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家教穿越同人】caretaker — 07-2

07-2

韶悦说出这番话,立刻让这栋宅邸的人想起韶悦的背後有一对翅膀--不是形容词也不是妄想,而是真实存在的翅膀,是韶悦待在宅邸时才偶尔会露出的。

可是挥动翅膀而造就的速度能够快到避掉子弹吗?答案是未知的,而且也不知敌人是否会追上去,说不定对方还有帮手做追击。

司徒所思考的、他认为韶悦也是略知一二,但是她依然决定去做--司徒知晓对方愿意这麽做的原因,况且现在更重要的是把原野拉离死神的镰刀下,没有时间想其他多余的事情,他现在要做的是避免韶悦受伤的可能。

「好,你去,我来做掩护。」司徒面色凝重地说道,他没有看露韶悦眼中一闪即逝的讶异和感激,不过他不多言,整个饭厅霎时沉默下来,只剩下欧阳说着所需物品有哪些,和韶悦抄写笔记的声音。

「--就这些了,在药局很容易取得。」欧阳停顿了一下,抬眼和韶悦棕色的双眼对上,语气认真的道:「麻烦你了。」

「我会尽快回来。」韶悦没有避开欧阳的注视,同样严谨地回应对方,内心也因为对方的信任而感到一丝暖意--韶悦摇头甩开杂念,转身正要和司徒一起离开的时候,辜玺斐却在此刻出声了。

「等一下。」

众人听到声音的时候皆是眼神有些复杂的看向辜玺斐,原本只看见他的表情依旧是一如往常的冷漠,却发现对方的黑瞳隐隐闪烁着火光,他直盯准备行动的两人。

「赶时间的话从这个窗户更快吧。」辜玺斐指向有着四个弹痕的窗户,几人一听同时愣住,虽然说确实从这个窗户会比从大门出去能够减少几秒钟,可是这也代表着将自身暴露在敌人的枪口下--从敌人自这个透明窗户下手就知道了,只要没有把握住瞬间的时机,别说出去了,韶悦还会受伤--甚至是死亡。

司徒蹙眉想要否决辜玺斐的意见,却听到辜玺斐这麽说:「刚才如果我有看见的话,我可以将子弹收入空间里。」

换言之,如果刚才子弹的入侵是在他的面前的话,他有比子弹速度更快的反射神经去使用空间撕裂。

「我保证,不会让韶悦受到伤害--作为这个家的一份子。」辜玺斐的目光闪动着懊悔和怒火,没有表露在脸上的情绪却在他的眼中清晰可见,大家也因为他最後说的话而愣住。

在和这群人近两个月的相处,辜玺斐早已将他们看做生命中重要的存在了,他对於这些人都是全心全意的喜欢着,尽管还不是完全了解每个人,可是他知道想要一直都在一起的心情绝无虚假,所以莫名其妙就要被杀、无缘无故就有人在他面前受重伤,这种事情他无法理解也不能接受。

少年眼中的感情强烈到让他们内心震慑,最後由不知不觉成为场上司令的司徒,用着叹息似的口吻说:「好,看你的了--不过无论是你还是韶悦,都绝对不能受伤。」

辜玺斐毅然决然地点头,然後看向了现在身负重任的韶悦,「我开窗的时候你就冲;云湘,告诉我状况。」

「我去吸引在韶悦离开以後敌人的攻击。」

韶悦和傅云湘没有迟疑的应声,司徒说完便快跑到玄关预备,其他人都关注着辜玺斐的动作,他趴伏到窗户下方,之後毫不迟疑的伸手把锁推掉、打开窗户,待在他身後的韶悦瞬间站起身、扶着窗框准备跳出。

「有两发!」

傅云湘在感知到的瞬间呼喊,听见的韶悦突然顿住身体,却立刻被随着她站起身的辜玺斐拍了下後背,霎时彷佛受到鼓励般的露出翅膀,这时子弹却已经来到她的面前,韶悦感觉到整个人彷佛被紧张与恐惧给高高悬挂起来,下一秒她却看到一道裂痕挡住子弹的前行。

彷佛在这个世界划出一道伤口,那道伤口像是深不见底的黑洞,无法看清里头存在着什麽,让人在心中感到莫名的可怕--可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东西救了韶悦一命。

生死一瞬间让韶悦的额冒出汗,她接着却是咧嘴一笑,当子弹进入被那道空间时,她立刻飞出宅邸,顺畅地转弯往住宅旁的街道冲去,敌人的子弹虽然跟上她移动的轨迹,不过还是没有伤着她,不消片刻韶悦已经没了踪影。

「好棒!」傅云湘禁不住激动地抱住辜玺斐,少年早在韶悦飞出窗外的刹那离开原地,他被傅云湘的拥抱给扑蒙了,好半天都没说话。

「厉害喔,小玺。」欧阳的额际滑下刚才对於刺激场面的冷汗,她苦笑着夸赞辜玺斐,只见少年红着脸皱眉地回句谢谢。

「但是敌人还没有走……司徒也到外头了。」傅云湘立刻以感知叙述目前的状况,他们还没有脱离危险,这也表示韶悦回来的时候若是敌人尚未离开,那麽便是出去容易回来难的状况。

「虽然这麽说肯定会被小让揍的--但是拜托你们,去帮忙小让吧。」欧阳的声音带上一丝颤抖,她对於无力上场帮忙这点感到怨怼,又对於目前面对一个实力未知的敌人的司徒感到担忧。不是她不相信司徒的实力,而是她看着眼前命在旦夕的原野,就忍不住也为司徒起了最坏的结果--她没有办法承受这些人之中任何一个死去,无论是熟人还是才相处两个月的人。

「就算会被揍,我也会去帮忙的。」

「因为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啊。」傅云湘附和着对方,在和辜玺斐一起离开饭厅以前,她背对欧阳再次开口:「欧阳,没有问题的。」

传进耳里的声音充满着绝对的信赖,欧阳目送着他们离开饭厅,在转回头看着原野之後深吸一口气,稳住正在颤抖的身体,然後她突兀地扬起笑容。

「这就是在危机之中所产生的革命情感吗……都变得热血了。」

欧阳的脑袋闪过在刚才所有人脸上的表情,是信任、是坚定,当有了一致的共同排除目标以後,早已建立好基础的羁绊在瞬间变得更为牢固。

欧阳在一瞬间感到恍惚,可当视线停在原野紧闭的眼睑上,立刻想到了当原野冲过来推开她的时候,脸上出现了欧阳第一次看到的表情,那是害怕失去什麽的恐惧,以及决心要守护什麽的坚毅。

「--撑住啊,小管。」

欧阳让自己重新振作,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尽力让原野的伤势不再恶化,耐心等待韶悦回来,还有祈祷在外头对付敌人的三人能够尽量无伤。

司徒确定韶悦已经离开并且避过子弹的追击之後,他拉开纸门却不急着出去,而是留心观察外头哪里有能够朝屋内射击的地方,并思考子弹可能在哪落下第一发,可是内心一股焦躁感让他没办法完全冷静下来。

他知道这份心慌源自於什麽,是来自刚才短短不过二十分钟的危机中,所有人心里产生的变化,光是这点,就足够让接下来的场面产生转变。

比方说,原本只是他和敌方的一对一,将有可能变为三对一。多出的那两个人,便是他不愿给他们上场战斗的少年少女。

没有任何原因的,司徒将他们视为该保护的嫩芽,不该这麽快就面对这种生死场面,虽然在刚才他们已经见过两次了。司徒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当作武器的菜刀,立刻冲出了房子这个天然屏障。

必须速战速决。他这麽想着,可是很快的他就了解,果然面对不知在何处的对手是非常没保险的事情,结果一开始下定决心的「速战速决」并没有成功,反倒是他的身上现在有着深浅不一的伤口,甚至有几个擦过动脉的伤口正涓涓流出血来。

他没有像傅云湘那样的感知能力可以提前避开,也没有辜玺斐强悍的反应力和能够跟上这速度的身体,司徒有的只是经验,靠着长年的历练所累积下来的直觉去闪躲那些攻击,可是在这一分钟的枪林弹雨下,他已经因为失血而感到些许晕眩。

「司徒,东南方两发、偏左六十度又两发!」

身後突然传来一声呼喊,听见的司徒却连个愣住的时间都没有,下意识地移动脚步,往呼喊的反方向躲过攻击。

结果他不愿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在内心叹口气,在现实中司徒则是立刻转头查看位於後方的发声者,傅云湘朝他招手,司徒便一边注意背後一边迅速回到房子,并拉着对方远离门边。

傅云湘蹙眉望着满身是血的司徒,一时间无言的她让司徒感觉到一点尴尬,他立刻摇手解释没有大碍,这时他也发现道刚才没见到的辜玺斐,他同傅云湘一样,眼中的担忧不言而喻。

「唉……说吧,你们想要做什麽?」明白两人不是因为看见司徒严重挂彩才叫回他,司徒平顺好呼吸後询问,接着又开口说明:「待会出去情况会更危险,敌人大概已经知道云湘可以感知到子弹位置,还有玺斐你的能力和速度也应该暴露了,所以我不能轻易放你们出去。」

「我知道敌人的位置了,是正对大门这里之後的第一栋房子的庭院里,他在那棵杉树上。」傅云湘说着的地方是比她平常感知的范围还要大的地方,她的脸颊滑下汗水,是因为面对敌人的紧张感,以及有意的输出比平常更强的感知能力所导致。稍早前的感知能力范围增大是偶发,现在有意的控制就不如之前那样轻松了。

「我知道了,可是敌人到现在依然保留了实力。」这是司徒对於这名敌人得出的结论,作为伤兵一枚的他无法保证下次上场的时候,能够和这次一样全身而退,何况他还必须带着两个人行动,在还是这名敌人招招都往致命部位射击,没有玩弄猎物的恶趣味让他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另外还有一个不该是现在思考的问题:这个敌人是奉谁的委托来杀掉他们?他们之中只有小米有实际渗入黑社会,而禄倪虽然有在蒐集黑社会的情报,但是并没有像小米那样有亲身接触,所以最可能结怨的原因是来自於小米。

可是小米以前说过,每次的行程他都会相当小心,也会进行各种的伪装;而且从第一枪瞄准欧阳,下一枪是只要有露脸的人都是目标的这点来看,委托的内容大概是这栋房子里的人都必须无差别杀掉。

究竟是谁费尽苦心去得知他们的住所?甚至是毫不留情要将他们这群虽然身份特殊、但是却藏得与普通人无异的人给杀光?彷佛有人在其中牵线一般--脑中的答案简直呼之欲出,但是心底却有另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要去想,陷入纠结的司徒直到旁人的呼唤才回神。

「司徒。」

听到声音司徒马上抬头望向面前的两人,脑袋再次跑过千思万绪。

让韶悦跑掉已经是敌人的失策,甚至之後他还有办法不死去的离场,那麽敌人接下来的出手说不定会更快也更残忍。司徒的内心怎样也不愿将这两人拉下这淌浑水,可是两人彷佛了解司徒在想什麽,他们下定决心的率先开口。

「司徒,我们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你也是,管理人小姐也是,还有韶悦、欧阳、禄倪……那个不常回家的小米也是。」

「现在这个家有人入侵,而且之中还有人受了伤,甚至命危--如果说守护这个家是所有住在这里的人的责任,那麽就没有任何人该只被保护,而不做任何事。」

司徒听完他们的话怔住了,他从没把他们看做是并肩作战的夥伴,主要的原因是他们在这个时空已经没有战斗的必要,因此顶多是将彼此看做重要的朋友,对於这两个人,更是当成还需要历练的小孩子。

但是事实上,他们在「夥伴」这个身份以前,早已在这两个月的相处有了一种相当亲密的关系,甚至因为现下的危机而变得更加牢固的羁绊,也因为这份情谊,他们才会成为一同面对这场危机的夥伴。

还真是挺……荒谬的。和想的事情相反,司徒的心脏突地高昂地鼓动起来,他无奈似的扬起嘴角,最後点头同意两人,「啊啊,那就一起吧!把破坏我们家的敌人给赶走。」

至於杀死敌人--司徒不敢想,当然不是他怕杀人,毕竟他是前黑手党,看过的屍体比新诞生的生命来的多,不敢想的真正原因是他怕这两个人的心里还无法承受这般冲击。

「重回正题,计画是什麽?」

「嗯?」

藏在树间的人--也就是这栋住宅的居民的敌人,发现了两男一女自屋子跑出,一位是刚才在屋前试图寻找他的男人,最後却未果而归;黑发少年则是刚才金发少女准备自屋里离开的时候突然出现的,并用一个看起来像是召唤异空间的方式将子弹吸进其中,让金发少女得以成功脱出--而且是用着一对在神话中才会出现的、天使的翅膀离开的;至於最後一名的黑发少女,似乎就是刚才喊出子弹位置的人。

据委托人给的情报,今天在这所住处的人总共有六个,其中一位绑着辫子的棕发少女确认中枪倒地,但是是否死亡还是未知;另一位原本是他第一个狙杀对象的蓝头发的女人则是被棕发少女推开所以逃过一劫。

看着戒备四周的三人,在想着屋内的两人和逃走的一人,他不禁咋嘴,毕竟他是鲜少失手让猎物跑掉的,虽然他可以事先计画用更严密的方式来杀掉这个住宅里的人,可是他长居的国家之一:义大利目前不太平静,有不少组织也都委托他尽速回国帮忙,所以大老远飞来日本的他想的是速战速决。

或许是因为义大利那边有着和他交情匪浅的人在,甚至是被牵扯进其中,所以他才会如此的心神不宁。

「哼……真是太不像话了。」他重新握好手中的枪枝,进入备战姿势,接着他发现到三人没和刚才一样待在原地寻找他,而是脚步坚定地朝他前进--依造推测,似乎只有那名黑发少女有能力可以感应到他的位置,毕竟她刚才知道子弹的是朝什麽方向射过去的。

继续接着推断的话……那一位拿着菜刀当武器的男人是主要的攻击手,黑发少女负责第一时间告知子弹位置,至於黑发少年则是使出那个奇妙的能力来防护。

虽然有人的能力既特殊又棘手,不过对他而言无论如何都不足为惧。

他的食指施力准备瞄准射击,却在下一秒一道铃声响起,零点五秒的诧异同时一把菜刀飞过来,为了躲避所以他跳下树,却不忘机会的对三人出手,在垂直落地的空档他拿出了手机查看,是一封标名委托人所寄来的信件。

在铃声响起的瞬间,傅云湘也发出指令,司徒立即将手上那把金门菜刀往指定的方向丢过去,作为感知的傅云湘知道目标掉下去了,同时也发现有四发子弹朝他们飞来。

「玺斐,空间!司徒,到旁边!」

指令发出的瞬间,辜玺斐看见子弹的位置後,扬手划开空间让一颗子弹进入其中;司徒也迅速跳开原地,躲过了第二发;发出指令的傅云湘的身体彷佛被人操控般的轻轻一晃,闪过了第三颗子弹,但是最後一颗子弹却擦过了她的肩膀。

受了伤的傅云湘也顾不着疼,只知道计画完成第一步激励了他们。把敌人从树上打下来,接着在以辜玺斐的能力把对方拚死丢到空间里。

当他们迅速翻过围墙、入侵到隔壁住宅准备拼死来一场,接下来的情况却产生巨变,第四人的声音突然响起--敌人,向他们搭话了。

「委托被取消了。」

稚嫩的男孩童音在静谧的夜晚响起,同时遮蔽月亮的乌云终於在此刻散去,月光照亮了敌人隐匿於黑暗中的模样,身高看起来不超过别人膝盖的矮小身躯、漆黑的大眼睛、一身黑色西装和黑帽子,以及挂在胸前的一个黄色奶嘴,还有头上站着一只绿色蜥蜴--看起根本就是一个在玩cosplay的小婴儿。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收起手机,小婴儿用一口流利的日文说完就跳到了旁边的围墙上,三个人沉默地看着对方离开,一时之间毫无追上去的意思。

不是因为看对方是小婴儿所以觉得他很可爱就原谅他了,当然他所说的委托取消是原因之一,但是更多的因素是因为这个小婴儿的身份--家教世界的大魔王之一、同时也是家教世界的第一杀手,他的名字叫做里包恩。

一瞬间傅云湘和司徒觉得他们能活下来简直是奇蹟,至於辜玺斐和里包恩并不熟,在听过司徒的解释之後他似懂非懂的点头,就在这个莫名其妙的结尾下三人回到了宅邸,夜晚终於回归宁静。

07-2,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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