过一眼打听八卦的女同事,微笑着打发走对方之後,困惑地思考起现在是什麽状况。

司徒是个早起的人,从来没有和住宅的人一起来学校,所以一早就没见到司徒并不意外,只当是理所当然,倒是今日厨房里的画面有些奇怪,因为是辜玺斐关上抽油烟机,回头时正要把锅里的菜给装盘。

对方依旧一副漠然地表示:「管理人不在,可能忙着去上学,我帮她收拾。」但是眼中的慌张却掩不住,欧阳拍拍他的肩膀做安抚,然後打电话做确认。

结果让人失望的是无人接听,这次没有希利尔现身说法,所以丝毫不清楚现在的状况,他们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慌张地准备着并出门,安慰着彼此说不定只是原野刚好没接到电话。

可是来到了学校竟接着得知司徒缺席,欧阳只好认命现在的状况危急,并後知後觉地想到早上来学校时产生的违和感从何而起,今天傅云湘并没有待在风纪委员会之中担任纠察,她快步走出教师办公室,简讯留言给辜玺斐,拨打电话给还在梦中的韶悦。

目前音讯全无的是他们这些人,尽管没有证据,也还没有到预定的时间点,但是欧阳的脑中隐约知道目前的状况是怎麽回事--属於他们的「未来篇」要开始了。

让傅云湘从梦中转醒的是逐渐困难的呼吸,她想翻身,却受制於狭小的空间而无法如愿。馍糊的意识里隐约察觉不对劲,她艰难地睁开仍有几分睡意的双眼,竟然只有黑暗一遍,外头天黑都没这麽夸张。

傅云湘立刻发觉她被关在一个小空间里了,扬手四处敲打却徒劳无功,密闭的箱子没有一点缝隙,外面也依旧寂静无声,於是傅云湘直接了当的做出起手式,召出冰柱给这个箱子开了好几个洞--结果带着一股潮湿味的土壤立刻落下,好在傅云湘反应快,赶紧将一层薄冰挡在上面,避免满身是土的窘境。

傅云湘想不明白怎麽睡到一半就被人关箱埋土里,而她一点也没有察觉。想归想,原本稀薄的空气在刚才的大动作下几乎让她晕眩了,虽然不晓得这里离地面多远,她还是逐渐从躺姿改为坐姿,当她逐渐曲膝站起的时候,顶上坚固的冰壁已经堆了半个人高的土,而一丝光芒也从缝隙露出。

将受控於她的冰壁连着土一起随意扔掉,大量的空气迅速灌入这个凹洞,也幸好她被埋得不深,站挺身子时肩膀以上都露出洞外了,她努力地平顺着呼吸,一会才终於理解她在哪里。

这里是不知道哪里的树林,而她正站在自己的墓地里。

傅云湘愣了几秒,身体倒是先下意识地从洞里爬起,良久她才想通:自己大概是在睡梦中进入「未来篇」了,而且时间比原着中还要早,因为昨日他们还与里包恩打过招呼。

原来未来的我在这时候已经死了啊。

傅云湘心里说不出是哀伤还是怨恨,她只是淡然地看着墓碑又看向洞,丝毫没有与自己有关的感觉,良久才困惑起为何她会被传来的原因,还有担心住宅里的大家是否也被传来了。

傅云湘拍了拍睡衣上的灰尘,没有眼镜和发圈,让她有种还在梦中的错觉,只有运作中的雷达提醒她要保持清醒,因为现在这个未来对於她--这个彭哥列的家族成员来说并不友善,更别提她死而复活了,她必须注意四周的状况。

不过她的雷达有个缺陷,除了会受发情期导致不稳定以外,便是对於内心判定的熟人不太起作用。

说是熟人,不如说是重视的存在。

所以在她漫不经心地转身时,才终於发现早早就伫立在不远处,一动也不动的那个人。

「你回来太晚了……云湘。」

冷漠低沉的嗓音,却听得让傅云湘升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灌满药液的大型玻璃圆柱,因为承受不住自内部突然涌现的力量而爆裂,薄绿的液体和玻璃碎片落下,随着炸裂一起落出的人弯身护着头部,颇为狼狈地呼出一口气,湿透的白发贴在脸颊上,混身一股药味的让男人皱起眉,脱掉了身上的运动外套。

司徒环顾周遭,猜测这里是个实验室,随即他抹了把脸,往後方破了个大洞的圆形水槽看去,刚才便是从这里头掉出来的--他已经有一丝头绪了。

即使不懂从例行的慢跑路线,突然变成现下的实验室是什麽原理,但是这种跳跃式的变化,欧阳他们曾经说过类似的例子,这也肯定和他跑到一半突然动弹不得有关。

「啊啊,我这唯一没看过原着的,怎麽这麽早就被传来了……」司徒一边拧乾运动外套,一边碎碎念着走近堆满文件的办公桌的时候,仓促的脚步声逐渐接近,司徒当机立断随手扫了桌上的文件,看准通风口就俐落地钻进去。随着实验室的门开启,照明立刻开启,一群人涌进实验室。

「大半夜的居然有人从这里下手--唔!这是……!」

「糟了!实验体居然被搬走了!你们快点分头去找,肯定还没跑远的!剩下的一起看有什麽资料的损失!」

「报告!资料No.1045到No.1050的书面资料都消失了!」

「什麽?居然是最近有所突破的部分!」

司徒谨慎地爬着通风管,丝毫不在意他们争吵的内容,因为这群人所知道的绝对没有当事人多,至於他怀里抱着的资料,只是为了确认这群人已经了解多少。

现在随便瞥一眼手里的资料,便知道他蒙对了,如果用百分比来说的话,文件上的内容是对他的身体有百分之七十左右的了解。

司徒趴在通风管里,看完所有资料後整张脸摆明了说着「老子现在很不爽」。

毕竟对现在的他而言--这个活生生的他而言,这是未经本人许可就进行的身体研究,是侵害自主权益,不必确认也能知道他的身体被看得一乾二净,从外到内、从里到表,绝对没有犯过一丝一毫。

真是一群一大变态!司徒在心中狠狠地唾弃那群科学研究家。

不过还没有嫌弃完,突然袭来的杀气立刻让他全身戒备,在通风管受到攻击的刹那,他在同一时间做出防守,绚烂的橙色火光包裹住他的半个身体,还没看清是谁朝他发动攻击,便在落地的瞬间躲入刚才看见的大箱子的後方。

反正这里是十年後,火焰、戒指和匣子已经满天飞的时代,那麽他使出在上个时空就学会的伎俩,也一点都不奇怪了。

「我以为通风管只是爬来一只老鼠,没想到他还着了火。」

调儿啷当的说话声随着浅到听不见的脚步声逐渐接近,司徒倒是不着急,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调绑着链子的黑色戒指。他一直都带在身上,除了洗澡会拿出来以外,无论到什麽地方都会携带着,彷佛这是他的护身符。

不过实际上并非如此,或许该说这戒指是他的延命咒才对。

司徒从来没有想过他有生之年会有机会再次用到这个东西,而且使用的时机依旧未变。

啊啊,他果然只想当个普通的打火机。

这里是时间几乎不会流逝、与世隔绝的世界,紫红色的阴暗天空没有太阳、月亮和星星,只有几处像是被人弄坏、而随便捉一块布补上的地方,还有几处正在被几只看起来像是布偶,却喊不出圆形是什麽的东西缝补,他们拿着巨大的针与线,无视引力地站在空中缝补未完的地方。

在这个地方数秒没有意义,因为回归现实之後对於时间的概念只会让常人紊乱。

隔着看不到内部的镜面,他回头看往只有自己知晓有什麽存在的位置,脸上戴着写实过头的防毒面具为这个幻想世界更添几分诡谲,透过过滤器传出的呼吸令人听了不安。

从身形来看这人是位男性,他身穿一件卡其色的大衣,内衬着一件酒红色的高领毛衣,而大衣胸前口袋插着一朵白百合。

男人动作悠闲地朝空无一物的地方坐下,身体却彷佛落到一个隐形的躺椅上,半透明的影像稀稀落落地浮现在身旁,他看似随意地瞥去一眼,说出的话里所隐藏的情绪,却好似久久不曾消逝的哀苦。

「你们终於来了……」

50,完。

(接下来将只描写在未来的大家的事情,不会有十年前场合(不然这样也会乱掉…)并且预计闪光灯不要钱的大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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