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920s — 1.派對動物

Partyanimal(C)/noun/apersonwhoenjoysgoingtopartiesanddrinkingalotofalcoholandbehavinginaloudandwildway.

意指热衷社交聚会的人,派对狂/

我的青春里有三个男人。

我一手撩起自己黑白相间的小洋装,另一只手拿着玻璃酒杯,里面有金色的白葡萄香槟。大厅里的音乐震耳欲聋。

第一个是这间大宅的主人。

我慢步走向阳台,一方面保持自己的仪态仍然优雅,另一边要小心不让自己的细跟高跟鞋戳到那个躺在地板上烂醉的宾客。

第二个是那个烂醉的宾客。

我缓缓打开那个雕饰精美的门,看见在阳台上吞云吐雾的那个人,心里一方面松了一口气,另一方面好像又被什麽东西梗住。

满天满天的星斗。

第三个人在夜空下让我心跳失序。

Allofusarepartyanimals.

我们都是派对动物。

我们都在这一区成长,摇滚乐跟爵士从早上伴随我们到深夜,从某一年开始,酒精,狂欢,音乐,香菸,开始充斥着我们的生活。

我们比任何人都喜欢派对。

第一个男孩是个家境很好,高挑帅气的万人迷,他慷慨且大方,愿意跟所有所爱的人分享一切,我们好爱在他家的别墅里开着没天没夜的派对,我们总会在周末时喝着烈酒跟汽水,节日时我们会喝香槟,有人生日,我们会从他家的酒窖里挑一瓶寿星出生年的红酒庆祝。

他很中意我,他总说他可以为我做任何事。

喔,对,我跟他不是男女朋友。

第二个男孩含着金汤匙出生,家里承包着城里最大的钢铁通路,我跟他之间交换了两个大家庭里最不堪的秘密,我是法律世家,而他家代代从商。有趣而肮脏的是,我们的老爸都在外面有女人,我爸最後是回来了,但他就没那麽幸运。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家里,海外跟国内都有不同的房子,里面藏着不一样的情妇。

最後,他妈妈带着他离开了那个他从小称为父亲的男人。

这样的家让他养成了挥霍的坏习惯,夜夜笙歌,名车与美人对他来说都是消耗品。

但我还是看到了他个性里最纯粹,愿意告诉我所有家丑的那一面。

他说所有他认识的人里他最相信我。

喔,对,但是我跟他不是男女朋友。

第三个男人是个穷小子,总是抽着超商里最便宜的香菸,穿着叫不出牌子的廉价西装,但却长得比我看过的所有女孩都漂亮,用漂亮形容一个男人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但是这是我想到最好的形容词。他总爱在派对的中间才出现,他不跳舞也不狂欢,常常一回头就消失了,一开始大家都会问他去哪了,尤其是那些迷恋他外表的,吱吱喳喳的女生,後来也就习惯他鬼魅般的行踪不再过问。

有一次,当我跑到阳台想躲避当晚疯狂献殷勤的奇怪男子时,一只白的没有血色但是节骨分明的手就这样从我背後扶住我的肩膀,并迅速的关起了阳台的门。没有了里面音乐的吵杂,只有满天沈默的星星与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後来我就迷上了跟他一起在派对中逃到阳台聊天,这种逃脱的感觉比我从前有过的感觉都还要不同,我喜欢轻轻咬着我的香槟玻璃杯缘,看着他的脸在烟雾里出现又消失。

经常在开到一半的派对里突然消失对派对动物来说是个很糟糕的习惯,就像我理当也不应该爱上他一样糟糕。

当那些结伴成群,平常他理都不理的男生们又撞见他跟我在阳台边厮混时,其中也包括上次被我躲过的那个讨厌鬼,用让人作呕的嘴脸挑衅的问他是否我已经是他的人时......

我会听见他冷冷的说一句:「喔,对,我跟她不是男女朋友。」

我走向他,看看烟灰缸,这刚好是他抽的第七只烟。

「你今天晚了。」

「你每次派对都迟到还敢说我。」

「接你可是每次都准时。」

我转换姿势,手肘倚在栏杆上,望着看不到边际的花园。

「我要去法国读书了。」

「恭喜。」

「你会等我回来吗?」

「你什麽时候回来?」

他总是这样,回避着所有问题的核心,答非所问。

「等我回来,你要不要跟我结婚?」

他抖了抖烟灰,笑着看着我。

「干嘛?你爱上我了喔?」

「没有。」我嘴硬,故意不顺着他的话讲。

「我疯了。」

「哦。」他挑眉,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那小事。」

那天晚上,满天星斗都不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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