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绮觉得很不对劲,不自在的耸耸肩,猛地向后看过去,大家都在认真的晨读,并没有什么异常。
可是,她真的觉得有人在盯着她看,那感觉有些可怕,她总觉得那人会突然跳出来,捂住她的嘴,把她脱进小巷子里,生吞活剥。
明亮温暖的教师里,钟绮烦躁的要命,这感觉太折磨人了。
“钟绮!你干什么呢?高考还剩几天啊,你成绩那狗啃样儿还敢走神,往后看什么,后边有文曲星白送你成绩啊!”钟绮的班主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以严厉出名,学生大都怕她,现下她猛地一拍桌子大吼,全班都吓了一大跳。
钟绮装作哆哆嗦嗦的站起来,嘟囔着说:“对不起。”心里却浑不在意。
“跟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爹妈花钱给你上学是让你过来愣神的啊!后边儿站着去!”老女人瞪着眼。
钟绮拿着书站到最后边反而觉得好些了,好像没有那奇怪的眼神了,她呼出一口浊气,身体放松了,反而有些感谢班主任那个老姑婆。
可还是静不下心读书,不为别的,最后一排坐着一中最漂亮的男孩子,白陆洲。
白陆洲是真的漂亮,钟绮现下只瞧着他后脑勺都觉得好看,更遑论他的正脸,钟绮出神的想着,那是一张极其有灵气的脸,给人温和无侵略感,可偏偏他那双干净如星子般的眼睛下的泪痣打破平衡,双眼微抬,便是妖孽横生,再配上他精致的鼻子,微红的嘴,皮肤比女孩子都要好,瓷白色的,让钟绮无数次的想去摸一摸。
可她不敢,白陆洲是谁,在杀人不流血的一中里永远保持第一,B市青少年围棋赛六次参赛五次冠军,其中有一次是他主动弃权,下到半途走人了,更重要的,学生间传说白陆洲的父亲是嘉成集团的董事,有钱有貌有成绩,白陆洲简直是一中的神话,女孩儿心里永远的男神。
钟绮自然喜欢,可也只是喜欢,好看的脸谁不喜欢呢。
白陆洲性格虽不差,待同学也客气有礼,但是,到底和大家是不一样的,在班里本就话少,大家也不敢攀谈。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老姑婆一出教师门,谢丹就从座位上蹦起来去找钟绮,边拍钟绮的肩膀边说:“真的吓死老子了,老姑婆最近更年期吧,你别放在心上。”
“恩。”钟绮看白陆洲的后脑勺看出神,为什么,白陆洲的耳朵那么红?
“看什么呢!”谢丹一巴掌拍到钟绮的后背,强制性的把她往外拖:“走,上厕所去。”
和谢丹不一样,钟绮家就在学校附近,她一直走读,按照学校规定,第二节晚自习后她就可以回家。
第二节晚自习是老姑婆的物理课,钟绮一点儿也听不懂,而且那种被人盯着的奇怪的感觉又来了,她忍住不往后看,一时间觉得自己简直像是鬼片里的女主角,一不小心就会被脏东西缠上,想到这儿,她头皮都发麻。
下课铃刚响,钟绮就背着包儿逃似的夺门而出,连谢丹喊她她都没听见。
晚九点,天空早已黑透,只有昏黄的月亮静静的挂着,路灯年久失修,一闪一闪的,小路上人极少,钟绮几乎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她双手紧紧的抓住自己的书包带,脚程极快,可似乎,她听见了第二个人的脚步声。
“咚、咚、咚”
在黑漆漆的夜里格外清晰。
钟绮心道,操,她忍不了了,今个儿非得看看是谁在阴她,猛地停下来,回头看。
一个男孩子,极漂亮的男孩子,是白陆洲。
他身上是一中的夏季校服,再普通的白色衬衫,穿在他身上却格外清贵,好看极了。
钟绮停下来看他,他也停下来。
“怎么,是你?”钟绮喃喃说道,放佛自言自语。
白陆洲微微皱眉,昏黄灯光下显得他眼神迷离,他也看着钟绮,说:“有什么问题?”声音低沉里带着一丝清亮,异样的好听,羽毛似的拂过钟绮的心上。
“没什么?”钟绮无所谓的问:“你认识我吧?”她向来是班里的小透明,也没指望白陆洲知道班里还有她这么一号人。
“钟绮。”他说。
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竟让钟绮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知怎么,她觉得,白陆洲看她的眼神怪怪的,专注的,像是要把她穿透。
于是她一言不发的扭头就走。
身后,白陆洲恍若点漆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钟绮的背影,目光几近痴迷。
风刮过,树叶瑟瑟发抖。
跑到家,钟绮已经是气喘吁吁,累的像死狗一样把书包甩到沙发上,钟绮妈妈端过一杯水给她,笑骂:“跑什么,后边儿有鬼追你啊!”
“比鬼可怕。”钟绮嘟囔,接过杯子一口饮尽,又问:“妈,爸还没回来啊?”
“没,你爸今晚要加班儿。”
“小白呢?”钟绮又问,小白是她前些日子捡的猫,雷雨天,小白猫一只爪子流血了,小小一只缩在她家小区的花园里,好不可怜。
“早让你别往家里捡野猫,野猫不着家的,它白天就没有在家的时候,就晚上回来睡个觉,把咱家当宾馆了,你还有脸问呢!”钟绮妈妈边做饭便骂。
“那不挺好吗,还不用您给它铲屎。”钟绮笑嘻嘻的回妈妈。
“就你精!”钟绮妈妈说。
果然,过了一会儿,母女两吃饭的时候,小白通过窗户回来了,幸亏她们家住一楼,钟绮想着。
她放下碗筷去抱小白。
说实话,小白长得很好看,一身洁白的毛在外边浪荡一天也不见脏,一双浅褐色的猫眼,粉色的小猫鼻子,四个小肉垫格外Q,钟绮一开始还以为是个精致的小母猫,可后来抱起来一看,小公猫无疑。
“又跑哪儿去了?”钟绮把它抱在自己的腿上,左手捏它的小肉垫,右手拿筷子吃饭。
“哎呦脏死了!”钟绮妈妈十分嫌弃:“它出去一天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你能不能老实吃饭?”
钟绮左看右看,说:“不脏的。”
吃完饭,钟绮被妈妈赶回屋子里写作业,她偷偷把小白也抱着,妈妈平日里不让她撸猫,觉得玩物丧志,何况她又是到了人生的紧急时刻——高三。
小白趴在钟绮的书桌上盯着她写作业,钟绮正在写物理,真的一窍不通,选择题都磨叽半天,好不容易选出来一个,刚要往上写C,小白的爪子就挠了过来。
“别闹,姐姐要写作业。”钟绮安抚似得摸摸小白的小脑袋。
小白却不依不饶,用爪子把钟绮的笔往B带,钟绮笑,觉得好玩儿,开玩笑似得跟它说:“怎么,你觉得选B?那就选B好了,反正我也不会。”
好不容易把作业写完,钟绮抱着猫往床上躺,她半依靠在床头,小白整个猫躺在她肚子上,小爪子正好按在她胸口,浅褐色的眼睛盯着钟绮。
钟绮正在走神,可,突然胸口被猫爪子按了一下,陷下去一块儿,竟然显得有些色情。
钟绮脸红,喊:“小白!”
小白却放佛找到了玩具,另一只爪子也按下去,一下一下的,玩儿的开心极了,钟绮整个人就胸前这两团最出彩,34D,成熟的蜜桃似的,十分傲人。
钟绮无语,她总不能跟一只猫计较,无奈的看小白浅褐色的眼睛,十分深邃,放佛里边有汪洋大海。
特别像、像、、、、
白陆洲!
这个认知吓到了钟绮,她猛地起身,小白被她甩了下去,摔到了床上,不解的冲她“喵喵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