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派丢了青冥剑和芜铜剑的事情似乎没半点风声在江湖上出现,反倒其掌门独生女被歹人强行夺走玷污的种种故事,被众人传得不堪入耳。
「十人左右吧,这麽个娇嫩的荳蔻少女,一夜就被十几名山贼给轮流奸污,啧啧,怎挨得住。」
......从开始听闻到的三名,急遽追加至十人,这类事情听多了,总让武安平怀疑自己的人生,是否在一朝一夕,人们的口舌莲花间,也有了不知道的际遇。
轩辕派的门生们三两人分站一处,在大武斗场外泡茶啃瓜子,桌上放着文房墨宝,有人放空磨墨,有人时不时拿笔记写。
「嘿!喝!」
武安平一个回身,漂亮地将对手踢飞出擂台,彪形大汉捂着胸口,狼狈地起身,原地向他拱手,低头抚胸,认输退出赛场,突地一个劲风扫过他的鼻尖,另一个大汉抡着拳头从旁向他袭来,武安平後仰闪过,整理不稳的马步,定身,摆好招式,紧接着跟来人过招。
「喝啊!」
擂台中心处,七人被一身穿紫衣的女子,两拳一扫腿,全数倒地哀号,细软黑长发绾成一束,置於脑後,随武式摆荡,女子眨眨清明的大眼,嘀咕:「......白练了。」
後头有人伸手要扯她的马尾,她像後脑有眼睛似的,扭头後抬腿,将对方手骨直接踢折往反向。
「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热闹啊。」喀--瓜肉入口,瓜壳落地。
「拳脚受伤怎麽说也比刀剑受伤稳妥。」嘶--左手拿着茶杯,啜饮热茶,右手提着墨心在墨台上滑动。
「今年往这处报的人口又多三成。」案桌上,一书生扮相的青年,手握笔,掐指算了算。
「看来得打到黄昏时刻才有结果。」往墨台里倒了些茶水,继续磨。
「二五啊,你去跟哑巴要些能果腹的茶点来。」嗑瓜子的奴奴下巴,命令书生做事。
「五哥,你自个儿去啦!我走了这边谁写?」
「十三啊,他字可写得比你好看多了。」
「……」
喝茶被点名的丁十三挑挑眉,说:「瞧瞧这力道,还能算是女人吗?怪物吧。」
丁五举手提气,将空中飞来的肉垫子转了方向,往旁边墙角堆放。
「她名字可够美的咧,王美人、王美人,龙虎榜上排名第一的王美人。」丁五吐掉刚来不及拿出的瓜子壳。
胜负终於在日头快西下的时刻有了结果。
「啪!」
王美人单手捂胸,难得露出娇羞女子姿态,一巴掌把慌乱向前的武安平打趴在地。
四周一片静默。
「好!好!打的好啊!」
丁五兴奋的拍手叫好声,打破了这片寂静。
「哇!哇!哇!记下来,记下来,太平一十二年春三月初九,龙虎榜排行第一的王美人被排行第二的武安平给奸了。」丁十三两眼发光地提笔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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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平头肿得跟猪头没两样,两手被绑於身後,跪在大厅上。
「烦请轩辕庄主主持公道!这厮、这厮竟在众目睽睽之下,玷污了我家美人!」王大师气呼呼地跳脚,瞪眼吹着胡子飘。
「主持公道!」众王家拳门生集气附和。
轩辕明手拿玉扇,在掌心有节奏地敲打。
这就是轩辕山居不喜留外人的原因----麻烦。
开什麽玩笑,在他家出事就干他屁事?这年头什麽鸟事都有,见怪不怪,怪到最後都是他的问题似的。
「你!」玉扇指向缩在王家弟子群中,低头咬唇的王美人。
似乎感受到众人聚焦到身上的目光,王美人头垂得更低,都快贴到胸脯上。
轩辕明放轻声调,神情温柔地问:「王姑娘可有婚配或意中人?」
王美人头摇如波浪鼓。
「你!」轩辕明玉扇转向武安平,脸色暗了下来,问:「武安平,你可有婚配或意中人?」
「我......」
「好!很好!」轩辕明收回玉扇,开心道:「男未婚,女未嫁,今日在此我做个媒人,将你们两人的亲事订了!」
「等......」
「不知道我这样裁断,王丈人满意不满意?」
「这小子要入赘!」
「入赘就入赘呗,男子汉大丈夫,算得了什麽。」
「欸?」
「果真是男子汉!瞧,王掌门,他同意了。」
没啊,他自始至终都没开口回答啊……大家都自顾自地说话,全当他不存在似的。
怎麽会这样,他的头好痛啊……
「择日不如撞日,今日能否跟庄主借个地方,让这两口子直接把这婚事办了。」王大师一脸开心地进一步要求。
有没有这麽猴急,轩辕明手指划着冰凉的扇柄,大方道:「可以!丁二,把西边的客房腾给王掌门,叫丁八膳房备席,今日轩辕山居同王家拳同喜庆贺。」
闹哄哄的一群人没打算帮武安平松绑,直接抬举着他,扛向婚场,换了婚服,拜了堂,成了亲,被丢入了洞房,新娘子似乎少了点矜持和羞涩,自己掀了盖头,抓着他新郎倌的衣襟,一拽就被拽上床蹋,新娘跨坐在他身上,手拿着黄书研究。
「等等,我看看......是这样?还这样?」
「呜、呜、呜!」
不知道是谁随手拿了块抹布塞车嘴里,也不知道是谁在他提气要挣脱绳索时,随便点了他三大穴,武安平现今被捆被抓被压,两眼泪汪汪,任人上下其手,无法反抗。
嘶-----
裤子直接被撕破,露出白底胯裤,王美人纤手裤头一抓,再次变成破布,认真地拿着书比对「那话儿」的差别。
「不对啊,书里这里画的是立着,你的怎麽是横着?」
王美人卡在这里,翻转着书籍,怎麽比对都对不上,额上已布满紧张的汗水。
「怎麽办......这是......」
王美人索性先提起裙摆,脱下裤子,抓着「那话儿」,按图索骥,琢磨了大半天,还是不得其门而入,委屈地扁嘴,没趣的离开了武安平身上,把脸埋进绣花枕里,低声地哭了起来。
「呜呜呜......我好命苦,三十五了,好不容易招了个丈夫,竟然是有毛病的......呜呜呜......去你的老天爷!不公平......」
「……」入夜偏寒,武安平感觉到下半身的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也抽着鼻子,眼泪缓缓从眼角滑落。
一夕之间,他成了有妇之夫。
王美人红肿着眼,如行屍走肉般走出房门,留下在床上还裸着下半身的新郎倌。
到底是哪个该死的人点的穴,他冲了一整晚还解不开,最後身心俱疲地放弃,放空瞪着床板,嘴里那块破布吸乾他嘴里的水分,又累又渴,真是欲哭也无泪。
隐隐感觉有人进房,这该死狼狈的样子,武安平已经放弃羞耻这感官,任由对方欣赏,只求对方能帮忙解穴,让他恢复自由。
「武安平,你可真够了不起。」
咚咚啵!三声响,武安平穴位解开,四肢一阵酥麻,握拳待麻痹过去後,运气扯开绳索後,立马挖掉嘴里的抹布,跳下床,四处找水喝,桌上只有一壶酒水,打开盖子,仰头一口饮尽。
「咳、咳咳!」
「咦?没落红,啧啧,这女人也没传闻中的清高。」李莫文拿起床上的白绢,检视完後,丢回床上。
武安平拾起地上裤子,看了半天,为难的扭头向李莫文开口:「那个......莫莫,你有带衣裤过来吗?」
「谁能料到新郎这般猴急,直接撕破裤子上的。」李莫文两手一摊,好笑道。
「……」说是新娘子撕的,有谁信?武安平默默吞下「禽兽」二字。
李莫文关上门,走到窗子旁,推开窗户,向外头探了探。
「莫莫,你做什麽?」武安平拿起破裤,横绑在腰上,勉强能遮盖到大腿。
「当你是兄弟,实话跟你谈。」李莫文从窗台跃出,「姓王的那老女人,我是无法认她做弟媳。」
「……」
「『一夜夫妻百日恩』什麽狗屁想法,都给我丢掉。」
碰!
房门被王美人一脚踹开,武安平吓了一跳,王美人一手拿着衣服,一手端着水盆,沉着脸把衣服拿给武安平。
「谢、谢谢。」武安平咽了咽口水,接过衣服,转身瞄向窗子,已不见李莫文人影。
王美人放下水盆,看着武安平遮掩进屏风後头换衣,想了想,也走了过去。
「等等!你要做什麽?」武安平才刚穿好裤子,上衣脱了一半,看到王美人闯入,紧张地抓拢衣襟。
「啐、是不是男人啊,唧唧歪歪,吵死了。」
武安平被逼退到贴墙,已无路可退,手上的衣服被抢了回去。
王美人双颊泛起红晕,但因为眼睛过於红肿,武安平也没发现。
「女子四德什麽的,我可能一项也没有......」王美人低垂眼帘,大剌剌地拉开武安平抵抗的双手。
这、这是什麽该死的怪力!
「敬爱丈夫这点,是我这做妻子唯一能允你的。」
喀啦,武安平的右手腕脱臼了。
「哎呀!糟、我又使力过头,对不住、对不住!」
喀啦,武安平的右手腕顺利接回。
武安平接连抽了两大口气後,决定识时务为俊杰,放弃抵抗。
嘶----左手袖裂了。
「欸?我没帮人更衣过,给我点时间,啊......」王美人在紧张之下,右边袖子也裂了。
「没关系,我可以自己来。」武安平僵直身子,不敢乱动,深怕一个不小心,直接两手分家。
「帮丈夫打理仪容,是妻子的本分,给我点时间,我保证很快能上手。」王美人很是坚定地继续撕破衣服的更衣动作。
「好......那请娘子大人您温柔点......」
武安平只敢委婉地劝说,句子尾音都快抖没了。
「闭嘴!别唧唧磨磨的,都不能专心!」
-----在王美人的字典里,看来缺少「温柔」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