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諾。 (特傳冰漾/微重漾) — 諾 39

「有人。」

涟守停下脚步,盯着前方作为花园造景的树墙,身上的黑袍衣摆随着一滞。

不出几秒,一个有着一头火红长卷发的人从那个树墙後走出……嗯,不对,应该说是一个恶魔。总之,她在看见我们之後快步迎了上来。

「哎呀哎呀,这个时间居然能遇上没见过的黑袍同僚,还有旁边这位是,我看看……最近让黑馆很热闹的半精灵夜明小朋友对吧?」

她说着一边朝我凑过来,妖娆的红色眼睛富饶兴趣的看着我,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手腕已经被黑色的尾巴缠上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家幻武兵器骚扰惯了,我倒是没怎麽想反抗,而且总觉得这人应该也只是闹着玩而已,所以只是很平静的望向她的眼睛。

就在这时,搭挡的声音冷淡的插入:「我是哑,刚搬到黑藤馆四楼,请多指教。」接着他就很自然的把我手上的尾巴拨开,顺势把我拉到他身侧。

等等所以你现在也住黑馆罗?冰炎学长前几天说会有人搬进来就是指你吗,手脚也太快了吧!

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错愕的看向莫名用起了以前绰号的搭挡,不过他目前看来没打算理会我的样子。

「不要这麽有敌意嘛,你的这个精灵小朋友可没有反抗喔。」红发的恶魔语气好像带上一点玩味的说着,然後转向我勾出一个惑人的笑容:「我是奴勒丽,是Atlantis学院的校警喔。说起来,身为一个白色种族,除了惊讶之外竟然连本能的排斥都没有,真是难得哪,看来我们会相处得很好。」

听出她说的话像在试探什麽,我还是不动声色的抢在涟守开口之前,很有礼貌的回答:

「初次见面你好,我是夜明,刚从七陵学院来到这里,之後若有什麽问题就要麻烦你帮忙了。」说完我还附上一个鞠躬。

再抬起头的瞬间,奴勒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凑上来,一指抬起我的下巴,很认真地端详我的脸,然後露出某种了然的表情。

不过接下来她又很快恢复原本的表情,爽快地笑几声後说:「好说好说,你这种半纯真的小朋友最有意思了,身心上都是恶魔的粮食啊~!真可惜我现在有工作,说是妖师族的学生昏倒被发现,要我再去巡一趟校园,真是扫兴的工作呢,你说对吧。」

……这麽快就被发现了吗,说起来我还没想好之後要怎麽解决这件事欸。

不等我想完,我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後领被抓住、而且还满用力的往後拖,回头一看正好听到涟守用平板的声线开口:

「那就祝你工作顺利,再见。」

说完这句,他就把我一起拖过树墙,视野中立刻见不着恶魔的影子了……不过还能听到她某种好像恶作剧得逞的大笑声渐行渐远。

同为黑暗种族的强大恶魔果然对妖师的力量特别敏感吧,奴勒丽後面那句也简直像是在刻意提醒我一样,不晓得她猜到了些什麽,只能说黑袍真可怕。

这也让我认真的开始怀疑「萤之森的夜明」这个身分究竟能用多久,才短短几天就已经被几个人留意到我的妖师身分了,想着就觉得有点胃痛。

父亲是有同意让我入学没错,而我虽然自头到尾都摸不透他怎麽想,也绝对肯定他不是让我来帮妖师一族作外交的,要是身分全面曝光都不知道会发生什麽可怕的事啊啊啊──

在我越想越灰暗的时候,涟守也已经带着我进到黑馆大厅。不同於前几天,今天厅内一个人也没有,整个安静到像是真的鬼屋,虽然说我感觉黑馆本来就是个大鬼屋啦。

这样想的同时,我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见鬼了,根本没有多少人知道我的手机号码吧!连父母亲都是寄信或是送传令式神过来,是谁会打我的手机啊?

我连忙停下脚步找出手机,涟守也跟着停下了来看着我的动作。

由於我没有储存过任何人的号码,萤幕上的显示当然是未知来电,我也只好带着疑惑接起了手机。

没想到手机另一端传来的声音意外的熟悉,就这样在全然的安静之中响起。

「你今天有见过墨燃爻吗?」

没有任何发语词,冰炎学长直接就是一个问句丢过来,问得我心惊胆颤。

难道冰炎在我身上放了追踪虫吗?为什麽刚回来就知道了!这已经不是料事如神,简直是不是人了啊!

对了,冰炎学长本来就不是人。这不是重点啊啊啊,我觉得我已经无法冷静思考了,一直在下意识逃避现实啊。

我在心里腹诽的同时没答上话,回过神已经过了数秒,冰炎学长意外的好像不打算追究这个问题,而是接着说:「算了,你附近安全吗?我们怀疑学校有人闯入,墨燃爻似乎被攻击过,记忆也被处理了,或许是有人在找你,自己注意点。」

……对不起其实那个「攻击」他的凶手就是我啊。

原本还以为冰炎学长是打来兴师问罪的,结果居然是担心我的安危啊。我一边这样想着,心虚的搔了下脸

「嗯,我……」

正想找些话随便搪塞过去,忽然涟守轻巧地把我的手机拿走,说:「我是夜明的搭挡,他现在需要休养,麻烦不要骚扰他。」

说完他就俐落地切断通话,期间完全没有能让我阻止他的空档存在。

现在是,因为要沿用给黎沚的说法所以才用这个理由吗?

我目瞪口呆的看向涟守,才忽然发现他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散发着某种谜之低气压,见我在看他才稍微柔和一点,接着将手机交还给我,说:「回房吧,你需要休息。」

……我整个人都很好为什麽需要休息啊,真的需要这样假戏真做吗。

才觉得搭挡好像哪里不太对劲,他忽然蹙起眉,脚步有些虚浮。

「涟!」我惊呼了声,连忙上前扶住他。我看需要休养的是他吧,刚才问他居然还说没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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