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家教穿越同人】caretaker — 21

21

「……嗯,这话听起来意外的中二。」

里包恩没有在第一秒就回应自己,於是司徒便自行在吃下饭後给个评论,并在心中想着自己是不是被雷电给影响了。

想到雷电,司徒就想起那个家伙居然是班上高分群的其中一人,明明每天都能看见他形迹可疑的表演脑内剧场,竟意外的有在认真念书,而且在暑假前还与自己报备说他可以和心上人优华去海边三天两夜--这就是所谓的人生胜利组?

「至於要解释这怎麽来的……这恐怕不是一个午休时间就能说完的,而且我还要吃饭。」挥动手中的筷子,司徒隐约拒绝说明诅咒的由来,并且双眼一瞬间变得冷漠,即便他的唇角依然微勾,可是不愿对方再踏进这个秘密一步的森冷氛围相当明显,「还有啊,我和你可没有这麽好吧?」

「但是住在那个宅邸的人却都不知道。」对於司徒陡然改变的态度,里包恩的面色不改,说出的话像是在刺激对方,但司徒只是轻松的笑眯起眼。

「因为他们没有问我也没有试探过我啊。」慢条斯理地戴回手套,感受着布料再次包裹住双手的感觉,同时轻声开口:「如果他们好奇我就说--说出的会比你目前得知的还要多。」

「看来短期之内是没有办法知道了。」里包恩叹息似的说着,然後对着司徒噘起嘴,「小气。」

「爱挖八卦的小鬼。」司徒转回头继续吃饭一边回骂,同时里包恩跳下了椅子,专心吃饭的他直到听见身後传来微小的关门声,便缓慢地松懈紧绷的身体,然後用两手掩盖住整张脸,「吓死我了……话说,他怎麽会知道这件事啊?」

虽然一开始只是里包恩在旁敲侧击,最後自己率先暴露,但是会刺探就表示对这件事有底--司徒自认除了来自同一个时空的欧阳以外,没有对里包恩或是谁透漏这件事一丝一毫,他思考着到底为何里包恩会知道,最後得出的答案不禁让他一脸汗颜。

「他……偷看我洗澡吗?啊不、不,这太夸张了--那是他偷看我换衣服?」

颤声地说出猜测,无法知道正确答案的司徒之後当一遇上里包恩,都会在第一秒回避对方的视线,并且往後退个三步--就算对方的外表是婴儿,司徒也知道内在的真相为何。

来为原野开门的是傅云湘,并非前两天出声的云雀--说到云雀,原野就想到第一天送便当的时候,对方因为是意料之外的人过来而略有刁难的……要她把便当献给自己。

结果事情以傅云湘帮忙解释,和暑假帮忙给对方做便当为条件,原野才逃过一劫。

「谢谢管理人。」给了原野一个拥抱後接过便当--比往常还有多一倍的重量让她的眼神一秒无奈--傅云湘一边低头道谢,却在下一刻突然探出身,往接待室外面的左边走廊看去,出乎意料地看见了里包恩,不解对方为何也在这里,傅云湘眨眨眼但还是礼貌的打招呼:「午安。」

「你好啊。」也不为自己的出现做解释,里包恩顺其自然的回应招呼,然後看向写着接待室的门牌,在收回视线後询问傅云湘,「你在这里做什麽?」

许多词汇在脑袋里面转,傅云湘思考着要如何用这些凑合出一句解释,最後她灵光一现,终於想到了。

「风纪。」她伸出食指说道,双眼非常满意这个回答似的所以闪闪发光,一如往常的「非亲近的人便习惯少话」的原则让原野宠溺的一笑,一边伸手摸着傅云湘的头顶。

「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不行。」

傅云湘蹲下来挡住里包恩接下来的去路,直接拒绝对方的要求,这不只是为了避开云雀突然回来、而她还要解释的场面,还有一点是现在这个时间,并非云雀与里包恩他们有所接触的时候。

「你和司徒都一样,小气。」再一次的嘟起嘴,这算是里包恩在一天内连续两次吃到闭门羹,不过他没有继续执着这点,而是往後退了几步。

「一样,光荣。」傅云湘却不在意被说小气,反而是一脸钦羡的在脑袋想着那位大人的好。

「傅小姐现在这样就很好了。」不知为何解读出傅云湘过於缩减的话,原野用着温和的语气说着,然後不知为何伸手捞起了里包恩,向傅云湘点头後离去。

傅云湘在门边对原野挥手道别,等原野走远之後她正准备关上门,却动作一顿,再次打开门,朝右边的走廊探头看去。

「送便当的来过了?」看见傅云湘手上提着的便当,云雀挑眉询问。

稍早之前他被小弟通知有人在商店街上闹事,而且是并盛中学的学生,所以才离开学校去处理,可是到场时却没有任何事情,知道是幌子後他缓下步伐,延迟了回去的时间,就是在等待主谋者看他落单而要下手的刹那--果不其然,等他来到一个人烟稀少的工地时数名青年猛地窜出,每个人都拿着各式的武器准备围剿自己。

而结果不用说,所有人都被他打倒了--就算是来一百个人,云雀也有自信能够打倒他们,反而是他要嫌弃那些人太弱,拿来消磨时间都嫌无聊。

「是原野。」

「叫什麽都好吧。」

让云雀先进入接待室,傅云湘才跟着进去,然後回到位置上拆开布巾,一眼就看出哪个是云雀的便当。

「给。」傅云湘拿起了盖子上头有个小鸡图案的便当,在要放到云雀的桌上前,她却收回了手。

这举动让云雀抬眼看着傅云湘,不懂她为何停下动作,沉默的他看着对方伸出食指,指着自己的脸颊说:「有脏污。」

然後她的视线在往下,来到了对方同样沾染上尘土的双手,最後认真地注视云雀,并且把手中的便当往後摆,一副严肃地说:「不乾净,不能吃。」

云雀因为对方的叮咛而愣住,不过傅云湘说的话是正确的,所以云雀只是呆了一会,接着安静地站起身,「便当放着,我去洗个手。」最後竟然真的顺从傅云湘的话,离开接待室去洗手。

将便当放到云雀的桌上之後傅云湘猛然一惊,这才发现到自己居然会用老妈子似的口气去命令云雀,害怕云雀会事後算帐,所以用餐时间一直偷偷关注云雀,不过对方也只是在被傅云湘看到烦时才瞪过去一眼,似乎没有让云雀生气,这才让傅云湘安心下来。

不过在当桌上出现了比之前还要多三倍的文件後,傅云湘才知道自己错了。

原野走在回去的路上,怀中就这麽自然地抱着里包恩,而对方也没有任何抱怨,只是安静地给原野抱着,直到经过公园时,里包恩突然伸手指向公园里面。

「我们休息一下吧?」

「好的。」

原野挑了一个正好让树荫挡着太阳的椅子坐下,里包恩这才跳出原野的怀抱,坐到了她的身边,然後开口:「看来想要取得全员的信任,就必须先赢得你的好感啊。」

突然的发言让原野困惑地眨眨眼,身後的辫子因为她歪头而落到胸前,她没有回应里包恩,而是等待着对方的下文,接着却听到里包恩说出预想外的话。

「跟曾经要夺去你性命的人还能如此心平气和的对话,看来你不是置身事外,就是比那些人还要看得开啊。」

里包恩直至今日对那群人的观察,知道他们对於自己都存在几分戒备,还有微乎其微的怒火,而会这样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他让这位可说是这些人的核心的原野差点死去,虽然他只是被雇用,但是不晓得雇主是谁的他们当然会迁怒近在眼前的里包恩,对於这点里包恩并不觉得委屈,也没有感到生气,他理所当然的接受这些--毕竟如果他也是同样的立场,那麽他也会幼稚地迁怒那一位受雇者,直到找到雇主为止。

可是身为当事人的原野,无论怎麽对话、怎麽留心注意,没有办法从对方的笑脸看出一丝破绽,即便是现在也只是睁着纯粹的双眸,专注地凝视里包恩,没有其他的情绪回响在她的心中。

「你在说什麽啊?里包恩先生。」

直到她开口的刹那,里包恩终於听见了对方心中动摇的声音,而现实中对方的笑脸,就像是略有崩盘般的难受--里包恩不知道为什麽,感到了一丝的後悔。

「你可是曾经打算杀了我最重要的人们的人,我怎麽可能会毫无感觉?」

原野蹙紧眉头,双眼隐隐泛着水雾,可是她的嘴角依旧保持原本的弧度,扭曲的笑容让前一刻的温和荡然无存,唯独她的声音依旧平静,「我很怕你,可是大家选择顺其自然、随着命运走,所以我也会跟着去面对你,但是我更希望你离那些人越远越好。

「我只是想要他们平安的活下去……只是这样而已。」

原野说完後两人之间充斥着压抑的沉静,然後当里包恩想到什麽而要开口以前,原野却先站起来,她背对着里包恩,像是在喃喃自语一样的说着:「可是已经开始了……无论我说什麽,决定好的事情依旧会发生。」

自小米那边得知了,远在义大利的那一张和司徒长相神似的人的画像,以及从彭哥列第九代雷守的叙述,然後在私下与司徒对证过後,毫无疑问的那个人确实是司徒的祖先。

原本的时空的事情、前一个的时空的事情,都被连结到这个时空了,而这是「上面的」的安排,也就是说早已不可能毫无牵扯了。

该说这是陷阱?还是被设计?又或是在被里包恩袭击的那一天、他们的关系交错的瞬间而做出的修正?

「决定好的事情--这是什麽意思?」

里包恩的询问让原野的思绪中断,背对着里包恩的她没有因为透露了讯息而慌张,她只是转过头,对里包恩露出如同刚开始见面时一样的温柔的笑容,但是双眼是令人心惊的深沉,下一秒原野笑眯起眼的开口。

「再见,里包恩先生,一个人回去也没有问题吧。」

说出的却是毫不相干的道别,她不管身後的对方尚未回应,迳自快步离去,里包恩没有跟上或是叫住对方,只是坐在椅子上看着原野的背影,而总是带着算计的笑容的脸庞,此刻却是异常阴沉。

「真奇怪……」里包恩低喃着,语气充满了深深的困惑。原野对自己来说就只是让泽田能够成长的踏板之一,能够利用就利用,无法的话就放弃,不管对方的心情如何,受伤了或者是觉得不满都无所谓。

可是他这一颗总是沉着冷静的心,却会为了一个交情不深的人露出消沉的表情,产生一丝的动摇--他竟然会後悔让原野露出这样的表情,而他刚才想要说的话,居然是向对方道歉。

这种事情,怎麽可能会发生。

嘲讽自己的里包恩不去理会自树丛後方仓皇离去的人,尽管那是他的学生,但也只是决定让对方自行去选择怎麽面对刚才的对话,毕竟此刻他也要去解析这种无法理解的情绪。

「哈啊、哈啊……!」

泽田在偷听完里包恩和原野的对话以後逃跑了,他不是有意要偷听的,只是顺路经过还准备要打招呼,但是在听见原野用着平静的口吻说出的话之後,他下意识地躲起来了。

--你可是曾经打算杀了我最重要的人们的人。

这个平淡的声音在脑中回响,泽田在跑到喘不过气的时候终於逐渐停下奔跑,慢慢冷静下来的脑袋里思考起了这一句话。

原野最重要的人们是谁?泽田不知为何已经有了答案,率先浮现在脑海里的是原野的房客们,接着他想到了里包恩,那位擅自担任起他的家庭教师的婴儿。

泽田当然知道里包恩很危险,拿着那一些轻易就能使人丧命的武器,豪不犹豫的挥舞、扣下板机,况且他还在一开始就表明自己是杀手,并要将他培育成一位黑手党老大--这些都是事实,可是对方偶尔为自己着想的叮咛,以及因为里包恩而带来的友情,使他无意间忘记了这点。

「这不是泽田吗?你好、你好,话说站在大太阳底下你不热吗?」

突然出现的声音参杂着懒散和随兴,泽田抬起头看见的是撑着一把深蓝色阳伞的欧阳--又是与在上课时完全不同的模样了--还有跟在她旁边、戴着一顶帽子的辜玺斐,两人同样都拿着一支冰棒,而被欧阳询问的泽田才觉得全身发热。

对喔,刚才他可是在中午的太阳底下跑了不知道多久。

脑中正想要回应对方,可是声音却卡在喉咙出不来,原因泽田明白,是因为眼前这两个人是他所猜测的、里包恩曾经要杀死的人。

他很好奇这是不是真的,但是询问後他们会回答自己吗?

「怎麽不说话了?啊,莫非是晒昏了?这样的话我有个好东西喔。」欧阳说完就把雨伞交给辜玺斐拿,辜玺斐皱了下眉,但还是接过并且尽责的帮忙对方遮阳,而欧阳接着从手臂挂着的塑胶袋里拿出了一个还没有被拆封的冰棒,然後贴上了泽田的脸颊。「来!这可是小玺展现超强运气抽中的第二支冰棒喔!」

「啊,谢、谢谢……」有些无措的泽田接过冰棒之後紧紧握着,一边在心中天人交战,犹豫是否要提问,心中的情绪使得他的脸庞也显得不自在,明显到让辜玺斐注意到了。

「你脸色很差,真的没问题吗?」和欧阳一样凑近了泽田,一边用手给对方搧风,没意识到自己过於贴近的外貌使泽田的脑袋变得更加混乱,辜玺斐依然冷静地开口:「中暑就不好了,快点回家休息吧。」

「啊,不是的,我--我想问你们到底和里包恩有没有关系啦!」

结果泽田因为燥热以及辜玺斐那张绝世美颜过度靠近的关系,脑袋因此变成一团糨糊,意外的脱口说出他心中的疑问,而他在喊完的瞬间四周立刻静的只听得见禅鸣。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欧阳,只见她一脸苦涩的轻声开口:「如果你是指深夜的大人关系的话倒是没有……」

「我听不到。」辜玺斐一秒把耳朵给摀住了,紧皱着眉头避免任何不入流的话语传入耳里。

「什麽什麽?莫非小玺想到有点色色的事情了吗?」欧阳笑得像个老头子似的,一边勾住了辜玺斐的脖子,於是得到了对方一个鄙视的眼神。

欧阳把问题的原意给完全的扭曲之後,泽田就发现自己被晾在一旁了,他半举起手正要出声引起注意,却因为欧阳彷佛无意间说出的话使得他全身一僵。

「不过比起这样的我,里包恩才是讨厌的大人啊,之前可还是猎物与猎人的关系呢。」

对於这句话有反应不只是泽田,还有辜玺斐,他眼神微眯,一个手刀劈了欧阳的头顶,「别说太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用了中文,并暗自祈祷泽田不会追根究柢,而欧阳则是吐了个舌头,看不出有反悔的意思。

结果却没有如辜玺斐的意,泽田吞下一口唾沫,紧张兮兮地开口了,「那个……老师说的话是什麽意思?」

辜玺斐抚额一边叹气,一副不打算帮忙对方解释的模样;欧阳却置身事外的大咬一口冰棒,并且迅速的咀嚼,让看的人都不禁牙齿发麻起来,然後她舔掉唇边的甜液,向泽田露齿一笑。

「嘿嘿,告诉你的话,小让可是会揍我的喔?」

21,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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