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钟绮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小白竟然还没走,他乖巧的窝在钟绮的脑袋边儿沉沉的睡着,看起来累极了的样子。
或许是昨天和野猫玩的太疯了,钟绮想着,毕竟小白几乎每天都比她先起床。
钟绮轻手轻脚的下床,她怕吵醒小白。
洗漱完后小白就醒了,只不过还是懒洋洋的躺在枕头上,看见钟绮过来,冲她喵了一声。
钟绮挠了挠小白的下巴,他舒服的扬起了头,钟绮笑笑,俯身低头亲了他一下后就开始换衣服。
小白聚精会神的盯着她。
钟绮不在意,只是一只猫而已,她自顾自的扣上胸衣的扣子,没注意到小白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深。
“小□□!”她换完衣服,轻轻拍打小白的头,又挠了挠他的下巴,说:“姐姐去上学了,再见。”
到了校门口,谢丹站在早餐车前向她招手。
“你昨天怎么颠那么快啊!”谢丹的胳膊搭在她肩膀上,两个人各要了一个煎饼,等早餐的人很多,她们索性站在一旁聊天慢慢等。
钟绮皱眉,想起昨晚的事儿,说:“昨晚,我又感觉有人盯着我。”
谢丹睁大了眼睛:“不是吧,还有!是不是你感觉错了啊!”
“不是。”钟绮烦躁的说,她本来想告诉谢丹昨晚碰见白陆洲的事儿,可左思右想,还是没说出口。
“我靠,你是不是碰见变态了啊,就像《熔炉》里那个变态校长,趴在厕所门上冲着小孩笑!”谢丹越说越离谱。
钟绮瞪她一眼,“什么跟什么!”
过了一会儿,煎饼终于好了,她两边吃边往教室走。
虽然还不到早自习的时间,但是因为是高三的缘故,大家都来的很早,教室里已经坐了一半的人。
钟绮和谢丹是同桌。
“你物理作业借我抄抄。”谢丹从桌斗里拿出物理卷子,跟钟绮说。
钟绮纳闷,边把卷子递给她边说:“你比我多上两节自习还没做完?”
“别说了,这几天白陆洲后两节自习不上,我都没心情写作业了。”谢丹低声说,白陆洲虽也是走读,但是向来是上后两节自习的,这一阵子也不知道怎么,竟然天天早退。
钟绮笑,知道谢丹完全是在找借口。
“哎,你说白陆洲最近嘛去了。”谢丹边抄作业边八卦,看了看手表,又说:“你看,他到现在还没来。”
钟绮耸肩,她哪儿知道啊,只是突然想起昨晚的偶遇,心里不知道怎么有些发毛。
“可能谈恋爱了吧。”她使坏,故意刺激谢丹。
谢丹马上瞪她一眼,说:“不可能!白陆洲是一中所有女生的吉祥物,谁也不能霸占!”
钟绮笑到趴在桌子上起不来。
过了几分钟,钟绮还是趴着,谢丹用胳膊肘捅她,说:“装什么死!”
“不是。”钟绮换了个姿势趴着,说:“我来大姨妈了,肚子疼。”
谢丹了然,钟绮痛经的厉害,每逢这时候,她总是有气无力。
“你可真能赶上时候,今天体育课有八百米测验!”从包里掏出一小袋儿红糖递给钟绮,说:“便宜你了。”
钟绮讨好的笑笑,接过来起身去水房,刚出教室,迎面看见谢丹口中的吉祥物。
白陆洲今天状态不太好的样子,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可依旧貌美如花。
两个人擦肩而过的时候,钟绮注意到他的耳朵,泛着淡淡的红。
真奇怪,她心想,为什么他的耳朵总是红?真想捏一捏。
钟绮往前走,没注意到白陆洲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她背影的目光,虔诚而又贪婪。
下午的时候,体育课还是来了,本想忍一忍就算了,反正习惯了跑最后一名,也没什么,可小腹处越来越疼,谢丹看不下去了,拖着她找体育老师请假。
体育老师看了看钟绮的脸色,着实不像装的,就让她在看台处坐着见习。
钟绮长舒一口气。
上课铃一响,体育老师就开始整队,钟绮坐在看台上托腮看他们,最惹眼的当然是白陆洲。
他个子很高,钟绮目测在185左右,所以长年站在队伍的最后一排,便宜了班里个子最高的女生方霓,和他并排站着,钟绮看方霓的脸都红透了。
明明是一样的校服,怎么白陆洲穿着就比别人好看那么多呢,钟绮纳闷的想,又叹气,果然人比人气死人,白陆洲又不是光这一项比过别人,他是样样都天生比别人好。
钟绮偷偷拿出手机,趁着没有老师整队的时间偷偷的把镜头对准白陆洲,是谢丹拜托她拍的,说白陆洲的私照在隔壁四中能卖个好价钱。
拍完照后,他们就开始八百米测试了。
先是男生测试一千米,女孩子门都站在旁边,个个儿的眼睛都盯着白陆洲,他一千米一直是第一。
可今天出了意外,刚跑十几米,白陆洲就停下往回走,女生们叽叽喳喳的讨论。
“怎么了?”体育老师问白陆洲。
“发烧了,不太舒服,我想去医务室。”白陆洲面不改色的说。
“啊,这样啊,那你快去吧!”体育老师不疑有他,爽快的同意,又问:“要不要找个同学陪你?”
有的女生跃跃欲试,想要主动请缨。
可白陆洲说:“大家都要测试。”
体育老师马上又说:“哎,有钟绮啊,她也不太舒服,正好和你一起医务室。”说着,冲钟绮招手,叫她过去。
钟绮以为是自己玩儿手机被发现,等过去,却听老师说让她陪白陆洲去医务室,她吃惊极了,下意识的去看白陆洲,却看见白陆洲也在看她,浅褐色的瞳孔在阳光下好看的不像话。
“麻烦你了。”
钟绮听见白陆洲说,也放佛听见别的女孩咬碎一口银牙的声音,谢丹冲她比加油的手势,嘴型是“拍照”。
到医务室的路程只有几分钟,钟绮边走边想昨晚的事儿,有心问他一句,可习惯了在班里装成软妹,就不好开这个口。
她走在前边,白陆洲在后。
马上到医务室,可校医却恰好不在,钟绮和白陆洲说:“你要不要先躺一躺?”
白陆洲微微皱眉,好像认真的在思考,好久,说了句好,脱鞋上床,倚靠在床头,然后对钟绮说:“过来坐。”
他指着床边的椅子。
钟绮心里更是纳闷,白陆洲这是什么意思?可明面上不好表现,只好假装娇羞的低着头,磕磕绊绊的说:“不、、、不用了。”
“过来坐。”白陆洲又说一遍,他的声音介于男人的低沉和男孩儿的清亮间,二者兼有,非常好听,“我好像有点儿烧,你过来帮我试试。”
“哦”钟绮闻言应了,抬头看向白陆洲。
夏日午后阳光极佳,透着窗户柔柔的洒进洁净的房间里,白陆洲靠的地方在阳光和阴影交界处,在金色阳光里,眸光流转间,他的眼睛熠熠生辉。
钟绮走过去,她发现白陆洲的耳朵又红了。
手心靠上白陆洲的额头,触感如玉般光滑,确实有些发热。
“确实有点、、、热。”钟绮有些出神的想怪不得有女生高价买白陆洲的照片,他现在这微微虚弱的模样,是真的引人犯罪。
“要不要我去找校医?”钟绮问他。
白陆洲却躺下,认真的看她,轻声说:“不要,我睡一会儿,你坐在这儿。”说完就闭上眼,不容置疑的模样。
“哦。”钟绮被美色所惑,听话的坐下,看白陆洲的睡颜。
闭着眼的白陆洲显得十分无害,或许生病的缘故,钟绮竟觉得有几分乖巧,像一只顺毛的猫,阳光下舒服的睡懒觉。
钟绮盯着白陆洲右眼角下的那颗泪痣出神。
怎么能,那么好看呢?
她好像听见花开的声音,花瓣一片一片,争先恐后的舒展,散发出惑人的香气,让她一点点沉迷,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