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刚恢复意识时,第一个感觉是脑袋传来的阵阵疼痛,紧接着是无力。
发出了细微地呻吟,接着缓缓地张开眼睛。眼前是两个不一样的世界,左眼的世界是少见得,非常得清晰,他甚至能看到查克拉得流动;右眼得世界是往日所见得,有些许得模糊,但却在轻眨了几下後便清晰。
脑袋还没反应出来是怎麽回事,一只手已轻轻地摀住了他的左眼。
「卡卡西,闭上它。」水门老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光是维持它就要花掉你不少查克拉,我希望在用不到得时候可以闭上它。」
在记忆回笼得瞬间,他的双眼瞬间睁大——他想起来了,所有的一切,那场该死的战役,失去得左眼,还有……从带土那里拿来得血轮眼。
那一瞬间,各种念头涌入脑海,因情绪被勾起,血轮眼再次转动,感觉到手下得双眼查克拉蜂拥,水门的声音戴上了严厉,「闭上它,卡卡西……如果你不能学会控制血轮眼,那麽血轮眼会要了你的命!」
手下的查克拉依旧暗流汹涌,只见卡卡西咬着嘴唇,昨晚已经几乎透支过一次的查克拉根本还没补齐,又再次涌向了左眼。没有宇智波的血继限界,血轮眼是个贪婪的存在,对於查克拉,彷佛怎麽吸取都不够——他根本无法阻止!
「卡卡西,闭上它…你必须做到!带土给你血轮眼是为了保护你,而不是伤害你!」
「如果你想要留下它!必须征服它!」
卡卡西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的头阵阵地发疼,感觉到身体的查克拉都不停地被左眼吸走,尽管他已经闭上了眼睛。
水门感觉到手心下的查克拉依旧没有停下得趋势,他咬了咬牙,「玖辛奈,帮我压住卡卡西。」
言毕,再次咬破了食指,双手结印,和昨天相似的印,他要在封印一次卡卡西的查克拉,但这次,必须比上次更小心……这孩子体内已经没有多少查克拉可以封印了。
玖辛奈一脸地担忧,她压着卡卡西的身体,瘦弱的肩膀明明没有多少力气但依旧挣扎着,突然,卡卡西身体一软,那一瞬间,他们以为卡卡西昏过去了,殊不知,下一秒,卡卡西再次张开了眼睛。
同时,令人惊奇地事情发生了——一直还没抓到诀窍的卡卡西抓到了诀窍,原本疯狂涌向血轮眼的查克拉被缓缓地控制住了。
「水门。」玖辛奈的声音带着惊喜。
水门没回应,但双眼也是闪亮着。他缓下了结印的速度,感受着手心下的查克拉趋近於平缓,最终,血轮眼被压到了最低量的查克拉。
「干得好,卡卡西。」
听着熟悉的声音,黑色的眼眸缓缓地张了开来,那是一双,很沉静的眼睛。他看着水门,「水门……老师?」接着转向了玖辛奈,「玖辛奈?」顿了顿,「你们?」卡卡西的表情,说不出得怪异。
但显然,此刻玖辛奈还有水门无暇顾及此,他们是经历绝望後的欣喜。
「没事了,卡卡西……没事了的说!」
对於玖辛奈带着泪带着笑的表情,他没有回应,只是缓缓地闭上眼,也许是因为查克拉消耗过大,他感到很疲倦,但他并不想睡,但可恨的是身体消耗得实在太大。
「睡吧,卡卡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接下来的一天对於水门和玖辛奈来说是折磨,卡卡西的状况很不稳定,时好时坏,有时醒来可以控制得了血轮眼,但有时却什麽只能乾睁着眼。可能是渐渐抓到了窍门,後面几次,几乎每次都可以在睁眼後立即控制减少查克拉的流失,这让水门很欣慰。
接着,他昏睡了一天一夜,终於,在某个傍晚再次张开了眼睛。
「醒了吗?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少女的声音透漏着小心翼翼,这几天,卡卡西虽然张开了眼睛却几乎没有理智,所以琳其实并不确定这次是真得醒来了还是跟之前一样。
「琳……」
卡卡西挣扎着爬起身,第一个动作是摸向左眼——为什麽他的左眼看不到!?带土的血轮眼呢?带土托付给他的血轮眼呢?!
左手的触感摸到了一层绷带,几乎没有思考地便想将绷带扯下来,动作有些粗暴。
「你做什麽?卡卡西,没有人动你的血轮眼,我保证。」
扯绷带的手没有停下,如果不亲手确认卡卡西是不会放心的。
琳看着卡卡西的动作,最终叹了口气,还是由着他去了——带土,你在将血轮眼托付给卡卡西的时候,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吗?如果知道了,还会将眼睛给卡卡西吗?
当带土重新张开眼睛时,印入眼帘的是褐发少女那带着悲伤的眼神。
瞪着琳,眨了眨眼睛——他是在作梦吗?在梦中,他除了琳之外,还看到了水门和玖辛奈……是在作梦吧。
虽然心里知道,但带土还是有些自虐地抱持着一些希望,他伸出手,想要触摸少女的脸庞,而他也确实地伸出了手,但目标却不是少女的脸,而是旁边的水杯——这时带土才後知後觉地发现,自己的喉咙乾燥如火烧。
手在离水杯几公分的地方被阻止,「等一下……你现在的身体没有力气,我帮你。」
接着琳靠向了自己,距离进到他甚至能闻到少女的发香。
水杯递到口边,带土几近贪婪地喝光了杯子里的水。
他想说——琳,你为什麽在这里,我是在作梦吗?
但他说出口的却是——「谢谢你,琳。」这个声音很熟悉,是属於年少的卡卡西——卡卡西也在这里吗?他在哪里?
带土惊喜地想转头找寻记忆中的身影,但他却无法如愿。
这时,带土才发现有甚麽地方不对劲——他没有这具身体的控制权力!
「我昏迷很久了吗?」
依旧是年少卡卡西的声音,但却是从自己的身体中发出来……等等,从自己身体中发出来?
没有身体的控制权、卡卡西的声音从自己口中发出、强制流向左眼的查克拉……难道说……
如果带土有身体的控制权,他一定会惊讶地瞪大眼睛——他是卡卡西,或着应该说,他的灵魂,存在於卡卡西的身体里面!
「恩,一天多了……」琳顿了顿,「你现在感觉怎麽样?」
并不好,或着说,实在糟糕透顶,身上几乎没甚麽力气——尽管他的身体已经休息了很久,他知道原因是什麽——身体的查克拉被左眼强制吸走,那感觉,真不好受。
「还好,跟平常一样。」微微歛下眼眸,卡卡西并没有选择说出实情。
琳没有马上回应,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你可以试着闭上眼睛,血轮眼关不掉,但不让使用他应该会让你好一些。」琳顿了顿,「还有,卡卡西,请你不要对我说谎——我知道你为什麽要对我说谎,你是怕我拿掉那只血轮眼吧。」
卡卡西没有闭上左眼,也没有回应,而这时候的无言基本上都是代表默认,「我以为你会後悔动了那个移植手术。」
「我确实很後悔啊。」琳露出了一抹苦笑,
这一天一夜,她不知道哭了多少次……每次看到卡卡西被那只眼睛折磨,她就想杀掉过去的自己。
「但……」琳露出了一抹苦笑,「卡卡西,你还是不够了解我。」
尽管,他们已经当了快要一年的队友。
「我承认,好几次,我都想趁着你昏睡的时候拿掉那只眼睛。」
好几次,她都差一点点就要动手了,但总会在最後一刻犹豫。
「我最後还是没有这麽做,因为我很清楚,你会想留下那只眼睛。」
尽管,血轮眼在带来便利的同时也扼杀掉了卡卡西很多的可能性——血轮眼带来了好处,但同时也带来了很多的坏处,但究竟是利大於弊还是弊大於利,那也就只有卡卡西本人清楚了。
「所以,我会尊重你的意愿。」
还有带土的遗愿。
「如果你想留下来,那麽我就会帮你,拚尽全力地帮你。」
「我是队里的医疗忍者,我必须比所有人都更了解你的身体状况,所以,拜托不要对我说谎。」琳放低了声音,「我已经失去了一个伙伴,不想在失去第二个了……」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悲伤,在两人之中发酵。
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低低的啜泣声,卡卡西握紧了双拳,最终还是没有把手放上少女的肩膀。
藏青色的目光看向了窗外,看着这和平常相似但却完全不同的世界,没有了谁,地球依旧在转动,太阳依旧东升西落,他只能努力地告诉自己要习惯。
「好,我答应你……只要身体有状况我一定第一时间让你知道。」卡卡西轻轻地开口,「别哭了,琳,带土不会希望你哭得。」
带土喜欢琳,一直以来,他都喜欢着琳,也很珍惜琳,所以……
「别哭了,琳。」
别为了带土而哭,带土不会希望你哭得。
空气安静了几秒,琳的啜起声渐渐转大,最终,她说,「恩……我知道了……这是最後一次……我发誓,这是最後一次……」
卡卡西没有回应,只是看着天空,眨了眨眼,让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晰——恩,这是最後一次。
——带土,我会替你,用这只眼睛好好看着这个世界。
※※※
在答应了琳一定会好好休息後,病房中只剩下卡卡西独自一个人,躺在床上,他闭着眼睛,身体疲倦到连动都不想动。
而带土,也被迫闭着眼睛,在一片黑暗中,他开始思索这究竟是怎麽回事。
从卡卡西和琳的对话中,他推测出现在的时间是木叶45年,也就是神无毘桥刚打完,而他刚死……或着说,是小时候的他刚被班捡走的时候。
现在的疑点有两个,首先,他为什麽可以回到过去?
他的记忆中断在卡卡西死在自己怀中的画面,他只记得漫天的艳红混合着刺鼻的鲜血气味。
查克拉可以连结各个时空,但他从来没有听过连结回过去的情况。那个时候有任何的忍术发动了吗?不,他没印象。
再来,他既然回到了过去,但却依附在卡卡西的身上,按理来说,他应该要回到自己的身体,无论他和卡卡西之间有何渊源,他的本质还是带土——这个世界的小带土绝对会和他是最契合的……所以,为什麽是卡卡西?
带土多年来的直觉告诉他,这个问题是整件事情的关键。在班那里,他学过许多忍术,他认为自己见识已经算是很高了,但对於这个奇异的现象他完全无法解释。
难道是奇蹟?不,他宇智波带土一点都不相信奇蹟,要是世界上有奇蹟,当初琳就不会死了。
一定是某种他不知道的忍术,在满足条件後被触发——可恶,如果可以知道运作原理,他就能够分析并了解许多事情。例如,他可以在这里待多久、有没有办法把讯息传达给卡卡西……
下午,听着琳的啜泣声,感受着脸颊的热度,向来镇定自若的带土慌了手脚,努力地挥着手,想要引起两人的注意,想要告诉他们——不要难过,他还活着,就算是小时候的他也活着——但残酷的现实是,他动不了,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他开口呼喊着夥伴们的名字,但根本没有人听到他的声音。
——没有身体,他什麽事都做不到,就连他说话的声音,也没有人听得到——尽管他来自未来,知道很多讯息,但传达不出去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该死的!好不容易回到了过去结果一点用都没有!这让他……怎麽能甘心呢?
难道,他回到过去就是为了眼睁睁地看着旧事重演吗?
不,他不甘心!他不会这样善罢甘休的!一定有什麽办法……一定有!
「快想啊!」
反射性地喃喃出声,几秒後,带土突然发现,刚刚……那是卡卡西的声音?而且卡卡西讲出来的话居然是他想讲的话?
脑海中浮现出了某种可能性,让他的心脏不经剧烈地跳动——如果、如果他没猜错的话……
——喂?喂?听得到我的声音吗?
带土尝试着开口,然後,他的耳边,听到了卡卡西的声音说:「喂?喂?听得到我的声音吗?」
深吸了一口气,带土睁开了眼睛,下一秒,他从张开的右眼,看到了医院的天花板。不信邪地伸出了手,他看到了修长好看的五指,尝试着控制手指,而视线中的手也随着想法摆动。
如同一到闪电直击心脏,无法言论的狂喜充斥心灵。
他有了身体的控制权了!有了身体,他还有甚麽事情不能做的!太好了!太好了!
几秒後,带土很快地镇定了下来。
他开始思考——他的灵魂附到卡卡西的身上,是什麽契机让他得到身体的控制权?
要说刚刚与现在的差别——睡眠,卡卡西累到睡着了——不,或着说,现在的卡卡西是呈现失去意识的状态。
所以,他是不是可以推测,只要卡卡西睡着,或着昏迷,他都可以接手对方的身体呢?
关於这点,还需要用时间来判定,他想,到明天晚上就会知道真实的结果。
但现在,他有更需要做得事情。
拖着身体从床上坐了起来,翻出了纸笔,写了一封很长、很长的信,里面包含了所有的事情,关於班、小带土、九尾、鼬、琳、第四次忍界大战……他把所有他知道的讯息都写了下去。
接着,他咬破手指,双手结印,下一秒,一只狗出现在烟雾之中。
他不是卡卡西最爱的帕克,而是另一只叫做西巴的狗。
卡卡西的忍犬很聪明,而这只叫做巴西的狗,是所有里面最憨厚且最负责的一只。
罕见的被主人召唤,巴西将他那颗狗头钻到了卡卡西的手下,磨蹭磨蹭,那是另类的撒娇——带土忍着将手收回来往狗头巴下去的冲动——他是猫派的!混蛋!
「巴西。」带土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我想请你帮我个忙,而且这件事情要保密。。」
一扬手,将那封必须要用高级的解封术才能打开的信纸交给了它。
「你听好了,这是一封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的信,我要你帮我保管他。」
为了防止巴西听不懂,带土还很认真地强调了一次。
「在100天後的晚上,把信拿回来给我,记得,一定要100天後才能给我。」顿了顿,「而且一定要晚上,亲手交给我,就算我在睡觉也要把我叫起来。」
100天,是那个该死的任务的前一天,也是野原琳死掉的前一天——如果,到了那天,他从这个世界消失了,那麽至少他可以把讯息传达出去,就算卡卡西不相信他,也会在心中留下一个阴影。
而他相信,只要卡卡西对这件是有所防范,那麽琳能活下去的机率就大很多了。
当然,这是最後也是最差的一步路,如果可以,他希望可以在卡卡西跟琳完全不知情的状况下解决这件事——琳跟卡卡西是无辜的,他要为了保护他的夥伴而努力,无论要付出何种代价!
作者有话说
不知道有没有人猜到,但还是把他写出来我比较心安。
这篇故事大致上,会以着带土存在於卡卡西的身体为中心发展,早上是卡西的身体作主,晚上(或着卡卡西昏迷後)是带土做主。
所以题目才会取名叫做天黑了,请睁眼。
主要会以带土的角度去改变过去的事情,当然,卡卡西的视角一定会穿插。
最後,按照惯例,喜欢这篇文的小夥伴们请挥挥你的小手让我找到你~找不到小夥伴的废物作者觉得孤单觉得冷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