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框啷!
从不远处响起的玻璃碎裂声,让走在长廊的亦咲立刻看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张大的双眼在接着响起的怒吼声之後回归平静,嘴角却往下降了几分,不过这股不愉快并没有持续太久,口袋内的手机响起了短促的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停下脚步并点开简讯,浏览不过几秒,脑中的不悦立刻被大量的资讯给占满,将手机放入口袋之後深吸一口气,大步前往自己的房间,而在途中不自觉地哼起歌。
--解开那个没有问题,什麽时候来都可以。
「呵呵……」
一回想简讯的内容,亦咲就不禁发出轻笑--或许在她心中的,比起阻止XANXUS当上彭哥列的第十代首领,「这件事」更加的重要。
在轻快的脚步之下,亦咲很快就离开了这条走廊,而在她走後不久,史库瓦罗便从转角处走出,一边粗鲁地擦拭被伏特加弄脏的白发,一边面无表情地盯着亦咲离开的方向。
「哎呀,这麽在意的话直接跟上去不就好了吗?那孩子可是一直在等你呢。」
史库瓦罗朝後方的鲁斯里亚瞪去一眼,并恶狠狠地道:「闭嘴,臭人妖。」语毕便掠过对方,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真是……完全不知道是在逞强什麽。」鲁斯里亚毫不在意对方冰冷的怒气,只是捧着脸颊无奈地说着,接着回头看向亦咲离去的方向,「不过人家的好妹妹最近的确因为某些事情而开心呢?要不要跟上去看看呢--」
包裹住皮革的修长指尖滑过柔嫩的肌肤,鲁斯里亚偏头沉思一会,最後一个俐落地转身--朝着史库瓦罗离开的走廊迈步。
「还是算了!拥有秘密的少女才是最吸引人的,姊姊可不是不懂情趣的人喔!」
「通知对方了?」
「嗯,接下来就看她选择什麽时候了。」
韶悦收起手机,看向坐到身边的欧阳答道。此刻是离雨之戒指争夺战还有几个小时的傍晚,作为暖场的他们目前正一副轻松地待在客厅,与原着群紧张的氛围截然不同。
「今天原定是禄倪嘛,不过因为他带着小玺去训练,所以改成洛特先生照顾的那对双胞胎对战。」欧阳回忆着前天进行的对话,一边阐述着。
「对,而且因为她们不住在这里,因此是由大蚊子带她们过来,所以这次旁观者会有四个人。」韶悦伸出四指示意着口中的数字,接着以平淡的口吻说出夸张的语句:「让人期待不已的前任杀手双人组,这次将在这场暖场秀中带来什麽样的精采好戏,各位观众请千万别眨下你们的双眼,留心观赏每分每秒。」
「这是什麽?你在模仿华米状态的小米吗?」欧阳听完不禁轻笑出声,被询问的韶悦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见这话题结束,欧阳提起了另一件事,「话说现在禄倪是去那里和小玺练习了?他在这次的『帮忙』中可是扮演要角的,如果跑太远赶不回来怎麽办?」
「赶不回来这件事应该是不用担心,如果是禄倪我想连空间都能穿梭。」韶悦摇摇手要对方放心,当收回的时候她歪了歪头,低喃着:「不过是去那里这点倒是毫无头绪。」
「没有问题。」
随着略低的声音响起,傅云湘从客厅的入口探出头,对着里头的两人点头打招呼,然後继续开口:「禄倪有发简讯。」她递出手机让在客厅内的她们观看,而萤幕上是禄倪传来的照片简讯。
是一张能眺望到广阔蓝天的悬崖的照片。
「……这是哪里的悬崖?」
「训练失败会被推下去吗?」
傅云湘对於提问的两个人眨眨眼,平静的面容过了几秒终於产生变动--「不知道。」她一边说着一边转过头,双眼却浮现了逃避现实的空洞。
……
「小湘湘知道些什麽!快逼她说出来!」韶悦立刻从榻榻米上爬起,吆喝身边的欧阳一起捉住对方。
「没有问题!」欧阳一边比出没问题的手势,一边随着对方起身,赶紧在傅云湘逃走以前捉住她。
傅云湘则在韶悦动作的时候便已经转身逃难,但是在踩上阶梯以前,腰便被韶悦给双手还住了,感受到力量的拉扯她也不过是意思意思地挣扎,没过多久便被欧阳和韶悦给抬进客厅里进行「审问」。
傅云湘不是特意要隐瞒曾经让禄倪特训过的事情,只不过这样就要解释原因,她的嘴巴不太灵活,不擅长叙述过多的词汇,虽然面对朋友她是会努力让舌头跟上脑中的思绪。最终在被一左一右地逼迫之後,傅云湘努力地编织出话语,终於回答了两人对於禄倪特训方式的疑问。
「总而言之,做不到标准,就重复到合格为止。」
时间回到雷之戒指争夺战那一天,被禄倪带走的辜玺斐在绕过几个弯之後就对方被扛上肩膀,意识到的下一秒禄倪已经轻松地从地面跃起,跳到了有两层楼高的洋房屋顶,在双脚优雅地触碰到砖瓦的瞬间再次使力,往下个屋顶跳去。
正面朝後的辜玺斐只能闭紧嘴,看着上一秒还在下方的屋顶,下一秒变成了有几公尺远的风景,至於被高速搬运以及在高处飞跃的恐惧,辜玺斐深知对方不会有对他体贴的心思,於是之後便闭上眼,等待这段接近酷刑的时间过去。
「到了。」
当辜玺斐听见禄倪这麽说的时候,对方也正好像扔垃圾一样地把他丢到地板,他咬牙忍着摔疼的屁股,一边撑着膝盖站起来,然後环顾四周。
这里是一处悬崖,没有人造的灯光,只剩下高挂夜空的月亮作为照明,而今晚的下弦月就像是在嘲笑辜玺斐那张呆然的脸一样,完美地弯起,并在回神之後辜玺斐依稀能听见耳边传来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每响起一次,他心中的绝望就往上攀一阶。
训练没有达到标准的话会被踹下悬崖吗?
「没在我订下的时间内完成训练标准的话,就等着成为海底的藻屑吧。」
辜玺斐立刻惊恐地转过身,直盯淡漠着一张脸的禄倪,对方依旧是泰然自若地环抱双臂,以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回望辜玺斐。
「开玩笑的。」禄倪耸了下肩膀,一边不疾不徐地走近辜玺斐,一边往下说道:「不会变藻屑,只是会被我扔下海。」
辜玺斐仔细地盯着禄倪的双眼--里头没有笑意。
他真的会被扔下海。
那不是依旧会变成藻屑吗?
「请问训练结束的时间是什麽时候?」
辜玺斐瞬间正坐在禄倪的面前,抬头毕恭毕敬地看着对方询问,双眼充满着畏惧。无论如何,禄倪是那个家中公认的最强存在,辜玺斐知道任何的行为--包括反抗被丢下海的举动,也都只是入不了眼的垂死挣扎,最後依然成为海中鱼群的饲料,既然如此还是乖巧并且迅速开始特训的好。
禄倪对於辜玺斐的态度没有过多的反应,双眼依旧是冷然,琥珀黄的双眼却在黑夜中不自然地反射着微光,但眨眼过後有如幻觉般消散,尔後他轻声开口,冰冷的嗓音在静谧的夜里格外响亮。
「特训的时间是到戒指争夺战结束的那天为止,不过今晚就先扩充你的认知,明天再来正式开始。」
「认知?」辜玺斐歪过头,不解地重复禄倪所说的词汇。
「对,你缺乏的东西。」接着禄倪咚的一声坐到面前,并且化成女孩子的型态,盘起双腿、撑着脸颊一副豪迈的姿态,可是看向辜玺斐的双眼却冰冷到有如能刺伤人的利器,「虽然你年纪还小,活得不够久,但是那并不代表能够不拥有这个认知--也能说正因为你年纪尚小,而身边温柔的年长者为了保护你,所以才不曾对你说,因此导致你没有这项认知。」
辜玺斐困惑地看着禄倪,而面对少年一脸茫然的表情,禄倪没有产生一丝不耐,依旧用着有如旁观者的态度,冷静地开口。
「你的能力--『移间』是危险到随时都可以杀人,甚至能够导致灭国的能力。」
听到禄倪说的这句话,辜玺斐的双眼立刻睁大。在他获得泰唔给予的笔记以後,终於晓得这个能力的真正名字,但是他未曾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而更让他惊讶的是禄倪的叙述,以及对方眼中对於这项能力了若指掌的自信。
「……看来真的如我所想,笔记里并未写到或是你还没有看到--无论是哪种,总之我继续说。
「这个能力很强大,能够发展出不同的攻守招式,还有创造出一个小世界都不是问题。可是你并不成熟,却被世界赋予了这个强大的能力--心态尚未完善者拥有不相衬的力量,不用我举例,任何故事里都有纪载会发生什麽样的悲剧,当然因此成功也是有的,不过那是有人在旁辅助的结果。
「虽然你个人招致的毁灭我不想干预,可是我认为你的这个能力会有伤害到云湘的可能,所以我选择插手。」
最後一句的眼神最认真这点,辜玺斐相信不是错觉,他张口但欲言又止,禄倪则是瞥过一眼便在对方之前开口。
「我不知道你未来会成为什麽样的人,但是就现在而言,就算只是百分之一的机率,只要你有因为情绪失控而使用这项能力、伤害到别人的可能性,我就不会放任你持有这个能力,自由地在这世上活着。」
更正确的说法是,如果移间会危害到傅云湘,禄倪便不会有一丝犹豫地选择埋葬对方。不过辜玺斐是傅云湘认定的重要存在,所以不能这麽做,况且辜玺斐并非一个恶人,是仍能被教育的普通少年。
禄倪伸出手,手掌在他眼中是正对上辜玺斐的脖子,见对方似乎想起什麽而低下头的模样,禄倪便露出冷淡的微笑--如他所想,辜玺斐确实曾因为情绪失控,而对人使用过移间,虽然似乎没有使之丧命,但是经他提起而涌现的罪恶感正在作用。
「这也是特训的目的之一,你不只要能战斗,你的心态也必须跟上你那强大能力--这样你就是最强的,也能够保护对你而言重要的存在。
「有因为移间而毁灭的国家,那麽也会有受到庇护的国家。我会让你成为保护的那一方,当然你要保护的是什麽,这就由你自己决定。」
辜玺斐无言地凝视着在月夜之下的禄倪,明明都是对方在自作主张,但是那双眼中洞悉一切的沉稳,举手投足间无意识的气势,不只让他的不满烟消云散,还在心中无意间留下烙印另辜玺斐产生了对於强者的尊崇,以及「想要成为这样的存在」的心愿。
「……请您教导我,禄倪先生。」辜玺斐对着禄倪低下头,沉着声音,认真地道。
成为向禄倪一样强大的存在,让他可以保护那个「普通的日常」。
禄倪眯起眼看着低头的辜玺斐,嘴角却和平静的双眼不同,勾起了温柔的弧度,他一边站起一边还起了双臂。
「睡饱养足体力吧,然後做好可能成为鱼饲料的心理准备。」
在这世间能使用移间的唯一一人,最终将成为王者还是灾物,全看对方能在这五天走得多远。
48,完。
(不知道大家对於这种原创的部分感觉会是如何?: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