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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辗转流逝,在由洞院双子取得暖场赛的胜利以後,很快便来到了天空之战--不过也已经没有韶悦他们的事情了,要说原因便是从雨之戒指争夺战结束的当晚说起。
如原着中一样,是山本取得戒指胜利、史库瓦罗也被鲨鱼吞噬因此判定死亡,本来会就此结束的一晚,却突然由切尔贝洛那边宣告「下一次的雾之戒指争夺战的暖场,因为某些缘故暂时取消」。
听得一头雾水的泽田一行人,只有韶悦知晓这件事情的原因。在切尔贝洛宣布之後,洞院双子中的姊姊纪可,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拍拍韶悦的手臂,将手机递给对方,发讯息的人是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离开的希利尔,内容详述着目前在义大利所发生的事情。
因为禄倪和小米表示「暖场差不多就可以了」,为了强行终止暖场所以小米在切尔贝洛机构制造不少干扰机构运作的麻烦(而小米已经逃逸),并让正与禄倪进行特训的辜玺斐两人,合同在日的希利尔,於义大利的各个黑手党煽起零星的骚动,使暖场的余兴赌注无法继续,而瓦利亚的留守部队也一样受到干涉,亦咲便隔空指挥他们行动--总而言之,暖场秀的裁判、赌注者、参战的人都已经无法参与。
不过韶悦依然会自称是部下代表前来旁观,实际的用意是为了能够站在安全的位置,观赏最近距离的战斗画面。所以这次韶悦也和之前一样,安定地站到了原着群的後方,做好准备,和平地观看戒指争夺战的尾声。
「并且除了戒指拥有者,还请派出非戒指拥有者的家族成员作为代表,一起进入场内。」
随着切尔贝洛的补充,泽田一行人讶异地回头看向韶悦,被凝视的韶悦从惊讶尔後转为苦笑,接着她不疾不徐地来到了泽田的面前。
「作为代表终於派上用场了,我会不扯後腿的尽力帮忙。」
在自然地露出笑容的同时,韶悦思考着没有戒指的她在面对「接下来发生的场面」,该如何是好。
结果她什麽事情都还没有做出,就和一起中毒的亦咲被违规入场的夥伴们给解毒了。
韶悦眨了眨眼,看着现在应该是在义大利以及场外的三人,最後决定还是不要询问他们如何正大光明的待在摄影机之下入场、站定,却不会被拆穿。
「你们真是厉害。」呆住的亦咲代替韶悦做出感叹,接着说:「如果是你们的话,我相信一定能够成功。」
「当然会成功。」不带一点骄傲,纯粹在叙说事实的禄倪,正蹲着双手快笔画符,接着又看向仍躺在地上的亦咲,「你体内那个早该进入轮回的灵魂正在骚动,大概是感应我在做的事情,待会可能会试图侵占你的意识。」
亦咲听见後冷静地微笑,眼底一遍无情,「多年都是如此,但是这次我不会让祂得逞。」
这便是亦咲在戒指争夺战开始後,与他们提出的事情--驱除在她体内的另一个灵魂。这不是一个疾病,而是她--祉园一族代代只要与亲家有血缘的女性,必定会有的诅咒。这个灵魂也曾是祉园的当家,因为喜爱权利与掌控的滋味,运用术式将自己的灵魂不会进入轮回,并逐渐侵占该女性的身体和意识,啃食其灵魂。因为其本身也是一位优秀的术士,强悍的能力始得诅咒到了现今仍无人能解。
「很好,那你想说的话都向重要的人说了吗?」禄倪一个挥袖便收起笔,符咒同样俐落地拿在手上,缓步走近亦咲。
「不是吧?禄倪变得这麽温馨,你和他特训时做了什麽吗?」负责解毒的欧阳诧异地靠近辜玺斐,正在维持假象空间的对方看了她一眼,然後眼神飘然地摇摇头。
「才不是温馨,那只是一个礼仪--就像推我下悬崖时和穴中的鹦鹉打招呼、将我丢入海底时先与鲸鲨道早、把我绑起来丢进熊的面前时先送了一箱鲑鱼……」回想起在特训期间禄倪对他所做的事情,辜玺斐的双眼瞬间毫无神采,说出的内容让欧阳浑身抖了抖。
倒是亦咲听见禄倪的话,瞬间一改面上的冷漠,脸颊泛红并撇开视线,回道;「快点开始吧,有什麽话往後再谈。」
禄倪便乖巧的不再询问--或者说他本来就不感兴趣--弯身继续执行解咒的仪式,但是一旁的韶悦却起了兴趣,被关在这个空间的她和解完毒的欧阳一样都是没事人,保持着一段距离她询问;「所以你有重要的人吗?我猜一下,在瓦利亚的干部里面?」
仍然躺在地上的亦咲顿时咳了几声,她别过头没有回答韶悦,这样的反应等於肯定,韶悦也对於亦咲「重要的人」心中有底,便不戳破,而是来到了欧阳的身边。
「确定是长毛。」韶悦对欧阳悄声说道。
「我想也是。」欧阳点点头,回想亦咲曾有次到住家,询问关於瓦利亚干部的事情时,当提到史库瓦罗,对方的眼神便透出几丝温和。
「那这麽说来她应该是知道……对吧?」韶悦暗指着史库瓦罗被迪诺救起,并未死去的事情。
「我有简讯通知,我想双方也偷偷会面过了。」
两位女性陡然陷入沉默,对视一会後一起不怀好意地看向亦咲,让她瞬间一阵哆嗦,差点被侵占了身体。
驱除灵魂的过程实在相当迅速,只是前置作业要做得完善所以才花了点时间,其画面简单到只是闪了下白光,原本外场三人以为的禄倪和邪灵斗法、万丈光芒闪烁……之类的完全没上演,禄倪在白光消失後便挥挥衣袖,冷声道;「好了。」
「邪灵大战禄倪大大三百回合呢!」
「万紫千红萤光闪烁没有吗!」
韶悦和欧阳一前一後地丢爆米花,控诉作为观众的不满,连辜玺斐也回头一望,低声说着:「完全没有吃力的样子……」
禄倪皱眉睥睨三位凡夫俗子,一句话也不说就破开辜玺斐的空间,直接离开。
这段时间对於编造空间已经有了小小心得的辜玺斐,见到创造的空间被人如此轻易地打破,立刻懊恼地低吼,像个气势汹汹的小狮子一样冷面追上这位暂时的老师。
见两人毫不犹豫地离开,欧阳便知道可以退场了,告知韶悦现在摄影机的画面早被希利尔控制,不必担心他们,便轻快地跟上前方两人的脚步。
虽然欧阳这麽告知她,不过身为参加者的韶悦可不能直接离开,她看向依旧躺在地上的亦咲,对方从刚才便毫无声息,基於彼此是合作关系因此询问:「你还好吗?」
原本闭目无声的亦咲瞬间睁开眼睛,金黄色的眼透着一丝清澈,她维持着躺下的姿势,良久一声叹息,「我不知道该怎麽说……体内原本住了另一个灵魂,日日夜夜骚扰着我,一直逼迫我把身体给她--我是恨她的,可是现在就这麽乾脆地消失了。」
「呃,你不会是寂寞了吧?」韶悦挑起眉,漫不经心地问道。
亦咲摇着头,面露无奈的苦笑,「怎麽会,我甚至恨不得她别转生,祉园一族因她衰落了好多年……这麽说吧,就像是身体少了个东西一样,让人不自在。」
就像是摘掉内脏一样吧。韶悦在内心下结论,一边点着头,随後改变话题,「我要离开这里,找个地方躲一下,你呢?」
「我一时半刻是动不了了,刚才也听欧阳小姐表示摄影机被动过手脚,我就在这里待到战斗结束吧。」尾音刚落,亦咲却想起了另一件事,再次开口;「对了,如果你要出去的话,小心贝尔,他对你很感兴趣。」
韶悦听见这句话之後全身僵硬,嘴角抽了抽,见她没有回应亦咲便继续说;「我不知道你们从前有没有见过面,但是贝尔曾经向我要了几个部下,去探查你的消息。」
难怪最近都能感到有人监视的气息。韶悦想着,但是那些人没有杀气,她便放着不管。她接着点点头,算是把亦咲的叮咛听进了,「谢谢,我会小心。」
结果却证明了口头上的保证并没有任何效力,此刻架在细颈上的匕首便是最佳证据。明明对方应该手拄拐杖不便行动,明明应该正处在杀红眼的战场上--对方却把这些都置身事外的,只顾着眼前的她。
韶悦感受着抵在皮肤上的刀锋的冰冷,她的身体僵硬,却毫不紧张,脑中编纂着逃离对方箝制的办法,威胁她的贝尔率先出声。
「不要想着逃跑,因为我依然会捉住你的--不要动,让我确认一下。」
和韶悦贴得即近的贝尔,嘴唇正好附在她的耳後,不是为了调戏而接近,只是顺其自然结果造成的距离,韶悦自知身体有哪些地方敏感,不禁缩起肩膀,贝尔却不在乎这点,威胁的匕首一动也不动,但是本身开始了其他动作。
另一支手扔掉拐杖改而握住韶悦的肩头,贝尔转到她的正面,俐落地不像脚受过伤,刀锋不因他的移动而偏移,韶悦冷静地盯着少年,他的鼻尖蹭过她的脸颊,如同野兽在确认似地嗅着颈项与金发之间的味道,接着抬起下巴,轻松地亲上了柔软的脸蛋。
韶悦并不像傅云湘,被异性亲昵地碰一碰、亲一下就会脸红爆炸,她只是愣住地看着既无兴奋也无喜悦,仅仅单纯地在试探的贝尔,不过下一秒便发生了让她无法接受的事情--一支纤细却又骨节分明,介於少年与男性之间的手,曾经射出无数刀刃而终结数不尽的生命的手,此刻竟捉着她的胸部。
如同贝尔靠近她并不是为了调戏,他伸出手触摸她的胸部同样也没有性方面的意图,可是韶悦完全无法接受这件事情,於是她忘记抵在脖子上的匕首,毫不犹豫地朝贝尔挥拳。
「变态!」韶悦大骂着,不过身手比她矫健的贝尔轻松接下这个拳头,甚至反捉住她的手腕,韶悦心理喊糟却挣脱不开,结果被对方给强硬地抱了满怀。
「小--猫咪!」贝尔瞬间绽开了纯真灿烂的笑容,丝毫不顾韶悦一脸震惊地看着他,贝尔开心地像是在抱一个大玩偶,抱着韶悦在原地转了几圈,亲眼见证角色崩坏的韶悦正在逐渐白化。
还没有等韶悦回神,贝尔就先行放开了韶悦,他捧着韶悦的脸颊,口吻亲昵地说;「等我喔,小猫咪,我不会杀了你,等这场无聊的战斗结束以後就让我养你,在那之前你先在这好好躲着喔!」
话说完就把韶悦推进一边的草丛,临走前还不忘在韶悦的脸颊上亲一口,留下仍然在恍神的韶悦,不忘捡起拐杖并喜不自胜地重回战场。
「为什麽……」已经忘记被占便宜以及被预订包养的韶悦依旧呈现呆滞状态,良久她的眼中出现了惶恐。
为什麽贝尔会对她喊出上个时空的称呼?即使是既视感,但是贝尔的反应并不寻常,更像是对找寻已久的人才会有的反应。
韶悦抱着头苦思,就连远处传来的爆炸声和撞击声都无法干扰她,直到来收拾瓦利亚违规派遣的部下的瓷找上韶悦,她才回神。
「啊……已经快到那一段啦。」韶悦喃喃自语着,瓷歪过头看着她,一脸不解,韶悦摇摇手要她别在意,接着她想到另一件事而询问;「对了,雾之战之後……还好吧?」
瓷的双眼闪过一丝的冰冷,但是并非针对韶悦的,她轻声回应:「姊姊没有事,希利尔已经做了处理,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情了。」
对於瓷亲昵的称呼,韶悦假装不在意,点头示意有听见她的回答,一边回忆雾之战那一天的画面。除了楚楚可怜的库洛姆‧髑髅初等场、精彩到让人差点吐出来的幻觉对抗之外,自然便是让人震惊不已的六道回归--韶悦只要想起对方曾经对傅云湘做过的事情,不管场上的青年有多帅气,她仍然想要上场爆揍对方一顿。
就在六道说完既定台词正要离场前,冷不防地看向当天来看戏的洞院双子,接着定睛在姊姊纪可的身上,纪可瞬间脸色刷白,心灵相通的瓷率先发觉不对劲、揽住了对方的手臂,接着监护人希利尔跨步挡在两人的身前,皮笑肉不笑地瞪着六道,脚下的影子蠢蠢欲动。
「哎呀,没想到已经被破解了啊……真是可惜。」眯起那双妖异的异色眼睛,六道留下一句意图不明的话便化成一团浓雾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已经熟睡过去的库洛姆。
而和六道对上眼的纪可接着晕倒,瓷和在场的其他人陷入一团混乱,毕竟还有被柿种和城岛
给落下的库洛姆在这,几个人瞎忙了一会才总算结束那一夜。
「希利尔说,这是之前在姊姊身上的机关,是比附身弹还要恶劣的、方便那个男人直接侵占姊姊身体的机关。」瓷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憎恨和懊悔。
纪可不曾对她说过这件事情,她也丝毫未觉,从希利尔那边了解六道都将附身弹用在什麽地方之後,瓷打定主意下次再见到那个男人必定要千刀万剐。
韶悦不了解关於人体改造的事情,可多少知道这是瓷的心伤,对方说完之後韶悦没再提起,安静地和对方走了一段路,直到眼前逐渐出现校园前的广大空地才止步,她思考了一会最後决定不再往前,瓷没有拦住她,因为对方也一样朝着其他地方走去。
「巡逻的时候小心喔。」韶悦漫不经心地摇摇手,并且窝进一旁的树丛。
对於韶悦将「歼灭敌人」给翻译得过於轻松这点,瓷脚步停了下,转头对韶悦莞尔一笑,没有说任何话便离开了。
韶悦一屁股坐在地上,她抬头看着被树枝绿叶给遮蔽的夜空,一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低头的时候便抬手播给正在场外当观众的挚友。
「晚上好--啥,我当然还活着啊?不说我了,那边主场现在如何。」
那一个晚上,充满了爆炸和爆料的一晚,无论是场内还是场外都充满了震撼与无言的压力。如同「他们」所知道的发展一样,不过也像约定成俗的剧情似的,「脱轨剧情」也是不预期地发生。
配合着兰奇亚的登场,一起出现解决违规敌人的洞院双子,结果却被我方给彻底忘记名字,甚至忘了他们也上过场,让两人生气地鼓着脸颊离开,不给任何人挽留的机会。
还有豪不在乎现场情势,仅仅知道要将瓦利亚全员重新教育一番的亦咲。她当场训斥瓦利亚上下,丝毫不给人介入的机会,连在场外作为重伤患者的史库瓦罗也被恶狠狠地瞪上一眼,直到亦咲前脚踏离,切尔贝洛才慌张地宣布这场争夺战的结果。
另外就是说要养韶悦的贝尔,当看见满脸尴尬现身的韶悦之後贝尔立刻忘掉刚才的窘境,跌破大家眼镜地冲去拥抱韶悦,并且留下一句让人难以忘怀的「小猫咪,你和我去义大利好不好」,结果韶悦还没回应,就被自家人给一拥而上搬走,贝尔也被瓦利亚的人强行带出场了。
因为有「他们」,所以原本的剧情才会脱轨,可是这些事情并不会改写原本的大纲,就只是像个将原本严肃沉重的气氛,化做一场闹剧来收尾罢了。
原野听着回来的大夥说着场上发生的事情,面带一如往常的微笑,一边熟练地为人倒茶,突然不知道是谁提起的,有人这麽说着。
「但是接下来才是最难办的啊,未来--我们不知情的『脱轨剧情』在往後十年仍然造常发生。」
眯起的睫毛轻颤,原野却不对这句话多加回应,如同她一直以来的习惯,安静地当这群人的听众,从未想过她最清晰的记忆却是到此为止。
49,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